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烦躁地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夜色里,我开着新买的迈巴赫在城市高架上飞驰,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起,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带着艺术气息的女声。
听洲这么晚了,你忙完了吗是白月。我的白月光,少年时遥不可及的梦。
她刚从国外回来,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浑身上下都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和家里那个被油烟和劳累熏得面目全非的苏晚,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在画室呢,刚画完一幅画,等你来点评呀。我驱车来到她的画室,一进门,香薰的味道混着颜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月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裙,赤着脚,像个不谙世事的精灵。
她扑进我怀里,仰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崇拜。
听洲,你好厉害,我听说你的公司都快上市了。我心中那点因为苏晚而起的烦闷,瞬间被巨大的满足感冲散。
我搂着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她娇喘着推开我,指了指厨房:我给你炖了燕窝,你先喝点。看你最近都累瘦了。
我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喝着她亲手炖的燕窝,听她用最温柔的声音抱怨。
听洲,你太太是不是对你不好啊她怎么能让你这么累呢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应该有一个能让他完全放松的港湾才对。她靠在我肩上,声音又轻又软。
我知道,她陪你吃过苦,你重情义。可是听洲,人是会变的。有些人的眼界和格局,注定跟不上你的脚步了。她不懂你的事业,不懂你的追求,更不懂你的疲惫。你跟她在一起,不累吗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白月的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打开了我心里那把名为委屈的锁。
是啊,我累,但是谁叫这份责任在我身上呢
回到那个家,我看到苏晚那张疲惫的脸,就觉得窒息。
她跟我聊的永远是菜米油盐,是邻居家的八卦,是水电费又涨了多少。
俗不可耐。
我需要的是白月这样的灵魂伴侣,只有来这里我能让自己紧绷的心情放松。
但是我知道绝对不可能娶白月,我决定在白月这放松一下再去解决苏晚说要离婚的问题。
凌晨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苏晚竟然没睡,她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她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苏晚,你来真的我本来放松下来的心情,被她现在的举动搞得更加生气。
我走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
我告诉你,苏晚简单的闹一下就好了!没有我沈听洲,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现在出去,我看你能在外面活几天!
我以为她会哭,会求我,会像以前无数次我们吵架时那样,抱着我的腿,说她错了。
她没有。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然后拿起了手机。
你干什么我厉声问。
报警。她吐出两个字,手指已经按下了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