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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悦冷笑起来:你祖父,你的意思是镇北侯是你祖父
真可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说你是侯爷的孙女,有人信吗
我祖父是举国皆知的大英雄,就因为我答应过你,下次带你一起见见祖父,你就发癔症觉得自己是他孙女了你是不是疯了
旁边宾客笑起来:这丫头是疯了吧,居然说自己是镇北侯的孙女。
她不会觉得自己和小姐一个岁数便也是千金小姐了吧。
偏要在小姐的及笄礼上耍心计,想让小姐丢脸,真是好毒的心思。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我的女儿阿瑶在我离京时才几岁,当时父亲受伤,生死未卜,朝廷与北方蛮族作战,父亲做为主帅,受伤的消息乃朝廷机密,我为了尽孝,低调地孤身赶赴北疆。
郡主答应我,会好好照谢阿瑶,每月传来的家书,也都说阿瑶很好,读书识礼,无人不夸,是京中贵女的典范。
家中只剩下我一个幼子,父亲只有我可以依靠,我以为只有我顾家屹立不倒,才能给阿瑶繁花似锦的未来,可没想到元婧雪竟一直在骗我,我简直错得离谱!
我们的女儿在府中竟过着这样的日子,比下人还不如,下人尚且能穿暖吃饱,阿瑶却在寒冬腊月穿着夏衣,赤着足。
元婧雪走上前来,一脚踢开阿瑶:贱婢,非要在清悦及笄这日闹事,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敢在我女儿及笄礼上闹事,看来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
阿瑶摇着头,跪俯在地:不是的,我一直听话,我并没有惹清悦,我不敢,请母......郡主明查。
下人将阿瑶拖下去扔在雪地上就要动手,阿瑶又冷又带了伤,直接晕了过去,那些人竟然依旧不放过她,举起手中长长的板子就要落在阿瑶身上。
我心一痛,连忙迎了上去,大喝一声:谁敢动她!
所有人愣住了,看着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的我。
我一把抱住阿瑶,她的身子瘦弱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手臂露出了青紫的伤口。
我连忙脱下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抱紧她时,看着她手臂上,胳膊上,露出的颈项上全是累累的伤痕,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看着如此可怜的女儿,我险些咬碎了牙,连忙将她抱在廊下,又随手拉过一个路人,掏出一锭银子,让他去给我请医师。
元婧雪在我走进来时,就已经呆愣地不会说话,惊讶道:景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话音一落,旁边的男子立马迎上前来,紧紧搂住元婧雪的肩膀,轻声说道:这可是郡主常说的,那位乡下的表弟
我便是宜安郡主的夫君,比你大两岁。他笑得极张扬,眼里满是得意。
乡下的表弟我看了一下身上为了赶路而沾得一身灰的衣服,灰头土脸,可不像一个乡下来的亲戚。
宜安郡主眼神闪躲,一点不为我辩解。
她只低声抓着我的胳膊:景奕,待我稍后再跟你解释,你先去后院梳洗,今日客人众多,你多年未回京,如今这些亲朋故旧也都不认识了,让我和承风先接待了客人,过了今日再说。
承风我终于想起来,宜安郡主有一个表弟,乃是一个婢女所出,与她青梅竹马,皇上赐婚时,他还曾上门拜访过。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一把推开他:过了今日再说今日不是贵府女儿的及笄礼我赶回来便是为了参加她的生辰宴,还备好了礼物送她。
清悦娇俏地走上前来:清悦见过舅舅,多谢你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我看着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枚玉牌:这是镇北侯托我带来的,顾家家主的令牌,拿到它的人,可号令顾家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