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收集证据时，却收到一纸吊销通知书。
“林婉律师，经举报，你涉嫌职业操守不端。”
“即日起吊销你的律师执业证书。”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在颤抖。
手机铃声响起，是季宸的电话。
“婉婉，我问你，你知错了吗？”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没错。”
“错的是你们！”
电话那头传来言言的哭声。
“季哥哥，林姐姐是不是很恨我？我可以跟她磕头道歉，只要放过我爸爸就行。”
季宸温柔地安慰她，“不是你的错，言言。”
“是她太不懂感恩了。”
我听着这对话，心中涌起巨大的荒谬感。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个雨夜。
我们一同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村露营。
我和妹妹在小溪拍照，发现山洪即将暴发。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村子报信，组织村民撤离。
而言言，我们只是委托她告知村口的季宸与楚言不用等我们，随村民一起撤离。
我从未想过在言言口中，会是她发现山洪，不要命地带着大家撤离。
手机里传来季宸冰冷的声音。
“林婉，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悔改。”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记住，这是你自找的。”
03
我以为，季宸所说的教训，无非是吊销我的执照，让我走投无路。
我万万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夜之间。
季宸和楚言就能彻彻底底颠倒黑白。
他们将我妹妹林诺打成了私生活混乱，不折不扣的“捞女”。
而言言，则是有着正常三观，抵制捞女，保护英雄父亲名誉的坚强女儿。
新闻媒体面前，楚言以法律顾问身份，对言言父女的“遭遇”表示同情。
言言挽着她那个满脸猥琐的父亲，享受着所有人的赞扬。
被挑起对立的网友在评论区留下最恶毒的文字。
还有些丧心病狂的账号，甚至说要去医院给“小三”林语送花圈。
刷着这些新闻，我几乎站立不稳。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把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展现在我的面前。
让我险些忘了，他们一路摸爬滚打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们怎么可能真的和我见到的一样纯良无害。
“这一次，你记住教训了么？”
季宸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可此时此刻骤然从我背后响起，却只能让我汗毛倒竖。
我转过头去，眼神中沁满悲凉：“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样？”
“言言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我会和警方联合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季宸突兀地走向我，伸手想擦去我脸颊上的泪珠，被我偏头躲开。
“由你这个直系亲属出面，对言言父女展开赔偿。”
“同时向公众道歉，放弃一切诉讼请求！”
“我死也不会去！”
“当然，你还是可以继续拒绝我。”
季宸收回手，脸上甚至带了一丝微笑。
“毕竟林语目前在世的直系血亲，并不只有你一个。”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我在乡下疗养的奶奶，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你觉得让你奶奶来道歉，就说你们家风不正，如何？”
04
我看着屏幕中的奶奶。
父母去世后，她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一直在乡下清静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