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话落,我被一股巨力推倒,后脑勺狠狠磕在床头。
他压了上来,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
刺啦一声,是我最后的尊严被撕碎的声音。
你不是能吗不是会让那个破芯片扣我钱吗
来啊!今天老子就看看,办了你,到底要罚多少!
我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可这点反抗像个笑话。
尖叫刚出喉咙,就被他用手死死捂住。
呜......
冰冷的绝望将我淹没,我浑身发软,无法呼吸。
他狞笑着,满眼都是报复的快感,
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死死按下去。
跪下,给我口!
那一刻,时间静止了。
我放弃了挣扎,用一双死寂的眼睛,
冷冷地看着他这张因酒精和欲望而扭曲的脸。
所有的爱意、不甘、委屈,
在这一瞬,全都化为刺骨的恨。
荀翊,我祝你不得好死。
他掏了出来,按下我头的瞬间,
我们俩的脑中,同时轰然炸响!
【高危警告!检测到意图实施强迫性行为!】
【此行为属于重度刑事犯罪级别!将触发天价惩罚机制!】
【预估身体损伤、精神创伤、性剥削赔偿金共计:2,000,000元。】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两百万,像一盆冰水,
从他头顶浇下,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欲望和邪火。
他整个人当场就......痿了。
痿得彻彻底底。
荀翊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前一秒还是凶狠的施暴者,
下一秒,就成了瘫软的可怜虫。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因施暴未遂造成的目标精神惊吓,追加罚款10,000元。】
【因自身心理因素导致的生理功能障碍,与目标无关。】
我看着他瘫软屈辱的样子,心底的恐惧潮水般退去。
一股带着残忍的快意,猛地涌上心头。
我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
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嘶吼。
江未晞!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我要黑了这个芯片!我要毁了它!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客厅,
打开那台被他奉为至宝的电脑。
一个黑色的编程界面被他调出,
他颤抖着手,疯狂地敲击键盘。
下一秒,屏幕上弹出猩红的警告框。
【警告:您正在尝试非法入侵系统核心!】
【此行为可能导致账户资产清零、记忆格式化等不可逆后果!】
【是否继续】
荀翊血红着双眼,毫不犹豫地,用鼠标狠狠点下了是!
荀翊在电脑前枯坐了一夜。
他以为找到系统漏洞,脸上刚露出一丝狂喜时。
滋啦一声,他电脑,黑屏了。
【非法入侵失败,触发A级防御机制。】
他不甘心,抓起手机,哆嗦着拨通一个号码。
喂,是我......帮我破解一个芯片......
电话那头一听是要破解这款有军工背景的芯片,
吓得声音都变了,直接挂断,顺手拉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彻在我们两人脑海。
【全频道通告:因用户荀翊恶意入侵,系统防御机制升级。】
【新增记忆版权补充条款,即刻生效。】
【条款内容:用户荀翊在任何场合,以任何形式。】
【回忆或使用源于用户江未晞的知识产权】
【(包括但不限于代码、创意、策划),均需按次支付版权费。】
荀翊整个人都傻了,呆站在原地。
他开始疯狂摔东西,家里瞬间一片狼藉。
砰!
哗啦!
我没躲,冷静地拿出手机,拍下他砸坏的每件东西。
【物品损坏赔偿:液晶电视8000元,花瓶1200元......】
【合计12,350元,已从荀翊账户强制扣除。】
我走到他面前,第一次,微笑着对他说:
砸啊,继续。
我等着你项目成功,到时候就有钱赔了。
不过,你最好别忘了,你那个宝贝项目的核心代码,是谁写的。
晏清欢就是这时来的。
她一进门,看到满地狼藉,
立刻心疼至极的样子,冲过去抱住荀翊。
荀翊,你受委屈了!都怪江未晞这个疯女人!
我们别理她,专心做项目,到时候用钱砸死她!
她的话,重新点燃荀翊眼中的希望。
他立刻拉着晏清欢,激动地讨论项目:
那个核心算法,我们可以......
话音未落,他脑子里叮地一声。
【调用江未晞原创算法记忆一次,支付版权费500元。】
荀翊的表情,瞬间僵住。
晏清欢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目光扫到墙角的旧笔记本电脑。
她好奇地走过去,顺手打开。
屏幕亮起,一份完整的、署着我名字的多层反馈动态权重算法项目书和原始代码。
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央。
晏清欢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精彩。
她没再看荀翊一眼,转身将策划书连接打印机。
刺啦——
她拿起那沓纸,狠狠摔在他脸上。
荀翊,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你就是个偷东西的废物!骗子!
她当即拨通投资人的电话。
张总,项目有个紧急情况。
核心知识产权,不属于荀翊。
她瞥了我一眼,语气变得极为诚恳:
真正的创始人,是江未晞女士。
我手上有原始代码和项目书,可以立刻发给您验证。
和窃贼合作风险太高,我建议,我们应该和真正的天才谈谈。
电话那头的张总沉默几秒,果断道:
发资料来,法务马上评估。与荀翊的合作,立即暂停。
晏清欢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投资人撤资,项目停摆。
他不甘心的瘫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自己修改代码,绕开那无处不在的记忆收费。
结果,bug越改越多。
叮!调用江未晞原创算法记忆一次,支付版权费500元。
叮!调用......
叮!叮!叮!
脑子里的扣款声响个不停。
银行卡的余额,肉眼可见地清零。
他每次试图挽回局面,话一出口,就是一连串的扣款通知。
终于,他彻底绝望了。
扑通一声。
那个曾经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男人,跪在我面前。
未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抱着我的小腿,哭得涕泗横流。
你帮帮我,只要你帮我把项目做完,以后赚的钱都给你!全都给你!
我抽出腿,后退一步,冷冷开口:晚了。
想请我当技术顾问可以。
按市场价,一小时一万。先付款,后干活。
我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拿不出一分钱,只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希望破灭。
这时,晏清欢开门见山地对我说:
项目是你的,我不想跟着荀翊这个废物一起死。
我们合作。我有人脉帮你拉投资,你当技术总监。
利润三七分,你七我三。
我看着这个刚刚还在痛骂我的女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
晏清欢临走前还甩给荀翊一份账单,要求他退还她投入的所有资金。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一无所有的荀翊。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平静地,正式地,向他提出分手。
【系统提示音,在我们两人脑海中同时响起。】
【用户江未晞提出分手,AA制解约程序启动。】
【开始最终清算七年恋爱期间所有账目。】
【包括但不限于房租水电、日常开销、情感劳动、机会成本......】
清算的列表,像电影快放,在他和我脑中同时展开。
一条条,一款款,清晰得让人心悸。
直到最后,屏幕上跳出一条血红的,从未见过的追加项。
【追加清算:三年前,因用户荀翊主观过失,导致用户江未晞意外怀孕并流产。】
【所造成的永久性身体损伤及重度精神创伤,开始计价......】
七年前,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月,
他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赚的钱都给我花。
七年后,他一无所有,
跪在我面前,说着同样的话。
荀翊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
我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荀翊猛地回过神,挣扎着想从系统界面上找到拒绝的选项。
不......不分手......我拒绝分手
【单方面拒绝无效,本芯片支持无条件解约,解约程序将强制执行。】
未晞,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啊!
这是七年来,他第一次说爱我。
不是在我为他洗衣做饭时,
不是在我为他放弃读博机会时,
也不是在我为他流掉那个孩子时。
而是在他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甚至即将背负巨额债务的时候。
这句我爱你,讽刺又廉价。
我平静地看着脑海中最终生成的清算报告,内心只剩下解脱。
【七年家务劳动,按市场价折合45万。】
【七年情感暴力与PUA罚款,累计32万。】
【追加清算:三年前,因用户荀翊主观过失,导致用户江未晞意外怀孕并流产。】
【所造成的永久性身体损伤及重度精神创伤,开始计价......】
【综合赔偿金:350万元。】
【总计:荀翊需向江未晞支付627万元。】
我看到那个350万的数字时,心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原来,我失去的那个孩子,我被毁掉的健康。
在我自己都快要麻木遗忘的时候,系统都替我一一记着。
荀翊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曾经轻飘飘的一句不就是个小手术。
对我造成了多么巨大、多么不可逆的伤害。
【债务总额已确认。】
【用户荀翊名下所有银行账户、有价证券及不动产已被冻结,将用于抵偿部分债务。】
【剩余债务将从其未来所有合法收入中按月强制划扣80%,直至债务还清为止。】
不......
荀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627万,每月强制划扣80%的收入。
这意味着他将永无翻身之日,永远活在这笔巨债的阴影之下。
江未晞!
他嘶吼着,猛地推开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怨毒。
你好狠的心!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我不在乎他去了哪里,也懒得去想他那句怨毒的指责。
我只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个我住了七年,却不曾真正属于我的家。
就在这时,是一条来自芯片的警告。
【高危行为预警:检测到用户荀翊正在通过非法渠道购买高浓度硫酸。】
【系统判定其有极端报复倾向,请您立刻远离当前区域,注意人身安全!】
我提着行李箱,站在那个住了七年的家门口。
我没有报警,也没有逃跑。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一个被剥夺了未来的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找了家最远的酒店住下,关机,睡了一个七年来最安稳的觉。
第二天,阳光正好。
我换上职业装,要去见一位重要的投资人。
这是我新生活的起点,不容任何人破坏。
去见面的林荫道上,一个身影从树后闪出,拦住了我。
是荀翊。
一夜之间,他眼球布满血丝,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桶。
江未晞!
他声音嘶哑,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我们一起死吧!
他嘶吼着拧开桶盖,面目狰狞地朝我扑来。
我没动,就那么钉在原地,看着他提着那桶硫酸,离我越来越近。
我跑不过一个疯子。
但我相信,那个已经成为我守护神的芯片。
来吧,荀翊,让我看看你最后的挣扎,有多可笑。
就在他手臂扬到最高点,即将泼向我的前一秒——异变陡生!
他手腕上的芯片猛地爆发出刺眼红光!
一股蓝色电流瞬间从芯片中窜出,死死缠绕住他的手臂,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啊——!
荀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剧烈抽搐,直挺挺向后倒去。
手中的塑料桶脱手飞出。
满满一桶高浓度硫酸,尽数泼洒在他自己面前的地上。
滋啦——
地面被腐蚀出大片白沫,冒着浓烟,没有一滴溅到我身上。
我看着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的荀翊,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我从容地拿出手机,先拨了120。
喂,急救中心吗XX路有人突发恶疾倒地,需要急救。
挂断,我接着拨通110。
我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荀翊,语气冷静到冷酷:
警察同志,我报警。这里有人故意伤害未遂。
他想用硫酸泼我。
他叫荀翊,是我前男友。
哦对了,他还欠我很多钱,别让他死了,他还得打工还债呢。
最终,荀翊因故意伤害未遂,被判入狱。
他的人生,在他扬起那桶硫酸的瞬间,就彻底画上了句号。
而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后来我听说,他在狱中很积极。
只是他不知道,他每一次因为悔恨和不甘而痛苦时,手腕上的芯片都会精准捕捉到这些情绪。
【检测到用户荀翊正在使用与用户江未晞相关的共同记忆,版权费已扣除。】
【用户荀翊完成今日劳动改造,收入8.7元,已按比例划扣6.96元至江未晞账户。】
他在狱中微薄的报酬,就这么几块、几十块地,源源不断划到我的账上。
那个曾经视我为累赘的男人,成我永恒的、可笑的提款机。
至死方休。
我和晏清欢的公司,拿到第一笔千万级投资。
消息确认时,晏清欢激动得抱着我语无伦次。
我却异常平静。
我没买包,也没买首饰。
而是用第一笔分红,报全球顶尖的咖啡师课程,飞去地球另一端。
被恋爱耽误的梦想,现在,我要亲手捡回来。
一年后,全国咖啡师大赛。
我端着一杯名为新生的创意咖啡,走上决赛舞台。
聚光灯下,我沉稳阐述理念,手法行云流水。
最终,我拿下了总冠军。
我的专访登上了财经杂志封面,标题是《从零到一,冠军咖啡师的商业新蓝图》。
照片上的我,自信从容,眼中有光。
这束光,荀翊再也看不见了。
他在铁窗之内,生不如死。
每天的思想改造,都要反思罪行。
江未晞......
他只要在脑中念出我的名字,手腕的芯片就会响起冰冷的提示。
【检测到用户荀翊正在使用与用户江未晞相关的共同记忆,版权费已扣除。】
他想回忆我们的创业蓝图,证明自己曾高瞻远瞩。
【版权费已扣除。】
他想到晏清欢,想到那个曾被他视为附庸的女人,如今却和我并肩。
【版权费已扣除。】
他微薄的劳动津贴,刚到账,就蒸发得一干二净。
狱友好奇问他怎么进来的,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解释这一切,必然会提到我,提到那可笑的泼硫酸行为。
那将是一连串密集的扣款,和芯片深入骨髓的电击惩罚。
他成了整个监狱的笑话,得了一种一想好事就破财的怪病。
渐渐地,他麻木了,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
他终于明白,只要他还活着,就在永无止境地为我打工。
至死方休。
领奖那天,晏清欢来后台看我。
她看着我一身洁白的领奖服,在闪光灯下自信微笑的样子,眼神复杂。
良久,她由衷地说:未晞,以前是我眼瞎。
现在我明白了,跟着你这样的女人搞事业,比跟着任何男人都有前途。
我们相视一笑,从临时盟友,变成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但我们都没想到,有些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荀翊的父母找到了我的公司。
两个在劳作中佝偻了背脊的农村老人,一见我,就扑通跪了下来。
江小姐,求你高抬贵手!
荀翊他在里面快被逼疯了!整天不说话,跟傻了似的!
他们老泪纵横,哭着求我取消那个芯片。
我将他们扶起,内心毫无波澜。
我平静地摇头。
阿姨,我不能。
放过他,就是对不起七年前那个差点被他用硫酸毁掉的我。
我拒绝了他们所有的哀求。
数年后,荀翊刑满释放。
他站在监狱门口,茫然地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却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所。
他想找工作,可面试官问起他的过去,他无法回答。
他想忘了我,可只要他还活着。
就永远无法摆脱江未晞这个记忆,和与之绑定的永恒账单。
他是我永恒的,也是最可笑的提款机。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
直到那天,我接到一通来自精神病院的电话。
请问是江未晞女士吗我们这里有一位病人,叫荀翊,他一直念着您的名字。
他说......他要把你欠他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握着手机,窗外阳光正好,我却感到一阵寒意。
恶人先告状
我的人生早已翻篇,荀翊这个名字,几乎快被我遗忘。
没想到,他用这种方式,强行闯回我的世界。
挂了电话,我驱车前往那家精神病院。
不是同情,更不是恐惧。
我只想亲眼看看,他所谓的讨回来,究竟是什么笑话。
精神病院里,我隔着探视窗看见了他。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
看见我时,他浑浊的眼球猛地一亮。
他冲到玻璃前,疯狂地拍打着,嘶吼着,嘴唇开合间,全是我的名字。
江未晞!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公司,你的钱,都是用我的血汗换的!
他越是激动,手腕上的芯片就闪烁得越是频繁。
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在电击的刺激下不住地抽搐,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可笑又可悲。
我静静地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我只是抬手,指了指他手腕上的芯片,又指了指我自己的太阳穴。
然后,我笑了。
他的嘶吼戛然而止,瞳孔骤然紧缩。
他看懂了。
他终于意识到,那个束缚他的芯片,只是一个终端。
真正的服务器,一直都在我这里。
我,就是他的监狱。
只要我活着,只要我的思想还在运转,他就永远无法摆脱这个永恒的账单。
他对我所有的恨意、不甘,每一次想到我。
都会转化成一笔笔扣款和深入骨髓的电击。
他越是恨我,就越是痛苦。
不......不......他瘫软下去,眼神里的怨毒被恐惧彻底取代。
他终于明白了,他不是来讨债的。
他只是来,为我的思想,支付永无止境的版权费。
我转身离开,将他绝望的呜咽抛在身后。
那一天,阳光很好。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