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醒来时,看到未婚夫正在和庶妹卿卿我我。
两人低声谈笑着,她那身子,撑不了几天。那我就等着做顾少夫人了。
沈知夏盯着他们,手指攥紧被角,天崩开局啊,未婚夫盼着她早点咽气,庶妹等着抢她的位置,想起原主因隐疾缠身被全府厌弃,最终病死床头。
可现在,她是那个亲手救过无数生命的急诊科医生。
这些人的命,真的比她高贵吗
嫡女绝地求生:开局被嘲活不过三月
笑死!庶妹竟以为我活不过三个月
第1章.重生即死局
喉咙烧得慌,堵得难受,我猛地睁开眼。
这屋子,一股霉味混着脂粉气,不是我的手术室。
我撑着坐起来,浑身软得厉害,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脑子里突然塞进些不是我的记忆。
侯府嫡女,病得快死了。
有个未婚夫,盼着我早点咽气。
还有个庶妹,等着抢我的位置。
窗外有人说话,是顾言泽,我的未婚夫。
她那身子,撑不了几天。账册我让人弄好了,到时候……
沈婉儿在旁边笑,声音甜丝丝的:那我就等着做顾少夫人了。
我气得血直往脑门上冲。
翻出原主的药箱,手指抖得厉害,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
曼陀罗粉,薄荷脑,还有几样不起眼的草药。
按分量混好。
剂量得算准——能让脉跳得快没了,却死不了。
古代药材纯度没有准头,多捻了一些薄荷脑。
仰头灌下去,苦得舌根发麻。
没多久,眼皮就沉得抬不起来。
没脉了!府医的惊叫声,成功把我惊醒。
我眯着眼缝看。
沈婉儿也在,拿着帕子擦眼角,指甲却死死掐着帕子。
那点高兴劲儿,藏都藏不住。
大小姐这情况,只怕是……府医叹了口气,向父亲禀报。
父亲没有再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了。
捱到后半夜。
我撬开窗户,冷风钻进领口,冻得我一哆嗦。
躲在假山后面。
那两人还在嘀咕。
王御史收了银子,到时候肯定帮我们说话。
顾言泽说。
姐姐也真可怜,到死都不知道,是我们俩送她走的。
沈婉儿笑得更欢了。
我背靠着冰凉的石头,牙咬得发酸。
原来原主是这么死的。
这笔账,我替她接了。
我缩在假山后,他们又嘀咕了很久。
听着那两人终于走远,胸口突然一阵钻心的疼。
手按上去,疼得直抽气。
原主这身子,是真的要垮。
沈婉儿说的那种药材,我记起来了,叫血灵草。
宫里才能见到的东西,侯府药库说不定有存货。
她俩肯定想不到,我还能活着。
这是我的机会。
府里静得只剩下风声。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挪。
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眼前发黑。
好在我出来前备了药,勉强能撑着。
药库在西跨院。
门口守着两个家丁,打着哈欠。
我绕到后窗。
窗户插销是木头的,用发簪慢慢撬。
咔哒一声轻响,开了,我费力爬了进去。
药味扑面而来。
一排排架子,摆得整整齐齐。
我忍着疼,在最里面的架子上找到了。
小盒子锁着,上面贴着御供的标签。
刚把盒子塞进袖子,外面突然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火光一下子亮起来,浓烟顺着门缝往里灌。
是沈婉儿!
她故意的!
第2章.病榻藏锋芒
我捂住嘴,呛得眼泪直流。
外面传来侍卫的脚步声,都往着火的方向跑。
翻过后窗,我顾不上疼,往假山那边滚。
远远听见沈婉儿的声音。
仔细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回到房间,我扑倒在床上,浑身瘫软。
挣扎着打开盒子,血灵草红得像血。
捏了一点点儿,嚼碎了咽下去。
没过多久,疼真的减轻了。
但舌尖发麻,头有点晕。
这东西,多吃一点,就是毒药。
沈婉儿,顾言泽,你们等着。
我不会死。
我会一点一点儿,把你们欠我的都讨回来。
血灵草的量我掐得极准。
配合着一些辅药,三天后,胸口的疼基本消了。
但我没声张,依旧躺在病床上。
府里的风言风语却传疯了。
大小姐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
听说中了邪,魂魄都快散了。
不用想,是沈婉儿的手笔。
果然,第四天一早。
她带着一个穿道袍的男人进了我的房间。
姐姐,这位是清风道长,本事大得很,能给你驱驱邪。
她笑得假惺惺。
那道长眼珠乱转,眼神根本不在驱邪上。
我心里冷笑。
这货身上一股子劣质酒气,混着脂粉味。
道袍领口,还沾着块油渍——哪像清修的道士
父亲也来了,皱着眉站在门口。
显然,他更关心这事会不会传到外面,让侯府丢面子。
道长开始装神弄鬼。
桃木剑舞得呼呼响,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词。
突然,他盯着我,大喝一声:妖物!还不现身!
我顺势瘫软,眼睛半睁半闭,像被魇住了。
快说!你是不是要害死侯府所有人
他逼上来,声音带着股邪气。
这是想逼我说疯话,坐实中邪的名头。
我突然笑了,声音清亮:道长我看你是骗钱的吧。
他一愣。
我接着说:你方才拿桃木剑时,左手无名指不自觉蜷了三下——
那是常年握骰子的人才有的习惯。
还有你腰侧鼓鼓囊囊的,不是法器吧
我瞥向他衣襟:倒像是装银子的钱袋。
道长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捂住腰。
妹妹,我转头看向沈婉儿:雇这么个人来,花了不少银子吧
沈婉儿的脸比道长还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父亲猛地回头看她,眼神里多了层审视。
我慢慢坐起来,掀开袖子,手腕上的淤紫消了大半。
我好不好,大家看得清楚。
父亲盯着我,眼神明显变了。
沈婉儿咬着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一局,我赢了。
道长被赶走的第二天,父亲就把我叫到了正厅。
沈婉儿站在他身边,眼圈红红的,像受了天大委屈。
你老实说,父亲劈头就问,语气冰冷。
前几日药库失窃,是不是你干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第3章.醉语探虚实
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垂下眼,声音轻轻发颤:女儿刚好转些,哪有力气去药库
姐姐何必装糊涂沈婉儿立刻接话,声音尖了几分。
小翠亲眼看见,那天后半夜,你从药库后面的窗户爬出来!
她身后的丫鬟小翠赶紧跪下,头埋得低低的。
回老爷,奴婢看得真真的,就是大小姐。
我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直勾勾地盯着沈婉儿。
妹妹这话就奇了。
药库守卫森严,小翠一个外院丫鬟,深更半夜跑去西跨院做什么
还有,
我话锋一转,语气稳了些。
妹妹怎么连我从哪扇窗户出来都知道莫非……
你对药库的情形,比谁都清楚
沈婉儿脸色一白:我……我只是听小翠说的!
哦我故意拖长了调子:那妹妹可知,药库最近少了些什么
她愣了一下,随即道:自然是少了御供的血灵草!除了你,谁还敢动
原来妹妹连这个都知道。
我点点头,转向父亲。
父亲,女儿倒是听说,近几日药库账目上,银针草的数量少了很多。
那东西虽不金贵,却是配安神汤的主药,用量一向固定。
不知妹妹可否解释,这银针草去哪了
沈婉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父亲盯着她,眉头越皱越紧:此事蹊跷。
他沉声道:来人,去把药库账目取来,重新盘点!
我垂下眼,掩住嘴角的一丝冷笑。
想栽赃我哪有那么容易。
药库盘点还没出结果,府里又起了新流言。
说我没事就打听沈婉儿的行踪。
说我盯着账房不放,想找她的错处。
不用问,是沈婉儿自己放出去的。
她就是想让下人都防着我,断我的消息来源。
好在我的身体逐渐好转。
凭我现代化的医术和药理知识,也会在府里帮丫鬟嬷嬷们诊治一些顽疾。
有人防着我,但同样也有人支持我。
正好,过几日便有家宴。
我得做点什么,让她乱了阵脚。
宴会上,我特意喝了几杯。
脸颊发烫,脚步也故意晃悠着。
走到沈婉儿面前,我拍着她的手:妹妹啊,
我舌头打卷,声音却不小:你可真聪明,谁都比不过你。
她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姐姐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凑近些,压低声音:药库那本账,藏得够深啊。
还有……顾言泽那边,你俩到底合计着啥
沈婉儿的脸唰地白了。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姐姐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往桌上一趴,装睡。
果然,宴席散了没多久,就有小丫鬟偷偷来报。
说沈婉儿把自己关在房里,正跟心腹嬷嬷说话。
那丫鬟是沈婉儿房里的,叫春桃。
前几天被沈婉儿用簪子划破了脸,就因为端茶慢了些。
我看见她偷偷抹泪,递了瓶药膏过去。
没说别的,她却懂了。
春桃说,沈婉儿在骂我装醉试探。
还说要赶紧把账册上的漏洞补上。
说顾言泽那边已经联系好,下个月就上奏。
说我失德,逼着侯府退婚。
我让春桃盯紧一个人,就是那个总在我院子附近晃悠的粗使仆役。
第二天,我故意放出消息:那人看着眼生,鬼鬼祟祟的。
当天半夜,春桃就来敲窗。
说那人得了沈婉儿的指令,往后门跑了。
我早让人跟着。
果然,他出了侯府,就进了顾言泽的别院。
证据,越来越多了。
沈婉儿,顾言泽,你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你们在忙活着,我也不会闲着。
但麻烦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
我的病情才稍稍好转,府里就接到了帖子。
镇南王府设宴,侯府上下都得去。
我知道,这宴不简单。
冷面王爷萧寒洲,朝堂首辅谢临渊,都会在。
这两人,一个手握兵权,一个权倾朝野。
谁都得罪不起。
第4章.借力打七寸
宴席设在王府花园,流水席排了好几桌。
我刚坐下,就感觉两道目光落在身上。
谢临渊端着酒杯,笑盈盈的,眼神却像刀子,直往人心里扎。
萧寒洲坐在主位,面无表情,手指敲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故意缩在角落,小口吃着点心,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谢临渊倒先过来了:听说侯府大小姐近来身子好转
托大人的福,好了些。
我赶紧起身,福了福身,装出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谢临渊笑了笑,说了几句场面话,转身走了。
刚坐下,萧寒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旁边。
听说你懂些医理他声音没起伏。
就懂点皮毛。我低着头。
那你可知断魂草他突然问。
我心里一紧,这草我查过,边疆才有。
毒性强,处理好了却能入药。
听……听过。我故意结巴:好像是……有毒的,能毒死牲口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没说话。
过了片刻,却突然轻笑一声:有趣。
我垂着眼,心怦怦直跳。
这关,应该是过了。
但萧寒洲最后那个笑,让我摸不透。
看来往后的日子,得更小心些。
王府宴席散了没两天,谢临渊就派人来了。
说是奉了皇上的命,要查侯府近五年的账目。
理由是核对府库资源,看看有没有私藏违禁品。
我心里清楚,他是冲着我从药库拿的血灵草来的。
父亲急得直转圈,沈婉儿却一脸得意。
主动说:父亲,女儿平日里常帮着打理府中琐事,账目也看过些。
不如就让女儿协助谢大人查吧
父亲点头应了。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冷笑在心里。
夜里,我把真账目藏进床板夹层。
桌上摊开的,是我熬了半宿弄出来的假账。
血灵草那笔支出,被我改成了普通草药的名字。
另外,我特意在去年冬天的账上,添了几笔含糊的记录。
采买冬衣,银二十两。
添置炭火,银十五两。
数字不大不小,刚好够显眼,又说不上是大问题。
第二天,谢临渊带着账房先生来了。
沈婉儿跟在旁边,时不时指点几句,装得像个行家。
翻到那几笔模糊账时,谢临渊果然停住了。
这几笔支出,怎么没写具体去向他敲着账本问。
我赶紧低下头,声音发颤:这……这是妹妹经手的,我不清楚。
沈婉儿一愣:姐姐胡说!我从没见过这几笔!
怎么会我抬头,一脸茫然。
去年冬天你说府里下人过冬的东西不够,父亲让你全权负责,当时你还拿着这账本给我看过呢。
谢临渊盯着沈婉儿:是吗
沈婉儿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越解释越乱,最后竟说漏了嘴,提到了几笔根本没记在账上的采买。
谢临渊的脸色沉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萧寒洲,原本没说话。
这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我低下头,掩住嘴角的弧度。
想咬我先看看自己的牙够不够硬。
第5章.示弱藏锋芒
我知道,光靠耍些小聪明不够。
谢临渊势力太大,沈婉儿和顾言泽背后还有人。
我得找个能真正靠得住的盟友。
想来想去,只有萧寒洲。
托人递了好几次话,他才愿意见我。
地点约在城外的茶馆,偏僻,清净。
我让丫鬟扶着才下马车。
走路都晃悠着,故意把病气装得十足。
坐下时,还咳嗽了好几声,帕子上沾了点提前备好的红药水。
王爷,我声音低哑:我快撑不住了。
萧寒洲端着茶杯,没说话,眼神却落在我帕子上。
谢大人步步紧逼,府里又有人算计我。
我垂着眼:这身子骨,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与我何干他终于开口,语气冷淡。
我知道王爷看不惯谢临渊。
我抬头看他:我也想活下去,想报仇。但我一个弱女子,没这本事。
他嘴角扯了下,像是嘲讽:侯府大小姐,手段不是挺厉害
那都是被逼的。我苦笑,让丫鬟把我扶起来。
王爷要是不想管,我也不勉强。只是这医案……
我从袖中摸出个小册子,递过去。
里面记了些治病的法子,或许对王爷有用。
他接过去,翻开几页,眉头慢慢皱起来,眼神也变了。
那里面,我写了怎么缝合伤口,怎么处理外伤感染。
都是这个时代少见的法子。
这些……你从哪学的他抬头问,语气里有了惊讶。
家传的,只是我身子不好,没法学全。
我没说实话。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
突然说:谢临渊的势力,盘根错节。我可以保你一时。但是,你更多的只能靠自己。
我心里一松,赶紧点头:只要王爷肯帮我,我一定尽力。
他没再多说,拿着小册子走了。
丫鬟扶着我往回走,我直起身子,咳嗽也停了。
这一步,赌对了。
有了萧寒洲,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刚从茶馆回来,府里的风言风语就变了味。
沈婉儿到处跟人说,我是装病骗王爷同情。
姐姐哪是什么身子弱,分明是想攀高枝。
她这话,故意让父亲听见。
父亲果然找来了,脸色铁青。
你昏迷那回,是不是故意的
他盯着我:现在又去求萧寒洲,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我没有……
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
他拍着桌子:再敢胡来,别怪我把你禁足!
我心里清楚,硬辩解没用。
当天晚上,我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故意让丫鬟去请老管家。
他是府里的老人,父亲最信他的话。
老管家进来时,我正趴在床边干呕。
脸色白得像纸,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张伯伯,我声音细若蚊蝇。
抬起手,指尖上,有几点新鲜的血珠——是我用银针刺破的。
我……我好像中了毒,头晕得厉害。
老管家赶紧上前,拿起我的手看了看。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又摸了摸我的额头。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他急得直搓手: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我喘着气:可能是……喝错了药
正说着,父亲来了。
看到我的样子,他愣住了。
老管家赶紧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连说带比划。
老爷,大小姐这样子,不像是装的啊!他急道:得赶紧请大夫!
父亲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神复杂。
府医只是摇头叹息,他最后让人去请了外面的大夫。
虽然没查出什么结果,但他没再提禁足的事。
临走时,只说了句:好好歇着。
我躺回床上,松了口气。
沈婉儿想逼我着急没门。
第6章.病愈破谣言
但总装病不是事儿。
厨房婆子见了我都绕着走。
风言风语跟苍蝇似的,嗡嗡叫。
得让他们看看,我沈知夏没那么容易死。
血灵草剩得不多了。
多了中毒,少了没用,我在房里支起小炉子。
先取一点,化水喝了,等一个时辰,没事。
再加量,又等,试了三次,才找着准头。
接下来几天,我该怎么虚还怎么虚。
咳嗽,头晕,走路要人扶。
沈婉儿来看过几次,见我这模样,回去时脚步都飘了。
府里办赏花宴。
沈婉儿穿着新衣裳,跟夫人们说笑。
看见我被扶着过来,她故意扬高了声:姐姐身子弱,别出来吹风,再犯病就糟了。
周围人都停了话头,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我推开丫鬟的手,自己往前走了两步,步子稳得很,一点不晃。
妹妹费心了。我声音不大,够周围人听见:前几日是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又走几步,到她面前:若我真像妹妹说的命不久矣,现在能自己走路
周围一片抽气声,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
沈婉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你……她指着我,说不出话。
我笑了笑,转身对众人:让各位见笑了,我身子确实好转,劳挂心。
没人说话,眼神里全是惊讶。
我知道,府里的风向,该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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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亲看我的眼神,还是带着怀疑。
没过两天,他领了个御医来,说是皇上体恤,特意派来的。
我一眼就瞥见,那御医跟沈婉儿飞快递了个眼神。
心里冷笑,又是她的招。
大小姐,请伸手。御医笑眯眯的。
手指搭上来时,带着股审贼的劲儿。
我早有准备,这些天翻了医书,摸透了把脉的门道。
呼吸放缓,手腕肌肉先收紧,再慢慢松。
这法子能让脉象看着平稳,又带点刚好转的虚。
御医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捏着我手腕,换了好几个姿势,眼神里全是懵。
我垂着眼,装乖顺。
旁边父亲的脸,也跟着变了变。
怎么样父亲忍不住问。
御医收回手,顿了顿。
终于缓缓开口:大小姐脉象……确实在好转。体内有股气在调理,虽弱,但稳。
真的好转了父亲追问。
是。御医点头,好好养,说不定能彻底好。
送走御医,父亲破天荒地问:要什么药材,跟账房说,别省。
我赶紧应下,心里松了口气。
后来春桃说,那天御医走后,沈婉儿在房里摔了好几个杯子。
谢临渊派来的人,也没再在府外转悠。
能喘口气了。
正盘算下一步,府里突然乱了。
监察使带着人闯进来,直接封了库房。
顾言泽上奏,说侯府私藏违禁品。
我心里清楚,顾言泽和沈婉儿联手的套。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下人偷偷跟监察使说,违禁品藏在我院里,是我运进来的。
沈婉儿在一旁煽风:姐姐最近总有些怪药材,说不定……
监察使带人闯到我院里,翻箱倒柜。
我站在一旁,没拦。
等他们搜了半天没有结果。
我才开口:大人,真有违禁品,尤其是毒物,总会留气味痕迹。
寻常人闻不出,懂行的能察觉。我故意挺了挺胸,装得懂行。
监察使皱眉:你懂
略懂。我点头,不如去妹妹常去的偏院看看离库房近,还僻静。
沈婉儿脸一变:我那里怎么会有
有没有,去了就知道。我盯着她。
监察使半信半疑,带人去了偏院。
我跟在后面,算准了位置。
大人请看窗台下的花丛。我指着一处。
下人拨开花草,果然找出个小陶罐。
里面是黑色残渣,一股怪味——正是沈婉儿之前想害我的东西。
这是什么监察使拎起陶罐,厉声问。
沈婉儿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看着像炼制过的毒草残渣。我适时开口:私藏这个,应该不犯法吧
监察使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盯着沈婉儿的眼神,带了杀气。
周围仆从都闭了嘴,没人敢吱声。
我退到一边,这一关,过了。
没过几天,宫里来人了。
说皇帝最疼爱的小皇子突然晕倒,浑身起疹子,御医都没辙。
不知谁提了句,说侯府大小姐懂医理。
来人直接把我请进宫。
小皇子寝宫外,站了不少人,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刚走近,就听见有人嘀咕。
就是她听说在家胡乱用药,自己身子都没调好,别把小殿下治坏了。
不用想,是沈婉儿的人把谣言传到宫里了。
她就怕我成事。
第7章.明暗两交锋
进去一看,那孩子才五岁。
脸肿得老高,呼吸微弱,皮肤上全是红疹子,还在抽搐。
几个御医围着,一个个看了后都摇头:查不出病因,不敢用药。
我上前,仔细看孩子手腕。
那里有个小红点,像被什么咬过。
心里有了数——
毒虫叮咬过敏,现代常见,处理不好能致命。
让开,我试试。我开口。
立刻有人跳出来:你一个闺阁女子,懂什么瞎治出了事,你担得起
再拖下去,他才真的没救了。我没理他。
退下!小皇子的生母荣贵妃,精致的脸庞上梨花带雨。
她满心的着急,帮我喝退了众人。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消毒后,找准穴位,在孩子手腕红点附近轻轻刺破。
黑血慢慢渗出来,孩子的抽搐轻了些。
我让人取药材:薄荷、金银花、甘草,按这比例煮水,凉了喂。
众人半信半疑,还是照做了。
药喂下去没多久,孩子呼吸渐渐平稳,疹子也退了些。
三个时辰后,他突然哼唧一声,睁开了眼。
水……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荣贵妃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多谢姑娘!多谢!
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全变了。
侯府这位大小姐,真有本事!
谣言不攻自破。
出宫时,荣贵妃跟我说:以后有难处,尽管找我。
我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回府没几天,京城里又有闲话。
说我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顾言泽和谢临渊那边,更是说我借着皇室的势,想插手朝堂。
沈婉儿在府里煽风,说我心思重,早晚给侯府惹祸。
光靠救了小皇侄还不够。
得让更多人相信我。
我找到荣贵妃,说想办场义诊:帮帮看不起病的百姓。
她很支持,拨了块临街空地,还送了不少药材。
义诊那天,来了好多人。
大多是穷苦百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萧寒洲也来了,许是出于好奇,带着人远远的看着。
我刚坐下,就有人把个脸色蜡黄的汉子推到前面。
姑娘,救救他,咳了半年,药钱都掏空了。
我给他把脉,看舌苔,是肺里积痰,堵得厉害。
让人取来祛痰的药材,当场煎了给他喝。
又用银针在他后背扎了几下。
没过半个时辰,他咳出一大口浓痰,呼吸顺多了。
一整天,没歇着。
治好了个多年腿疼的老婆婆,又稳住了个发高热的孩子。
旁边有个摆摊卖神药的,说能治百病。
我看了看他的药,就是草木灰混面粉。
这东西治不了病,吃多了害人。我当众说。
那骗子想狡辩,被治好的百姓围起来,把他赶走了。
有人给我塞钱,我没收:这些钱,捐给南边受灾的地方吧。
让人找了个箱子,专门收捐款。
义诊办了三天。
来看病的人排起长队,京城里百姓都在夸,说侯府出了好姑娘。
一些心怀良善的人也主动找来,说愿意帮衬,捐助了不少物资,尤其是药材。
以后有事,姑娘尽管开口。
义诊结束,我把捐款尽数交与萧寒洲。
请他着手帮忙把钱财用于南边受灾的地方。
萧寒洲盯着看了我良久,最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让人收下了。
父亲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府里的事,你多拿主意。
手里的筹码,又多了些。
顾言泽和谢临渊想压垮我没那么容易。
正整理义诊的药材清单,门
吱呀
开了。
沈婉儿钻了进来,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
脸上堆着笑,凑得近前:姐姐,你看这个。
声音压得低,眼里闪着光。
我抬眼,她把纸递过来,上面字歪歪扭扭。
说后院假山石缝里,埋着前朝名医的古方残卷,能治百病。
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叉,标着位置。
这要是真的。她笑得眼睛都没了缝:姐姐的医术,肯定更厉害。
紧接着她又一脸真诚地补充道:这事太大,千万别让旁人知道。
我盯着她,心里
咯噔
一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走后,我叫人去府外看看有啥动静。
速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人就回来了。
脸都白了:小姐,府外墙角。好多生面孔。总往里面瞟。
我捏着那张纸,指尖发凉。
谢临渊最近动作频频,这是他设的套。
想引我去假山,抓个现行。
随便安个罪名,就能把我钉死。
第8章.生死急救场
我叫过个小丫鬟。
是平时跟着我做事的,手脚利索。
找了件我的素色衣裳给她换上。
去后院假山那边。我盯着她的眼:有人拦你,就使劲喊救命。
小丫鬟点头,手在抖,但还是攥紧了衣角,走了。
没多会儿,后院就吵起来。
我扒着窗缝看,小丫鬟被几个蒙面人揪着。
正拼命挣扎,嘴里大喊着:放开我。
蒙面人看清她的脸,骂了句脏话。
把人一推,骂骂咧咧走了。
就是现在。
我抓起早就备好的粗布衣裳,三两下换上。
头发胡乱挽成丫鬟的髻,往脸上抹了点灰。
混进送菜的队伍里,低着头,往外走。
门口守卫瞥了我一眼,挥挥手,没拦。
刚踏出府门,街角有人招手,是萧寒洲的护卫。
王爷料到谢临渊会动手。为首的低声说:让属下在这等您。
我松了口气,跟着上了马车。
谢临渊想瓮中捉鳖做梦。该轮到他急了。
在萧寒洲安排的院子里,我坐不住。
光躲着不行,得反击。
萧寒洲弄到一份密档,是关于边疆叛军的。
里面夹着张药方,说是叛军特制的一种药。
我摊开药方,越看眉头越紧。
这方子不对劲。
药材看着乱,实则是慢性毒。
让人慢慢垮下去,还查不出缘由。
联想到最近朝中几位老臣突然抱病。
我心里透亮了,谢临渊在用这毒控制朝臣。
我把想法跟萧寒洲说。
他盯着我:有证据
现在没有。我抬眼:但我能找到。
密档里提了个地方,城郊的废弃粮库,是谢临渊的据点。
夜里,我换上夜行衣。
悄悄的出门,像影子似的摸过去。
粮库门口,好几个护卫守着,都带着刀。
我绕到后面,地窖锁是旧的。,用发簪一挑就开。
悄悄溜进去,里面堆着不少箱子。
打开最上面的,全是药材,跟药方上的对上了。
最里面的箱子,锁得紧。
我用刀撬开,里面有本账册。
翻开一看,手都在抖。
上面记着给谁送过药,送了多少回。
好几个名字,都是朝中重臣。
赶紧把账册往怀里塞。
外面突然有脚步声。
有人闯进来了!是护卫的吼声。
我转身就跑。
刚出地窖口,就被人围住了。
刀光晃眼,直逼过来。
抓住她!
出不去了,我只能往回跑。
但里面空间太小,根本躲无可躲。
就在这时,外面杀声震天。
萧寒洲带着人冲进来。
刀光剑影,没几下就把护卫们全放倒了。
他跑过来拉我,手劲大得很。
跟你说过。别单独行动!语气急,带着火。
回到安全地方,他翻开账册,脸越来越沉。
谢临渊,胆子太大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我。
眼神坚定:以后,我的人听你调遣。
我知道,这是彻底赢了他的信任。
手里有了账册,又有萧寒洲的全力支持。
谢临渊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到侯府,下人慌慌张张来报:二小姐……二小姐在房里没气了,嘴角还有黑血!
我赶到时,父亲正站在房门口,脸色铁青。
谢临渊的人已经到了,手里拿着个小瓶子。
侯爷,这是在大小姐房里找到的,里面的毒药残渣,和二小姐中的毒一模一样。
旁边还放着张纸,说是沈婉儿的遗书。
字歪歪扭扭的,写着姐姐害我。
你还有什么话说父亲指着我,手都在抖。
不是我。
我盯着那瓶毒药:这是西域的‘醉仙藤’,只有边疆驻军能弄到,我怎么会有
谢临渊的人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勾结了边疆的人
我没有。
我推开人群进了房,直奔梳妆台。
春红早就告诉过我,沈婉儿的梳妆台抽屉后面有暗格。
她发现了,但是不敢私自查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虽然我也不确定,但是这是我自证清白最快的途径了。
我决定试一试。
果然,我从里面摸出了几封密信。
我展开一看,心沉了下去。
全是沈婉儿写给谢临渊的,说的都是侯府的事。
最后一封还提到古方已到手,按计划行事。
大家看这个。
我举起密信:谢大人,沈婉儿天天给你报信,她死了,你怎么比谁都急着定我的罪
还有这遗书。
我指着信纸,这字迹也不对吧,该不会是有人为了栽赃我而伪造的吧
谢临渊的人脸色变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父亲接过密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把这些信交给皇上。他沉声道:这事,得查清楚。
我松了口气,暂时安全了。
但谢临渊这步棋,是想让我永无翻身之地。
这场仗,还得接着打。
正想追查沈婉儿的死因,萧寒洲也派人来了。
他的亲信将领赵峰,喝了杯酒就倒了,口吐黑血,眼看不行了。
御医来看过,摇头说没救了,是中了罕见的慢性毒。
我立刻赶往镇南王府。
赵峰躺在床上,脸色青紫,呼吸微弱。
萧寒洲守在旁边,一脸关切。
我掀开赵峰的眼皮看了看,又闻了闻他的酒杯。
这毒得用三叶青和雪莲子解,快去取药。我吩咐下人。
一边让人煎药,一边用银针扎他的几处大穴,逼出些黑血。
药煎好时,赵峰已经没了气息。
萧寒洲攥紧了拳头。
我不管不顾,撬开赵峰的嘴,把药汁一点点灌进去。
半个时辰后,他突然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痰。
他醒了,醒来就好,我更有把握救治了。
是谁给你送的酒我赶紧问。
赵峰虚弱地说:是……是谢大人身边的侍卫,说是皇上赏的。
萧寒洲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谢临渊连我的人都敢动!他拳头砸在桌上。
我趁机说:谢临渊不止想除掉你,还勾结了边疆叛军。
夜里,萧寒洲的人潜入谢府。
在密室的暗格里,找到了那份勾结的证据。
上面写着叛军何时攻城,谢临渊何时在京城内应。
萧寒洲看完,拳头攥的紧紧的。
从今日起,我跟你联手。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不扳倒谢临渊,誓不罢休。
我知道,这一次,我们能真正并肩作战了。
第9章.银针定乾坤
谢临渊这些年,深受父皇信任,权倾朝野。
萧寒洲眉头拧成疙瘩:单凭这个,只怕父皇不会轻易相信。而且……
他补充道:父皇身边内侍,一定也有谢临渊的人,稍有风吹草动,只怕他狗急跳墙。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我坐到他对面,得找个能一举扳倒他的机会。
我说出计划:皇上多年来受头疼病折磨,御医都没办法。
我想试试,要是能治好皇上,就能直接把谢临渊的罪证递上去。
父皇身边名医无数,整个太医院都没有办法,你真的能行萧寒洲有些惊讶。
试试不就知道了,别忘了,当时小皇子的病,也是整个太医院都没有办法的。
凭着超时代的医术,我颇有自信:也许能行呢。
即便如此,父皇又怎么可能会宣召你一个小丫头入宫诊治呢
小丫头怎么了。我从袖中拿出块玉佩:你看看这个。
见到我手中的玉佩,萧寒洲吃了一惊:这是……
上次救治小皇子,荣贵妃把这个给了我,说凭这个能随时求见。
所以,你是要去请荣贵妃帮忙。
没错,只要荣贵妃肯帮忙,皇上必定会召见我。
他沉默了会儿,点头:行,你去皇宫,我也会盯住谢临渊的那几处据点。
接下来几天,我忙着准备给皇上治病的药材。
萧寒洲那边也没闲着。
听说他以操练为名,把精锐部队,调到了京城附近。
同时也在派人,悄悄地调查谢临渊的罪证——
除了之前的账册,还有他私藏兵器、调换军粮的记录。
出发去皇宫那天,天还没亮。
我回头看了眼侯府的方向,心里默念:等我回来。
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见到皇帝时,他正捂着额头,脸色苍白,一看就疼得厉害。
你就是治好皇儿的那个丫头皇帝声音沙哑。
是。我上前,臣女略懂些医理,或许能帮皇上缓解疼痛。
简短的望闻问切之后,我心里已有成算。
让人取来银针,我在他头顶和手腕扎了几处穴位。
不过片刻,皇帝就松了口气:好像……真不那么疼了。
皇上,臣女无意间找到个东西。我拿出那本账册。
上面记着有人用慢性毒药控制朝臣,只怕牵涉到了谢大人。
皇帝翻开账册,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最近好几位大人突然抱病。我镇定地说。
我去看过,都是同一种毒性。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萧寒洲的人,递进来一封密信。
皇帝拆开一看,手开始发抖——
里面是谢临渊与叛军往来的书信,还有调动兵力的手令。
谢临渊!好大的胆子!皇帝把信纸摔在地上。
随即着人去宣谢临渊进宫觐见。
我站在一旁,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皇帝信了就好,接下来就看谁的动作更快了。
皇帝发怒,难以隐藏消息,想必会有太监偷偷溜走报信。
不过萧寒洲早已在宫门口附近安排了人,希望能全部拦下。
这场斗了这么久的仗,也该要结束了。
我刚松口气,就听见外面传来厮杀声。
谢临渊动手了。够果断。
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谢大人带兵闯宫了!
皇帝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怕是走漏了风声,我稳住心神。
皇上,别着急,还有镇南王在外面,他一定能够镇压叛军的。
谢临渊的势力,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宫里宫外的军队,也都有听他命令的人。
今日虽是猝然发难,只怕也是早有预谋。
皇帝这些年过于信任谢临渊。
措手不及之下,事态竟已难以控制。
不多时,御书房被已被封锁。
谢临渊的心腹带着叛军冲进来,把御书房围得水泄不通。
把皇上交出来!为首的将领嘶吼着。
我悄悄摸出银针,我装作受了惊吓,退到一旁。
那将领看我是个女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准备挟持皇帝,企图以此要挟朝臣投降。
我瞅准机会,对着那将领的后颈扎了下去。
他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叛军顿时乱了阵脚。
我大喊:镇南王的人已经进宫了!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果然,外面传来铠甲碰撞的声音。
萧寒洲带着人杀了进来,与叛军混战在一起。
他一眼就看到我,大喊:保护皇上!
一对人马立刻围了过来,把我和皇帝护在了中间。
萧寒洲继续清剿皇宫里的叛军。
谢临渊被堵在偏殿,还想反抗。
被萧寒洲一脚踹倒在地,捆了个结实。
叛乱平息后,皇帝坐在龙椅上,气得浑身发抖。
谢临渊竟敢犯上作乱,罪该万死!他的脸色铁青。
拍着龙案下令:其余相干人等,一个也不能放过!
看着谢临渊被押下去的背影。
我知道,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
那些算计我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第10章.济世开新局
回到侯府时,父亲正靠在门板上喘气。
胳膊上中了一箭。
看到我回来,他眼泪掉了下来:你没事就好。
谢临渊倒台后,侯府总算喘了口气。
但麻烦并没彻底消失。
朝堂上总有人说我手段太硬,不适合掌家。
府里的老管家也处处提防。
有事宁愿瞒着我,也不肯如实禀报。
我知道,光靠打垮敌人还不够。
得让大家真正信服。
召集了府里所有管事和仆从。
以后侯府的田地,拿出一半租给无地的农户,租金只收往年的三成。
我站在院子里当众说:库房里用不上的布料粮食,都分发给周围的穷苦人家。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我继续说:我还想在京城开家医馆,穷苦人来看病,分文不收。
这话一出,议论声更大了。
管家忍不住开口:大小姐,这要是赔了本,侯府可就……
赔了我担着。我打断他,要是你们信不过我,我请萧王爷来做个见证。
萧寒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点头:我会盯着这事,谁要是敢从中作梗,别怪我不客气。
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往百姓集中的区域跑。
带着药材,支起摊子就给人看病。
有个腿肿得下不了床的老汉。
我给他扎了半个月针,居然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消息传开,来看病的人排起了长队。
药材商们不乐意了,暗地里串通好,断了我的药材。
连着三天,摊子前的草药见了底。
来问诊的百姓多了,药却不够。
我心里清楚,是他们在搞鬼。
我直接闯进最大的药材行,老板正和几个同行喝茶。
见我进来,脸瞬间拉下来:沈姑娘这是做什么
开门见山。我往桌边一坐:断我的货,有意思吗
一个胖老板哼了声:沈姑娘义诊是行善,可断了我们的活路啊!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都去你那免费拿药,我们的药卖给谁
我只收成本价。我盯着他们:普通药材,你们按成本给我。
我保证——来我这看病的,只拿治病的药,想囤药倒卖的,我一概不给。而且,
我顿了顿。我开的方子上,所有药材都标你们的铺子名。
百姓信我,自然也信你们的药。珍稀药材你们照常卖,富贵人家要进补,还得找你们。
他们互相看了看,胖老板咂摸嘴:方子标我们的名能行吗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我起身要走。
三天后,你们要是还断货,镇南王说——他府里的药材采买,以后就换别家了。
这话一出,几个老板脸色变了。
萧王爷府里的采买,那可是笔大生意。
他们忙拦我:沈姑娘留步!我们应!就按你说的来!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话一点儿没错。
有萧寒洲背书,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再没人敢找我的麻烦。
三个月后,医馆开起来了。
那天,萧寒洲亲自送来块匾,上面写着济世堂。
周围的百姓放起了鞭炮,比过年还热闹。
侯府的名声也渐渐好转,朝堂上再没人说闲话。
父亲把账本交给我时,眼里全是欣慰。
我站在医馆门口,看着来往的病人,心里踏实得很。
以前总想着报仇,现在才明白。
能护住想护的人,才是真正的本事。
萧寒洲走到我身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笑着说:把医馆开遍全国,让天下人都能看得起病。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我陪你。
刚说完,他又补了句:不过,得先跟我进宫一趟。
干嘛
我母妃想见见你。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愣了愣,随即笑了。
阳光洒在医馆的牌匾上,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