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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末日开局不对劲
一睁眼躺在陌生破屋,手机显示2025年7月25日。
我明明还在2024年撸串啊
智能音箱突然发声:007号穿越者您好,末日存活七日任务已激活。
新手礼包请查收窗外快递箱。
拆开竟是个二手智能镜——镜面浮现未来七秒画面。
它开始嘴贱:别傻笑蠢货,快挪开,天花板要塌了!
生存首日物资包在邻居门口,开门时务必保持微笑...
——因为对面住的,是喜欢掏人内脏的赛博精神病。
1
2025年,开局一口箱
冰冷的硬。
我咂摸了一下嘴。
不是宿舍软床垫触感。
眼皮像粘了502。
废了老大劲才撬开。
光线昏暗。
刺鼻消毒水味儿直冲天灵盖。
什么鬼地方
我弹起来。
动作太猛。
脑壳撞上啥东西。
梆一声响。
钝痛直击天灵盖。
眼泪差点飙出来。
一手捂头。
一手摸索。
是天花板这么低
不对。
手感粗糙冰冷。
是水泥天花板。
这是哪儿
我家明明有吊顶。
墙皮还脱落了。
墙灰簌簌往下掉。
掉我脖子里。
激得我一个激灵。
赶紧摸口袋。
还好。
手机还在。
摁亮屏幕。
刺眼白光瞬间撕裂昏暗。
2025年7月25日
08:59。
我眼花了
揉揉。
再看。
还是2025年7月25日。
08:59。
开什么星际玩笑!
我他妈记得清清楚楚。
昨晚在西门烧烤摊撸串。
老王灌我半打啤酒。
撑死了也就2024年!
手有点抖。
戳开屏幕。
日期设置
没错。
自动校准网络时间。
信号满格。
运营商标识却是一片空白。
怪事!
坐不住了。
跳下床。
床板硬得硌屁股。
环顾四周。
房间小得离谱。
塞张单人床和旧书桌。
几乎没下脚地方。
墙角灰白墙皮大块剥落。
露出里面深灰色水泥茬子。
像一口没刷好的牙。
一张硬板床。
一张旧书桌。
桌上空荡荡。
只在角落摆了个——小音箱
巴掌大。
纯黑色塑料壳子。
落满了灰。
这穷酸样儿。
看得我牙疼。
是我那个出租屋风格
窗外灰蒙蒙。
城市的天像是扣了个脏锅盖。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
没有鸟叫。
没有车流声。
死寂得吓人。
我摸索床边那扇小窗。
灰尘多得能种菜。
使劲儿推了下。
纹丝不动。
被死死焊死了
金属插销锈得红一片。
锁得比棺材板还严实。
靠!搞毛啊
玩密室逃脱吗
我抬脚就想踹。
就在此时——
呜嗡!
一声轻微电流噪音。
猛地自身后响起。
我汗毛瞬间起立。
猛地扭回头。
桌子上那黑家伙。
落了半寸厚灰的破音箱。
它顶上一个针尖大的小红点。
刷!
亮了起来!
像黑暗中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嘀!
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
突兀地在死寂房间里炸响。
冰冷。
干脆。
砸得人心头发毛。
007号穿越者。
身份确认完成。
末日存活七日任务正式激活。
请查收新手礼包。
电子音顿了一下。
精准地指向我背后。
窗外,快递箱。
祝好运。
声音干脆利落。
说完。
那小红点嗖地暗了下去。
像从未亮过。
空气凝固了。
我像根冻硬的棍子。
戳在原地。
脑子嗡嗡的。
全是回响。
穿越者007号末日存活
还有新手...大礼包!
小说照进现实了!
嗓子发干。
想骂。
却发不出声。
嘴唇哆嗦两下。
只呼出点白气。
真穿了
2025年末日
开...开局一口箱
猛地转身。
扑向那扇焊死的小窗。
该死。
太高。
够不着。
冲回床边。
拖着硬板床。
吱呀!
金属摩擦水泥地。
发出刺耳刮擦声。
把床拖到窗下。
踩上去。
床板不堪重负。
呻吟着下沉。
踮起脚尖。
鼻尖几乎贴上布满灰尘和锈迹的金属窗棱。
眼睛往外死命瞅。
心脏狂跳。
几乎撞碎肋骨。
窗外。
一条狭窄得令人发指的旧小巷。
两边是高耸、褪色的水泥墙。
抬头。
只能看见一线同样沉闷的灰白天空。
窗框角落。
一个东西。
深绿色硬纸盒。
棱角方正。
扁扁平平。
像个超大的A4文件夹。
被随意地塞在窗框斜角的角落。
风吹日晒。
盒子表面已经有些褪色。
边缘卷起破损的毛刺。
上面真贴着一张打印小票。
纯白打印纸。
没有收件人。
没有寄件人。
只有一行黑色加粗小字:
007
亲启。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滑。
砸进眼睛里。
又涩又辣。
窗栓锈死了。
拧不动!
扳手砸上去。
只有沉闷声响。
像擂一面死沉的鼓。
退开一步。
急促喘息。
汗珠顺着鬓角滚进脖子。
痒得钻心。
操!
东西就在眼前。
看得见。
摸不着!
新手礼包...
电子音冰冷的余韵还在耳边。
哐!
我对着铁窗框狠狠踹了一脚。
声音撞在狭窄的墙壁上。
反复回荡。
窗户纹丝未动。
只有被震落的灰尘。
纷纷扬扬撒了我一头一脸。
狼狈抹了把脸。
呸呸吐掉口里的灰。
目光扫过整个房间。
像寻找救命稻草。
那破旧的书桌
唯一的桌子。
桌面空荡荡。
抽屉。
对!
那唯一的抽屉!
被塞在桌下。
我几乎是扑过去。
蹲下。
手指抓住冰冷的金属把手。
用力一拽!
哗啦——
抽屉应声滑出。
声音在死寂里格外刺耳。
里面也是空的。
除了一角。
静静躺着一枚东西。
闪着微弱金属光泽。
一个曲别针!
细铁丝弯成个廉价的扁形S。
我眼睛倏地亮了。
这玩意儿!
能行!
抓起这个简陋的曲别针。
手速快得自己都吃惊。
把末端使劲掰直。
扭成一个不规则的钩子。
尖端反复在水泥地上狠狠摩擦。
磨出个尖头。
回到窗边。
再次踩上摇晃的床板。
身体绷紧。
呼吸几乎屏住。
捏着这枚简陋的自制开锁工具。
小心翼翼。
从窗框下方那一点点狭窄的缝隙里。
往外塞!
粗糙的水泥外墙碎屑刮着指尖。
生疼。
铁丝摩擦插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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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极其细微。
却又刺耳无比的滋滋声。
全神贯注。
靠声音和指尖传来的微弱触感去感受。
插销里面锈得厉害。
咬得死紧。
汗水糊了眼睛。
顺着鼻尖往下滴。
在窗沿积了一小滩湿痕。
牙关死死咬着。
心里一股邪火往上顶。
必须打开!
手上再用力。
手腕因为长时间僵持微微发抖。
金属在锈死的孔洞里艰难搅动。
突然!
指尖最细微的弹动传回。
咔哒。
一声轻微的。
清脆的金属卡扣弹开声!
成了!
心头猛地一跳。
血液仿佛重新开始奔涌。
顾不上其他。
双手死死扒住那扇布满铁锈、灰尘。
带着一股浓重土腥气的窗户。
用尽全力。
向外猛地一推!
吱呀——————
刺耳悠长的摩擦音碾过神经。
陈旧的金属窗框活页处。
干涸多年的铁锈纷纷崩落。
一片灰蒙蒙的光。
带着外面浑浊、干燥。
微冷的风。
猛地灌了进来!
扑了满脸。
呛得我咳嗽。
顾不上。
半个身子立刻探出窗外!
呼吸又急又重。
像被憋了半天的溺水者。
目光死死钉在角落里那个深绿色的扁盒子。
唾手可得!
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指尖颤抖着。
急切地伸出去。
离那盒子边角越来越近。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马上!
马上就能碰到!
指尖几乎已经感受到硬纸板那冰凉的粗糙纹理。
胜利在望!
就在这时——
【嗡——】
桌上的黑色智能音箱。
毫无征兆地再次震动起来!
紧接着。
那个令人心头巨震的电子合成音。
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如冰水般泼向全神贯注的我:
警告!
新手保护时间结束!
请007号注意!
——‘祂’正在苏醒!
2
末日嘴炮镜退钱!
心脏瞬间被那冰冷的警告攥紧!
像被丢进冰窟窿!
脖子后面汗毛倒竖。

祂是谁!
在哪!
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考。
探出窗外的半个身子猛地缩回。
几乎是从窗台上弹下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皮上。
砰!
砸落一片墙灰。
顾不上疼。
目光惊恐。
如受惊的困兽般扫视这狭小空间。

在那边!
一道薄薄的。
看起来一踹就开的木门!
门外。
死一样的寂静。
那令人牙酸的警告还在脑内盘旋:祂正在苏醒...
是谁在苏醒
那个未知的邻居
音箱刚提到的...
爱掏内脏的赛博精神病!
空气仿佛带着冰冷的尖刺。
每一次呼吸都刮着喉咙。
胃在抽搐。
嘴里发干发苦。
恐惧死死揪住了后颈皮。
不能待在这!
像个罐头里的沙丁鱼!
窗边那个绿盒子。
现在是我唯一的稻草。
新手礼包!
里面会是什么超级武器基因药剂或者...
来个传送枪跑路
手指再次伸出窗外。
带着豁出去的决绝。
指尖触到冰凉的纸盒边角。
用力一勾!
抓住了!
心跳如擂鼓。
憋住一口气。
用尽全身力气往回拽。
盒子被斜卡在窗框角落。
猛一抽动。
摩擦水泥墙。
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咣当一声!
终于把它拖进了窗户缝隙。
粗暴地拽进狭窄的室内。
绿色硬纸盒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扬起一小片灰尘。
顾不上脏。
扑上去就撕扯盒子上缠着的廉价黄胶带。
粗糙的胶带纸边缘刮得指甲生疼。
几下撕开。
盒子里很简单。
没有防震填充物。
甚至没有张说明书。
只有一件东西。
孤零零地躺在一堆被揉皱的硬卡纸上。
一面...
镜子
没错。
一面镜子。
造型相当离谱。
不是姑娘们用的那种便携款。
也不是常见的洗手间挂镜。
约莫十寸平板大小。
边角很不规整。
像是从什么大机器上硬拆下来的残次品。
边缘露着锯齿状的切割断面。
颜色
灰扑扑的暗沉哑光黑。
材质看着像是某种塑料。
表面还残留着机油的痕迹。
斑斑点点。
最扎眼的是背面。
一大片惨不忍睹的划痕!
深的浅的。
纵横交错。
活像被猫抓烂的沙发皮。
整一个工业垃圾现场淘汰品。
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廉价感。
我小心掂起镜框边缘。
沉甸甸的。
还有点咯手。
冰凉粗糙的塑料手感。
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就这!
还大礼包!
血汗钱氪金抽卡。
最后抽出个三星狗粮的那种憋屈感直冲天灵盖!
狗策划不得house!
退钱!!!
手指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强忍着把它摔回地上的冲动。
憋着一股火。
带着点最后残存的、可怜的希望。
把它翻转过来。
去看镜面。
镜面边缘也不整齐。
镶嵌粗糙。
像是被人用胶水随意糊上去的。
玻璃
不像。
更像某种特殊处理过的硬质合成塑料。
光洁度倒出奇的高。
映出我一张憋屈又懵逼的大脸。
清晰度爆表。
等等...
我刚在骂街。
表情那么扭曲狰狞
嘴角下撇。
眼角的竖纹都能犁地了!
咳...
有点尴尬。
下意识想调整表情。
别那么苦大仇深。
忽然!
镜中影像毫无征兆地扭曲了一下!
像平静的水面被丢进一颗石子。
扭曲很短暂。
不到一秒钟。
镜面波纹消失。
影像恢复清晰。
重新映出我的脸。
和身后那坑爹的单人床。
破桌子。
一切正常...个屁!!!
刚刚那瞬间!
镜子里闪过的脸!
我发誓!
我他妈嘴在动!
我眼睛在眨!
表情活灵活现!
那绝对不是我同步的状态!!!
镜子里那个我!
虽然只有短短一瞥。
但嘴角向上翘着!
眼睛发亮!
像刚刚听到了个超带劲的笑话!
表情愉悦得欠揍!
而我本人。
刚才分明在磨牙槽!
一股寒意。
从尾椎骨闪电般窜上天灵盖。
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
闹...闹鬼了!
镜子成精了!
拿着镜框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
想丢开。
又怕里面蹦出个什么青面獠牙的东西。
就在这毛骨悚然的死寂里。
镜面光滑如水的表面。
涟漪般微微一漾。
几行字。
清晰无比地开始浮现。
没有光标。
没有键盘敲击声。
就那么凭空出现。
像是某种投影。
字体...
怎么说呢。
方正。
边缘锐利。
带着点早期电脑像素点阵的复古硬朗感。
又有点街边涂鸦的流里流气。
还偏偏是亮得刺眼的荧光绿!
内容极其简短粗暴:
【型号:Z-B1
型二手未来之镜(残损特供版)】
【唯一功能:强制预测未来7秒。强制。懂】
【启动口令:镜子镜子告诉我,未来七秒咋回事】
【能量:███%(别问,没充电器)】
【注:本镜嘴臭,用户自担风险。】
文字停顿了两秒。
像是等我消化这离谱的说明书。
接着。
荧光绿字体毫无征兆地变了!
瞬间刷新!
更醒目!更跳脱!
亮得扎眼睛!
这次只有一句:
【想退货别做梦了傻X!凑合用吧你!】
我:......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镜子里的绿字开始疯狂刷屏。
速度飞快!
几乎在跳跃!
整个镜面一片辣眼睛的荧光绿!
【别傻站着流口水!抬头!】
【看天花板!】
【对!就你顶上那块儿!】
【那块水泥皮!】
【十点方向!裂开那条缝!看见没!】
【它!松!动!了!】
【7秒!】
【只有7秒!】
【蠢货!快他妈挪腚!!!】
我整个人炸了毛!
头皮瞬间发麻!
下意识抬头。
目光死死钉向那行字指向的地方!
头顶正上方。
一块脸盆大小的陈旧水泥层。
边缘一道丑陋的裂缝!
狰狞地盘踞着!
那里!
正在无声无息地剥落!
裂缝正下方。
就是我刚刚站着发呆的地方!
恐惧炸碎了身体!
动作快过了意识!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旁边死命一扑!
身体像个沙袋。
狠狠撞向旁边冰凉的墙壁。
发出闷响。
就在我身体离开原地的同一刹那!
轰——哗啦!!!
碎石混着大片凝固的水泥块。
狠狠砸落!
精准覆盖了我半秒前立足之处!
烟尘猛地炸开!
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水泥碎块像霰弹一样四处飞溅!
打在墙上。
桌上。
地上。
叮当作响!
离我扑倒的位置。
最近的一块尖锐水泥块。
几乎是擦着我的脚后跟落下的!
惊魂未定。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喉咙里全是呛人的灰尘。
剧烈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
扑腾着坐起。
手脚发软。
后背全是冷汗。
抬头望去。
天花板上。
一个丑陋的豁口清晰可见。
断裂的钢筋锈蚀弯曲。
像怪物咧开的獠牙。
昭示着刚才那千钧一发的凶险。
要不是...
扭头。
死死盯住手里那面躺平在地上的镜子。
镜面朝上。
被一层白灰覆盖。
我下意识伸手。
抹掉上面的灰。
想看它还有什么提示。
指尖碰到冰冷镜面。
镜面重新亮起。
还是那片欠揍的荧光绿。
飞快刷新着:
【呼...好险。】
【小爷我刚出厂七天。】
【就为抢救你这脑子进水的菜鸟】
【差点重启!】
【菜!】
【太菜了!!】
【你就没点危机意识!!】
【你脖子上顶的是肿瘤吗!】
这嘴是真毒!
一股邪火夹杂着后怕。
直冲脑门。
拳头硬了。
妈的!破镜子!
指着那镜面就吼:
有你这么吐槽宿主的吗!
刚说谁脑子进水!
镜面一清。
绿字瞬间变了个更大的字体。
气势汹汹地怼回来:
【谁问谁进!】
【还宿主】
【你配吗】
【工具!你!就是小爷我启动的工具人懂!】
【小爷才是主力输出!】
【你顶多算个人肉电池兼移动脚架!】
我:
血压直线飙升。
气得浑身哆嗦。
哐当!
一脚踹翻了旁边空荡荡的绿纸箱。
箱子飞出去。
撞在墙上。
又弹回来。
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巴掌大小。
白色的。
轻飘飘地从纸箱内部的角落缝隙里。
随着这剧烈的碰撞。
滑了出来。
晃晃悠悠。
落在我脚边。

刚才没看见
火气瞬间被这意外出现的纸条转移。
强忍着不去看那镜子。
弯腰捡起纸。
这纸质量也奇差。
薄得像层劣质卫生纸。
粗糙得喇手。
纸质脆得好像一碰就破。
上面印着几行字。
同样黑体加粗。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生存首日物资包(基础款)。】
【位置:出门左转,邻居001门口(贴有黄色笑脸处)。】
【时效:至本日18:00前。】
【重要提示:敲门请求时,请保持微笑。】
邻居001
我立刻想起智能音箱冰冷的警告。
祂正在苏醒。
那个...
爱掏人内脏的赛博精神病
纸条最后四个字。
像是用最大号字体特意强调。
黑得发沉。
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请保持微笑。】
捏着纸条的手。
指关节捏得发白。
狭小的房间里。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
还有那面躺在灰土里。
暂时没了动静。
但肯定憋着一肚子话要喷我的二手破镜。
物资在疯子门口。
还要微笑
这任务...
跟送死有啥区别
我死死盯着手里这张薄脆的纸。
恨不得把它盯出个洞。
镜子那贱兮兮的荧光绿字。
又悄无声息地跳了出来:
【呦。】
【怂了】
【这就尿裤子啦】
【小爷我可是刚救了你的小命一条!】
【你那破微笑值几个钱】
这嘴是真的欠!
我深深吸了口气。
把那口邪火硬生生压下去。
目光转向房间唯一的出口。
那道单薄脆弱的木门。
门缝下。
渗入一丝走廊里冰冷的光线。
门外。
是未知的世界。
是那个叫祂的邻居。
纸条冰冷的时间提示在脑中跳动。
18:00之前...
转头看向那面镜子。
第一次主动开口。
声音有点干涩沙哑:
镜子...
荧光绿字瞬间刷新:
【叫爸爸!】
......
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行!爸爸就爸爸!
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爸...爸...
我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每一个字都在挑战我的羞耻心。
外面...开门安全系数几秒
镜子似乎很满意我这谦卑的姿态。
绿字变得和颜悦色了点。
慢悠悠地浮现:
【识相!】
【看你可怜。】
【出门左转。】
【三步。】
【地上就有一根八十年代祖传空心钢管。】
【趁手。够分量。】
【抡过去应该能砸裂那赛博脑壳。】
我是问开门安全!
那疯子会不会直接扑出来!
绿字瞬间又变了:
【怂蛋!】
【有钢管在手怕个毛】
【不过...】
【等等!】
【别动!】
镜面上方凭空出现一行加大加粗加闪的提示。
像是最高级别警报!
【你口袋里什么东西在震动!】
我一愣。
下意识摸向裤兜。
那里。
除了我的手机。
只有一张卡。
一张被我忽略了的老旧学生证。
刚才找曲别针翻抽屉时。
顺手塞进裤子口袋的破卡。
啥东西在震!
手探进口袋。
指尖猛地碰到了——
一块极其坚硬。
边缘硌手的金属物件!
绝对不是我的手机!
手机在另一个口袋!
也绝对不是那破学生证!
冰冰凉凉的触感。
带着强烈的存在感。
震感很清晰!
隔着裤子布料都能感觉到!
嗡...嗡...嗡...
像一颗在黑暗中甦醒过来的心脏。
缓缓地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巴掌大小。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棱角分明硌手。
这...
一部诺基亚!
那种老掉牙的。
板砖一样厚重结实的老款直板按键手机!
深蓝色塑料外壳。
边缘磨损严重。
屏幕上灰扑扑的。
只有按键区的污垢清晰可见。
谁塞进我口袋的
我的口袋是公共回收站吗
震惊地看着手里这老古董。
它还在有节奏地嗡——嗡——持续微震着!
塑料外壳冰得手心发麻。
翻开!
啪嗒一声轻响。
老式的翻盖设计。
下半截是熟悉的物理按键。
数字键上的油污清晰可见。
那小小的。
只有两指宽的液晶屏幕。
此刻正幽幽地散发出微弱的白光!
照亮了上面几行...
让我瞬间屏住呼吸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