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求求你,你就上庭说那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不然他真的要坐牢了!
妻子跪在我面前,为她的情夫求情。我温柔地扶起她:好,我答应你。
站在证人席上,面对法官的提问,我清晰地回答:法官大人,我拒绝作伪证。
而且,我能证明,被告曾唆使我的妻子,共同诱导我进行虚假陈述!
第一章
跪下的妻子,和她心里的魔鬼
陈默,我求求你,你救救他,救救张伟!
灯光惨白,照着林薇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此刻,那张脸上挂满的不是对我的爱意,而是为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流下的、滚烫的泪水。
她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我面前,冰冷的地板硌着她的膝盖,发出沉闷的轻响。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声,像一把钝刀,在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反复切割。
张伟。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扎进我的耳朵,瞬间在我四肢百骸里引爆了剧毒。
我认识他。他是林薇的好朋友,一个开着二手宝马、手腕上永远戴着一块假劳力士、说话永远比做事响亮的男人。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被他轻松撬走心爱玩具的、可怜的失败者。
而现在,这个失败者,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他就是跟人喝多了,发生了点口角,推了对方一下,谁知道那个人那么不经打,自己摔倒撞到了头,现在非要告他故意伤害。林薇的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裤腿,昂着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软。
警察说,案发时间段,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不在场。可他那天晚上真的没去过那个酒吧!他……他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心,骤然一停,随即被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愤怒彻底淹没。
和我在一起
不,案发那天晚上,我因为一个紧急项目,在公司加了通宵的班。凌晨四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迎接我的,是空无一人的卧室和一张冰冷的床。
林薇的手机关机,一夜未归。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满面倦容地出现,解释说是在闺蜜家玩得太晚,手机没电就睡下了。
那时我就知道她在撒谎。她的眼睛,她躲闪的表情,她身上那股不属于我们家的、陌生的男士香水味,都在对我无声地炫耀着她的背叛。
我只是,选择了沉默。
为了我们六岁的女儿安安,为了这个我曾倾尽所有去构筑的家,我像个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埋进了沙子里,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闻不到。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她的回头。
现在看来,我错得何其离谱。我的退让,换来的不是她的愧疚,而是她的得寸进尺,是她此刻为了情夫,毫不犹豫地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用一个谎言,去践踏法律,去玷污我自己的名字。
老公,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这是在为难你。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滴眼泪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道具,可是张伟他……他真的是个好人,他只是一时冲动。如果他坐了牢,他这辈子就毁了!我们……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们我咀嚼着这个词,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什么时候,她和她的情夫,变成了我们而我这个丈夫,又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时动用、随时牺牲的工具吗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她的眼睛里,是焦急,是恳求,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对我这个丈夫的愧疚。
她似乎篤定我會答應。
笃定我为了家庭的完整,为了女儿的幸福,会再一次选择妥协,再一次咽下所有的屈辱和恶心,像个傻子一样,去为她的爱情保驾护航。
一股冷意,从我的脊椎骨一路向上,窜到天灵盖。
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受害者、比那个即将面临审判的张伟,更加面目可憎。
她不是在求我,她是在用我和女儿安安这么多年的感情,用这个家的外壳,来对我进行一场无声的、残忍的绑架。
我的内心,在那一刻,像是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地震。那些被我强行压抑下去的屈辱、愤怒、不甘,像岩浆一样,冲破了地壳,在我胸腔里疯狂地奔涌、咆哮。
够了。
真的够了。
这场独角戏,我演得太久,太累了。
我缓缓地,缓缓地蹲下身子。
我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就像过去无数次安抚闹情绪的她一样。我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手臂,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扶起来。
林薇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她大概以为,我的这个动作,代表着妥协。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arle的、如释重负的欣喜。
我将她扶到沙发上坐好,甚至还体贴地抽了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别哭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任何波澜,地上凉,对身体不好。
她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脸,抽噎着说:陈默,你……你答应了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急切的期盼。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张伟,看到了她所谓的爱情,看到了她对我这个丈夫的极致利用和蔑视。
于是,我笑了。
那是一个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温柔到近乎诡异的笑容。
嗯,我轻轻点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忙,我帮。
林薇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阴雨连绵,切换到了万里晴空。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语无伦次:真的吗陈默,你真的愿意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最疼我了!
她扑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能闻到她发丝间熟悉的洗发水香味,也能感觉到她胸口传来的、为另一个男人而剧烈跳动的心跳。
我僵硬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但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我的眼神,已经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风。
好,我答应你。
我会在法庭上,给你,和你的那个他,一个永生难忘的证明。
第二章
精心编织的罗网,和我的彩排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里的气氛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
林薇对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殷勤和体贴。她会早起为我准备早餐,会在我下班回家时递上拖鞋,甚至会在晚上主动靠过来,用一种我以为早已消失的温柔语气和我说话。
她以为这是对我的补偿,是一种交易达成后的预付款。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次示好,都像是在我即将爆发的火山上,又浇上了一勺滚烫的油。
老公,张伟的律师想和你通个电话,跟你‘对一下’细节,可以吗一天晚饭后,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data-fanqie-type=pay_tag>
我正陪着女儿安安玩积木,闻言,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太好了!她立刻兴奋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并且体贴地按下了免提键。
一个圆滑而老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是陈先生吗您好您好,我是张伟先生的辩护律师,姓王。真是太感谢您的帮助了,您这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天大的忙啊!
王律师客气了。我平静地回答,手里搭着积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是这样的,陈先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需要统一一下口径。王律师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腔调,案发当晚,也就是10月26日,周二,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您和您的妻子林薇女士,还有张伟先生,三个人在一起,对吗
三个人我终于抬起头,故作惊讶地看了一眼林薇。
林薇立刻紧张地对我使了个眼色,抢着对电话那头说:对对对,王律师,我们三个人在一起。那天张伟来我们家做客,我们一起看的电影。
很好,王律师很满意,那么,看的什么电影
这个问题,显然林薇没有准备。她愣住了,求助地看向我。
我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却慢悠悠地开了口:看的……是《星际穿越》吧。我记得当时我们还讨论了里面的黑洞理论。
对对对!就是《星际穿越》!林薇如蒙大赦,连忙附和,我们还吃了爆米花,喝了可乐!
电话那头的王律师发出一声轻笑:细节很好,陈先生记性真不错。那么,法官可能会问,为什么是三个人一起看电影。陈先生,您到时候可以说,张伟先生是您的好朋友,也是您太太的好朋友,朋友之间串门聚会,很正常。
我的好朋友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个无耻的男人,不仅占有了我的妻子,还要在法庭上,恬不知耻地顶上我好朋友的名头。
好的,我记住了。我压下心头的翻涌,语气平静地答应下来。
那就没问题了。开庭那天,您作为关键证人,请务必准时到场。您的证词,将直接决定张伟先生能否洗清冤屈。王律师最后叮嘱道。
挂掉电话,林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上。她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感激,甚至还带着一丝……虚假的爱意。
陈默,谢谢你。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们……我们好好过日子。她承诺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陪女儿搭积木。安安用稚嫩的声音问我:爸爸,张叔叔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我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地说:安安,你要记住,撒谎是不对的。撒谎的人,是坏人,要受到惩罚。
我的声音很轻,但林薇的身体,却明显地僵了一下。
她没有听懂我的弦外之音。她只是以为,我是在借机敲打她,宣泄不满。
她讨好地笑了笑,说:是是是,安安要听爸爸的话,不能撒谎。
看着她虚伪的嘴脸,我心中那张精心编织的网,又收紧了一分。
仅仅让他们身败名裂,还不够。
我要的,是无可辩驳的铁证,是让他们在法律和道德的双重审判下,永世不得翻身。
在和王律师通话的时候,我的另一部手机,就放在口袋里,全程开着录音。
这段录音,清晰地记录了王律师如何诱导我,林薇如何配合他,我们三人如何共同创作出一个虚假的不在场证明的全过程。
这,就是我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唆使证人作伪证的直接证据。
开庭前一天,我请了一天假。
我没有告诉林薇,我去了哪里。
我先是去了公安局,以一个热心市民的身份,提供了我所知道的、关于张伟平时生活作风的一些线索。比如他喜欢混迹的几个酒吧,他那些狐朋狗友的联系方式。我不能直接干预司法,但我可以为警方的调查,提供一些他们可能忽略的方向。
然后,我去了医院。
我找到了那起故意伤害案的受害者。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是一名大四的学生,因为在酒吧里和张伟起了口角,被醉酒的张伟一把推倒,后脑勺磕在了吧台的棱角上,造成了中度脑震荡,现在还在住院观察。
我没有进去,只是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着那个年轻人苍白的脸,和他床边忧心忡忡的父母。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我不是在报复,我是在行使正义。
张伟这样的人,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而林薇,那个企图包庇罪犯、愚弄法律、践踏我尊严的女人,也必须亲眼看着她所维护的一切,是如何轰然倒塌的。
晚上回到家,林薇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她甚至还开了一瓶红酒。
老公,辛苦你了。明天……就拜托你了。她举起酒杯,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我看着她,看着那杯猩红的酒液,像极了被我亲手扼死的爱情流出的血。
我举起杯,和她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放心,我微笑着,一饮而尽,明天,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她以为的所有人,是她和张伟。
而我说的所有人,是法律,是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年轻人,是我的女儿安安,更是那个被他们蒙骗和羞辱了太久的,我自己。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因为我知道,黎明之后,将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审判大戏。
而我,将是这场大戏的,唯一主角。
第三章
法庭之上,雷霆一击
法院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肃穆和压抑的味道。
我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身边就是林薇。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穿了一身得体的米色套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端庄贤淑的、可信度极高的妻子。
她很紧张,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她不停地侧过头来看我,用眼神向我传递着鼓励和依赖。每一次,我都回以一个让她安心的、沉稳的微笑。
被告席上,张伟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装出无辜和镇定的样子,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游移不定的目光,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
当他的目光和我的在空中交汇时,他甚至还朝我挤出了一个感激的、兄弟般的笑容。
我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小丑。
法庭调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出示了医院的伤情鉴定、现场目击者的部分证词。情况对张伟非常不利。
很快,辩护律师王律师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张伟先生,在案发时间段,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现在,我请求传唤本案的关键证人,陈默先生,上庭作证。
来了。
我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即将手刃仇敌的、嗜血的兴奋。
传证人陈默到庭。法官威严的声音在法庭里回荡。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在林薇充满期盼和依赖的目光中,站起身,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证人席。
每一步,都像踩在林薇和张伟的心跳上。
整个法庭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林薇那灼热的视线,能感觉到张伟那充满希望的眼神,能感觉到王律师那志在必得的微笑,也能感觉到公诉人那审慎而怀疑的注视。
我在证人席站定,右手举起,庄严宣誓。
我发誓,我将向法庭提供真实的证言,毫无隐瞒,如有虚假,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我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林薇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王律师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这场他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表演。
陈默先生,请你告诉法庭,在今年的10月26日,星期二,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这是我们彩排过无数次的问题。
我抬起头,目光没有看王律师,而是直视着高高在上的法官。
整个法庭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能听到林薇屏住呼吸的声音。
我能想象张伟此刻竖起耳朵的模样。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清晰地开口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寂静的法庭里轰然引爆。
法官大人,我拒绝作伪证。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王律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一尊滑稽的蜡像。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被告席上的张伟,身体猛地向前一冲,似乎想站起来,嘴里发出了嗬嗬的怪声,被身后的法警一把按住了肩膀。他的脸,在短短几秒钟内,从充满希望的潮红,变成了死人般的惨白。
而旁听席上的林薇,她的反应最为剧烈。
我看到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先是极致的震惊,然后是不可置信,最后,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所吞噬。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椅子上,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在喊我的名字,又似乎在咒骂我。
整个法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随即,被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所打破。
肃静!法官的法槌重重敲下,他的眉头紧紧锁起,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证人,请你解释清楚,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转过头,目光冷冷地扫过已经方寸大乱的王律师,扫过面如死灰的张伟,最后,落在了那个我曾经爱过的、如今只剩下厌恶的女人脸上。
我迎着她那双充满怨毒和乞求的复杂眼神,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
我拒绝为被告人张伟提供虚假的‘不在场证明’。不仅如此,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和正义的凛然,我还要当庭指证:被告人张伟,唆使其辩护律师王律师,并伙同我的妻子林薇,共同诱导、唆使我,企图让我在法庭上进行虚假陈述,妨碍司法公正!
轰——!
如果说我第一句话是炸雷,那么这一句,就是投向法庭的原子弹。
整个法庭彻底炸开了锅!
反对!我强烈反对!王律师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反应过来,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喊道,法官大人!证人……证人在胡说八道!他在污蔑!他在进行人身攻击!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得尖利刺耳,失去了所有的风度和沉稳。
公诉人则完全是另一副表情。他愣了半秒之后,眼中迸发出了狼看到猎物时才有的、兴奋而锐利的光芒。他立刻站起身,对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认为证人的陈述极为重要,可能涉及严重的妨碍司法公正罪!我请求法庭允许证人继续陈述,并出示他所说的证据!
允许。法官的裁决,简洁而有力。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汗如雨下的王律师,然后转向我:证人,你声称被告等人唆使你作伪证,你有什么证据
这就是我等待已久的时刻。
这就是,我为他们准备的,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我从西装内袋里,缓缓地,拿出了一支黑色的录音笔。
法官大人,证据就在这里。
我将录音笔递交给法警。
这里面,完整地记录了被告人的律师王先生,以及我的妻子林薇女士,是如何一步步教我,应该在法庭上说什么样的谎话,如何编造我们三个人一起看电影的虚假情节的全过程。
当录音笔被连接到法庭的播放设备上时,林薇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不——!陈默!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个疯子!你这个魔鬼!
她不顾一切地从旁听席上冲了出来,想要冲向我,却被两名法警迅速地拦下。她疯狂地挣扎着,头发散乱,妆容哭花,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再也没有半分之前的端庄,只剩下了一个阴谋败露后的赌徒的狰狞和疯狂。
而此时,那个圆滑而老练的声音,已经在整个法庭清晰地回响起来:
……是这样的,陈先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需要统一一下口径。案发当晚……您和您的妻子林薇女士,还有张伟先生,三个人在一起,对吗
紧接着,是林薇紧张附和的声音。
然后,是我故作迟疑的声音,和林薇急切地帮我回忆的声音。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诱导,每一个谎言的编造过程,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法庭之上,暴露在了法律的审判之下。
铁证如山。
王律师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瘫倒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被告席上的张伟,则彻底崩溃了。他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猛地挣脱了法警的钳制,隔着被告席的栏杆,疯狂地指着我咆哮:陈默!你个王八蛋!你敢阴我!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法槌再次重重敲响,伴随着法官愤怒的喝令:把被告人带下去!法警!维持秩序!
整个法庭乱成了一锅粥。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将镜头对准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崩溃的被告,瘫软的律师,和那个像疯子一样被拖出法庭的、我的妻子。
而我,始终静静地站在证人席上。
我看着眼前这幅由我亲手导演的、精彩绝伦的众生相,心中那口积郁了太久的恶气,终于,酣畅淋漓地,吐了出来。
压抑屈辱
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将伪善彻底戳穿、将罪恶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极致的快感。
我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最后一次,落在了被法警架着、面如死灰的林薇身上。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哀求和怨毒,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摧毁后的、死寂的绝望。
她终于明白了。
从她跪下的那一刻起,这场游戏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和那天晚上她求我时,一模一样的、温柔的笑容。
那是宣告她社会性死亡的,来自魔鬼的微笑。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我的正义,从不缺席。
而今天,就是我,陈默,为我自己,讨回一切的日子。
法院的宣判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张伟,因故意伤害罪名成立,加上当庭威胁证人,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而更让他绝望的是,由于我提供的录音证据,检察院立刻对他和王律师涉嫌妨碍司法公正罪,另案提起了公诉。
王律师的职业生涯,就此终结。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行业的除名。
而林薇,我的妻子,虽然暂时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但唆使丈夫为情夫作伪证的丑闻,让她在一夜之间,成了所有亲朋好友、街坊邻里口中的笑柄。她被钉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身败名裂,再也无法抬头。
我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并以林薇存在严重过错、且有妨碍司法公正的行为为由,要求获得女儿安安的唯一抚养权。
法庭上,林薇看着我,眼神空洞。她放弃了所有争辩。
我们很快就办完了手续。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她叫住了我,声音沙哑得厉害:陈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从你跪在我面前,为另一个男人流泪的那一刻起。
我没有再理会她身后的抽泣声,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天,很蓝。
风,很轻。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多年的枷锁。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
我只是一个被逼到悬崖边上,不得不奋起反击的普通人。
他们以为可以肆意践踏我的底线,却忘了,兔子急了会咬人,而一个男人被剥夺了最后的尊严后,他会变成一头,不计后果的雄狮。
我的手机响了,是女儿安安的幼儿园老师打来的。
陈先生,安安今天在学校表现很好,画了一幅画,说是要送给爸爸的礼物。
我笑了,眼角有些湿润。
好的,我马上就去接她。
挂掉电话,我看着远处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城市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我知道,属于我和女儿的、崭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阴暗角落里的肮脏和背叛,终将被这金色的阳光,彻底驱散,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