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舰队急召,雌主,我想先离开。
钟斯年紧抿薄唇,双手不自主的握拳,未带手套的手背上有一条清晰的疤痕。
江年年偏过了头。
这个疤痕是原主第一次情绪失控的时候,拿着匕首疯狂挥舞,是钟斯年伸手挡了一下,才没有刮烂沈怀星的脸。
想到那个漂亮脆弱的男人,江念念浑身不自在。
去吧。
钟斯年猛的抬头,他没想到今天的雌主那么好说话。
斟酌片刻,他小心翼翼的说道:事情办完我会马上回来。
看江念念眉头紧蹙,他顿了顿,喉结不自主的滚动。
晚上十点,我会准时到家。
之前很多次,他因为公务繁忙不能随叫随到,江念念就动用雌主的特权,要求把他给调到后方退居二线。
钟斯年口中苦涩。
他不想。
江念念倒是很惊讶,十点
钟斯年心中一紧,难道是觉得太晚了
也是,这个雌性向来没什么耐心。
他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喉间异样的酸楚让他梗塞,眼眸塞满复杂的情绪。
江念念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修身的白裙衬得她腰肢纤细,蝴蝶骨凸起,整个人更是笼罩一层淡郁的气质,让人不由得想抚平她眉间的忧愁。
这里到舰队需要四个小时的星际跃迁,你是打算去了就回来吗
女人声音清脆又带有些调侃,让钟斯年红了耳根。
雌主,我会按时回来的。
他的副官是一个极有能力的,只是一直是个不婚主义,没有雌主的庇护,手下人都不太信任他。
现在他过去也就是露个脸震慑一下手下的人。
确实是过去就可以回来。
江念念揉了揉脖子,打了一个哈欠。
沈怀星现在在哪里
突然提起的名字让钟斯年脊背绷直,原本已经放松的神情又紧张起来。
雌主。
他扑通跪倒在地,浴袍大敞,从领口能看到健硕的胸肌和分明的腹肌。
是我的错,我可以不去,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打我。
我绝无怨言。
他闭了闭眼,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他刚才竟然还有些期待她会改变。
果然是为了折磨他们,还好他没上当。
单凭雌主责罚。
江念念歪头一笑,坐在沙发上,雪白的小腿蜷缩起来,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她虽然浑身酸痛,身上却没什么痕迹。
这个男人就算是做恨,都是嫌弃她的。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罚你。
钟斯年沉默,绿色的眸子没有了光彩,她惩罚他们还需要理由吗
雌主惩罚我们不需要理由,能被雌主惩罚使我们的荣幸。
江念念笑了,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沈怀星在哪。
钟斯年依旧沉默,只是额头已经紧贴地面,漏出脆弱的脖颈。
兽人野性残留让他们对自己脖颈看的很重,露出也是示弱的一种表现。
但是江念念现在没有心情跟他玩什么你情我愿的游戏。
她要的是绝对服从。
在这里雌性的地位看似很高,实际上都是泡沫,一旦兽夫暴动,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你要我说第三遍吗
江念念声音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俏生生的小脸上满是怒气。
或者你想跟我说,你不知道
沈怀星是个画家,整天抱着画笔,因为手受伤了低落好长一段时间,给原主也没什么好脸色,所以是最经常被打的一个。
偏偏他又体弱,被打一次好久下不来床。
还是身材健硕的钟斯年主动承担怒火,才没让沈怀星死在原主手上。
钟斯年额头青筋凸起,极力压制情绪,即使您是雌主也无权干涉兽夫的正常行动,很抱歉我不能满足您的无理要求。
说完,他条件反射的绷直身体。
按照惯例,这个女人就会暴怒的把他打一顿。
但是等了许久,他也没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
抬起迷茫的眼睛,只见女人眼眸含笑,极淡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好,我知道了。
钟斯年抬头,俊美的眉目紧锁,完全不相信这个女人。
她竟然会退让
江念念摆摆手,一点都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既然他不想说,那自己再怎么逼问也是没有用的。
钟斯年能做到指挥官的位置,肯定不是靠一张帅脸,也是凭借着自身实力一步一步升上去的。
江念念避开他探究的眼神,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离开房间。
刚出门,江念念挺直的肩膀就滑落下来。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
太吓人了吧。
虽然这里是星际兽世,她也能接受雌性雄性的设定,真的被雄性盯上的时候,比她以前在野外直面老虎的时候还要恐怖。
他勃发的肌肉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即使她知道他不会!
星际雌性保护法的重压下,只要他敢,他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获罪。
江念念想要开车去沈怀星的工作室,一到车库就傻眼了。
都是星际飞船,她不会啊。
而且悬浮的钢铁制品,让她感到头疼。
这玩意怎么上去来着
她的记忆中,原主还算是比较宅的,除了分配雄性后她比较狂躁,其他时候的记忆相当于无。
江念念随手叫来一个雄性。
你好,会开车吗
对方跟见了鬼似得,高大的身形往后踉跄了一步,夸张的吞咽口水,额头还渗出一滴冷汗。
兽神在上,这个雌性今天那么有礼貌,是不是被夺舍了

他手指挠着额头,眼神飘忽。
雌主大人,您是要出门吗
江念念眉头一挑,抱臂看着他,难道很不明显吗
她语气下沉,跟之前阴晴不定的原主一样。
这反而让男人松了口气,还好,还是那个恶毒的雌主。
随后他摇头,感觉自己真是疯了。
竟然觉得暴躁的雌主才是正常的。
请问雄主们同意了吗
啊江念念震惊的小脸皱成一团。
你的意思,我出门还需要他们同意
简直疯狂!
从开始到现在她接收的信息都是雌性地位极高,看来事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