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大臣们开始商议政事。
巨大的黄河河道图铺在殿中央,工部、户部、河道总督府的官员们围在周围,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都快把地图打湿了。
龙椅旁的小蟠龙椅上,云晚晚努力维持着“端庄太女”的姿态,小眉头却皱得紧紧的,小嘴也微微撅起。
【系统!吵死了吵死了!】她在心里疯狂吐槽,【他们从太阳刚出来吵到现在,太阳都快晒屁股了!翻来覆去就是‘钱不够’、‘人不够’、‘堵不住’、‘淹死人’......听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叮!宿主宝宝,淡定!这是朝堂常态,俗称‘议而不决,扯皮大会’!不过嘛......本系统倒是趁着他们吵架,把在场各位的‘实时心声’和‘老底’都扫描了个遍!要听听吗?绝对提神醒脑!】
【要要要!快说!再听他们吵下去,我都要睡着了!】云晚晚精神一振。
【工部右侍郎赵大人,可是工部尚书的得意门生,坚定‘硬堵派’拥趸。】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恩师此法虽险,但胜在熟悉!若用新法出了岔子,责任算谁的?还是按老法子保险,就算淹了下游,那也是天灾,怪不到我工部头上!’啧啧,典型的甩锅保位心态!】
【还有哦,别看他天天哭穷,上月刚花三千两给新纳的第五房小妾买了套红宝石头面。】
听了这些,云晚晚气鼓鼓地瞪了赵侍郎一眼。
【还有那个,户部钱粮主事孙大人。】
系统指向那个愁眉苦脸、不停念叨“国库空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干瘦官员。
【孙大人内心在哀嚎:‘天爷啊,哪个杀千刀的贪了那么多!窟窿还没填上,又来水患!这银子从哪变出来?难不成真要去动陛下内库?那岂不是要我的老命!’】
【他正偷偷联系江南几家大粮商,试图用‘未来税收抵押’的方式赊购粮食,但被对方狠狠压价,急得嘴角起泡。】
【唉,孙大人也是个可怜人......但钱不够也不能干看着百姓饿死啊!】云晚晚小脸上露出一丝同情。
【那个是洛州通判陈大人。】系统指向一个满脸悲愤、双眼通红的地方官。
【陈大人内心在咆哮:‘弃卒保车?弃你奶奶的腿!下游三县十七乡,几十万父老乡亲的命就不是命?你们这些京官高高在上,动动嘴皮子就要我们等死?老子拼了这顶乌纱帽也要告御状!’】
【他现在急火攻心,肝郁气滞,再吵下去怕是要当场喷血。】
【这个陈大人是个好官!】云晚晚握紧了小拳头,【不能放弃下游!】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是河道总督府副总工李大人。他的想法最有价值:‘唉!尚书大人的硬堵法在悬河段风险太大!其实,若能分流入废黄河故道泄洪,再辅以束水攻沙,或可争一线生机......但这话说出来,岂不是打尚书大人的脸?我这位置......’】
【咦?这个李大人好像懂行啊!】云晚晚眼睛一亮。
【是滴宿主宝宝,这位李副总工可是实干派,技术功底扎实!他提出的思路没什么问题,只是他顾虑太多,不敢直言!】
就在这时,下方的争吵再次升级。
“赵侍郎!你一味强堵,不顾下游百万生灵,是何居心?!”陈通判目眦欲裂。
“陈通判!你只知妇人之仁!若上游重镇不保,整个中原糜烂,死的人更多!”赵侍郎寸步不让。
“钱呢?!人呢?!你们工部上下嘴皮子一碰,银子就能从天上掉下来?!”孙主事捶胸顿足。
尚书大人脸色铁青,试图调和,但僵化的思维让他无法跳出“硬堵”的框框,只能徒劳地强调集中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