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夜拾荒
冬晨的寒风像碎玻璃碴子,刮在林默脸上生疼。他缩着脖子钻进教学楼后的垃圾房,生锈的铁门发出
吱呀
惨叫,惊飞了房梁上的麻雀。
垃圾桶散着馊臭味,冻硬的馒头渣混在烂菜叶里。林默的手指冻得通红,像胡萝卜似的在垃圾里翻找。昨天的晚饭是半袋过期饼干,现在胃里空得发慌,酸水一个劲往上涌。指尖触到块带着余温的面包边,大概是哪个学生刚扔的,他赶紧攥在手心,像攥着块暖玉。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拾荒大将军吗
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默后背的寒毛瞬间竖起来,手里的面包边硌得掌心发疼。三个穿着名牌羽绒服的男生倚在门框上,为首的赵磊嘴里叼着电子烟,银灰色的限量版球鞋在地上轻点,鞋跟磕出的脆响像在敲丧钟。
赵少,您看他手里那面包,狗都不吃吧
跟班孙浩踢飞脚边的易拉罐,铁皮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惊得墙角的老鼠
嗖
地窜进洞。
林默把面包塞进怀里,校服外套上的破洞漏进冷风,贴着肚皮冰凉。他想从侧边的夹缝溜走,那里只容得下一个人,赵磊的胳膊却像铁闸似的拦在面前。烟圈喷在他冻得发紫的脸上,带着劣质薄荷糖的甜味,呛得他喉咙发紧。
急什么
赵磊吐出烟蒂,用鞋尖碾成灰,昨天让你办的事,办了吗
林默咬着下唇,牙龈渗出血丝。昨天放学时,赵磊让他去女生宿舍楼偷班花的粉色毛衣,说要当赌注赌今晚的球赛。那件毛衣他见过,粉得像初春的桃花,班花宝贝得很,每天都锁在衣柜最上层。
哑巴了
另一个跟班李虎揪住他枯黄的头发,往铁皮垃圾桶上撞。咚
的一声闷响,林默眼冒金星,额头立刻鼓起个包,怀里的面包滚出来,沾了层黑灰,像块发霉的海绵。
给你脸了是吧
赵磊抬脚踩在面包上,军靴底的纹路把面包碾成烂泥,去不去不去今天就让你尝尝尿泡饭的滋味。
林默看着那团烂泥,喉咙里像堵着团抹布。上周孙浩往他水杯里撒尿的腥臊味突然钻进鼻腔
——
不锈钢杯子没盖严,黄色液体晃悠着沾湿杯沿,他渴得急了,端起来就灌了一大口,那股臊臭味从舌尖烧到胃里,吐了半天才缓过来。
我不去。
这三个字像淬了冰,从牙缝里挤出来。林默自己都愣了,他的声音在发抖,膝盖却挺得笔直,像寒风里倔强的野草。
赵磊挑了挑眉,突然笑出声,笑声在逼仄的空间里撞出回声：行啊,林默,长本事了。
话音未落,砂锅大的拳头已经砸在林默肚子上。
疼。像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五脏六腑,林默弓着身子蜷在地上,胆汁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孙浩的皮鞋尖踹在他后背上,每一下都带着冰碴子似的寒意,李虎则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脸往满是油污的地面摁。
让你犟！
李虎的唾沫星子溅在他耳后,赵少的话你也敢不听
林默的额头在地面擦出火辣辣的疼,血珠渗出来,混着灰尘糊住了眼睛。他突然想起孤儿院墙上贴的标语：做人要有骨气。骨气是什么大概就是此刻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也不肯说句软话。
他猛地偏头,避开李虎摁下来的手,手肘往后狠狠一顶。嗷
的一声惨叫,李虎捂着肚子蹲下去,林默趁机往起爬,膝盖却被赵磊死死踩住。
还敢反抗
赵磊的眼神冷得像冰,他蹲下来,手机镜头怼在林默脸上,把他满脸血污的样子拍得清清楚楚,明天把那毛衣拿来,不然这视频就发班级群里,让全校都看看你这怂样。
垃圾房的门被甩上时,铁锈渣簌簌往下掉。林默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像受伤的小兽。他扶着垃圾桶站起来,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沾满污渍的校服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怀里的面包泥已经冻成硬块,他却还是捡起来,用冻裂的袖子擦了擦,塞进嘴里。
2
欺凌之痛
又冷又硬,带着土腥味和铁锈味。他边嚼边哭,眼泪刚流出眼眶就冻成冰碴,挂在睫毛上,像碎掉的玻璃。
上课铃响时,林默才拖着伤腿走进教室。后颈的伤口沾着头发,一动就扯得生疼。班主任张老师瞥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不耐：又迟到站到后面去。
没人问他脸上的伤,没人问他为什么走路一瘸一拐。前排的女生往他这边瞟了眼,赶紧低下头假装刷题,笔尖在纸上划出凌乱的痕迹。只有赵磊冲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桌肚里的手机还在闪,大概是在跟谁炫耀刚才的
战果。
林默站在教室后排,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伤口在渗血,把里面的旧棉絮都染红了,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讲台上,张老师在讲二次函数,那些
x
和
y
像活过来的虫子,在他眼前乱爬。
他想起上周去找张老师告状,说赵磊他们抢他的饭钱。张老师叹着气,钢笔在教案上敲出笃笃声：赵磊同学家里条件好,就是调皮了点,你多让着他。再说,他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是不是你自己有问题
后来赵磊知道了,把他堵在厕所里,用拖布杆抽了他二十下。拖布杆上的毛刺刮破了他的校服,赵磊边抽边笑：老师说我调皮那我就调皮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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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林默被赵磊堵在车棚。毛衣呢
赵磊晃着车钥匙,进口山地车的车把闪着银光,车座上的狐狸毛垫一看就价值不菲,比林默整个学期的生活费还贵。
林默攥紧书包带,指节泛白。书包里只有两本旧课本和一个空作业本,书角都磨圆了。他今天没去女生宿舍,也没地方可去。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磊使了个眼色,孙浩立刻捂住林默的嘴,那只手刚摸过厕所的门把手,腥臭味直冲鼻腔。林默被拖到车棚深处,铁皮棚顶漏下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几只扭曲的鬼。
冰冷的液体泼在他头上,顺着头发流进脖子里。林默挣扎着睁开眼,看到李虎正举着个矿泉水瓶,瓶口还在往下滴着黄色的液体,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这可是赵少的童子尿,给你补补。
孙浩笑得前仰后合,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
周围传来其他同学的窃笑声。有人拿出手机拍照,闪光灯
咔嚓
亮起,刺得林默眼睛生疼。他看见人群里的王萌萌,那个昨天还请他帮忙捡笔记本的女生,此刻正捂着嘴偷笑,眼里的幸灾乐祸像针一样扎过来。
那天他帮她捡起掉落的笔记本,她红着脸说了声谢谢,辫子上的蝴蝶结晃得他眼睛发花。今天,她看着他被羞辱,笑得那么开心。
赵磊抢走他的书包,拉链被扯得
嘣
地崩开。他把里面的课本撕得粉碎,纸屑像雪片似的飘落在林默头上。然后掏出他藏在夹层里的五块钱
——
那是他攒了三天,每天省下半个馒头钱,想周末买个热包子的钱。
就这么点穷鬼。
赵磊把钱扔在地上,用限量版球鞋碾了碾,明天再不把毛衣拿来,就扒了你的衣服游街。
林默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直到天黑透了才爬起来。碎纸片粘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像白色的头皮屑。他捡起那五块钱,纸币已经被踩得又脏又皱,边角卷成了波浪,他却小心翼翼地抚平,塞进贴胸口的口袋里,那里有他唯一的念想
——
片磨得光滑的玻璃碎片,是从孤儿院门口捡的,阳光好的时候能映出彩虹。
回家的路上,他路过一家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里摆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萝卜在汤里翻滚,海带结冒着小泡,氤氲的白气糊住了玻璃门。他站在门外看了很久,直到店员用抹布擦玻璃,用不耐烦的眼神赶走他。
孤儿院的铁门已经锁了。张姐大概又去打麻将了,把钥匙插在门房的窗台上,晃悠悠地像块引诱猎物的骨头。林默翻进去时,裤腿被铁丝勾破了个大洞,冷风灌进去,冻得他直哆嗦,伤口的疼也变得更清晰。
活动室的电视机还开着,在播放本市首富顾衍辰的访谈。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间夹着钢笔,神情淡漠地说着什么。林默盯着屏幕,突然觉得男人钢笔上的划痕很熟悉
——
像他口袋里那块玻璃碎片上的纹路,弯弯曲曲,像条小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肚子的绞痛压下去了。他蜷缩在角落,把冰冷的手按在肚子上,慢慢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那个垃圾房,只是这次他手里攥着块砖头,砸向了赵磊那张得意的脸。
3
命运转折
第二天,林默没去学校。他躲在孤儿院后面的小树林里,啃着干硬的馒头。树枝上的积雪掉下来,落在他脖子里,冰凉刺骨。
你怎么不去上学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默吓得差点把馒头掉在地上。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身后,身形挺拔,眉眼深邃,正是电视里的顾衍辰。他身后跟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公文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我……
林默说不出话,紧张地把馒头藏在身后,手背上的冻疮因为用力而发红,裂开的小口子渗着血珠。
顾衍辰的目光落在他额头上的伤疤,还有被撕破的裤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被人欺负了
林默猛地低下头,指甲掐进掌心的冻疮里,疼得倒吸口冷气。他怕这个陌生人像老师一样,问他是不是自己有问题。
陈舟,去查一下。
顾衍辰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陈舟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顾衍辰走到林默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视。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不像赵磊他们满身的烟味。我叫顾衍辰,想请你帮个忙。
林默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
我丢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顾衍辰的声音很温和,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听说你记性很好,或许你见过
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份加密文件的封面。
林默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突然开口：昨天下午三点十五分,赵磊的跟班孙浩拿着这个,在学校厕所里烧了。灰烬扔在第三个隔间的垃圾桶里,还有一小块没烧完的角,上面有个红色的印章,像朵梅花。
他甚至记得火苗舔舐纸张的样子,蓝幽幽的,像鬼火。
顾衍辰和陈舟都愣住了。那份文件是顾氏集团的商业机密,他们正追查泄露源头,没想到会在这里得到线索。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陈舟惊讶地问,手里的公文包差点掉在地上。
我……
林默低下头,我昨天躲在厕所里,看到了。
他没说自己是被赵磊逼着去偷毛衣,才躲在那里的,也没说孙浩烧文件时,还往他身上弹了火星。
顾衍辰站起身,对陈舟说：联系教育局,还有赵家。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另外,安排医生过来。
林默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帮他。当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他紧张得浑身僵硬,尤其是医生碰到他后背的淤青时,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那里的伤是被拖布杆打的,现在还青紫交加。
别怕,不疼的。
顾衍辰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杯子暖暖的,焐得他冻僵的手指发疼,像揣了个小太阳。
那天下午,林默坐在顾衍辰的车里,看着赵磊被警察带走。赵磊的父母赶来,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想撒泼耍赖,却被陈舟拿出的一堆证据吓得脸色惨白
——
不仅有泄露商业机密的录音,还有他们长期霸凌同学的视频,甚至包括张老师收受赵家好处的转账记录。
后来林默才知道,顾衍辰本来是来孤儿院做慈善考察,偶然听到孩子说有个叫林默的总被欺负,又想起陈舟汇报的文件泄露案可能和圣樱中学有关,才特意找来的。
顾衍辰把林默带回了家。那是一栋很大的房子,温暖又明亮。佣人给林默准备了热水澡和新衣服,干净的毛衣贴在皮肤上,柔软得让他想哭。洗澡时,热水冲掉了头发里的纸屑和血污,镜子里的少年虽然瘦,眼神却亮得惊人。
4
温暖新生
吃饭时,顾衍辰给林默夹了块鱼,细心地挑掉鱼刺：以后跟我住吧。
林默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鱼肉掉在桌上。他慌忙捡起来,想扔掉,顾衍辰却拦住他：没关系。
他把鱼肉放进自己碗里,别浪费。
晚上,林默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怕这只是一场梦,明天醒来,又会回到那个冰冷的垃圾房。他悄悄起来,把顾衍辰放在床头的钢笔藏在枕头下
——
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笔身上的划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第二天,顾衍辰带林默去学校办理转学手续。校长和张老师点头哈腰,满脸谄媚。赵磊不在学校,听说赵家因为泄露机密被顾氏集团打压,濒临破产,连他那辆限量版山地车都被法院查封了。
路过教室时,林默看到孙浩和李虎低着头,坐在座位上发抖。看到林默,他们吓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孙浩手里的笔
啪嗒
掉在地上,墨水流出来,像滩黑色的血。
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顾衍辰轻声说。
林默没说话,只是攥紧了顾衍辰的衣角。这个动作让顾衍辰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很安稳。
转到新学校后,林默还是很沉默。他总是坐在教室角落,别人和他说话,他也只是点点头。顾衍辰每天都会来接他放学,带他去吃好吃的,给他买新衣服和文具。有次路过便利店,顾衍辰把关东煮的所有食材都买了下来,让他坐在车里慢慢吃,萝卜煮得软烂,海带结带着鲜美的汤汁,暖得他胃里发涨。
有一次,林默感冒了,发烧到
39
度。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用湿毛巾擦他的额头,喂他喝水。醒来时,看到顾衍辰坐在床边,眼里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没睡。
感觉怎么样
顾衍辰摸了摸他的额头。
林默摇摇头,突然说：谢谢您。
顾衍辰笑了：我们是一家人。
这句话像暖流,涌进林默心里。他想起顾衍辰为他做的一切,想起那个暖暖的牛奶杯,想起被挑掉鱼刺的鱼肉,想起枕头下那支冰凉的钢笔。
周末,顾衍辰带林默去了游乐园。林默第一次坐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他看到整个城市的风景,灯火璀璨,像撒在地上的星星。
你看,
顾衍辰指着远方,以后你的世界,会比这更广阔。
林默转过头,看着顾衍辰温和的侧脸,突然鼓起勇气,说了句：爸爸。
顾衍辰身体一僵,转过头,眼眶有些红。他用力抱住林默,声音有些哽咽：哎。
回家的路上,林默靠在顾衍辰肩上睡着了。顾衍辰看着他熟睡的脸,轻轻擦掉他嘴角的口水,心里暖暖的。他想起苏清临终前的嘱托,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孩子,保护好他。
现在,他做到了。
林默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垃圾房。但这次,顾衍辰推开门,对他伸出手,笑着说：跟我回家。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只温暖的手,走出了黑暗。
5
幸福微光
醒来时,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暖洋洋的。顾衍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煎蛋的香味飘进房间。
林默跳下床,跑到餐厅,大声说：爸爸,我要吃两个煎蛋！
顾衍辰笑着点头：好,给你两个。
看着林默狼吞虎咽的样子,顾衍辰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而林默也知道,那些寒冷的日子,那些被欺负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他终于有了家,有了爱他的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微光。
在顾衍辰的关爱下,林默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他开始主动和同学说话,积极参加学校的活动。他的记忆天赋也得到了很好的培养,顾衍辰请了最好的老师辅导他,他在各种记忆比赛中获奖,成了学校里的小名人。
曾经欺负过他的孙浩和李虎,后来转了学。据说他们在新学校里老实了很多,再也不敢欺负别人。林默偶尔会想起他们,但心里已经没有了恨,只有一种释然。
他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报复,而是放下过去,好好生活。
顾衍辰经常带林默去苏清的墓地。林默会把自己得的奖状读给妈妈听,告诉她自己现在很幸福。风吹过墓碑,像是妈妈温柔的回应。
妈妈一定很爱你。
林默对顾衍辰说。
顾衍辰点点头,眼里满是温柔：她也很爱你。
林默笑了,他知道,虽然妈妈不在了,但她的爱一直都在,现在又多了爸爸的爱,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林默和顾衍辰一起在花园里种树。树苗是林默选的,是一棵小橡树,象征着坚强和成长。
等它长大了,就会像爸爸一样保护我。
林默摸着小树苗说。
顾衍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等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别人。
林默重重地点点头。他知道,他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未来充满了希望和阳光。那些曾经的黑暗和痛苦,都变成了成长的养分,让他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他不再是那个在垃圾堆里找吃的、被人欺负的小男孩了。他是顾衍辰的儿子,是一个被爱包围着的、有光明未来的少年。他的记忆里,不再只有寒冷和屈辱,更多的是温暖和爱,这些都将成为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陪伴他勇敢地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