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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姐可能对我不了解,但是,我算是看着望星姐长大的,嗯,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
九岁那年,我在异国街头被人打的半死,季澜发现我时,我刚刚咬掉一个人的耳朵,满嘴的血,然后,其中一个人的砍刀朝我的脖子砍来,只差一点,他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对方说着这些时,面上依旧笑着,只是右手拉开松散的毛衣,右颈颈侧处,有一道淡化的伤疤。
后来,季澜收养了我,我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出路,如果我再被送回去,归属只能是某个老女人或者老男人的床上,毕竟,这事我妈干了不止一次,要不是我命大,早就被人玩死了。
他说什么我都去做,他要求六分,我就要做到十分,那个时候,望星姐你的名字,几乎充斥了我整个童年。
我诧异抬眸,而对方低低一笑:因为,季澜给我上的第一课,就是如何给季望星当狗。
我惊的呛到了水,差点从沙发上面摔下去,然后又被人一把搂着腰捞了回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祁小风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但是他的身体一点也不娃娃,手臂上有力的肌肉搁的我有些发疼。
对方的手没有松开,继续讲述:正常人大概会觉得是侮辱可是我和正常人不一样,我觉得激动,尤其是慢慢的看到望星姐长大后,我做梦都想给望星姐当狗呢!
季澜总说我和你是两个极端,他说他的小星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晚上的时候,他总是拿着照片摩挲,有时候突然兴致很好,就会给我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然后最后不忘补充一句,祁怨,记住,你是因为季望星才活下来的。
然后,慢慢的,晚上翻看照片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照片里面的人,也从七岁慢慢长到了二十岁,我知道季望星最受不了疼、我知道季望星最喜欢四号铺子的芙蓉点心、我知道季望星每一副画的得奖日期。
季望星二十岁生日之前,我想送她一份礼物,于是,我去做了肾脏配型,恰好和李先明教授的女儿配对了,他的小女儿肾脏衰竭,急需手术,于是,一颗肾,换来了一次拜师机会,可惜,季望星没有收到这份礼物。
听到这里,我心脏一颤,顿时顾不得胡思乱想,下意识去掀祁小乖的上衣,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道很新的刀痕,甚至连拆线的痕迹都没有消去。
我颤抖着手,去摸那道伤疤:竟然是你,明明......
明明我印象里,是段幕钰他们说,他们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才替我求来这一次机会。
那么在这之前,之前无数次让我感动的事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
我有些分不清,只是刚刚因为段幕钰他们而起的复杂心绪,都被对祁小乖的心疼压过。
身后的人更加黏糊,脑袋凑过了往我怀里钻:我说这些,不是想要望星姐心疼我,我只是想告诉望星姐,我来,不是为了报恩,我也没有被季澜洗脑,更不是什么为了恩情就搭上自己一生的伟人。
祁小乖喜欢季望星,所以愿意做她的未婚夫,愿意一直等着她,我知道望星姐不喜欢季澜,没关系,再等一等,我就可以完全架空他,到时候,我们把他赶出去当流浪老头好不好
谁让他总是整天一副自我感动的隐忍模样,明明可以直接弥补望星姐,却偏偏不去做,还要在半夜喝着红酒装忧郁,对着照片怀念活人,这种知错故犯的人最是可恶了,望星姐一定不要原谅他们。
我总觉得祁小乖的话语意有所指,可他笑的实在可爱温良,于是,我反过来谴责了自己。
祁小乖黏糊了一会,又兴致勃勃的抱着平板要帮我研究旅游攻略,我自然是由着他来,毕竟对方过去比我还要小可怜。
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直到第二天,雨过天晴后,我出门就遇到了三个浑身湿透的人,被拦住时,吓了一跳。
小星......
段宴山喊了一句之后,动作往前,下意识的要来抱我,我后退几步,躲开了对方的拥抱。
段宴山局促的上下整理自己,努力露出笑容:看大哥这脑袋,都忘记自己淋湿了,等大哥收拾干净了再抱我们小星。
段幕钰也上前,一向慵懒洒脱的人,第一次红了眼眶:小星,是二哥混蛋,是二哥鬼迷心窍,伤害了你,二哥不求你原谅,只是、只是......别再一夜之间消失好不好二哥受不了的......
段江舟更是哭的可怜,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季望星,是我错了,我幼稚、可恶、是个讨人厌的混蛋,我不该为了气你故意发那些话,我更不该因为自己的嫉妒去伤害你,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疑惑的看向三人,实在不能理解他们。
当初,是你们一个又一个为了刘雪梦伤害我、抛弃我、厌恶我,现在我离开了,成全你们了,你们又是这样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不觉得很好笑吗
三人脸上表情僵住,段江舟急切解释:不是的,季望星,之前那些根本不是我们的本意,是刘雪梦,是她用奇怪的东西蒙蔽了我们的心智。
我知道,他们应该是得知了系统的存在,可是,那又怎么样伤害是实际存在的,并不会因为他们有苦衷就消失,所以,我对着他们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我不想听解释,也不想再和你们有瓜葛。
说完话之后,我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们,说好的,这一世,不再掺和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段幕钰三人都僵硬在原地,他们想过再次见面的场景,小星应该会哭,会骂他们,甚至还可能会动手,他们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可是他们没想到,我会这么的平静,平静的,他们好似是三个不相关的外人一样,平静的好似之前相依相伴的十三年,是他们的幻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