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樱学院的黄昏,夕阳熔金般泼洒在哥特式建筑群上,给冰冷的石材镀上一层虚幻的暖意。
初中部教学楼的走廊变得空旷安静。只剩下零星几个值日生。苏小璃独在教室里整理着书包,动作不疾不徐,纤细的手指将书本边缘仔细地捋平,她低着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安静得像一抹游弋的阴影。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打破寂静
“苏小璃同学!”一个略显尖细的女声在门口响起。染着几缕红发的女生探进头,脸上堆着过分热情的笑容,眼神却有些闪烁,“能......能麻烦你帮个忙吗?王老师让我去器械室拿个新篮球给体育组送去,我一个人搬不动......”她指了指走廊尽头。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焦急,眼神飘忽,不敢与苏小璃对视。
苏小璃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望向声音的来源。那目光平静无波,像深秋的湖面,倒映着对方脸上每一丝不自然的紧张。她沉默了两秒,就在女生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时,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声音细弱,带着一贯的顺从。
这份安静和顺从,在女生眼中成了怯懦和无助的证明,让她心头那点因欺骗而生的忐忑,瞬间被一种即将“教训”这个高高在上者的扭曲快感取代。
女生如蒙大赦,松了口气,连忙转身带路:“快跟我来,就在那边!”
器材室位于体育馆最偏僻的角落,一扇厚重的铁门紧闭着,门漆斑驳,透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女生停下脚步,手放在冰凉的铁门把手上,回头对苏小璃挤出一个笑:“就是这里里…我们进去吧”脚步停在铁门前,眼神闪烁着看向门后阴影处。
就在苏小璃刚靠近门口,似乎要低头查看地面的瞬间——
“动手!”一声尖锐的带着兴奋的呼喊从门后响起!
铁门旁边的阴影里猛地窜出另外两个身影!是三人中另外两名女生!两人眼中闪烁着恶意得逞的兴奋光芒,四只手带着蛮力,狠狠推向苏小璃毫无防备的后背!
“进去吧你!”
巨大的推力毫无防备地袭来。苏小璃纤细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掼进了器械室!她踉跄着向前扑倒,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她蜷缩在地上,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砰!”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被猛地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也隔绝了所有可能的求救。
器材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高处一扇蒙尘的小气窗透进几缕惨淡的暮色,勉强勾勒出堆积如山的体育器材的狰狞轮廓和三个女生围拢过来带着恶意的脸。
“哈哈!成功了!”其中一个女生拍着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看把她吓得!真像个鹌鹑!”
“切,平时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呢?”另一名女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满是刻薄,她走上前,故意用脚尖踢了踢苏小璃散落在地上的书本,“现在怎么了不装了”
另一个女生从旁边一个废弃的水桶里,舀起一瓢不知积存了多久散发着怪味的脏水,狞笑着逼近:“咱们,帮大小姐清洗下吧,看大小姐身上都脏了,你俩过去按住她”
两名女生迅速一左一右按住苏小璃的手,随后听见。
“哗啦——!”
冰冷、浑浊、带着铁锈和霉味的脏水,从苏小璃的头上泼下,水流淌在身上!
水珠顺着她凌乱的黑发滚落,浸透了单薄的校服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纤细却冰冷僵硬的脊背线条。
她伏在地上,身体蜷缩得更紧,颤抖得更加厉害,湿透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狼狈不堪。压抑的细微的呜咽声从她埋着的脸下传出,仿佛一只濒死的幼兽在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