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许平州重新为我举办了葬礼。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新立的墓碑,也敲打在许平州早已麻木的心上。
薇薇的尸体也已经火化,他把薇薇的骨灰和我的放在一起。
菀菀......薇薇......
许平州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这几天他哭了太多次了。
他跪了下来,双膝深陷在泥泞的墓园湿土里,昂贵的西装裤早已污秽不堪,他却浑然不觉。
雨水顺着他凌乱的黑发流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我认错了人......是我害死了你们......
他艰难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带着痛苦。
许平州的悔恨让我觉得嘲讽。
唯独我那墓碑旁边女儿的照片,让我早就飘荡已久的灵魂一痛。
一直到天黑,许平州才从墓碑前站起来。
菀菀,薇薇,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许平州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回到家,看着如今只剩他一人,明显变得空荡的家里,心中升起无限的悲凉。
许平州走遍了家里的所有角落,突然发现,竟然没有我的任何生活过的东西。
他刚想叫来一个保姆问,又突然想起来,是他自己把我的所有东西丢了出去。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别墅的监控。
他颤着手指,把监控记录调到我还在家的日子。
在看到我的身影出现时,许平州眼里都是怀念。
原来,我比记忆中更加瘦削,脸色是病态的蜡黄,曾经乌黑的长发也变得枯槁。
画面里,我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水,走向厨房。
一个身影挡住了我,是家里的一个保姆。
保姆拦住我,直接抢走杯子泼在我身上。
你也配喝水
夫人说了,家里的一切,你都没资格碰!
许平州呼吸一滞,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眼前的画面。
画面快进。
深夜,客厅的灯亮起。
我捂着胸口,脚步虚浮地走出来,似乎在寻找止痛药。
我拉开抽屉,刚拿出止疼药,准备放进嘴里。
可突然出现的保姆又一巴掌打落了我的药,甚至用脚狠狠在地上来回碾压。
保姆嚣张又得意的动作刺痛了许平州的双眼。
他哪里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林露授意的。
砰!
许平州一拳狠狠砸在坚硬的桌面上,手上的疼痛被满心的愤怒掩盖。
林露!
许平州发出嘶吼,对林露的恨意更加浓烈。
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气,他走出门,直接去到关押林露的警局。
几天没见,林露就变得十分狼狈。
许平州差点没认出来这个人是她。
她穿着看守所统一的囚服,头发油腻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曾经精心保养的双手被铐在冰冷的金属桌面,指甲缝里是洗不净的污垢。
林露抬眼,在看到来的人是许平州后,忍不住嘲讽。
怎么来看我笑话还是......来给你那短命的老婆孩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