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情夫偷情时,丈夫突然回家。
慌乱中情夫将我压进衣柜,丈夫踹门而入的瞬间,三个持枪劫匪破窗而入。
丈夫为保护我被劫匪重伤,情夫却跪地求饶主动递上我的银行卡。
劫匪逼问我们三人关系时,情夫指着我喊:她是这家的女主人,钱和命都归你们!
丈夫腹部不断渗血,颤抖着抓住我的手:别管我…逃…
当情夫为表忠心举起铁棍砸向丈夫时,我摸到了地板上冰凉的金属。
正文:衣柜里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沉沉地压在我的眼皮上。每一次呼吸,都艰难地搅动着这狭小空间里闷热、混杂着灰尘和陈旧樟脑丸味道的空气。陈默沉重的身体像一袋湿透的沙子,死死地压着我,他的心跳擂鼓般撞击着我的后背,每一次震动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慌。他滚烫的汗水不断滴落,顺着我的脖颈蜿蜒流下,又冷又腻,像一条条蜿蜒的毒蛇。
别动…千万别出声…他的嘴唇紧贴着我汗湿的鬓角,声音嘶哑,气息灼热而混乱。那声音里没有安抚,只有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赤裸裸的恐惧。
衣柜外,那沉重的脚步声,是周屿的。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脏上,缓慢,笃定,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尖锐地响起,像一根冰冷的针,猛地刺穿了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了。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裂!
哐啷——哗啦——!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玻璃疯狂碎裂的尖啸,毫无预兆地炸开!仿佛一枚炮弹直接轰进了客厅!衣柜薄薄的门板根本无法阻挡那巨大的声浪,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心脏几乎要冲破喉咙跳出来。压在我身上的陈默猛地一僵,像被冻住了一般。
不许动!都他妈给老子趴下!谁动打死谁!一个粗暴、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陌生男声凶猛地灌入耳中,带着赤裸裸的杀意。
紧接着,是几声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周屿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了肉体上。那声音让我的胃猛地抽搐起来。
老…老大…有…有人…另一个声音响起,年轻些,却抖得不成样子,透着极度的慌乱。
废物!慌个屁!按计划来!第一个声音粗暴地打断他,充满了不耐烦的戾气,看住门!你,把他拖过来!
混乱的脚步声、粗暴的拖拽声、还有周屿压抑的、因痛苦而扭曲的抽气声,清晰地穿透衣柜的门板,像一把把钝刀切割着我的神经。陈默压着我的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那巨大的恐惧甚至盖过了他身体的重量。
搜!值钱的,全给老子搜出来!麻利点!又是那个被称为老大的沙哑声音在咆哮。
外面响起翻箱倒柜的粗暴声音,抽屉被猛地拉开又摔上,瓷器摔碎的脆响,物品被胡乱扫落在地的哗啦声……一片狼藉。每一次声响,都像鞭子抽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老大…这…这人好像伤得不轻…那个年轻颤抖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一丝无措。
死不了!沙哑声音粗暴地吼道,妈的,晦气!老三,把他拖到中间来,捆结实点!还有你,那个窝囊废,滚过来!跪着!
短暂的沉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物品被踢开的窸窣声。然后,是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沉。
老…老大…各位大哥…陈默的声音!干涩、发颤,充满了谄媚的恐惧,完全变了调,卑微得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我…我配合!我绝对配合!钱…钱都在她那儿!她…她是这家的女主人!林晚!她管钱!银行卡密码只有她知道!她的命也归你们!我…我就是个路过的!真的!放过我!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穿透皮肉,直抵心脏深处最柔软、最信任的地方,然后在那里猛地炸开!冰冷、尖锐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比外面那破碎的玻璃还要锋利。压着我的身体瞬间变得无比沉重,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原来背叛,不止一种方式,也不止一个方向。衣柜内的黑暗不再是简单的遮蔽,它变成了一个冰冷、黏稠的沼泽,将我死死拖向绝望的深渊。
哦那个沙哑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女主人路过的呵…有点意思。老三,把那衣柜门给老子砸开!看看里面藏着什么‘路过’的宝贝!
好嘞老大!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应道,脚步声立刻朝衣柜逼近。
完了!彻底暴露了!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我甚至能想象出那劫匪脸上狰狞的表情。
砰!
衣柜单薄的门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踹开!刺眼的光线和客厅里混乱的景象瞬间涌入,像强光手电筒直射在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上,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和刺痛。
滚出来!贱人!那个叫老三的劫匪厉声吼道,一把冰冷的枪管粗暴地顶在了我的额头上,金属的寒意瞬间刺透皮肤,冻僵了我的大脑。同时,一只粗壮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像铁钳一样,毫不留情地将我整个人从陈默身下死命地拽了出来,狠狠掼在冰冷的地板上。
膝盖和手肘撞在硬木地板上,钻心的疼。我头晕眼花,挣扎着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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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片狼藉,如同飓风过境。沙发翻倒,茶几碎裂,玻璃渣和水渍混合着散落的物品铺满了地板。三个戴着粗糙动物头套的男人矗立在混乱之中,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那个被称作老大的,身材异常魁梧,戴着狰狞的野猪头套,手里握着一把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悍气息。踹开衣柜、用枪指着我的老三,身形矮壮,戴着龇牙咧嘴的猴子头套,眼神在头套孔洞里闪烁着凶光。另一个守在破碎窗户边的,身形瘦高,戴着老鼠头套,握着手枪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正是那个声音年轻的劫匪。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心脏骤然缩紧。
周屿被扔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他脸色惨白如纸,额角高高肿起,一道刺目的血痕蜿蜒流下,染红了半边脸颊。他的双手被粗糙的塑料扎带反绑在身后,勒得很紧,皮肤已经发紫。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腹部,深色的衬衫布料被浸透了一大片,黏腻的暗红色还在缓慢地、顽强地向外洇开,在地板上积聚成一小滩刺目的血泊。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动着那片血色微微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生命的流逝。
而陈默,那个几分钟前还压在我身上、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此刻正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卑微地跪在野猪头套老大的脚边不远处,身体筛糠般抖着,头深深埋下去,不敢看我,更不敢看周屿。
啧啧啧,野猪头套的老大踱步上前,霰弹枪随意地垂在腿侧,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沉重得让人窒息。他那双藏在头套孔洞后的眼睛,像两簇幽冷的鬼火,带着审视猎物的残忍兴趣,在我、周屿、以及跪着的陈默身上来回扫视。
戏不错啊。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说说吧,这他妈的到底唱的哪一出他用枪管随意地指了指周屿,又指了指我,最后落在陈默身上,这窝囊废说你是女主人,他是路过的。那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又是谁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翻倒的座钟指针走动声,周屿压抑痛苦的喘息声,以及窗外遥远模糊的城市噪音,此刻都显得异常清晰,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陈默猛地抬起头,那张平日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帅气的脸此刻因极度的恐惧和急于撇清而扭曲变形,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剧烈颤抖的手臂,食指直直地指向我,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如同被踩了脖子的鸡:她!是她!老大!她是林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个躺地上的…是她老公!周屿!钱…钱都在她手里!密码只有她知道!我…我就是个倒霉催的,来找她…呃…谈点事,真的!我跟他们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要钱要命,找她!找她啊!他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急于切割的卑劣和推卸。
闭嘴!废物!野猪老大似乎被陈默的聒噪激怒了,猛地抬起穿着厚重军靴的脚,狠狠踹在陈默的肩膀上!
啊!陈默惨叫一声,像一摊烂泥般被踹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野猪老大不再看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再次锁定在我身上,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缓缓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逼近。霰弹枪那黑洞洞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枪口,离我的眉心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女主人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那这窝囊废,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嗯他微微歪着头,头套下的视线似乎能穿透我的皮囊,直窥我灵魂深处最肮脏不堪的秘密。那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我无法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尖锐的恐慌。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轰鸣声。承认还是否认每一个字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我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像堵了一团烧红的烙铁,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无法形容的愧疚和恐惧,飘向了地板上那个正在被血泊浸染的男人——周屿。
就在这时,周屿的身体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他那双因失血和剧痛而有些涣散的眼睛,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聚焦,穿透客厅里弥漫的绝望和恐惧,最终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复杂得如同风暴中的深海,翻涌着无法言喻的痛苦、难以置信的震惊、被背叛的刻骨绝望,但最终,在那片濒死的灰败底色中,竟然挣扎着浮起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担忧
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着,没有声音,但那口型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烫进了我的灵魂深处:
别管我…逃…
无声的五个字,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的眼睛痛苦地闭上,眉头因剧烈的痛楚而紧紧拧在一起,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腹部的血泊随之又扩大了一圈。
逃他怎么敢他凭什么在这个地狱般的时刻,在他自己因为保护我而被伤得体无完肤、生命正在飞速流逝的时刻,他唯一的念头,竟然是让我逃
巨大的冲击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我内心那堵由自私、欲望和谎言筑起的高墙。陈默那卑劣的指认和推卸,周屿这无声的、以生命为代价的诀别,如同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我体内疯狂撕扯。一种比面对劫匪枪口更尖锐、更冰冷的痛楚,从心脏最深处猛地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那不是恐惧,是灵魂被撕裂的剧痛,是迟来的、足以将人彻底焚毁的悔恨!
妈的,哑巴了老子问你话呢!野猪老大显然被我的沉默和周屿无声的交流彻底激怒了。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军靴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霰弹枪那冰冷粗糙的枪口,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和火药混合的气味,狠狠地、粗暴地顶上了我的额头!巨大的力量撞得我头猛地向后一仰,后脑勺重重磕在翻倒的沙发硬木底座上,眼前瞬间金星乱冒。
剧痛和死亡的冰冷触感让我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老大!跟她废什么话!那个戴着猴子头套的老三在一旁不耐烦地叫嚣,手枪在手里烦躁地晃动着,我看这娘们儿跟那窝囊废肯定有一腿!还有地上这个半死的,搞不好就是撞破了他们的好事才被打的!直接崩了干净!
就是就是!老大,时间不多了!老鼠头套的年轻劫匪也紧张地附和着,不安地望向破碎的窗户。
野猪老大没有立刻回应,他那双藏在头套孔洞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价值。冰冷的枪口像毒蛇的信子,在我的额头上施加着恐怖的压力。
就在这时,蜷缩在地板上的陈默,像是被老三那句崩了干净彻底吓破了胆。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光芒。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目光像饥饿的鬣狗一样在狼藉的地板上疯狂扫视。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客厅靠近玄关的角落——那里散落着几根周屿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收好的沉重镀锌水管,是准备安装新置物架的配件。
老大!老大息怒!陈默的声音因为极度的亢奋和恐惧而尖利扭曲,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抄起了最长最沉的那根水管,冰冷的金属在他手中反射着吊灯惨白的光。他双手紧握水管,像握着什么投名状,跌跌撞撞地冲到野猪老大面前,脸上挤出一种近乎谄媚的、令人作呕的狞笑。
这种脏活怎么能劳烦老大您动手!交给我!交给我来!这个周屿…他撞破了我们…呃…他活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来替老大您处理掉他!保证干净利落!他语无伦次地吼叫着,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扭曲的、急于证明自己价值的狂热。他猛地转身,双手高举起那根沉重的、闪着寒光的水管,手臂上青筋暴起,目标直指地板上气息奄奄的周屿!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为了活命而彻底泯灭人性的疯狂!
不要——!我的尖叫声撕裂了喉咙,带着绝望的血腥味。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就要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老实点!贱人!猴子老三的枪口立刻凶狠地顶住了我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巨大的力量让我瞬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象征着死亡的水管,在陈默的狞笑中,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周屿毫无防备的头颅狠狠砸落!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周屿似乎感觉到了那致命的威胁,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再次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空洞,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但那空洞之中,却清晰地倒映着那根裹挟着死亡阴影、呼啸而下的水管,以及陈默那张因疯狂和背叛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
他的目光,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彻底的心死,是看透一切后的万念俱灰。他的嘴唇,极其微弱地,似乎又无声地动了动。这一次,我看不清口型,但那眼神传递出的,是一种彻底的诀别和解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思维被极致的恐惧和愤怒彻底冻结的瞬间——
我的手!
我的右手,在我无意识地向后撑地、试图摆脱老三钳制的动作中,猛地按在了一小片冰冷、坚硬、带着尖锐棱角的物体上!
是刚才衣柜门被踹开时震落下来的东西!不是玻璃,那触感…是金属!
我的手指几乎是出于一种濒死生物的本能,猛地收紧,死死攥住了那件东西!一股冰冷、坚实、带着粗糙纹路的触感瞬间从掌心传递到大脑深处,像一道刺破绝望黑暗的闪电!
我的视线猛地从周屿那死寂的眼神上移开,向下,聚焦在自己紧握的右手上。
那是一只沉重的、黄铜质地的老式门把手!造型古朴,边缘带着长期使用形成的圆润,但连接断裂处的金属茬口却异常锋利,像野兽新生的獠牙,在客厅吊灯惨白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光泽!断裂的螺纹根部还沾着几片碎裂的木屑。
就是它!刚才被老三暴力踹开衣柜门时,生生从门板上撕裂下来的!
冰冷、坚硬、棱角分明…一种原始的、充满破坏力的触感,顺着我的掌心、手臂,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那不是恐惧,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被背叛的火焰彻底点燃后,从灵魂灰烬中涅槃而生的、近乎狂暴的力量!
时间并未真正停止。陈默高举的水管,带着他孤注一掷的疯狂和背叛的重量,仍在无情地落下,距离周屿的头颅只剩下不足半尺!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刺痛着我的耳膜。
死吧!陈默扭曲的咆哮声刺破凝固的空气。
几乎就在同时,我的身体动了。
没有思考,没有权衡,只有被彻底点燃的、火山爆发般的本能!
被猴子老三死死按住的左肩猛地向下一沉,卸开他钳制的力量!攥着黄铜门把手的右手,借着身体向右拧转的爆发力,如同一张拉到极限的强弓骤然松开,带着我全身的重量和所有的愤怒、悔恨、绝望,以及那破釜沉舟的凶狠,从下往上,朝着陈默那因发力而毫无防备的肋下软肋——
狠狠地、决绝地捅了过去!
断裂的、尖锐如獠牙的黄铜茬口,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冰冷刺目的死亡弧线!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血肉被利物刺穿的可怕声响,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