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衣锦第无数次在朋友圈刷到婚姻保鲜秘籍时,正窝在沙发里给女儿周念揉脚。五岁的小丫头刚跳完幼儿园的舞蹈操,脚心沾着细碎的金粉,像撒了把星星。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周念的小奶音裹着奶香,蹭得李衣锦手腕发痒。
快了,爸爸今天有个重要的会。李衣锦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发顶,手机屏幕还亮着,闺蜜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躺在对话框里：你家周劭最近不对劲,上周我在城西咖啡馆看见他和一个女的吃饭,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李衣锦当时只回了个不可能的表情包。她和周劭是大学同学,从校服到婚纱,结婚五年零三个月,周劭的手机密码是她的生日,工资卡放在她的梳妆盒里,连他妈想借两万块周转,都得先问过她的意见。这样的婚姻,怎么可能出问题
晚上十点,周劭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李衣锦接过他的公文包,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时,突然想起闺蜜说的城西咖啡馆——周劭今天说去城东见客户。
她不动声色地帮他脱鞋,周劭顺势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含糊：老婆,今天好累。
嗯,我给你炖了醒酒汤。李衣锦推开他,转身去厨房的瞬间,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等周劭洗完澡出来,醒酒汤已经晾到温热。他坐在餐桌前小口喝着,手机随意放在桌角,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李衣锦正收拾女儿散落的玩具,眼角余光瞥见一条微信预览：周哥,今晚谢谢你的礼物,项链我很喜欢。
发信人备注是林助理。
周劭的公司确实有个林助理,李衣锦见过一次,戴黑框眼镜,说话细声细气,怎么看都不像会发这种暧昧消息的人。她握着玩具小熊的手紧了紧,指腹陷进柔软的绒毛里。
周劭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喝完汤就去卧室躺了。李衣锦哄睡女儿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墙上的结婚照发呆。照片里的她穿着白色婚纱,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周劭搂着她的腰,眼神里的温柔像是能溢出来。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周劭落在客厅的外套,摸出了手机。指纹解锁失败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什么时候改了密码
凌晨一点,李衣锦还是没睡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周劭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她蹲在床边,借着月光看他的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和大学时没什么两样。可就是这张熟悉的脸,此刻却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第二天一早,李衣锦趁周劭洗漱,用他的生日试了试手机密码,竟然解开了。微信里,林助理的对话框停留在昨晚的谢谢,往上翻,全是工作内容,看起来毫无破绽。她退出微信,点开银行APP,最新的转账记录赫然在目——三天前,向林悦转账5200元,备注是生日快乐。
林悦,不是林助理。
李衣锦的手指开始发抖,她退出银行APP,点开通话记录,最近一个月,有十几个陌生号码的通话,时长都在半小时以上。她回想起这半年来周劭的变化：回家越来越晚,手机总是静音,偶尔会对着屏幕走神,她以为是工作压力大,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周劭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李衣锦坐在床边,脸色苍白,手里捏着他的手机。他的表情瞬间僵住,像被戳破的气球,所有的镇定都泄了气。
你看了他的声音干涩。
李衣锦抬头看他,眼睛红得吓人：林悦是谁
周劭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被揉皱的画。
是……是我的前女友。他终于坦白,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们半年前同学聚会重逢,她最近过得不好,我……我就是帮帮她。
帮她需要转5200块的生日红包帮她需要每天打电话聊半小时李衣锦的声音发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周劭,我们结婚时怎么说的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
我没骗你！我们只是朋友！周劭急了,上前想抱她,被李衣锦躲开。
朋友哪个朋友会让你瞒着老婆偷偷联系哪个朋友会让你改手机密码李衣锦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周劭,我们离婚吧。
这三个字像一块巨石,砸得周劭瞬间懵了。他看着李衣锦决绝的眼神,突然慌了：衣锦,你别冲动,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联系她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李衣锦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从你选择瞒着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没给过我机会。
2
收拾行李时,李衣锦的手还在抖。她没带多少东西,只装了自己和女儿的几件换洗衣物,还有那本她和周劭的结婚相册。相册里夹着他们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两张泛黄的纸,边缘都磨圆了。
周劭在一旁不停地道歉,说他和林悦真的没什么,只是一时糊涂。李衣锦一句话都没说,她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她不是不难过,只是哀莫大于心死,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像一把钝刀,在心上反复切割。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呀周念抱着她的小兔子玩偶,仰着小脸问。
我们回外婆家。李衣锦蹲下来,帮女儿理了理头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外婆家有大海吗
有,外婆家的大海可美了。
李衣锦的娘家在渔岛,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的小岛。她从小在岛上长大,踩着沙滩捡贝壳,跟着外公出海打渔,岛上的风里都带着咸腥味。可她一直不喜欢那里,觉得小岛太小,太闭塞,像个困住她的牢笼。大学毕业后,她拼了命留在城里,就是想离那个小岛远一点。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要回去。
去码头的路上,周劭一直跟在后面,不停地说：衣锦,你再考虑考虑,离婚不是小事,念念还这么小。
李衣锦没理他,拉着女儿的手,一步步走上轮渡。船开的时候,她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越来越小的周劭,心里五味杂陈。她曾经以为,这个男人会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可现在,他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轮渡在海面上摇摇晃晃地行驶,周念趴在栏杆上,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海鸥。李衣锦抱着她,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凉了她的心。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和妈妈吵架,她就会跑到海边,对着大海喊,喊完了,心里就舒服多了。
三个小时后,轮渡靠岸。李衣锦牵着女儿走下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码头等她的母亲。母亲头发白了不少,背也有些驼了,看到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回来了。母亲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声音有些哽咽。
嗯。李衣锦点点头,喉咙像被堵住了,说不出话。
回家的路上,母亲没问她为什么回来,只是不停地给她和女儿塞水果。小岛还是老样子,路是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房子是矮矮的平房,路边的凤凰花开得正艳,红得像一团火。
到家时,大姨、二姨、三姨竟然都在。三个姨妈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大姨是个急性子,看到她脸色不好,直接问：是不是周劭那小子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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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衣锦再也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她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三个姨妈气得直拍桌子。
这个没良心的！当初追你的时候天天往岛上跑,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变心了！大姨嗓门最大,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桌子上。
二姨叹了口气：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我家那个,年轻的时候也犯过浑,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早就跟他离了。
三姨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李衣锦一张纸巾,等她情绪稳定了些,才轻声说：衣锦,离婚不是小事,你再好好想想。周劭虽然错了,但只要他能改,为了念念,是不是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李衣锦摇摇头：三姨,我想好了。信任一旦碎了,就拼不回来了。我不想让念念在一个没有信任的家里长大。
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妈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站在你这边。
那天晚上,李衣锦睡得很沉。窗外是海浪拍岸的声音,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在城里的那些日子,她总是失眠,担心周劭晚归,担心工作出错,担心女儿生病,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
3
在岛上的日子,过得很慢。每天早上,李衣锦都会被海浪声叫醒。她和母亲一起做饭,送女儿去岛上的幼儿园,然后回来帮母亲打理院子里的花草。下午,她会去海边散步,或者坐在院子里看书。
岛上的人都很热情,邻居们看到她回来,都会热情地打招呼,给她送些自家种的蔬菜和水果。李衣锦小时候最怕的王奶奶,现在每天都会给念念送一块糖,看着念念的眼神,温柔得像看自己的亲孙女。
她渐渐发现,这个曾经让她无比嫌弃的小岛,其实也有它的美好。这里的天很蓝,海很清,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这里的人很淳朴,没有城里的勾心斗角,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有一天,李衣锦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一个泛黄的笔记本。那是她高中时的日记本,里面写满了少女的心事,还有她的梦想——成为一名作家,写关于小岛的故事。
她翻开日记本,看着那些稚嫩的文字,突然觉得很感慨。大学毕业后,为了生活,她找了一份稳定的文员工作,把写作的梦想抛到了脑后。结婚后,她更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和孩子身上,连看书的时间都很少。
妈妈,你在看什么呀周念凑过来,好奇地问。
妈妈在看自己小时候写的日记。李衣锦笑着说。
日记是什么呀
日记就是把每天发生的事情和心里想的事情写下来。
周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妈妈也教我写日记好不好
好啊。
那天下午,李衣锦带着周念去海边捡贝壳,回来后,她看着女儿认真地在本子上画贝壳的样子,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要重新开始写作。
她在网上注册了一个账号,开始写自己的故事。她写岛上的日出日落,写海浪拍岸的声音,写母亲做的海鲜粥,写三个姨妈的家长里短,也写她和周劭的过去。她没指望有人看,只是想把心里的话写出来。
没想到,她的文章竟然慢慢有了读者。有人给她留言,说喜欢她笔下的小岛,喜欢她文字里的温暖。有人说,看了她的文章,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还有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说和她有过相似的经历。
李衣锦很受鼓舞,写得更起劲了。她每天早上送完女儿,就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写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键盘上,暖洋洋的。海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让她的思路变得格外清晰。
有一天,她收到了一条私信,是一个叫海岛听风的读者发来的：你的文章写得很真实,很感人。我也是渔岛人,现在在外地工作,看你的文章,就像回到了家乡。
李衣锦回复了他,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原来,海岛听风叫陈默,是她的小学同学,比她高两级,现在在城里做编辑。陈默说,他一直很喜欢文学,看到她的文章,觉得很亲切。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文学聊到生活,从过去聊到现在。李衣锦发现,陈默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的话语里总是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和他聊天,她觉得很放松,那些因为周劭而产生的负面情绪,似乎也慢慢消散了。
4
周劭一直没放弃挽回李衣锦。他每周都会来岛上一次,带着一大包零食和玩具,陪念念玩一整天。他给李衣锦道歉,保证再也不联系林悦了,甚至把手机交给李衣锦保管。
李衣锦没有接他的手机,只是淡淡地说：周劭,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这样做,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我知道我错了,衣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周劭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念念不能没有爸爸。
提到女儿,李衣锦的心软了一下。她知道,父母离婚对孩子的伤害最大。可她一想到周劭的背叛,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没有不让你见念念,你永远是她的爸爸。李衣锦说,但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周劭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喂妈,怎么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周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挂了电话,他急得团团转：衣锦,我妈突然晕倒了,我得赶紧回去。
李衣锦心里咯噔一下：阿姨怎么样了严重吗
不知道,医院说要做详细检查。周劭急得满头大汗,衣锦,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看看我妈一直很喜欢你,她看到你,也许会好一点。
李衣锦犹豫了。她和周劭的母亲关系一直很好,阿姨待她就像亲女儿一样。现在阿姨生病了,她确实应该去看看。
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李衣锦说。
周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你,衣锦。
去医院的路上,周劭一路都在跟李衣锦说他母亲的情况。他说母亲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总是失眠,吃不下饭,他以为是年纪大了,没太在意,没想到会突然晕倒。
李衣锦默默地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起以前,每次她和周劭吵架,阿姨都会站在她这边,骂周劭不懂事。她生日的时候,阿姨总会亲手织一件毛衣送给她。
到了医院,周劭的母亲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看到李衣锦,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衣锦,你来了。阿姨拉着她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是不是周劭那混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骂他。
阿姨,您别激动,我没事。李衣锦赶紧说,您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老毛病了,没事。阿姨拍了拍她的手,衣锦,周劭他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为了念念,你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李衣锦的心里像被堵住了,说不出话。她看着阿姨期盼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
阿姨,您先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等您病好了再说。李衣锦说。
阿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大多是关于她和周劭小时候的事情。李衣锦静静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从医院出来,周劭对李衣锦说：谢谢你,衣锦。我妈看到你,精神好多了。
阿姨一直很疼我。李衣锦说。
衣锦,周劭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期盼,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再试试为了我妈,也为了念念。
李衣锦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姨的话,让她开始动摇。她真的要因为周劭的一次错误,就彻底否定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5
回到岛上后,李衣锦的心情变得很复杂。她开始频繁地想起和周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场景,想起他求婚时的紧张,想起女儿出生时他激动的泪水。那些曾经让她觉得幸福的瞬间,现在却像一根根刺,扎得她心里难受。
她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三姨。三姨是岛上最有文化的人,年轻时读过很多书,看问题总是很透彻。
三姨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衣锦,婚姻就像海里的船,哪有不遇到风浪的关键是遇到风浪时,两个人能不能一起扛过去。周劭犯了错,这是事实,但你也要想清楚,你是真的不爱他了,还是因为心里的坎过不去
李衣锦愣了愣,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被背叛才选择离婚,可静下心来想想,心里似乎还有一丝不舍。毕竟,那是她爱了十年的人,是她孩子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李衣锦摇摇头,声音有些迷茫,我一想到他和林悦联系,心里就堵得慌,可看到他憔悴的样子,看到阿姨期盼的眼神,我又觉得不忍心。
三姨叹了口气：傻孩子,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不用急着做决定,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周劭一点时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改,看看你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放下。
李衣锦点点头,心里似乎明朗了一些。
那段时间,陈默经常和她聊天,听她倾诉烦恼。他从不给她提建议,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说几句安慰的话。他说：衣锦,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重要的是,你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不要让自己后悔。
李衣锦很感激陈默的理解和支持。和他聊天,总能让她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陈默聊天,甚至会期待他的消息。
有一天,陈默突然说：衣锦,我下个月要回岛一趟,到时候我们见一面吧
李衣锦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犹豫了一下,回复：好啊。
挂了电话,她的脸有些发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快,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别的什么。
周劭还是每周都来岛上,他不再提复婚的事,只是默默地陪念念玩,帮李衣锦家里干活。他会帮母亲修屋顶,会帮大姨挑水,会帮二姨家的儿子辅导功课。岛上的人都说,周劭变了,变得懂事了。
李衣锦看在眼里,心里的坚冰似乎也开始慢慢融化。她发现,周劭其实并不是那么糟糕,他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本质并不坏。
阿姨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她经常给李衣锦打电话,劝她原谅周劭。李衣锦总是笑着敷衍过去,心里却越来越纠结。
陈默回岛那天,李衣锦特意打扮了一下。她穿上了一条新买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站在码头等他。看到陈默从轮渡上走下来,她的心跳得飞快。
陈默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清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笑容温和。
好久不见,李衣锦。陈默笑着打招呼。
好久不见,陈默。李衣锦的脸有些红。
他们沿着海边散步,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陈默说,他还记得李衣锦小时候总爱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尾巴。李衣锦说,她还记得陈默帮她赶走欺负她的男生。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风拂过,带着淡淡的咸味。李衣锦看着身边的陈默,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去了小时候常去的礁石滩。陈默捡起一块贝壳,递给李衣锦：你看,这块贝壳像不像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
李衣锦接过贝壳,心里暖暖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陈默,似乎有了一种超越友谊的感情。
晚上,陈默请李衣锦吃饭。他们在岛上的一家小饭馆里,点了几个家常菜。吃饭的时候,陈默突然说：衣锦,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了。
李衣锦愣住了,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不太合适,陈默有些紧张,但我不想再错过了。如果你还没做好决定,我可以等。如果你选择了周劭,我也会祝福你。
李衣锦的心里乱极了。她看着陈默真诚的眼神,又想起了周劭。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对不起,陈默,我需要时间考虑。李衣锦说。
陈默点点头：没关系,我等你。
6
陈默离开后,李衣锦的心里更加纠结了。她不知道自己该选择周劭,还是接受陈默。
周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有一天,他突然拿出一个戒指,单膝跪地,对李衣锦说：衣锦,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但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对念念。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好吗
李衣锦看着周劭,心里百感交集。她想起了他们的过去,想起了女儿期待的眼神,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周劭,我……
就在这时,李衣锦的手机响了。是三姨打来的。
衣锦,你快来医院,你妈突然晕倒了！三姨的声音很着急。
李衣锦吓坏了,赶紧和周劭一起赶往医院。
在医院里,李衣锦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医生说,母亲是因为长期劳累和情绪激动,引发了急性心脏病,需要立刻手术。
手术费需要一大笔钱,李衣锦一下子慌了。她刚辞职不久,手里没多少积蓄。周劭立刻说：衣锦,别担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他马上给朋友打电话借钱,跑前跑后地办理各种手续。看着周劭忙碌的身影,李衣锦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但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周劭每天都来医院照顾母亲,给她擦身、喂饭、按摩,比李衣锦还细心。母亲醒来后,看到周劭,感动得热泪盈眶。
周劭,以前是我错怪你了。母亲拉着周劭的手说,衣锦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周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衣锦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的纠结渐渐消失了。她突然明白,自己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周劭。虽然他犯过错,但他对她的爱,对这个家的责任,是真的。
那天晚上,李衣锦对周劭说：周劭,我们不离婚了。
周劭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衣锦,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离婚了。李衣锦笑着说,但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骗我,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
周劭激动得把李衣锦紧紧搂在怀里：我答应你,衣锦,我再也不会了！谢谢你,谢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衣锦靠在周劭的怀里,眼泪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幸福的眼泪。
7
母亲出院后,李衣锦和周劭带着女儿回了城里。他们重新布置了家,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都封存起来。
周劭真的变了,他不再晚归,手机也不再静音,遇到事情会和李衣锦商量,会主动分担家务,会陪女儿玩游戏。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的在改。
李衣锦也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文化公司做编辑。她把自己的经历写了下来,发表在公司的杂志上,没想到引起了很多读者的共鸣。
陈默看到了她的文章,给她发来一条消息：看到你幸福,我就放心了。祝你永远快乐。
李衣锦回复：谢谢你,陈默。也祝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李衣锦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是和周劭、念念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周末的时候,李衣锦会带着周劭和念念回渔岛看望母亲和姨妈们。岛上的风依旧带着咸腥味,阳光依旧温暖,母亲和姨妈们的笑容依旧慈祥。
周劭很喜欢渔岛,他说,这里的空气好,人也好,等他们老了,就来岛上养老。
李衣锦笑着点点头。她终于明白,幸福其实很简单,不是拥有多少财富和地位,而是身边有爱的人,心里有牵挂的事,有一个温暖的家。
她和周劭的婚姻,就像渔岛边的船,虽然经历过风浪,但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驶向幸福的彼岸。而渔岛,这个她曾经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心里最温暖的港湾。
在这个小小的渔岛上,有她的亲人,有她的回忆,有她的根。这里,是她永远的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