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十年来的委屈和此刻的痛楚交织在一起，眼泪终于决了堤。
我指着乔峥，把一切都说了。
每说一句，云澈的脸色就沉一分。
当我说出那位老师的名字时，他周身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他转过身，走向还在发愣的乔峥。
3
「你就是乔峥？」
云澈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乔峥吓得一个哆嗦，本能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云澈的拳头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乔峥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鼻血喷涌而出。
「啊！打人啦！杀人啦！」
我婆婆反应过来，尖叫着就要扑上去撕打云澈。
云澈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人一边，轻而易举地架住了她。
她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只能徒劳地蹬着腿，发出含混不清的叫骂。
云澈看都没看她一眼，他蹲下身，揪住乔峥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我妹妹，是云家的掌上明珠。我爸妈把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把她交给你，是希望你给她幸福。」
「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你就是这么对我亲妹妹的？」
云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又一拳砸在乔峥的肚子上。
乔峥疼得蜷缩成一团，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错了？」云澈冷笑一声，「现在说错，晚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滩烂泥。
「从现在起，你和云舒，和诺诺，再没有任何关系。」
他转头吩咐身后的助理。
「去联系全亚洲最好的心肺科专家，不管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我要他们今晚就到这里。」
「另外，查一下这个叫文柏的医生，还有这家医院。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出现在我眼前。」
助理点头应是，立刻转身去打电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
周围的看客早就被这阵仗吓得远远躲开。
医院的院长和主任匆匆赶来，看到这场景，吓得脸都白了，对着云澈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云总，云总您息怒，这件事我们医院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云澈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
「交代？你们给不起。」
他走到我身边，声音放缓了些。
「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专家到了，立刻给诺诺转院。这里，不安全。」
我点了点头，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总算落下了一半。
有哥哥在，诺诺就有救了。
这时，云澈的助理走了回来，递给她一个平板电脑。
「云总，查到了。」
云澈接过平板，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把平板递给我。
「你自己看。」
我接过来，屏幕上是关于乔峥的调查报告。
他的银行流水，他的聊天记录，他的网页浏览历史……
原来，他这两年迷上了网络赌博，早就把家里的积蓄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他根本不是什么怀才不遇的艺术家，只是一个好逸恶劳的赌徒。
而他浏览的那些网页，除了赌博网站，剩下的，全都是某些视频网站和关于那位老师的粉丝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