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的高跟鞋踩在我的手包上,红酒顺着我的礼服往下滴。
程雅,你老公现在是我的了,识相的话,自己滚。
四周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林浩站在她身后,眼神闪躲。
我慢慢站起身,擦掉脸上的酒渍,笑了。
赵总,你确定要玩这么大
她俯身在我耳边,红唇吐出冰冷的字眼：
不服你那个小破公司,我动动手指就能捏死。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
爸,我要回来了。
1
酒会羞辱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像无数把锋利的刀片,切割着酒会现场的浮华表象。我抬手调整了一下耳垂上的珍珠耳环,目光穿过香槟塔和西装革履的人群,锁定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林浩的领带是我今早亲手给他系的。
现在它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脖子上,而赵雪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正在上面暧昧地游走。
程总监,您丈夫真是年轻有为呢。市场部的小张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恭维。
我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刺痛感让我保持清醒。是啊,特别是有赵总这样的『伯乐』。
话音刚落,赵雪突然凑到林浩耳边说了什么,他笑着搂住她的腰。这个动作让我的胃部一阵绞痛——三个月前我加班到凌晨回家时,他就是这样搂着我说辛苦了。
失陪。我把酒杯塞给小张,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当我站在他们面前时,林浩的表情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赵雪则慢条斯理地从侍应生托盘里取过一杯红酒,鲜红的液体在杯壁晃出危险的弧度。
程总监也来了她红唇微扬,真是...意外。
我受邀参加合作伙伴酒会。我盯着林浩松开她腰际的手,看来打扰你们了
林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雅雅,这是工作应酬...
应酬需要贴这么近我轻笑一声,还是说,现在市场部的应酬标准升级了
赵雪突然上前一步,十二厘米的细高跟让她比我高出半个头。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是林浩上个月突然换的那款。
程雅。她压低声音,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自取其辱
她抬手的时候我以为要打我,下意识偏头躲闪。却听见哗啦一声,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锁骨流进礼服领口。深红色的酒渍在香槟色丝绸上迅速晕开,像一朵丑陋的毒蘑菇。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我摸到脸上黏腻的酒液,睫毛膏可能已经晕染开了。但比起这个,更让我窒息的是林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姿态。
哎呀,手滑。赵雪把空酒杯放回托盘,高跟鞋故意踩住我掉落的晚宴包,你老公现在是我的了,识相的话...
我弯腰去捡包,她加重力道碾了碾。真皮包面上立刻出现一道狰狞的划痕,就像我们的婚姻。
赵总好大的威风。我慢慢直起身,从手拿包里抽出纸巾,当众欺负原配,是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
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赵雪脸色一沉,突然凑近我耳边：不服气你那个小破设计公司,我动动手指就能...
让我破产我接过她的话,擦脸的动作突然顿住,巧了,我正想看看赵总的手指有多厉害。
林浩终于动了。他抓住我的手腕低吼：程雅！别闹了！你知道雪峰集团今年给我们投了多少钱吗
雪峰集团。我记下这个关键词,同时感到一阵荒谬。这就是他背叛的理由为了一个暴发户的投资
所以这就是你的价码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真便宜。
赵雪突然大笑起来,镶满水钻的美甲指向我：大家看看,这就是清高的程总监！装什么装你老公昨晚在我床上可不是这么...
赵雪！林浩罕见地提高了音量。
我看向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他脸上交织着羞耻和恼怒的表情突然让我觉得陌生。记忆里的林浩会在我感冒时整夜守着,会存三个月工资给我买生日礼物,会...
会为了钱爬上别人的床。
程雅,我们回家说。他试图拉我,被我侧身避开。
不必了。我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打开云端相册。屏幕上立刻跳出十几张照片——他进出酒店的背影,副驾驶座上的口红印,以及五分钟前他们搂腰的清晰特写。
林浩的脸色瞬间惨白：你跟踪我
公司法务部会联系你。我按下录音停止键,刚才的对话很有参考价值。
赵雪猛地抢过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引来保安,但她只是傲慢地扬起下巴：这位女士情绪失控,请她出去。
当保安犹豫着靠近时,我弯腰捡起手机。碎裂的屏幕上还显示着最后一张照片——林浩和赵雪在车库接吻的监控截图,日期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我自己走。我转身时礼服下摆扫过林浩的裤脚,离婚协议明天寄到你办公室。
赵雪在我身后轻笑：装什么硬气离了林浩,你连这场酒会的入场券都...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赵雪,你知道为什么雪峰集团会选中你们吗
她得意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因为...我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那是我父亲不要的烂摊子。
走出酒店时,夜风把脸上的酒渍吹得发凉。我拨通通讯录最底层的号码,三声等待音后,传来老人克制的咳嗽声。
爸。我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狼狈的倒影,我要回来了。
2
反常迹象
暴雨敲击着落地窗,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微信界面停留在林浩最后一条消息：今晚加班,别等。发送时间是三天前的23:47。
冰箱运作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我起身拉开冰箱门,冷藏室的白光照亮一盒发霉的提拉米苏——那是林浩上周买的,说是庆祝我们相识七周年。现在奶油上的霉斑像极了赵雪晚礼服上的豹纹图案。
手机突然震动,我下意识抓起来,却是助理小唐的信息：程总,雪峰集团的季度报表已发您邮箱。
我正要回复,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开的瞬间,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先飘了进来。不是赵雪那款浓烈的香奈儿,而是更隐秘的木质调,像是要刻意掩盖什么。
还没睡林浩站在逆光里,领带不知所踪,衬衫第三颗纽扣错位扣在第四颗的位置。
在等你。我按下壁灯开关,暖黄灯光下他颈侧的唇印无所遁形,看来加班很辛苦。
他僵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扯松领口：新来的实习生毛手毛脚,咖啡洒我身上了。说着把西装外套扔向沙发,一枚铂金袖扣从口袋滚落。我认得这个品牌,单只售价抵得上他半月工资。
实习生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客户送的。他弯腰捡袖扣时,后颈露出三道新鲜抓痕,浴室借我用下。
水声响起后,我翻开他的外套。内袋里躺着张酒店房卡,铂金卡面上烫金的888在灯光下刺眼得很。这种VIP房型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显然不是临时起意的偷情场所。
平板电脑突然亮起通知栏：【赵总：明晚老地方,给你准备了惊喜】。锁屏壁纸还是我们的结婚照,他笑着从背后环住我,现在想来全是讽刺。
浴室门开时,我已经回到餐桌前。林浩擦着头发走过来,身上带着我买的沐浴露香气,却混着另一种陌生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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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忙我把热好的牛奶推过去。
他眼神闪烁：并购案快到deadline了。玻璃杯沿沾着淡淡的口红印,色号和我常用的完全不同。
上周三你也没回家。
不是说了陪王总打高尔夫他皱眉的样子像在背诵剧本,后来下雨就在会所住了一晚。
我点开手机相册,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高尔夫球场官网的公告：【因草坪养护,本周暂停营业】。
林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其实是去...
不重要。我收回手机,明天我要去深圳出差。
他明显松了口气,伸手想摸我的脸：去几天我送你。
不用。我偏头避开,你袖口沾了东西。
他低头看时,我清晰看见他后脑勺新剪的短发里藏着根长发——酒红色的,和赵雪今天的发色一模一样。
卧室里,林浩很快发出鼾声。我轻轻抽出他握着的手机,指纹解锁时心跳平稳得自己都惊讶。微信聊天记录干净得反常,倒是支付宝有条深夜转账记录：【向*雪转账5200元】备注是项目奖金。
相册最近删除文件夹里,有张拍摄于昨晚的照片。赵雪穿着真丝睡袍靠在酒店床头,手里举着的香槟杯倒映出拍照人的轮廓——那件条纹睡衣现在正穿在林浩身上。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床头柜上的结婚照。五年前的林浩在暴雨里捧着花等我下班,浑身湿透却笑着说：怕你淋到雨。现在同样的暴雨夜,他带着别人的体温躺在我身边。
我打开邮箱,小唐发来的报表末尾有条备注：【雪峰实业现金流异常,疑似挪用项目资金】。附件里赵雪挽着中年男人的照片让我挑眉——那是雪峰集团真正的控股人,公开资料显示他去年刚丧偶。
平板电脑突然亮起新邮件提醒。发件人显示陈律师,主题是《股权代持协议法律意见》。我瞥了眼熟睡的林浩,轻轻走进书房。
保险柜里躺着父亲三年前给我的信封,烫金火漆印下是泛黄的股权证明。那时他撑着病体对我说：雅雅,这些股份足够你随时杀回董事会,但爸爸希望...你永远用不上。
书桌抽屉里,离婚协议已经拟好三天了。我抚过条款里加粗的那行字：双方名下雪峰集团股份归属,突然听见背后有动静。
找什么呢林浩倚在门框上,睡眼惺忪的样子像个无辜的丈夫。
客户资料。我面不改色地合上抽屉,吵醒你了
他走过来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上：老婆,我们好久没...
我生理期。我挣脱他的怀抱,去客房睡吧。
关上门后,我打开手机加密相册。里面存着过去三个月林浩所有的行程记录：每周三固定去君悦酒店,每次赵雪的保时捷都会在地库停留三小时以上；他信用卡突然多出几笔奢侈品消费,收货地址却是赵雪的公寓。
最有趣的是上周的监控截图——赵雪从妇产科出来时扶着腰,而那天林浩请假理由是陪我妈体检。
窗外雨势渐小,我拨通陈律师电话：那份代持协议,我决定激活了。
挂断后,我点开航空公司app,把明天飞深圳的机票改签为北京。父亲上次发来的体检报告里,癌细胞扩散的阴影像蛛网般爬满CT片,而雪峰集团下季度董事会,恰好定在明天下午三点。
平板上跳出赵雪的新消息：【别忘了明天带身份证,惊喜在房卡对应的保险箱】。配图是张B超照片。
我把照片转发到林浩微信,附言：恭喜当爸爸。然后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天快亮时,我拎着行李箱站在玄关。茶几上留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旁边是那枚铂金袖扣——内侧刻着To
my
lion的字样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林浩的英文名,从来都不是Lion。
第三章：跟踪对峙
3
跟踪对峙
君悦酒店的电梯镜面映出我的样子——黑色棒球帽、口罩、宽大的卫衣,手里拎着外卖纸袋,任谁看都像个跑腿小妹。
电梯在28层停下,我低头核对手机上的房号：2808。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赵雪娇嗔的笑声：……你老婆不会突然查岗吧
她今天出差。林浩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轻佻,再说,她哪有你有趣
我站在门外,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三天前,林浩还信誓旦旦地说加班,而现在,他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黏腻得令人作呕。
我深吸一口气,从外卖袋里掏出微型摄像机,调整角度,对准门缝——
咔嚓。
快门声很轻,但赵雪的耳朵很尖。
谁！
门猛地被拉开,我迅速后退两步,但已经来不及了。
林浩的脸出现在门后,他的衬衫敞着,脖子上还有未干的口红印。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表情从错愕到慌乱,最后定格在一种扭曲的恼怒上。
程雅！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你他妈跟踪我！
2
赵雪裹着浴袍从房间里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哟,程总监这是亲自来送离婚协议
我甩开林浩的手,冷冷地看着他：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疯了吗！林浩压低声音,眼神却止不住地往走廊两侧瞟,生怕被人看见,有什么事回家说！
回家我笑了,你还有家
赵雪倚在门框上,慢悠悠地掏出手机：保安,28楼有个女人骚扰客人,麻烦来处理一下。
林浩脸色一变,伸手去拦她：别！
但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
林浩。我平静地开口,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走,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但很快,赵雪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浩哥,你不会真要跟她回去吧她贴在他耳边,声音却故意让我听见,别忘了,你的升职信还在我桌上呢。
林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程雅,我们……离婚吧。
3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你老婆不会突然查岗吧
她今天出差。再说,她哪有你有趣
林浩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录音！
不止。我划动屏幕,调出相册,过去三个月,你所有的开房记录、信用卡消费、甚至……
我点开最后一张照片——赵雪的B超报告。
——你当爸爸的喜讯,我都备份好了。
赵雪猛地冲过来要抢我的手机,我侧身避开,她踉跄了一下,浴袍散开,露出锁骨下方一块淤青。
林浩下意识伸手去扶她,而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林浩。我轻声问,你就这么喜欢当别人的狗
他的表情瞬间扭曲,抬手就要扇我——
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他痛呼一声,踉跄着跪倒在地。
4
走廊尽头传来保安急促的脚步声。
赵雪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救命！这个女人要打我！
保安冲过来时,我已经松开林浩,平静地举起双手：我只是来送外卖的。
她撒谎！赵雪尖叫着指着我,她偷拍我们！
我从外卖袋里掏出一盒披萨,淡定地递给保安：2808号房点的海鲜披萨,麻烦签收。
保安狐疑地看着我们三人,最终接过披萨：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其他客人。
等保安离开后,赵雪气得浑身发抖：程雅,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威胁到我
当然不能。我微笑着点开邮箱,所以我刚把照片发给了张承业先生的私人助理。
赵雪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5
林浩还跪在地上,突然抓住我的裤脚：雅雅,我错了！都是她勾引我的！
赵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林浩！你——
闭嘴！林浩转头冲她怒吼,要不是你说能让我进雪峰董事会,我怎么会……
我弯腰捡起他掉落的钱包,从夹层抽出一张铂金卡——君悦酒店的长期VIP房卡,背面刻着To
my
lion。
真感人。我把房卡扔在赵雪脸上,看来张承业还不知道,他养的小野猫,偷偷给别人也准备了猫窝。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对了,忘记告诉你们——
明天雪峰的董事会,我会代我父亲出席。
林浩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走进电梯,在门关上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雪峰集团最大股东程远山的独女——程雅。
第四章：离婚协议
4
离婚协议
凌晨五点,门铃响起时,我正在整理董事会需要的文件。
监控屏幕里,林浩站在公寓门口,西装皱得像被踩过的废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他不停地看表,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门框。
我抿了口黑咖啡,按下通话键：滚。
程雅！他的声音通过电子门铃传来,带着电流的失真,我知道你在家！我们谈谈！
我调出手机相册——三小时前,赵雪的公寓楼下,他的行李箱被扔在绿化带里,而保安正拦着不让他进大堂。
真有意思,昨晚还在温存,天一亮就被扫地出门。
2
门开的瞬间,林浩踉跄着扑进来。他身上还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领带歪斜,袖口沾着干涸的红酒渍。
雅雅...他跪在地上抓住我的睡袍下摆,是赵雪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配合,就让我在金融圈混不下去...
我俯视着他发抖的手指,想起三年前他向我求婚时,这双手捧着钻戒也在抖——当时我以为那是激动的颤抖。
所以呢我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你现在是来求原谅,还是来谈条件
他的眼神闪烁：那些照片...你不能公开！赵雪说如果你敢发出去,她就起诉你侵犯隐私！
我轻笑一声,转身从茶几抽屉抽出文件夹：看看这个再说话。
文件夹里是赵雪和张承业的开房记录,时间跨度长达两年。最上面那张显示,就在林浩自以为当爹的那天,赵雪和张承业在四季酒店过夜。
惊喜吗我歪头看他,你连备胎都算不上,顶多算个情趣玩具。
3
林浩的脸色由白转青,突然抓起文件撕得粉碎：你骗人！雪姐说过她早和张承业断了！
雪姐我挑眉,叫得真亲热。
我从西装内袋抽出他珍藏的铂金袖扣——内侧刻着To
my
lion的字样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知道赵雪为什么叫你lion吗我把袖扣扔进咖啡杯,因为张承业在瑞士的私人动物园养了头狮子,她每次去都爱逗着玩。
林浩猛地站起来,咖啡杯被撞翻,褐色的液体在离婚协议上洇开一片污渍。
程雅！他额角青筋暴起,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靠爹的富二代！
我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错了,我是雪峰集团继承人。拿起平板点开实时股价,顺便通知你,你名下那0.5%的股份,现在价值缩水了80%。
屏幕上的曲线像悬崖般陡峭下跌,林浩的瞳孔随之紧缩。
不可能...那些股份是赵雪...
是代持。我打断他,三年前我爸用你的名字开户,只是想考验你。从保险柜取出公证文件,顺便,你上周偷偷质押股份的录像,我已经交给经侦了。
4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林浩的影子在墙上缩成一团。他机械地翻着新打印的离婚协议,在看到财产分割条款时突然僵住。
【男方名下所有雪峰集团股份及其他投资,均系女方家族资产,离婚后无条件归还】
这是敲诈！他把协议摔在地上,我要找律师！
请便。我拨通视频电话,正好让公司法务给你普普法。
屏幕亮起,父亲坐在瑞士别墅的露台上,背后是终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他穿着居家服,手里却拿着盖有国资委红头的文件。
小林啊。父亲的声音很温和,你质押股份的那家私募,实际控制人涉嫌操纵证券市场。镜头转向旁边戴手铐的男人,认识吗赵雪的亲弟弟。
林浩像被抽了脊梁骨般瘫软在地。
5
签完字的钢笔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当着他的面,把签署过程全程录像,备份上传至区块链存证。
程雅...林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看在我们五年感情的份上...
我抽出手,将U盘放进他西装口袋：这里面有赵雪挪用公款的全部证据,足够你和她谈条件了。
电梯门关上前,他红着眼睛问：你爱过我吗
我按下关门键：爱过你演出来的那个林浩。
回到书房,我打开父亲刚发来的邮件：【董事会9点开始,张承业已经到会场了】
附件是份加密文件,标题是《关于赵雪职务侵占案的立案通知书》。
窗外,朝阳正刺破云层。
5
身份揭露
1
雪峰大厦顶层的会议室里,落地窗外暴雨如注。
我站在父亲惯常的位置上,指尖划过实木桌面的纹路。三年前他在这里突发心梗,现在这张椅子终于物归原主。
程总,张董到了。秘书低声提醒,还带了...赵总监。
监控屏幕里,赵雪挽着张承业的手臂走进电梯。她今天穿了件白色套装,刻意隆起的小腹在剪裁精良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让他们等十分钟。我翻开文件夹,先放KL集团的人进来。
2
会议室门被推开时,我正在给KL集团的CEO展示PPT。
张叔。我头也不抬,您迟到了二十七分钟。
张承业的鳄鱼皮鞋停在投影幕布前：程世侄女好大的架子！他猛地拍桌,谁允许你擅自接触集团核心客户的
我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雪峰近三年的资金流向图。几条红线从子公司蜿蜒伸出,最终汇入一个标注ZS资本的账户。
这个问题,我转向面如土色的赵雪,不如请赵总监解释
赵雪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程雅！你别血口喷人！
2019年12月7日。我点开第一段录音,赵雪甜腻的声音响彻会议室：张总,海外那笔钱已经转到您儿子名下了...
张承业突然暴起,咖啡杯砸在幕布上,褐色液体顺着数据图流淌而下。
3
会议室门再次打开,两名经侦警察走了进来。
张承业先生。为首的警官亮出证件,您涉嫌挪用上市公司资金,请配合调查。
赵雪慌乱地去抓张承业的胳膊,却被他反手一记耳光：贱人！你竟敢录音！
她踉跄着撞向投影仪,白色套装沾满咖啡渍,精心打理的长发糊在脸上。我注意到她摔倒时下意识护住肚子的动作——真是刻进DNA的母性本能。
赵雪女士。我弯腰拾起她掉落的手机,你发给林浩的B超照片,拍摄日期是上个月15号。打开相册最新删除记录,真巧,那天张叔正在新加坡陪夫人复查乳腺癌。
整个董事会哗然。张承业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活苍蝇。
4
警察给张承业戴手铐时,赵雪突然扑到我脚边：程总！都是他逼我的！我有他做假账的全部证据！
我从她头发上摘下一片干涸的咖啡渣：包括你帮他伪造我父亲签名的事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财务总监适时递来平板：瑞士那边刚确认,张氏家族质押的股票已触发平仓线。
大屏幕上,雪峰股价开始直线拉升。我父亲控股的离岸公司不断吃进散户抛盘,持股比例从32%飙升至51%。
忘了告诉各位。我解开西装纽扣坐下,今早国资委已经批准了我们的混改方案。
董事们交换着眼色,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
5
暴雨初歇时,林浩的号码在手机上闪烁。我接通后听见他急促的喘息：雅雅！赵雪刚被救护车拉走了,她...
流产了我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真遗憾,她本来能靠这个孩子分到张叔的遗产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
落地窗倒映出秘书领着KL集团代表走来的身影,我整理了下领口：林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的餐厅吗
...当然记得。他的语气突然柔软,你说过最喜欢那家的...
那家店是我爸投资的。我打断他,就像你后来入职的券商,你参加的精英培训,甚至...轻笑一声,介绍赵雪给你的猎头。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砸碎的声响。
我挂断电话,接过秘书递来的收购协议。最后一页的签名处,张承业儿子的字迹潦草得像在发抖。
窗外,阳光穿透云层,在水晶吊灯上折射出七彩光斑。三年前父亲就是坐在这里,对我说：真正的猎手,永远不急着扣扳机。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新邮件提醒——
【主题：君悦酒店监控备份已销毁】
【附件：林浩求职简历.pdf】
我按下永久删除键,抬头对KL的代表微笑：抱歉久等,我们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