深夜十一点,我正在书房加班处理报表。
苏雅的手机在客厅响了三声,然后安静下来。
她洗澡去了,水声从浴室传来。
我走过去想帮她把手机拿到卧室充电,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
发信人备注是小张。
我认识小张,苏雅公司的同事,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
但这条消息让我手一抖。
雅雅,今晚真的很美好,你在我怀里的样子我永远不会忘记。
第一章
发现
我握着苏雅的手机,感觉世界在旋转。
消息的时间显示是晚上九点,就在我们一起吃完晚饭,她说要去超市买生活用品的时候。
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我没有输入密码查看更多内容。不是因为不想看,而是因为我知道,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我快速把手机放回原处,假装在客厅整理杂志。
你怎么还没睡苏雅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五年的婚姻,我以为我很了解她。她有一个习惯,紧张的时候会用手指绕头发。此刻她正在这样做。
等你洗完一起睡。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对了,刚才你手机响了,好像是工作消息。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拿起手机。
哦,可能是明天开会的通知。她看了一眼屏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去吹头发。
但我注意到,她删除了那条消息。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脑海里反复播放着那条消息的内容。
今晚真的很美好。
什么是美好一起吃饭算美好吗一起看电影算美好吗还是说,有其他我不敢想象的美好
第二天早上,苏雅比平时早起了半小时。
今天公司开早会,我先走了。她在镜子前补着口红,动作很轻很慢,像在拖延时间。
几点开会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八点半。她回答得很快,然后补充道,可能会比较晚回来,新项目要加班。
我看了看时间,七点十分。从家里到她公司最多二十分钟,八点半开会,七点十分出门确实太早了。
但我没有戳穿她。
苏雅出门后,我给我的朋友老王打了电话。
帮我个忙,你认识私家侦探吗
你疯了怎么想起这个老王的声音透着惊讶。
有些事情需要确认。
兄弟,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夫妻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结。
我沉默了几秒钟,如果直接问能解决,我就不需要侦探了。
老王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是他一个做律师的朋友介绍的,据说很专业。
我约在中午见面,地点选在离苏雅公司很远的一家咖啡厅。
侦探姓陈,四十多岁,看起来很普通,是那种丢在人群里找不到的类型。这大概就是他们的职业优势。
林先生,你需要我做什么陈侦探开门见山。
我把昨晚发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我妻子苏雅,我需要知道她最近的行踪,特别是工作时间之外的活动。
调查自己的配偶,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陈侦探收下照片,通常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虚惊一场,一种是证实猜疑。你确定要知道真相吗
我点点头,多少钱
按天算,每天一千,包含所有费用。如果需要照片和视频证据,另外加收五百。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最快三天,最慢一周。陈侦探收起材料,林先生,有句话我要提醒你,有些真相可能比想象中更残酷。
我苦笑一下,比发现妻子可能出轨还残酷吗
相信我,会的。
第二章
跟踪
陈侦探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晚上就传来了第一手消息。
我正在公司加班,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目标人物下午五点半离开公司,没有直接回家,去了东区的一家西餐厅。
东区离我们家和她公司都很远,不是苏雅平时会去的地方。
七点钟,又收到消息：目标人物与一名男性共进晚餐,男性身高约175cm,戴眼镜,年龄30左右。
这个描述符合小张的特征。
八点半：两人离开餐厅,前往附近的咖啡厅。
九点：进入东区假日酒店。
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时,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九点半,苏雅给我打电话。
老公,今天会议特别多,可能要十点多才能回家,你先睡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就像真的在加班一样。
辛苦了,我等你回来。
不用等我,你明天还要早起。她似乎很着急挂断电话,就这样,我还有材料要整理。
十点四十分,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苏雅进门时脸上带着倦容,就像真的工作了一整天。她甚至还抱怨了几句关于新项目的事情,细节说得很详细,仿佛真实经历过一样。
你怎么还没睡她在沙发上坐下,脱掉高跟鞋。
想等你回来一起看个电影。我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我太累了,改天吧。她揉着太阳穴,我去洗澡,你先睡。
进浴室前,她把手机放在了梳妆台上,这是平时没有的习惯。以前她总是把手机带进浴室,说是怕错过重要电话。
我没有去碰她的手机,但我知道,她在防着我。
第三天晚上,陈侦探发来了照片。
照片很清晰,是苏雅和小张在西餐厅的画面。苏雅坐在小张对面,两人握着手在说话,表情很亲密。
还有一张是他们进入酒店的照片,时间显示是8:47。
最后一张是他们离开酒店的照片,时间是10:15。
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
我关闭手机,靠在办公椅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证据确凿了。
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至少,我不用再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第四天,我提前下班回家。
苏雅还没回来,我在她的梳妆台附近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这是陈侦探提供的设备,很小很隐蔽。
不是为了偷窥她的隐私,而是为了获取更多证据。如果真的要离婚,我需要足够的筹码。
晚上苏雅回来时带了宵夜,是我喜欢吃的煎饺。
今天下班早,路过那家小店就买了。她在厨房热煎饺,背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
最近工作很累吧我试探地问。
还好,就是新项目压力大一些。她端着热气腾腾的煎饺出来,对了,这周末公司要团建,可能要去郊外住一晚。
团建。又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去哪里团建
具体地点还没定,应该是周边的度假村。她咬了一口煎饺,你周末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特别的,可能约老王打球。
那就好,不会耽误你的安排。
她说这话时眼睛望着别处,这是她撒谎时的习惯。
第三章
证实
周五晚上,苏雅开始收拾行李。
她比平时更仔细地挑选衣服,还特意挑了一套我从没见过的内衣。
新买的我指了指那套黑色蕾丝内衣。
上个月买的,一直没机会穿。她自然地回答,然后把内衣塞进行李箱最底层。
团建还要穿这么正式
也不是团建时穿,就是带着而已。女人嘛,总是要为自己打扮的。她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僵硬。
周六早上,苏雅很早就出门了。
她说是八点在公司集合,统一坐大巴去度假村。但根据陈侦探的调查,她的公司这周末根本没有团建活动。
我给陈侦探发了消息：今天继续跟踪,她说去团建,实际上应该是去开房。
中午十二点,收到回复：目标人物在市中心香格里拉酒店登记入住,同行者确认是之前那名男性。
香格里拉,一晚上至少要两千块。小张一个普通职员,能舍得花这个钱,看来是真心了。
下午两点：两人去了酒店顶层的空中花园,疑似在拍照。
四点：返回房间,未再外出。
看到这些消息,我反而平静下来。
我开车到了香格里拉酒店附近,把车停在能看到酒店大门的位置。
不是为了当场抓奸,只是想亲眼确认一下。
五点多,我看到苏雅和小张从酒店里走出来。
小张挽着苏雅的胳膊,苏雅脸上带着我很久没见过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她穿着一条新裙子,是我没见过的款式。
他们在酒店门口拥抱告别,小张亲了亲苏雅的额头。
苏雅没有拒绝,甚至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小张的脸颊。
那一刻,我感觉心脏被重重击了一拳。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意识到,她爱着的不是我。
苏雅晚上十点才回家,进门时还故意弄出一些疲惫的样子。
团建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就是有点累。她踢掉鞋子,瘫在沙发上,明天想睡个懒觉。
玩了什么项目
就是一些团队游戏,还有户外拓展。她回答得很流利,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拍照了吗
嗯,拍了一些,不过都在同事手机里,还没传给我。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第二天是周日,苏雅确实睡了懒觉,一直到中午才起床。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哼着歌在厨房做午饭。
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我在厨房门口问。
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她回头对我笑了笑,昨天玩得开心,今天想犒劳一下自己。
糖醋排骨确实是我喜欢的菜,但她已经很久没做过了。以前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她经常做给我吃。
现在做这道菜,是因为愧疚吗
下午,苏雅的手机响了几次,都是微信消息。每次她看到消息都会笑,然后快速回复。
我趁她上厕所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的手机,聊天记录已经被删掉了,但我看到最近联系人里有一个ZXY,应该就是小张的拼音缩写。
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是时候摊牌了。
第四章
对峙
周一晚上,我提前下班回家。
在苏雅回来之前,我把陈侦探提供的所有照片和视频都打印出来,整齐地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六点半,苏雅推门进来。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她看到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
过来坐吧,我们需要谈谈。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有些犹豫。
谈什么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照片。
苏雅走近一看,脸色瞬间变白。
那些照片很清楚地记录了她和小张的约会过程：西餐厅里的握手,酒店门口的拥抱,还有一张是他们在酒店房间窗前的剪影。
你跟踪我苏雅的声音在颤抖。
不是跟踪,是调查。我的语气很平静,从上周二发现你手机里的消息开始。
她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是她和小张在香格里拉酒店门口告别的画面。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真相。我看着她的眼睛,这段关系持续多久了
苏雅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坐在我对面。
三个月。她的声音很小,从公司新项目开始。
爱他吗
她点了点头,眼泪开始往下掉。
那我们的婚姻呢
我不知道。她用手背擦着眼泪,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感情的事情控制不了。
我想象过这个对话场面很多次,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大吼大叫,会砸东西。但真正面对时,我发现自己出奇地冷静。
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她哭得更厉害了,浩然,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来告诉你怎么办。我站起身,走到书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字吧。
苏雅看到离婚协议书,哭声戛然而止。
你早就准备好了
从确认你出轨的那天开始。我把协议书放在她面前,房子归我,车子归你,存款一人一半。你没有异议吧
她翻看着协议书,手在发抖。
浩然,我们能不能再试试我可以和小张断绝关系,我们重新开始。
你能断得干净吗我问。
她没有回答。
而且,我不确定我还能相信你。我坐回沙发上,有些东西一旦破了,就很难修复。
可是我们还有五年的感情。
感情我苦笑了一下,如果还有感情,你会和别的男人去开房吗
苏雅被这句话噎住了。
我们对坐了很久,客厅里只有她的抽泣声。
最后,她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她问。
明天上午。
这么急
早一天结束,早一天解脱。我收起协议书,对你,对我,都是。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背对着背,谁也没有说话。
这是我们结婚五年来,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第五章
解脱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们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苏雅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是我们结婚时她穿的那件。她化了淡妆,但还是能看出眼睛哭肿了。
排队的时候,我注意到她一直在看手机。
他知道吗我问。
什么
小张,他知道你今天来离婚吗
苏雅点了点头,我昨晚告诉他了。
他怎么说
他说会对我负责。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轮到我们时,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性,看起来很有经验。
确定要离婚吗你们还这么年轻。她看了看我们的资料,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确定。我和苏雅同时回答。
好吧,把结婚证拿出来。
苏雅从包里拿出结婚证,红色的封面已经有些发黄。五年前拍这张照片时,我们都笑得很开心。
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我们的身份证和协议书,然后开始办理手续。
财产分割有争议吗
没有。
孩子抚养权问题呢
没有孩子。我回答。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继续填写表格。
整个过程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办完了。
拿到离婚证时,苏雅又哭了。
后悔了我问。
她摇摇头,只是觉得五年就这样结束了,有点不真实。
我们在民政局门口站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先离开。
房子我会尽快搬出去。苏雅说。
不用太急,慢慢找地方。
浩然。她叫住准备离开的我,对不起。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都结束了,道歉没有意义。
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不会选择背叛你。
可惜时间不会重来。我走向自己的车,祝你幸福。
开车离开民政局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苏雅还站在原地。
她的手机响了,应该是小张打来的。她接通电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个笑容告诉我,我做了正确的选择。
第六章
清理
下午回到家,房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苏雅的东西还都在,她的化妆品摆在梳妆台上,衣柜里还挂着她的衣服,就像她只是出门买菜,马上就会回来一样。
但我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衣服、化妆品、首饰、书籍,五年来她在这个家里留下的痕迹。
整理衣柜时,我发现了那套黑色蕾丝内衣,就是她上周末团建时带的那套。现在它被洗得很干净,叠得很整齐,放在衣柜最角落的位置。
我想起她穿着这套内衣和小张在酒店的画面,心里涌起一阵恶心。
但随即,这种恶心感被另一种情绪替代了——释然。
我把所有东西都装进纸箱,准备等她来取。
收拾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比如她的日记本,我从来没有看过。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翻看了,毕竟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浩然是个好男人,但我爱的是小张。有些时候,好男人不等于对的人。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看到这段话,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至少她承认我是个好男人,至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比她装作无辜,说什么一时糊涂要诚实得多。
晚上,老王打电话过来。
听说你离婚了
消息传得挺快。
苏雅告诉我老婆的,我老婆刚给我打电话。老王的语气很复杂,兄弟,你还好吧
挺好的,比想象中轻松。
需要喝酒吗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我给陈侦探发了一条消息：任务结束,谢谢你的帮助。
很快收到回复：不客气,希望你能走出阴霾。
晚上十点,苏雅回来了。
她带了一个男人,应该就是小张。
小张看起来确实很普通,甚至有点瘦弱,但眼神很温和。他很有礼貌地向我点头问好。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小张说,我来帮苏雅搬东西。
应该的。我指了指客厅里的纸箱,都在这里了。
苏雅走过去检查纸箱里的东西,确认没有遗漏。
那我们就先走了。她拿起钥匙放在茶几上,钥匙还给你。
等等。我叫住了他们,有个问题想问小张。
小张有些紧张,您说。
你知道她是个已婚女人还和她在一起,不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吗
小张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真的爱她。如果时间能重来,我可能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至少他诚实。
那你会对她负责吗
会的,我会娶她。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
看着他们搬走最后一个纸箱,我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第七章
新开始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苏雅的婚礼请柬。
她要和小张结婚了,时间是下个月的周末。
请柬设计得很精美,照片上的苏雅笑得很甜蜜,小张也比我见到他时更有精神。
我没有参加她的婚礼,但托老王送了一份礼金。
不多不少,按照普通朋友的标准。
老王回来后告诉我,婚礼办得很简单,只请了双方的家人和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苏雅问我你过得怎么样。老王说。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过得很好,比以前更开朗了。
确实如此。
离婚后这一个月,我重新安排了自己的生活。
早上六点起床跑步,晚上去健身房锻炼,周末约朋友打球或者去爬山。
我还报了一个摄影班,学习用镜头记录生活的美好。
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换了家具,换了颜色,换了布局。现在这里完全是我一个人的空间,没有任何关于苏雅的痕迹。
工作上也有了新的突破。公司要开拓新市场,需要派人去深圳负责分公司的筹建工作。我主动申请了这个职位。
老板很意外,你确定深圳那边人生地不熟,而且工作强度很大。
我确定,正好想换个环境。
那好,我批准你的申请。下个月就可以过去。
深圳,一个充满机会的城市。在那里,我可以完全重新开始。
收拾行李时,我发现了一张照片,是我和苏雅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我们都很年轻,笑得很开心,那时候以为会携手到老。
我没有撕掉这张照片,而是把它夹在一本书里。
不是为了怀念,而是为了提醒自己,有些美好只是一时的,人要学会接受变化。
第八章
深圳
深圳的生活节奏很快,工作强度也确实很大。
但我喜欢这种忙碌,它让我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分公司从零开始筹建,招聘、选址、装修、业务拓展,每一项工作都需要我亲自参与。
三个月后,分公司正式运营,业绩超出了总部的预期。
小林干得不错,总经理在电话里夸奖我,有考虑长期留在深圳发展吗
有这个想法。
那好,我准备提升你为分公司总经理,你考虑一下。
总经理,这是我工作五年来第一次有机会坐上管理层的位置。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要和苏雅商量一下,毕竟这意味着要在深圳长期定居。
但现在,我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我接受这个任命。
成为总经理后,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套公寓。
虽然不大,但装修很现代化,从阳台可以看到深圳湾的海景。
每天晚上下班后,我会在阳台上站一会儿,看着远处的灯火,感受这座城市的活力。
有时候也会想起苏雅,不知道她在新的婚姻里过得怎么样。
但这种思念很短暂,更多的时候,我沉浸在工作和新生活的充实感中。
公司新招了一个助理,叫林小雨,刚从大学毕业,很有活力。
林总,您要的文件我已经整理好了。她把文件放在我桌上,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了,你去忙吧。
林总,她有些犹豫,可以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吗
什么问题
您结婚了吗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好奇,像您这样优秀的男人,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吧。她脸有些红。
离婚了。我简单回答。
哦。她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没关系。
她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林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您吃个饭。
我看着她年轻的脸庞,心里有些触动。
但随即摇了摇头,小雨,我们是同事关系,不太合适。
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第九章
重逢
一年后,我回老家出差。
在机场偶遇了苏雅。
她怀孕了,肚子已经很明显,看起来大概六七个月。
小张推着行李车跟在她身后,两人看起来很恩爱。
浩然苏雅看到我,有些意外。
你好,苏雅。我点头示意,恭喜你。
谢谢。她摸了摸肚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出差回来。我看了看小张,你好。
您好,林先生。小张还是那么有礼貌。
我们站在人流中聊了几分钟,都是一些很表面的话题。
苏雅问我在深圳过得怎么样,我说很好。
我问她怀孕感觉如何,她说一切正常。
那我先走了,祝你们幸福。我准备离开。
浩然。苏雅叫住我,有时间的话,来看看孩子吧。
我笑了笑,不了,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
走向出站口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苏雅的声音：他看起来过得很好。
小张回答：是的,比我们想象中要好。
确实,我过得很好。
在深圳的这一年,我的事业上了一个台阶,生活也变得充实。
我交了一些新朋友,参加了一些社交活动,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该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林小雨辞职了,去了另一家公司。
临走前她对我说：林总,我觉得您是个很好的人,希望您能找到真正爱您的人。
谢谢你的祝福。
还有,她有些羞涩,如果有一天您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记得联系我。
她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背面写着私人电话号码。
我收下了名片,但没有承诺什么。
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也不能着急。
第十章
释然
两年后,我在深圳买了房。
一套海景房,面积不大但足够我一个人住。
装修时我特意选择了简约的风格,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切都以实用为主。
搬家那天,老王专门从老家飞过来帮忙。
兄弟,这房子不错,就是太大了,一个人住有点浪费。他在阳台上喝着啤酒。
还好,刚刚合适。
考虑找个女朋友吗我老婆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暂时没这个想法。
都三十二了,不小了。老王拍拍我的肩膀,苏雅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能因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我没有因为她放弃什么,只是觉得一个人也挺好。
确实如此。
这三年来,我逐渐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
没有人约束我的行程,没有人质疑我的选择,没有人需要我迁就和妥协。
我可以随时加班,可以随时出差,可以随时决定去哪里旅行。
前段时间我去了西藏,一个人开车走川藏线,完成了当年和苏雅计划但没有实现的旅行。
站在布达拉宫前,我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配文只有四个字：梦想成真。
很多朋友点赞评论,老王留言说：一个人的旅行也很精彩。
苏雅也点了赞,但没有评论。
我没有在意,她现在应该忙着照顾孩子,没时间关注前夫的生活。
上个月,我收到了升职的通知。
总部决定让我负责华南区的所有业务,这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更高的收入。
恭喜你,林总。新来的助理小王递给我一束花,这是全体员工的心意。
谢谢大家。
晚上,公司为我举办了庆祝party。
同事们起哄让我说几句话。
感谢大家三年来的支持和配合,我举起酒杯,也感谢生活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林总,有女朋友了吗有人大声问。
还在寻找中。我笑着回答。
那我们帮你介绍！
好啊,有合适的尽管介绍。
大家哄堂大笑。
其实,我已经不再抗拒新的感情了。
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愿意尝试。
如果遇不到,一个人也很好。
经历过背叛和离婚,我对感情的期待变得更加理性。
我不再相信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也不再幻想什么永恒的爱情。
但我相信,两个合适的人可以在一起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这就够了。
回到家,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深圳湾的夜景。
这座城市给了我新的生活,新的机会,新的希望。
三年前那个被妻子背叛的男人已经不存在了。
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独立、成功、对未来充满期待的男人。
手机响了,是一条微信消息。
发信人是林小雨：林先生,听说您升职了,恭喜您。
我回复：谢谢。你在新公司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还是很想念在您手下工作的日子。
有空可以出来聊聊。
真的吗那我们明天晚上见面吧。
放下手机,我笑了笑。
也许,是时候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