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其实她已经想好雕什么了,等雕好了,就送给阿爹。
而如今这粗糙的莲花佩,却被她输给别人了。
赌棋和赌钱只有一字之差,但一个是棋力较量,一个却是赌桌上见运气,她果然还是适合后者。
她灼热的眼神快在谢翎身上烧出个窟窿了,而谢翎却头也不回地,擦身而过。
越发不甘心的陆羡蝉,白日里忙着斫琴,一到晚上就去下棋。
两个人又下了一盘。
这一次陆羡蝉还是棋差一着,她大为惋惜,不服气地要再来。
谢翎却面无表情地摊开手:先给钱。
啧啧,人一旦落魄起来,就会斤斤计较,世子也不例外。
不用找了。
陆羡蝉拿出一块碎银银子,潇洒地说。
谁知道却被谢翎嫌弃地弹回去,他薄唇轻启:一百两。
陆羡蝉震惊:凭什么
他的规矩是第一局五钱,第二局五两,算算她也最多五两啊!
他不慌不忙:昨天是女郎亲口说的百两一局,在场诸位皆能为我证明,我不过是成全女郎的仁信。
望着他这副不知羞耻,沾满铜臭的模样,陆羡蝉忽然觉得——
以前那个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永安侯世子,其实也挺好的。
至少她忍痛奉上一百两,世子也只会用你脑子坏了的眼神鄙视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真收下她一百两。
银票纳入袖笼,谢翎忽又道:明日来晚一点。
说完,甚至没看陆羡蝉离开的背影一眼,开始收拾凌乱的棋盘。
本想还继续围观的路人惊讶:陆公子,今天收这么早
谢翎不语,只是往她消失的方向走去。
一直下到第五日,陆羡蝉想尽办法,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候差了一子。甚至她绞尽脑汁,设下陷阱,谢翎前脚看似上钩,没等她高兴,后脚又把她绕进去。
那种大起大落让她彻底恼了,眼里已经没有了下棋的初衷,满心满眼只有对胜利的渴望。
总的来说,就是她杀红眼了。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众人都知道,一到晚上,白石桥下就会迎来一场精彩至极的对弈。
这事自然也渐渐传到乌家去。
正在焦头烂额的乌老爷眼前一亮:他果真有那么厉害
仆从恭敬道:棋馆里的棋手都试过了,的确都技不如他。老爷也找了许久的棋道高手,何不把他请过来这样贺知县定然心动。
乌老爷转着玉扳指,沉吟:话是不错。只是贺知县钻研棋道几十年,一个无名之辈恐怕不能让他心动。但我已经放出话,所以此次贺知县是一定要出席游园会的。
那老爷意下如何
让他再下两天,等他的风头传到贺知县耳朵里,再请他也不迟。
乌老爷打好算盘,忽地眉头一皱:我已经将陶野从云昭身边调回来,这几日怎么没看到他人
下人愣了一下:好像......好像是去照顾他侄儿了,老爷知道的,他侄儿病得很重。
这个陶野!乌老爷皱得更紧了:别让他侄子死在乌家,趁早送出去。
他们乌家又不是收容
所,况且是那么一个来路不明,伤痕累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