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台上空,那煌煌昭昭、流淌着冰冷金色符文的天道契约书卷,如同悬在诸天万界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散发着令法则臣服的威压。
仙界,帝宫深处。
噗——！
这一次,不再是帝座下地面的异响,而是楚山河本身！
缠绕在他帝躯之上的法则锁链虚影猛地收紧！那并非物理的束缚,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存在本身——他的帝道气运,他赖以维持无上尊位、统御万界的本源！
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精纯到极致的大道气运,如同被无形的巨泵强行抽取,瞬间从他帝躯深处剥离！这股气运之磅礴,足以瞬间缔造出数位新的仙尊！它化作一道无形的洪流,穿透层层空间壁垒,无视了时间与距离的阻隔,直接灌注向某个遥远的、破败的下界登仙台！
呃啊——！
楚山河再也无法抑制,一声蕴含着滔天震怒与难以置信痛苦的咆哮,猛地从他口中爆发出来！这声咆哮不再是之前那冰冷的天道律令,而是充满了属于生灵的、最原始的惊怒！整个帝宫都在这一吼之下剧烈震颤,无数仙玉雕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殿外侍立的仙官神将更是如遭重击,齐齐喷血倒飞！
帝辉剧烈地扭曲、明灭,那张笼罩在光辉下的面孔,第一次显露出了清晰的轮廓——那是一张威严到极致、却也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的脸！他的嘴角,赫然溢出了一缕刺目的、蕴含着混沌星辰碎屑的——帝血！
蝼蚁！安敢窃我帝运！
楚山河目眦欲裂,死死看向那契约锁链延伸的虚空尽头,看向那个本应被他碾成齑粉的下界蝼蚁！他周身爆发出足以焚灭星河的恐怖帝威,试图震碎那些虚幻的锁链,抹除那该死的契约！
然而,那由天道法则凝聚的锁链,纹丝不动！它们仿佛扎根于宇宙最底层的规则之中,楚山河那足以毁灭世界的帝威冲击其上,如同惊涛拍击亘古礁石,除了激起更强烈的契约反噬金光,毫无作用！反而又一股大道气运被强行剥离抽走！
代价：第一次强制执行！
登仙台上,瘫在血泊中的林风,身体猛地一震！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如星海、精纯如本源初开的庞大气运,如同九天银河倒灌,无视了他残破干涸的躯壳,直接涌入他那濒临溃散的识海深处！
这股力量并非元气,无法修复他破碎的经脉和枯竭的丹田。它更像是一种势,一种权柄,一种被宇宙本源所认可的资格！
呃……
林风痛苦地蜷缩了一下,并非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它本身并无破坏力——而是因为这股力量涌入的瞬间,他残存的意识仿佛被强行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维度！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遥远的仙界帝宫深处,那端坐于帝座之上、周身帝辉剧烈波动、嘴角溢血、面容因震怒而扭曲的楚山河！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那滔天的杀意和……一丝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惊悸！
他看到了缠绕在楚山河帝躯之上、由冰冷金色天道符文构成的锁链！正是这些锁链,在源源不断地、强行从那至高无上的存在体内,抽取着那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大道气运！
一股冰冷、残酷、却又带着极致荒诞快意的明悟,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林风混沌的意识。
讨债！这就是讨债！
天道契约的强制执行条款,并非由他这个蝼蚁亲自去仙界揪住大帝的衣领索要,而是由这凌驾万物的规则本身,直接行使追索权！而他林风,作为债主,是这场追索的见证者和受益人！
那涌入他识海的,正是被强行抽取、暂时寄存于他这里的——三万道运单位！以及……那契约书上显示的、仅仅过去几个呼吸就累积到了一个天文数字的——利息部分！
呵…呵呵呵……
林风躺在自己的血泊里,感受着识海中那冰冷庞大的气运数字,看着帝座上那狼狈而暴怒的身影,再次发出了嘶哑癫狂的笑声。
他艰难地抬起只剩下森森白骨、皮肉早已枯萎碎裂的右臂,用尽残存的所有意念,并非指向楚山河,而是指向了虚空中悬浮的那张巨大天道契约书卷！
他的意念,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清晰地触动了契约的某个条款。
【强制执行选项：元气本源追索
-
基础模式（默认）】
【强制执行选项：元气本源追索
-
精准模式（需债主指引）】
林风那布满血污、却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瞳,死死盯住了契约书上【精准模式】的选项！
蝼蚁！你想做什么！
楚山河的怒吼穿透时空,直接在林风的识海中炸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清晰地感知到了林风的意念指向！那种被蝼蚁锁定、操控的感觉,比被天道强行抽取气运更让他感到屈辱和……恐惧！
林风没有回答,也无力回答。他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癫狂,都凝聚在了那一个意念指令上——锁定！锁定楚山河体内,那刚刚被强行抽取炼化的、属于他林风的三千年本源仙元！
嗡！
天道契约书卷上,代表【精准模式】的金色符文骤然亮起！紧接着,那缠绕在楚山河帝躯上的法则锁链,形态骤然改变！
不再是单纯地抽取气运,其中数条锁链瞬间变得无比凝实,尖端化作无比锐利、由纯粹剥夺法则构成的金色尖锥！它们无视了楚山河护体的帝辉,无视了他强横无匹的帝躯防御,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刺入了他体内某个特定的区域——那团刚刚被炼化、还未来得及彻底融入自身帝道本源、正被楚山河死死压制、试图抵抗天道标记的——林风的本源仙元！
不——！！！
楚山河发出了真正惊骇欲绝的咆哮！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团被他视为战利品的本源仙元,此刻在天道法则锁链的精准穿刺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内部蕴含的精纯能量和生命印记,正被以一种比之前他抽取林风时更加霸道、更加不可抗拒的方式,强行剥离、抽走！
这不仅仅是能量的损失！这团仙元沾染着他强行掠夺的因果,蕴含着林风不屈的生命印记,更是被天道直接标记为赃物！此刻被强行抽离,就如同将他身体的一部分、连同那掠夺的污点一起,硬生生剜了出去！
噗——！
这一次,楚山河再也无法压制,一大口蕴含着混沌星辉、燃烧着帝道法则的紫金色帝血狂喷而出！帝血洒落在混沌神石地面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每一滴都重逾山岳,压塌虚空！他周身璀璨的帝辉瞬间黯淡了大半,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这不仅仅是元气本源的损失,更是帝道根基的动摇！强行剥离这团赃物,等同于在他完美的帝躯上凿开了一个巨大的、被天道规则所厌恶的漏洞！
登仙台上,林风残破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
这一次,不再是气运的灌注,而是海啸般的、精纯到极致的本源元气！
如同决堤的星河,狂暴地涌入他那早已干涸、布满裂痕、濒临崩溃的丹田气海！这股力量是如此熟悉,正是他苦修三千年、一点一滴凝聚的无上道果！
然而,此刻的涌入,却并非温柔的滋养,而是狂暴的冲刷！他的残躯如同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布袋,根本无法容纳和约束这股失而复得、却更加狂暴的力量！
呃啊啊啊——！
林风发出了比之前被抽取时更加凄厉的惨嚎！他的身体如同充气般鼓胀起来,皮肤寸寸龟裂,露出下面同样布满裂痕的骨头和干枯的筋肉！新的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块狂涌而出！
痛苦！比死亡更强烈的痛苦！
但他识海中那冰冷的天道契约提示音,却如同最冷酷的旁观者：
【元气本源（本金）：九千亿元气单位,已强制收回。】
【元气本源（利息）：已收回两千一百亿元气单位（截止当前）。】
【警告：债主肉身载体濒临崩溃,无法承载强制收回的本金及利息。是否启动债主生命保障应急机制（需消耗部分利息）】
启……动……
林风在无边的痛苦中,用最后一丝意念嘶吼！
嗡！
一股柔和却无比坚韧的、同样源自天道法则的金光,瞬间包裹住他濒临爆裂的残躯！这股力量并非修复,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容器,强行约束、稳固住那在他体内狂暴冲撞的本源元气,阻止了它们将林风彻底撕碎！
同时,契约书上那不断跳动的恐怖利息数字,瞬间减少了一大截。
林风如同从地狱边缘被拉回,大口喘着粗气,身体依旧破败不堪,剧痛深入骨髓,但至少……暂时不会死了。他感受着体内那被强行封印住的、狂暴汹涌的元气洪流,再看看契约书上那虽然减少、但依旧在疯狂跳涨的利息数字,一个更加疯狂、更加贪婪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他心中疯长！
仅仅收回本金和部分利息,就让大帝吐血重伤……那如果,让这利息继续滚下去呢滚到一个足以将整个大帝都彻底拖垮、榨干的数字！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再次看向虚空中的契约书卷,意念锁定了【暂停强制执行】的选项,但并非取消,而是……暂停追索,让利息继续累积！
仙界,帝宫。
当那精准刺入的法则锁链终于抽离,带着那团被强行夺回的赃物消失时,楚山河的气息已经跌落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帝座之上,紫金色的帝血染红了华贵的帝袍,他原本笼罩全身、永恒不灭的璀璨帝辉,此刻变得黯淡稀薄,甚至隐隐透出一丝灰败的气息。那张威严的面孔,苍白如纸,眼角、嘴角都残留着血痕,唯有那双深邃如宇宙的眼眸,燃烧着足以焚灭万界的滔天怒火和……一丝深藏的惊惧。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被天道规则所厌恶的空洞。这空洞不仅带走了庞大的元气,更侵蚀着他的帝道根基,动摇着他统御万界的位格！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那天道契约的冰冷链接并未断开,他能感觉到那恐怖的利息如同附骨之疽,依旧在疯狂地累积、膨胀！而那个下界的蝼蚁,竟然暂停了追索,任由那利息滚雪球般增长！
孽障！本帝要你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楚山河的怒吼震碎了帝宫穹顶的星辰投影。他必须立刻行动！必须在那利息累积到无法承受之前,彻底抹杀那个蝼蚁！抹杀债主,契约自然失效！这是唯一的生路！
他不再顾忌什么大帝威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降临下界！强行撕裂空间通道会遭受此界天道反噬,甚至会引来其他大帝的觊觎,但此刻他已顾不上了！
帝令：万仙戮神阵！开！
楚山河双手结出繁复到极致的帝印,引动整个仙界本源之力！一座笼罩整个帝宫、由亿万仙神虚影构成的恐怖杀阵瞬间启动,汇聚成一道足以贯穿诸天万界的毁灭光矛！他要隔着无尽时空,直接轰杀登仙台上那个蝼蚁！同时,他自身也化作一道撕裂寰宇的帝虹,紧随那毁灭光矛之后,强行撞向下界壁垒！
登仙台上,林风感受着那隔着无尽时空轰然降临的、足以让整个世界瞬间湮灭的恐怖杀机,以及紧随其后那大帝真身强行降临带来的、令天地法则都开始哀鸣崩溃的压迫感,他布满血污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致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和疯狂期待的笑容。
来了！终于来了！带着他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利息来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楚山河强行降临,主动踏入此界！这不再是隔空追索,而是债务人主动送上门！
林风残破的识海中,意念如同燃烧的流星,狠狠撞向天道契约书卷上那个一直处于灰色状态的、最底层的、也是最危险的条款：
【强制执行终极条款：债务人主动接近债主（位面距离小于一界域）,且恶意威胁债主生命安全,触发条件满足！】
【启动：天道裁决模式！】
【目标：强制清算所有债务（本金+累计利息）！】
【执行方式：以债务人现有全部资产（生命本源、大道修为、位格权柄、法宝洞天…）进行抵偿！】
【警告：此模式不可逆,清算过程可能引发债务人彻底陨落及所在区域天道震荡！】
轰隆隆——！！！
整个下界的天空,在这一刻彻底变了颜色！不再是劫云,而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由无尽金色法则锁链构成的天幕！这锁链天幕无视了楚山河隔着时空轰来的毁灭光矛——那光矛在触及天幕的瞬间,就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湮灭！
锁链天幕的中心,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庞大的、纯粹由清算法则构成的金色光柱,瞬间锁定并笼罩了那道强行破界而入的帝虹！
不——！天道！你岂敢……啊——！！！
楚山河那充满了惊骇、绝望和不甘的咆哮,只持续了不到一息,便被彻底淹没在金色光柱之中！
那光柱内,时间、空间、法则,一切都被剥离,只剩下最纯粹的、冰冷的清算！楚山河那伟岸的帝躯,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的熔炉,开始寸寸分解、湮灭！他那浩瀚无边的帝道本源,他那统御万界的位格权柄,他那收藏了无数纪元珍宝的体内洞天……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最精纯的元气和道则本源,被那金色光柱疯狂地抽取、转化！
登仙台上,林风的身体在那金色裁决光柱的余晖映照下,如同风中残烛。他静静地看着,看着那曾经至高无上、视他如蝼蚁的大帝,在代表宇宙规则的天道之力面前,如同沙堡般迅速崩塌、消散。
他体内那被天道封印的、狂暴的本源元气,此刻如同受到了某种至高法则的抚慰,开始以一种温和而坚定的方式,自动流转,修复着他破碎的经脉,重塑着他枯萎的丹田,甚至……那曾经被碾成齑粉的三节至尊骨的位置,开始有混沌的光点汇聚,缓慢地、艰难地重新凝聚！
这是清算后的返还,是天道契约完成后的结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笼罩天地的金色锁链天幕缓缓消散,那恐怖的裁决光柱也归于虚无。天空恢复了平静,劫云早已无踪,唯有一片澄澈。
登仙台上,林风依旧站在那里。
他的衣衫依旧褴褛,沾满血污。但曾经干瘪枯萎的身体,已经重新充盈起力量的光泽,皮肤下的血肉流淌着新生的活力。破碎的脊骨处,三节散发着混沌初开气息、比以往更加璀璨凝实的至尊骨,正缓缓沉入他的体内。他的丹田气海,浩瀚如星海,奔腾着精纯到极致、远超从前的本源仙元。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
一点纯粹的金芒在他掌心凝聚、拉伸,最终化作一柄古朴长剑的虚影。剑身无华,却内蕴着斩灭一切的锋芒,剑柄处,一个微弱的、带着亲近之意的灵性意识正在苏醒——戮仙剑,以另一种更本源的方式,归来了。
楚山河,那位俯瞰万古、视苍生为刍狗的无上大帝,已彻底消失。连同他存在的痕迹,都被天道清算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风低头,看着掌心戮仙剑的虚影,又抬头望向那澄澈无垠的天空。
识海中,那天道契约书卷缓缓卷起,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灵魂深处,只留下一道冰冷的意念：
【债务清算完毕。契约终止。】
【债主林风,所获清偿远超债务总额。】
【结余：帝道本源碎片（可炼化）、万界星辰权柄（部分）、大道感悟（无上）……】
【提示：此界资源限制已解除（债务人楚山河存在本身即为最大限制）。】
没有狂喜,没有激动,甚至没有复仇后的空虚。
林风的眼神,如同历经了万古沧桑的古井,深邃而平静。他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感受着那失而复得、甚至更加强大的至尊骨和戮仙剑意,感受着灵魂深处那来自大帝陨落后的、浩瀚如烟海的大道感悟和破碎权柄。
他轻轻握拳,戮仙剑的虚影消散。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诸天万界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抬起手,并非指向苍穹,而是指向了下方,那因之前大战而破碎不堪、却依旧顽强存在的大地山川,芸芸众生。
一股浩瀚、精纯、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元气洪流,混合着丝丝缕缕被净化过的帝道本源气息,如同甘霖般从他掌心倾泻而下,洒向这片饱经创伤的世界！
枯木逢春,焦土生芽。破碎的山河在愈合,干涸的灵脉在复苏,无数在之前天劫和帝威下受伤垂死的生灵,沐浴在这温暖的光雨中,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甚至修为都隐隐有所精进！
他并非在施舍,而是在……归还。
归还那被楚山河强行垄断、掠夺了万古岁月的天地元气和大道气运。归还给这方世界,归还给此界的生灵。
做完这一切,林风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土地,这个他曾经挣扎、奋斗、绝望又重生的地方。他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
没有飞升的仙光,没有宏大的声势。
他就这样,一步踏出,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是去炼化那帝道本源碎片,追寻更高的境界；也许是去探索那浩瀚无垠的诸天万界,寻找新的道途；也许,只是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地舔舐那三千年苦修与一朝被碾碎又重生的、复杂的伤痕。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气运之子林风的故事结束了。
而一个全新的、无法被定义的传奇,或许才刚刚开始。
许多年后,在一个下界凡人国度偏远的小镇茶摊上。
一个说书的老者,唾沫横飞地讲着那流传越来越广、也越来越离奇的传说。
……话说那林风,被大帝抽干了修为,碾碎了骨头,连本命神剑都化成了灰！眼看就要魂飞魄散,诸位猜怎么着
老者一拍惊堂木,吊足了听众胃口。
天道显灵了！
一个茶客抢答。
对喽！
老者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敬畏的光芒,天道老爷降下法旨,说那大帝是强盗,欠了林风天大的人情债！那可是天道老爷亲自立的账本！利滚利,滚得那大帝头皮发麻！
后来呢后来呢
小孩子们急切地问。
后来啊,那大帝气不过,想下来杀人灭口！结果您猜怎么着
老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比的激动,天道老爷直接降下一道金光！好家伙,那叫一个亮！比一万个太阳还亮！就听那大帝‘嗷’一嗓子……
老者模仿着凄厉的惨叫,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和惊叹。
……然后呢那大帝就没了
有人追问。
没了！渣都没剩下！
老者斩钉截铁,被天道老爷收走,连本带利,抵了债了！那林风啊,不仅拿回了自己的东西,还得了天大的好处！最后啊,
老者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神往,他老人家一挥手,给咱们这方世界下了一场灵雨,救活了无数生灵,然后……就飘然而去,不知所踪喽！
茶摊角落,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普通的年轻书生,安静地喝着粗茶。他听着老者的讲述,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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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几枚铜钱,起身,拿起桌边一柄看起来再普通不过、连剑鞘都没有的旧铁剑,背在身后,慢慢融入了小镇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