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旋转木马上的人影
凌晨三点的短信像块冰,砸在我发烫的手机屏幕上。发件人是失踪半个月的妹妹林小满,内容只有一张照片：废弃的
星梦游乐场
旋转木马上,一个穿红裙的人影背对着镜头,裙摆被风吹得像朵绽开的血花。
哥,我在这儿等你。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发抖。星梦游乐场三年前就因
意外事故
关闭,官方通报说是过山车钢缆断裂,死了七个游客,可坊间都在传,是午夜的旋转木马上会多出个没人骑的木马,骑过的人都会消失。
游乐场的铁门锈得不成样子,我用千斤顶撬开条缝,铁锈蹭在牛仔裤上,像抹不开的血痕。月光透过摩天轮的钢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远处的旋转木马正缓缓转动,彩灯忽明忽暗,像串垂死的萤火虫。
小满
我喊了一声,声音被风撕成碎片。
旋转木马上的红裙人影动了动,没回头。我摸出手机想拍照,屏幕却突然弹出个陌生界面,黑底白字写着《星梦游乐场夜间守则》：
凌晨三点至五点为开放时间,所有设施必须按顺时针游览,不得逆行。
旋转木马必须坐红色木马,若发现无人的白色木马在动,立即闭眼数到十。
过山车仅允许单人乘坐,若听到身后有呼吸声,不得回头。
鬼屋内需与
工作人员
击掌,若对方的手是凉的,立即退出。
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若看到对面舱里有人,必须挥手,否则会被永远困在舱内。
离开前需在出口处的小丑雕像前鞠躬,不得直视其眼睛。
违反任何一条,将成为游乐场的一部分。
界面自动消失,像从未出现过。我抬头看向旋转木马,红裙人影已经转过身,长发遮住了脸,手里举着个气球,上面印着
星梦永存
四个字
——
那是小满最喜欢的气球,去年生日我送她的就是这个。
小满！
我冲过去,木马上的人影突然消失了,只有红色的裙摆挂在木马扶手上,布料上沾着点白色的东西,像骨灰。
旋转木马的灯光突然全亮了,刺耳的音乐响起,是《生日快乐》的调子,却走了调,像无数根指甲在刮玻璃。我注意到最外侧的白色木马上,坐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和我一样的夹克,侧脸像极了我自己。
违反规则第二条。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空无一人,只有旋转木马的音乐还在响,倒计时开始,十,九……
我死死闭上眼睛,指甲掐进掌心,直到数到一才敢睁开。白色木马上的人影不见了,扶手上多了个黑色的包,是我的背包,里面装着给小满带的零食和水。
背包的拉链敞开着,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只有张照片
——
是我和小满在旋转木马上的合影,她穿着红裙,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哥,别相信镜子。
第二章
过山车的幽灵
我在鬼屋门口遇到了另外三个人。
穿格子衫的男生叫阿凯,举着台相机,说是来拍灵异照片的；扎马尾的女生叫小雅,手里攥着张游乐场地图,边缘已经卷了边；戴帽子的老头姓周,背着个工具箱,说是来修设备的。
你们也收到短信了
阿凯的镜头对着我,闪光灯突然亮起,照片里我的肩膀上搭着只苍白的手,操！这是什么！
小雅抢过相机删掉照片：别乱拍,规则说这里的东西不能留影。
她展开地图,上面用红笔标着路线,和《夜间守则》里的顺时针方向一致,我们得按规则走,不然会像他们一样。
地图角落画着七个小小的十字架,旁边写着
2021.7.15——
正是三年前过山车事故的日期。
过山车轨道在月光下像条扭曲的蛇,站台的电子屏闪着
正在运行
的红光。阿凯第一个坐上去,安全带扣好的瞬间,他突然尖叫：有人在摸我！
我们冲过去,座位上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裤腿上沾着点绿色的油漆,和过山车轨道的颜色一模一样。
规则第三条。
周老头的声音发颤,听到呼吸声不能回头。
过山车缓缓启动,阿凯的脸在过山车上越来越小。当列车爬上最高点时,我们看见他突然回头,嘴巴张得很大,像是在喊什么,接着整个人就消失了,座位上只剩下他的相机。
列车滑回站台,相机屏幕亮着,最后一张照片是阿凯的视角,拍到他身后坐着个穿蓝校服的女生,长发遮住脸,手里拿着个气球,正是小满照片里的那只。
是她！
我指着屏幕,我妹妹！
小雅突然抢过相机扔进垃圾桶：别碰！规则说不能留影！
垃圾桶里传来
咔嚓
的声响,像是相机在自动拍照。
我们沿着顺时针路线走到鬼屋门口,阴森的假门上挂着块牌子：活人勿进。门口的售票窗口里,坐着个穿小丑服的工作人员,脸涂得惨白,嘴角咧到耳根,看见我们时突然站起来,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请……
击掌……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伸出的手泛着青灰色,指甲缝里嵌着点红色的东西,像干涸的血。
周老头第一个伸手,两掌相碰时,他突然惨叫一声,缩回手,掌心已经变成紫黑色,像被冻伤了。凉的……
他的手是凉的！
小丑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假门
吱呀
一声开了,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像小满的声音。
规则第四条说要退出！
小雅拉着我往后退,周老头却像被迷住了,一步步走进鬼屋,嘴里念叨着
囡囡别怕,爷爷来了。
假门在他身后关上,哭声戛然而止。我们趴在门缝上看,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周老头的工具箱掉在地上,发出
哐当
的声响,接着是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他女儿……
三年前死在过山车上。
小雅的声音发抖,地图上的十字架变成了八个,周叔是来寻仇的。
我突然注意到小丑的眼睛在动,正死死盯着我们,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露出里面尖尖的牙齿。
第三章
鬼屋的镜子
鬼屋的假门再次打开时,里面飘出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小雅的地图上,鬼屋的位置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
镜屋。我们进去时,走廊两侧摆满了镜子,每个镜子里的我们都有点不一样
——
我的头发长了些,小雅的马尾变成了披肩发,阿凯的相机还在手里。
这些镜子有问题。
小雅指着面落地镜,里面的她正对着我们笑,现实中的她却一脸惊恐,它在模仿我们。
走廊尽头有扇铁门,上面挂着把密码锁,密码提示是
七个愿望。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事故,死了七个人,难道每个人都许了愿
第一个愿望,我想长高。
小雅突然说,她的镜中人正在拔自己的腿骨,鲜血淋漓,这是我妹妹的愿望,她死在过山车上。
密码锁的第一位数字亮了。
第二个愿望,我想变漂亮。
镜中的我正在用刀划自己的脸,现实中的我突然感到脸颊刺痛,是小满的愿望。
第二位数字亮了。
我们一个个说出知道的愿望,当第七个数字亮起时,铁门开了,里面是间手术室,手术台上躺着个人,盖着白布,露出的手戴着块手表
——
是周老头的。
白布被风吹开,下面不是周老头,是个穿蓝校服的女生,胸口插着根钢管,正是三年前事故中死亡的样子。她的眼睛突然睁开,死死盯着我们,嘴里流出黑色的液体。
快跑！
我拉着小雅往外冲,镜子里的人影突然都活了过来,伸出手想要抓住我们,指甲划过镜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跑出鬼屋时,小丑还坐在售票窗口,手里把玩着周老头的工具箱,看见我们时突然摘下头套,里面没有脸,只有个旋转的风车,叶片上沾着点肉渣。
违反规则第四条,惩罚加倍。
风车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快,像在倒计时。
小雅的地图突然自燃起来,火焰中浮现出第八个十字架,旁边写着
镜中人。她的手腕上多了道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它跟着我们出来了。
远处的摩天轮突然亮起灯,每个舱都亮着,像串挂在天上的灯笼,其中一个舱里,坐着个穿蓝校服的女生,正对着我们挥手。
第四章
摩天轮的谎言
摩天轮的舱门是开着的,里面弥漫着股铁锈味。
小雅的地图只剩下烧焦的边角,上面隐约能看见
摩天轮：真相
的字样。我们坐进舱里,门自动关上,窗外的景象开始上升,游乐场的灯光在脚下铺成片诡异的星海。
规则第五条。
小雅的声音发颤,到达最高点时,看到人必须挥手。
舱里的广播突然响起,是段模糊的录音,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
不是意外……
是她推的…………
镜子里的人活了…………
别相信小丑……
录音戛然而止,摩天轮到达了最高点。对面的舱里果然坐着人,穿蓝校服,长发遮住脸,手里拿着个气球,正是小满的样子。
小满！
我挥手,她却没反应,只是慢慢抬起头,露出张青紫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黑洞洞的窟窿。
小雅突然尖叫：那不是你妹妹！是镜中人！
对面的
小满
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和鬼屋的小丑一模一样。她举起气球,上面的
星梦永存
四个字开始滴血,染红了整个舱壁。
我们的舱开始剧烈晃动,窗外的灯光变成了红色,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突然发现舱壁上贴着张照片,是三年前事故的现场,过山车的钢缆上缠着根红裙带,和小满照片里的裙子一模一样。
是她做的。
小雅的声音带着恐惧,你妹妹推了那七个人,包括我妹妹。
摩天轮开始急速下降,舱里的温度骤降,我看见自己的呼吸变成了白雾,镜子里的人影正在慢慢走出镜面,穿着和我一样的夹克,手里拿着把刀。
违反规则第五条。
镜中人的声音和我一模一样,刀尖抵住我的喉咙,你将成为游乐场的一部分。
千钧一发之际,小雅突然打碎舱窗,外面的冷风灌进来,镜中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无数碎片。我们抓住舱门跳下去,落在充气垫上,抬头看见摩天轮的最高处,小满
正对着我们挥手,气球爆炸了,红色的碎片像血一样洒下来。
出口处的小丑雕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嘴角的笑容比之前更大了,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第五章
小丑的眼睛
我们在出口前停住了脚步。
小丑雕像比我想象中更高,足有三米,手里拿着个气球,正是小满照片里的那只。雕像的眼睛是用黑色的玻璃做的,在月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像是在跟踪我们的
movements。
规则第六条,要鞠躬,不能直视眼睛。
小雅的声音发颤,她的手腕上的红痕越来越深,已经开始渗血,周老头说,这雕像的眼睛里藏着秘密。
我想起鬼屋里的录音,别相信小丑,突然觉得不对劲。如果规则是陷阱,那鞠躬会不会正是最危险的动作
等等。
我拉住正要鞠躬的小雅,你看雕像的底座。
底座上刻着行小字,被青苔遮住了大半,擦掉青苔后露出：闭眼鞠躬,否则会被吞噬。
这和规则第六条矛盾,规则只说不能直视眼睛,没说要闭眼。我突然明白,规则本身就是错的,真正的提示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快闭眼！
我拉着小雅闭上眼睛,深深鞠躬,耳边传来
咔嚓
的声响,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等我们睁开眼,小丑雕像的眼睛碎了,黑色的玻璃片散落在地上,里面嵌着点白色的东西,是牙齿。雕像的手里多了张纸条,是小满的字迹：哥,镜子是入口,别让它们出来。
游乐场的灯光突然全灭了,只有旋转木马还亮着,《生日快乐》的音乐再次响起,却变成了哀乐。我们往旋转木马跑,那里的红色木马上坐着个身影,背对着我们,穿着小满的红裙。
小满！
我冲过去,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个小丑面具,手里拿着把刀,刀尖上沾着血。
哥,你终于来了。
她摘下面具,脸和照片里一样,笑起来露出小虎牙,我等你好久了。
小雅突然举起块石头砸过去：她是假的！真正的小满已经死了！
假小满的脸瞬间扭曲,眼睛变成了黑洞,手里的刀刺向小雅,我推开小雅,刀划破了我的胳膊,伤口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违反规则第七条。
假小满的声音变成了无数人的合唱,你们将永远留在这里。
旋转木马上的其他木马突然活了过来,上面坐着阿凯、周老头和其他死者的身影,他们伸出手想要抓住我们,指甲里还沾着游乐场的泥土。
第六章
镜中世界
我拉着小雅钻进过山车的隧道,身后传来假小满的尖叫。隧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照着前方,地上散落着些骨头,上面还缠着点布料,是蓝校服的料子。
这里是事故现场。
小雅的声音发抖,她捡起块骨头,上面有牙印,他们不是死于意外,是被吃掉的。
隧道尽头有面镜子,比鬼屋里的任何一面都大,里面映出的不是我们,是三年前的场景：七个游客在过山车上挣扎,其中一个穿蓝校服的女生正用刀割断钢缆,脸上带着和假小满一样的笑容。
是小满。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真的是凶手。
镜子里的小满突然看向我们,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伸手穿过镜面,抓住了我的胳膊。伤口处的灼烧感越来越强,我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变成透明的,像要融进镜子里。
哥,跟我来。
镜子里的小满笑着说,身后的镜中世界里,无数人影在向我们招手,都是游乐场的死者,这里才是家。
小雅突然用石头砸向镜子,镜面裂开了,里面的人影发出凄厉的尖叫。我的胳膊从镜中抽出来,伤口处留下个黑色的印记,像个小丑的笑脸。
镜子是入口。
小雅指着裂缝,里面渗出黑色的液体,三年前的事故后,镜子里的世界和游乐场连在了一起,死者的意识被困在里面,想拉活人进去填补空缺。
隧道外传来旋转木马的音乐,比之前更响了,像是在催命。我们跑出隧道,看见假小满站在摩天轮下,手里举着个新的气球,上面印着我和小雅的照片,你们跑不掉的。
游乐场的设施开始自己动起来,过山车在轨道上疯狂转圈,鬼屋的假门不断开关,摩天轮的舱里亮起红灯,每个舱里都坐着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我们挥手。
规则都是假的。
我突然明白,真正的规则是,不要相信任何规则,它们只是为了让我们害怕,让镜中人有机可乘。
小雅的手腕上的红痕开始发光,她突然尖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要消失。它在拉我……
我想起小丑雕像底座的字,闭眼鞠躬,或许这才是唯一的生路。我抱起小雅,往出口跑,假小满和无数人影在身后追,嘴里喊着
留下来。
第七章
生日的真相
出口的小丑雕像已经不见了,原地只留下个黑洞,像镜子的入口。
小雅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她抓着我的手,声音微弱：我妹妹……
她不是被小满推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因为她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三年前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七个游客在鬼屋里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被恐惧逼疯,互相残杀,小满是唯一的幸存者,却被镜中的自己附身,故意割断钢缆,让所有人都成为她的
同伴。
她每年生日都会回来。
小雅的眼睛开始发亮,像镜子的碎片,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你们是双胞胎。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说过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出生时就夭折了,原来她没死,是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被收养,改名林小满。
黑洞里伸出无数只手,抓住了小雅的脚,她的身体开始被拖进去,告诉她,我不怪她……
我抓住她的手,却拉不住,她的身体最终消失在黑洞里,只留下块染血的地图碎片,上面写着
生日快乐。
假小满站在黑洞边,笑着说：哥,现在只剩我们了。
她的手里拿着个蛋糕,上面插着十九根蜡烛,我们终于可以一起过生日了。
旋转木马的音乐变成了《生日快乐》的正确版本,彩灯闪烁,像真正的生日派对。我突然注意到每个木马上都坐着个人影,是阿凯、周老头、小雅和其他死者,他们都在对着我笑,嘴里唱着生日歌。
你逃不掉的。
假小满吹灭蜡烛,从你收到短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留在这里,陪我永远。
黑洞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哥,别信她！打碎蛋糕,那是入口！
假小满的脸瞬间扭曲,手里的蛋糕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镜子,无数人影在镜中尖叫,想要冲出来。我捡起块石头砸过去,蛋糕爆炸了,镜子的碎片四处飞溅,假小满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变成黑色的液体。
游乐场的设施开始崩塌,旋转木马的彩灯一个个熄灭,过山车的轨道断裂,摩天轮的舱体坠落,鬼屋的假门被压成碎片。我站在废墟中,看着最后一盏灯熄灭,整个游乐场陷入一片黑暗。
第八章
永远的生日
我在游乐场的出口醒来,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铁门照进来,地上的血迹和碎片都不见了,像是昨晚的一切只是场噩梦。手机里的短信和照片都还在,证明那不是梦。
警察接到报案赶来,封锁了游乐场,说要重新调查三年前的事故。我坐在警车里,看着他们清理现场,突然发现旋转木马的残骸里,有个红色的发卡,是小满最喜欢的那个。
一个老警察走过来,递给我个证物袋,里面是块烧焦的蛋糕,上面还插着根蜡烛：这是在摩天轮里找到的,三年前的,奇怪的是没发霉。
蛋糕上的奶油已经变黑,却能看出上面写着
生日快乐,旁边画着两个小人,手牵着手。
我突然想起假小满的话,今天是我们的生日。原来她每年回来,不是为了拉人,是为了等我,等她唯一的亲人。
一周后,游乐场被彻底拆除,工人在地基下挖出七具骸骨,和三年前失踪的游客吻合,还有一具小一些的骸骨,手里攥着个红色的发卡。
我把骸骨带回了家,葬在院子里,种了棵桃树,那是小满最喜欢的花。
每年生日那天,我都会去院子里坐一会儿,桃树总会开出最红的花。有一年,我在树下发现个气球,印着
星梦永存,上面系着张纸条,是小满的字迹：
哥,我不怪你了,生日快乐。
我抬头看向天空,摩天轮的轮廓似乎还在云层里,旋转木马的音乐隐约传来,像有人在远处唱着生日歌。
原来有些游乐场,永远不会关闭,就像有些思念,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