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青看着他，苦涩扯了笑。
林司馀，我死了，我没法跟你好好过日子了……
离开胡念念家里，林司馀的手机里就来了电话。
他在车上开着扩音，白念青听见她妈妈急促的声音响起——
这一刻白念青才知道，世上真有母女连心。
白母胆小，怕是被这个梦吓得不轻，才会半夜给林司馀打来电话。
急刹声响彻空旷的路面。
林司馀将车停在了路边，神色微变。
半晌，他才揉着眉心出声。
“妈，你别着急，噩梦当不着真的。”
“念青在跟我闹别扭，明天我就让她给你回电话。”
在他的安抚下，白母的精神状态终于平复了许多。
只是林司馀的表情，并不像他的声音一样温柔，眉眼都压着火气。
挂断电话后，他声音冰冷地留言。
“你闹脾气闹得连你妈妈也不理了吗？！”
白念青飘在他身旁，跟着叹气：“我真的没有在闹脾气。”
她说着，伸手想要替林司馀抚平紧皱的眉心。
可她的手却从他身子穿透过去。
白念青低头怔愣。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灵魂留在这世上，是为了什么。
而林司馀在回家途中，买了一束她喜欢的郁金香。
回到家他将郁金香插在家里的花瓶里。
而后他像个笨拙的毛头小子，开始搜索起约会计划。
林司馀戴着眼镜，用做研究的态度，在笔记本上认真记着笔记。
一瞬间，白念青忽地明白过来。
他是想跟她补过那三周年纪念日的。
她飘在他身后，看着他选购出来的那些道具，心中只余苦涩。
晚了……
林司馀，一切都晚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司馀照常抵达警局。
一踏入警局，助理就上前迎他，眼神中闪着气愤的光。
“林哥！在下水道又发现了新尸块，是死者的双手，已经泡成巨人观了……”
林司馀皱了皱眉，快速换好防护服进入法医室。
戴着手套的手正要拼凑，眼神却落在了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尸块上戴着的婚戒，跟他手上的那枚，是同款。
白念青的心也跟着一颤。
助理被他的动作吸引，眼神也看了过去。
只一瞬，就讶异出声：“林哥，这戒指和你的戒指一模一样诶！”
林司馀皱了皱眉。
助理见状，大概是意识到这话不吉利，连忙找补。
“不过可能是同款，这个牌子的婚戒比较大众。”
林司馀被他说服，没再多看。
白念青飘在半空，不禁苦笑。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定做独一无二的婚戒呢？
这样，他是不是就能早些认出她来？
忙到第二天早上，林司馀才离开法医室，大步回家去。
路上，胡念念给他又打来了一个电话。
胡念念语气低落问他：“司馀哥，我要回去了，你能来送送我吗？”
林司馀默了片刻，最终只说：“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