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乐的省心，洗完澡，一头栽到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再睡醒时，已是晚上九点。
刚拿起手机，好友的电话打进来。
“离婚协议我按照你的要求拟好了，发给你看看？”
“多谢佟律。”
慕月刚睡醒，嗓音很软和，“不用发了，你直接叫个闪送吧。”
“这么着急，你真想好了？”
佟雾经手过太多案子，怕她是一时情绪上头，“顾景琛可能不是个好的爱人，但某种程度上来说……”
慕月打开灯，坐起身，思绪也愈发清明，“想好了。佟佟，他对着其他女人的照片打飞机。”
“？”
佟雾脑袋嗡了一声。
她完全没想过一向内敛的慕月，会说出这三个字。
但更没想到的是，顾景琛那个死渣男，能这么羞辱人。
佟雾低声骂了句国粹，道：“不叫闪送了，我亲自给你送，送完再回来加班。”
两个轮子的闪送，怎么能跑得过她的四个轮子。
挂断电话，慕月也没想到自己能说的这么简单直白。
可能是，这口气一直堵在她心里。
堵得她连人带心，哪哪儿都不顺畅，憋屈得慌。
就和那晚在会所里，顾景琛说的一样，他一次都没碰过她。
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结婚三年，她还是个处女。
起初她想过，是不是顾景琛那方面有问题。
可是后来，她不止一次地撞见顾景琛在书房，抱着一本相册自渎。
男人一声声的闷哼。
像极了一个个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有次被顾景琛发现，他抱住慕月，在她颈窝厮磨，闷声解释：“小慕月，对不起，我一想到做那种事会弄伤你，我就舍不得，只能对着你的照片……”
可笑的是什么。
是慕月信了，甚至脸都红了。
但连夜回到景城的那晚，她吃完退烧药，靠着最后一丝清醒跑去书房，撬开了他一直锁着的柜子。
看见了那本相册。
满满当当，装着的全是沈明棠，鲜活又动人的沈明棠。
一颦一笑，都被顾景琛视若珍宝地对待着。
慕月只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恍惚间，她想起过去，自己像小尾巴跟在顾景琛身后的时候。
其实，她也不是跟着他。
只是因为哥哥总是和他在一起。
看多了，后来竟然觉得，要是能和他结婚应该会很好。
顾景琛脾气极好，耐心、温和，每次来找哥哥还会记得给她带礼物。
是哥哥的朋友里，最谦谦君子的一个。
也是这个谦谦君子，宁愿对着自己的大嫂自渎，也不愿意碰近在咫尺的妻子。
慕月没想到，佟雾的速度会这么快。
她刚起床洗漱完，还没下楼，门铃就响了起来。
大有一股要不是民政局已经下班，会立马押着她和顾景琛去办手续的气势。
慕月拿到协议，心里刚踏实一些，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吴婶面色不佳地跑下楼，欲言又止，“少夫人……”
“怎么了？”
“您摆在卧室的那张全家福……被阔阔弄坏了。”
闻言，慕月以为只是摔碎的相框，就见吴婶将几张碎片递出来。
慕月面色倏然苍白。
她五岁时，父母便出意外去世了，只留下这么一张全家福。
是她唯一的念想。
慕月接过被撕成好几半的照片，迈着大步上楼！
沈明棠正好抱着儿子从慕月房间出来。
慕月冷冷地盯着她，“大嫂，你们进的，是我的房间。”
“小叔叔说了，这里以后就是阔阔的家。”
顾时阔不服，气势汹汹地嚷嚷道：“小叔叔还说了，他以后会像爸爸一样照顾阔阔和妈妈的。”
慕月见沈明棠一点没有引导教育的打算，忽然笑了。
她看着顾时阔，“你知道几天后的圣诞节，圣诞老人会对你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