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玖终于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一点，侧过脸，露出小半张精致的却笼罩着低气压的脸。她没说话，只是那双看向几位好友的眼中清晰地写着“烦躁”、“心疼”以及“闫雨萌罪该万死”几个大字。这无声的控诉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
穆霆烨终于舍得把漫画书合上了，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咔吧轻响，像只慵懒的豹子稍微活动了下筋骨。“所以，”他总结陈词，声音依旧懒散，却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根源就是那位闫大小姐，欠收拾。”
话音刚落，教室前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闫雨萌走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
闫雨萌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一下。她依旧是那副精心打扮的模样，昂贵的衣裙，精致的妆容，她刻意挺直了背脊，下巴抬得高高的，试图维持住最后一点骄傲的姿态，但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郁和强撑的傲慢，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僵硬。
但那份强撑的镇定，在踏入教室感受到那瞬间凝滞的空气以及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轻蔑和探究目光。
那些曾经围着她打转的“跟班”们，此刻都远远地坐在教室另一端，假装没看见她。她一个人走进来，像一座移动的孤岛，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却略显急促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逃离无形的审判场。
就在她快要走到自己座位时，一道慵懒仿佛刚睡醒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半个教室的人听清：
“啧，这空气净化器是不是该换了？怎么感觉突然有点......嗯，浑浊了？”穆霆烨第一个开炮，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地在鼻子前扇了扇风，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瞟向刚坐下的闫雨萌方向。
闫雨萌身体一僵，抓着书包带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哎呀，小穆，话不能这么说。”王洛洛立刻接上，声音清脆甜美，像在讨论天气，“可能是某些人的香水喷得太浓了吧？试图掩盖一些......嗯，腐烂的内在气息？”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香水？”陆琪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一闪，“我怎么闻着更像是失败者恼羞成怒的味道？酸溜溜的，还带着点腐朽气？”她语气平淡，像是在做学术分析。
张静雯依旧优雅地擦着手指，头也没抬，温温柔柔地补上最后一刀：“也可能是某些人自带的气场吧？毕竟，相由心生嘛。心里装满了嫉妒和恶毒，再贵的香水也遮不住那股子......腌入味的酸臭。”
“噗——”沐晴玖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王洛洛继续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排同学听见，带着一种夸张的天真：“哎，琪琪，你说这生态链是不是特别神奇啊？有些生物啊，明明都掉到食物链底端了，怎么还硬撑着摆出一副‘我是女王’的架子呢？累不累啊？”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陆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