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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沈寄夏想也不想地朝外冲去,刚出帐篷,便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清冽的雪松味道瞬间将她包裹。
怎么回事谢叙白低头看着她浑身血迹,脸色骤然白了几分:你怎么出来了
孕妇大出血,AB型RH阴性......血库没了!她语无伦次地说道,眼里是止不住的绝望,我要出去找血,她不能死......不能......
她救不了自己的母亲,但至少,请让她救下另一个母亲。
寄夏。谢叙白声音不高,却带着压抑的愤怒:戒严令不是玩笑,你再敢冲出去,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我知道,我都知道!
崩溃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仰头看向谢叙白,一字一句道:可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他们去死,我是医生啊......我发过誓的,即使面临威胁,我也绝不抛弃任何一个病人。
谢叙白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沈寄夏泪流满面的脸,喉头剧烈滚动。
最终,他放开了紧抱她的双手。
我知道了。他语气平静,随后在沈寄夏惊愕的目光中,脱下了昂贵的羊绒大衣,挽起袖子:抽吧,我是AB型Rh阴性。
她心头一颤,可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她本能地抓起碘伏开始为谢叙白消毒。
冰冷的针头刺入谢叙白的血管,沈寄夏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自己似乎总在麻烦眼前这个男人。
可话音落下,却久久没能得到回复,她抬眼看去,顿时愣在原地。
谢叙白眉宇紧皱,脖颈上青筋暴起,额角细密的冷汗打湿了衣领,他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晕血!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谢叙白,他可是刀口舔血的雇佣兵首领,怎么会晕血
可极度的震惊之后,看着他脆弱的模样,一阵酸涩漫上心头,过往种种在眼前闪现。
倾盆大雨中,他用手温柔地盖住她的双眼,不想让她难过;在医院她即将跌倒时,他几乎立刻接住了她;还有监狱探视送来的药水,替她准备新的身份。
她想起坠海那日,男人将她救起后,紧紧抱在怀中,手颤抖的不像话,向来不露喜怒的他,眼眶红的像哭过似的......
如今,他更是为了自己,暴露出致命弱点。
沈寄夏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她伸出手轻轻盖在谢叙白的手上: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她听见自己声音颤抖得不像话,谢叙白,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
江沉野将不成、人形的刀疤脸扔在老六脚边,径直上车。
他面无表情地扯出几张纸巾,将脸上血迹擦去,打了通电话:
芝英,任务结束了,我明天到家。
他语气无比温柔,可眼底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
第二天,江沉野带着派人连夜找来的证据,推开别墅大门。
许芝英穿着女仆装,戴着猫耳跪在门边,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
主人欢迎回家,夜宵已经准备好了,你是要先吃饭......
还是先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