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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月后。
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念念,我知道你还爱我,你看到我这样一定会心疼的。
我的手开始发抖。
他还在纠缠我。
我申请了人身限制令。
但他依然找到了安安的墓地,在那里长跪不起,试图用这种方式博取我的同情。
我站在墓地远处。
看着他跪在安安的墓前痛哭流涕,满嘴说着爸爸错了。
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终于知道忏悔了吗
但我很快清醒过来。
他不是在真心忏悔,他只是在演戏,想要博取我的同情。
我拿出手机,录下了这段视频。
群发给了他以前所有的同事和同学。
傅斯文因思念亡子过度,精神失常,若有骚扰,敬请报警。
他彻底社会性死亡,没人敢再与他来往。
三个月后。
我在福利院做公益时,又看到了他。
傅斯文在那里做义工,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正在给孩子们分发食物。
他瘦得脱了相,背也佝偻了,看起来比陈院士还要苍老。
看到这样的他,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吗
他看到我,眼神惊恐地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我走过去,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福利院的院长走了过来。
亲切地握住我的手说:许博士,太感谢您了!您以个人名义捐赠的这笔一百万善款,还有您研发的那个儿童哮喘辅助治疗仪,已经帮助了很多像安安一样可怜的孩子。
傅斯文听到了院长的话。
他僵在原地。
手里的餐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
他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有震惊,有愧疚,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我平静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他的一切,都再也无法伤害到我。
我用我的方式,延续了安安的生命,也彻底走出了他的阴影。
我的人生,早已是另一片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