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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远很快就赶到了仓库。
我和沈菲菲被绑在两侧,嘴角都有血痕。
沈菲菲哭得颤抖,而我已冷静得过分。
明远,你来了......沈菲菲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你们想要什么周明远看着劫匪,放开她们,有什么冲我来。
其中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冷哼一声:我们不想要你,我们要你选一个带走。
选一个
只能带走一个。劫匪用枪顶住我的额头,她们两个,选一个,谁留下,可能就死。
仓库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周明远看着我们,脸上划过挣扎,可仅仅三秒后,他快步朝沈菲菲走去,声音发颤:
远清,你等我回来,菲菲怀着孩子......她不能出事......
我心头一颤,竟是毫不意外。
我会回来接你!周明远抱起沈菲菲,转头对我说,声音急促,你等我!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回来救你!
他搂住沈菲菲,抱着她快步离开。
仓库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尘土飞扬。
我终于低头笑了,笑得眼泪往下掉。
原来这个二选一的局面,他连犹豫都不曾多给我。
周明远走后不到十分钟,仓库后门被一脚踹开。
一群黑衣人迅速冲入,三下五除二制伏了劫匪,我眼前一晃,一道熟悉的身影将我从地上扶起。
哥......我喉咙哑到发不出声音。
别怕,我来了。
林许墨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眼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我靠在养兄的肩上,浑身都在颤。
哥,是沈菲菲的人,她的同村人,我听出来了那个方言。他们......一定知道岁岁的下落!
闻言,林许墨立刻对通讯器冷声道:跟上那辆灰色面包车,不能放走任何人。
黑衣人应声撤离,一队人马追踪而去。
凌晨三点,我们到了山村,位于偏远的南岭山区。
夜里大雾弥漫,路上只有星星点点的虫鸣。
借着微弱的手电,我们终于在一处破旧砖房前停下。
在里面。养兄低声说,带头破门而入。
屋内一片凌乱,一个男人刚把门反锁,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制伏在地。屋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啜泣声。
我冲了进去。
岁岁!我喊得几乎撕裂喉咙。
女孩怯生生地转头,脸上布满伤痕,眼神麻木,在看见我时却突然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一下子大哭出声:妈妈!
我冲过去紧紧抱住她。
她瘦得几乎只剩骨头,满身青紫,指甲里都是泥土,眼睛红肿得像小核桃。
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泣不成声。
她也哭着发抖: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们说你死了......
别怕,妈妈带你回家,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养兄站在门口,眼神冷得像冰,处理干净。
是。手下立刻将屋内所有人拖走,现场肃杀。
我抱着岁岁走出村子,天开始亮了。
回程的路上,我拿出手机,收到了助理的消息。
离婚手续已正式办好,周明远签名有效,财产也按你说的划分成功。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岁岁,她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
两小时后,飞机升空。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轻轻替岁岁盖好毛毯,打开手机,点开通讯录,将周明远、沈菲菲,连同整个周家所有亲戚的联系方式,一一拉黑。
岁岁微微睁开眼睛,小声问:妈妈,我们去哪
我们去一个没有人骗你,没有人欺负你,也没有人能抢走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