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现不劳而获的终极梦想,我和发小陆野立下争当软饭王的flag——他勾搭上脾气火爆的苏家二小姐苏晓晓,靠撒娇卖萌混吃混喝;我则被清冷禁欲的大小姐苏晚捡回家,成了她身边随叫随到的专属抱枕。
本以为从此躺平人生一路畅通,谁知半年不到,苏家姐妹竟同时官宣订婚,新郎栏赫然写着别人的名字。陆野揉着被苏晓晓练拳击揍红的胳膊,我捂着被苏晚强迫陪加班熬秃的头,两人在深夜密谋:跑!再不跑腰子都要被榨干了!
可收拾好行李刚冲上飞机,广播就响起温柔女声:两位先生,苏总说机票钱她报销了,麻烦回来把上周打碎的限量版花瓶赔一下哦。
得,这软饭,看来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第一章:《为了躺平,我们盯上了苏家姐妹》
我和陆野蹲在天桥上啃煎饼时,电视屏幕里正播放苏家集团的周年庆典。镜头扫过台上两位气质迥异的千金——大小姐苏晚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眉眼冷得像淬了冰;二小姐苏晓晓穿着火红色吊带裙,咬着棒棒糖冲台下挥拳,活脱脱只炸毛的小狮子。
看见没陆野用胳膊肘撞我,煎饼渣掉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这俩,就是咱们的终极目标。
我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屏幕,嗤笑一声:人家是金字塔尖的凤凰,咱们是天桥底的泥鳅,碰瓷也得看看段位吧
话不能这么说。陆野抹了把嘴,眼神突然变得贼亮,你想啊,苏家不缺钱不缺权,就缺咱们这种……嗯,能提供情绪价值的。他拍着胸脯,苏二小姐不是喜欢刺激吗我去当她的专属陪练,撒娇卖萌加抗揍,完美匹配。
我挑眉:那我呢跟苏大小姐比谁更冰山
你适合当吉祥物。陆野上下打量我,你看你这张脸,乖得像刚满月的猫,苏晚那种工作狂,指定缺个暖手宝。他突然压低声音,等咱们混进苏家,天天睡到自然醒,顿顿山珍海味,这不比挤地铁加班香
我沉默了。上个月刚被老板扣了全勤奖,这个月房东又涨了房租,陆野说得没错,躺平这两个字,早就刻进了我们的DNA里。
机会来得比想象中快。三天后,陆野在搏击馆堵到了苏晓晓。据他说,当时二小姐正把教练按在地上揍,他冲上去喊了句美女我陪你打,输了我请奶茶,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却换来了一句有点意思,明天再来。
而我遇见苏晚,纯属意外。那天我替同事去苏氏大厦送文件,在电梯里撞见她被实习生泼了一身咖啡。周围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我鬼使神差递了包纸巾,还笨拙地说了句您的西装沾了奶泡,像撒了糖霜。
她抬眼看我,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温度,却在我转身要走时开口:会做醒酒汤吗
我愣了愣:……会。
晚上七点,来我家。她扔给我一张名片,电梯门在我面前缓缓合上,留下我手里捏着那张烫金卡片,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当天晚上,我和陆野在出租屋里碰杯。他举着可乐,我捧着白开水,异口同声:为了软饭自由,冲!
只是那时我们都没意识到,苏家姐妹的鱼塘里,从来不止我们两条鱼。而这场看似平等的交易,从一开始,就藏着我们看不懂的钩子。
第二章:《他当小狼狗,我做乖宠物》
陆野第一次去苏晓晓家时,回来跟我形容那栋别墅像格斗主题乐园。健身房里挂着拳套、沙袋和限量版格斗海报,客厅茶几上摆着一排奖杯,最显眼的是个刻着女子散打冠军的水晶杯。
二小姐扔给我一套护具,说‘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晚饭别想吃’。他撸起袖子,胳膊上青紫交加,嘴角却咧到耳根,但她揍完我,居然亲自给我涂了药膏!你看这药膏,进口的,比我一个月房租还贵!
我翻了个白眼,手里正洗着苏晚家的
dishes。比起陆野那边的拳拳到肉,我这边的画风堪称诡异——苏晚的别墅极简到像样板间,黑白灰的色调里,只有我睡的客房被她勒令加了盏暖黄色台灯。
她让你住她家了陆野嚼着苏晓晓给的进口巧克力,含糊不清地问。
不算住,算……待命。我想起昨晚的场景,苏晚在书房处理文件到凌晨两点,我窝在客厅沙发上打盹,被她轻敲桌面的声音惊醒。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这个数据不对,帮我核对一下。
我顶着困意算到天亮,换来她一句还行,比助理好用,以及今天的早餐——一份米其林餐厅外送的鱼子酱吐司。
更离谱的是今早出门时,她突然叫住我:领带歪了。指尖擦过我颈侧时,我差点跳起来,她却面不改色地系好领带,像在整理一件物品,下午有个酒会,穿我给你准备的西装。
陆野听得直拍大腿:这不就是宠物吗!不过你这宠物待遇不错啊,我昨天被苏晓晓拉去看恐怖片,她吓得往我怀里钻,结果电影结束,她非说我趁机吃她豆腐,罚我洗了三桶衣服!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苏晚的助理发来的消息:先生,苏总说她下午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绿豆糕,麻烦您跑一趟。
陆野凑过来看完消息,吹了声口哨:得,召唤术来了。
我认命地换鞋出门,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陆野被一辆红色跑车接走,车窗降下,苏晓晓探出头冲我做了个鬼脸,陆野则苦着脸冲我摆手,活像被地主家大小姐抓去干活的长工。
买绿豆糕的路上,我遇见公司以前的同事,他盯着我身上的定制西装,眼里满是羡慕:周铭,你这是发达了听说你跳槽去了苏氏集团
我含糊地应着,心里却在想,这哪是跳槽,分明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镀金的牢笼。只是不知为何,想起苏晚系领带时专注的眼神,和陆野提起苏晓晓时又气又笑的模样,这牢笼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走到苏氏大厦楼下,我抬头望着顶层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突然觉得,这场软饭计划,好像正朝着我们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向狂奔。
第三章:《保温杯里的枸杞,是中年危机提前了》
我发现陆野开始揣保温杯那天,他正被苏晓晓按在瑜伽垫上做平板支撑。二小姐踩着他的后背练平衡,嘴里还叼着根草莓味棒棒糖:坚持住啊,废物,这点强度就抖成筛子
陆野脸憋得通红,手却死死护住怀里的保温杯,愣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这是……补气养血的……
等苏晓晓终于开恩放他起来,他立马拧开杯盖猛灌两口,枸杞和红枣在水里打着旋。我盯着那杯子上印的养生从青年做起,忍不住笑出声:你才二十五,提前过上退休老干部生活了
你懂什么。他抹了把汗,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苏晓晓最近迷上了养生餐,说要带我一起调理身体。昨天给我炖了当归乌鸡汤,今天又塞了这保温杯,说‘把你养得壮实点,才能陪我打满三个回合’。他说着掀起T恤,腰侧那道被沙袋蹭出的红痕上,还贴着片中药膏药,你看这膏药,她特意让人从老中医那拿的,比上次那进口药膏管用多了。
我挑眉时,自己的手机震了震。是苏晚发来的消息:晚上有个应酬,穿我给你的那套深色西装。对了,把书房抽屉里的护肝茶带上。
等我拿着那盒包装精致的护肝茶赶到宴会厅时,苏晚正被一群商界大佬围着敬酒。她端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分明,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余光扫到我时,不动声色地朝吧台偏了偏头。
我赶紧冲过去,把泡好的护肝茶递过去。她接过杯子的瞬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帮我挡三杯,剩下的我来。
结果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第三杯红酒下肚,眼前已经开始发晕,恍惚间看见苏晚皱着眉扶住我:站不稳
没事……我想推开她,却被她按住肩膀。她对旁边的人颔首致歉,半扶半搀地把我带到休息室,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桌上不知何时多了杯蜂蜜水,她递过来时,杯壁还带着凉意。我接过杯子时没拿稳,水洒在她的西装裤上,正想道歉,就见她弯腰从包里翻出个小罐子,倒出几粒枸杞塞进我嘴里:含着,解酒。
枸杞的甜味在舌尖散开时,我突然想起陆野那个保温杯。原来不止他一个,连我这吉祥物都开始被迫养生了。
后来我和陆野在苏家别墅的花园里碰面,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他捧着保温杯喝枸杞红枣茶,我嚼着苏晚给的维生素片,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你说,陆野突然开口,咱们这算不算……被包养出职业病了
我望着客厅里正在核对文件的苏晚,和她身后举着拳套追猫的苏晓晓,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荒诞。明明是为了躺平才混进苏家,怎么反倒过上了早睡早起、保温杯不离手的健康生活
正想着,苏晚朝我招了招手,苏晓晓则把陆野拽起来:走,练反应速度去,接不住拳套罚你去给我姐捶背!
我俩对视一眼,认命地起身。保温杯碰撞的轻响里,好像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悄悄改变着这场软饭计划的味道。
第四章:《大小姐的睡前故事,比工作报告还长》
苏晚第一次让我讲睡前故事时,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天她加班到深夜,我照例窝在书房外的沙发上待命。落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钢笔划过文件的沙沙声像催眠曲。等她终于合上文件夹,我以为能回客房睡觉,她却突然抬头:会讲故事吗
我愣在原地,她已经起身往卧室走:进来。
苏晚的卧室和她的人一样清冷,大床上铺着浅灰色床单,床头柜上只放着盏台灯和一本厚厚的经济学原理。她靠在床头翻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随便讲点什么,别太无聊。
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讲起小时候奶奶说的嫦娥奔月。讲到玉兔捣药时,她突然打断:兔子为什么要捣药神话体系里的分工逻辑很不合理。
我卡了壳,她却合上书,语气平淡:换一个,讲你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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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讲了半小时出租屋里的生活——陆野煮泡面总爱多加个蛋,隔壁大叔半夜弹吉他跑调,还有老板扣工资时的嘴脸。苏晚一直没说话,等我讲完才发现她已经闭着眼,呼吸均匀得像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想溜走,手腕却被她抓住。她没睁眼,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明天继续。
从那以后,讲睡前故事成了我的固定任务。苏晚的要求越来越具体:讲你大学时逃课被抓的事讲你第一次面试穿错鞋的事讲陆野追女生被泼冷水的事。
最离谱的一次,她让我讲超市打折时抢鸡蛋的技巧。我讲得口干舌燥,她突然轻笑一声——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笑,像冰块化在温水里,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们的生活,她望着天花板,很吵,但好像……挺有意思。
这天我刚讲到陆野被苏晓晓的宠物狗追着咬,就听见楼下传来巨响。苏晚皱了皱眉,我们趴在窗边往下看,只见陆野抱着个抱枕蹲在沙发上,苏晓晓举着鸡毛掸子站在旁边,客厅地板上散落着七八个抱枕。
又怎么了我问。
苏晚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嘴角抿出点笑意:陆野说苏晓晓的睡前故事太幼稚,被揍了。
等我下楼劝架时,陆野正委屈地控诉:她让我讲公主和恶龙,我说恶龙应该直接把公主烤了吃,她就掀了沙发!苏晓晓踹了他一脚:你懂什么!这是少女心!
我把陆野拉到一边,他揉着胳膊抱怨:还是你好,苏晚至少不会动手。
话音刚落,苏晚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我的手机:刚才你手机响了,是你妈发来的,问你什么时候带对象回家。
我脸一热,陆野在旁边起哄:哟,见家长
苏晚没理他,只是看着我:明天有空吗陪我去趟商场,给你妈挑点礼物。
我愣在原地,陆野的口哨声和苏晓晓的惊呼声混在一起。窗外的月光落在苏晚的发梢,她转身回房时,我突然发现,那些比工作报告还长的睡前故事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在悄悄发芽。
等我回到苏晚卧室,她已经重新靠在床头,台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继续讲,刚才讲到哪了
讲到……我清了清嗓子,恶龙其实偷偷给公主准备了草莓蛋糕。
她抬眼看我,眼里好像有星光在闪。
第五章:《二小姐:练拳吗输了罚你洗一个月碗》
陆野第N次被苏晓晓按在拳击台上时,终于忍不住哀嚎:二小姐,您这哪是练拳,分明是公报私仇!
苏晓晓摘下拳套,甩了甩手腕上的红痕,发梢还沾着汗:废话,昨天是谁说我新买的拳套颜色像幼儿园小朋友用的她抬脚踢了踢陆野的胳膊,起来,再陪我打三个回合,赢了免你这周洗碗。
陆野捂着肚子坐起来,看见我倚在健身房门口,立马朝我挥手:周铭!快来救我!这疯女人把我当沙袋练!
我刚要说话,苏晓晓就扭头瞪我:你也想试试正好缺个陪练,输了连带他的碗一起洗。
我识趣地闭了嘴。自从上次苏晓晓把陆野揍得三天不敢坐沙发,她就迷上了实战训练,美其名曰提升反应速度,实则把陆野当成了移动靶。
你看你这出拳速度,比我家那只英短还慢。苏晓晓绕着陆野踱步,像只审视猎物的小豹子,昨天教你的侧闪呢被狗吃了
陆野嘟囔:我又不是专业的……
那就更得练。苏晓晓突然扔给他一副新手用的软拳套,今天教你组合拳,学不会就去给我洗浴室的瓷砖,用牙刷刷。
我在旁边看得直乐。陆野这人平时嘴硬,唯独在苏晓晓面前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上次他偷偷跟我吐槽二小姐的脾气比炸药还炸,转头就被苏晓晓抓包,罚他把别墅里所有地毯都吸了一遍,累得倒头就睡,连梦里都在喊我错了。
正看着,苏晓晓突然朝我勾手:你,过来当裁判。
我刚站到台边,就见陆野趁苏晓晓转身的功夫,偷偷冲我挤眉弄眼,还比了个求救的手势。可没等我反应,苏晓晓已经一记勾拳擦过陆野的下巴,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走神她挑眉,再加一个回合。
陆野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接招。说来也怪,他明明每次都被揍得很惨,却从没真正拒绝过。有次我问他何必这么拼,他摸着胳膊上的淤青,难得正经:其实她出拳已经收着力了,上次我假装崴脚,她吓得脸都白了,非要拉我去医院。
这话我信。前几天苏晓晓练拳时不小心蹭破了陆野的手背,当场就把拳套扔了,蹲在地上给他贴创可贴,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停!我见陆野已经快站不稳,赶紧喊停,二小姐赢了,陆野输了。
苏晓晓嘴角扬起点得意的笑,却转身从包里掏出个小药箱,扔给陆野:自己涂药,别指望我伺候你。说完又补充一句,明天早上七点,这里集合,迟到一分钟,罚洗三天碗。
等她走了,陆野瘫在地上哀嚎:完了,这下真要洗一个月碗了……他拆开药膏,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上次那个老中医配的药吗她居然随身带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知足吧,至少没让你用牙刷刷瓷砖。
陆野哼了一声,却在涂药时忍不住笑了。夕阳透过健身房的落地窗照进来,把他胳膊上的药膏映得发亮。我突然觉得,这场以练拳为名的拉锯战里,好像藏着比输赢更有意思的东西——比如某个人明明关心却嘴硬的模样,比如某个人甘愿受罚却偷着乐的傻气。
第二天一早,我路过健身房,听见里面传来砰砰的声响。扒着门缝一看,陆野正笨拙地挥着拳套,苏晓晓站在他对面,嘴角噙着笑,眼里的光比拳套上的金属扣还亮。
第六章:《订婚请柬新郎不是我们!》
苏家别墅的早餐桌上第一次出现沉默,是因为两份烫金请柬。
我捏着咖啡杯的手指泛白,盯着请柬上苏晚的名字旁边那个陌生男人的名字——林氏集团继承人,林辰。陆野的麦片碗在桌上磕出轻响,他面前那份请柬上,苏晓晓的名字配着另一个名字:赵氏地产公子,赵宇。
这是什么陆野的声音发紧,像被砂纸磨过。
苏晓晓正用银叉戳着煎蛋,头也不抬:字面意思,订婚请柬。她突然抬眼,冲陆野扬了扬下巴,怎么,你有意见
我……陆野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作一声闷笑,没意见,挺好的,门当户对。
苏晚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刀叉碰撞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她瞥了我一眼:下周的订婚宴,你穿上次那套深灰色西装就行。
我像被冻住了,半晌才找回声音:我……需要去
当然。她放下刀叉,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你是我的助理,总得陪我应酬。
助理两个字像针,扎得我后颈发麻。原来这半年的睡前故事、深夜加班、甚至她口袋里随时带着的枸杞,都只是助理的分内之事
那天陆野没去练拳,窝在花园的躺椅上抽烟。我走过去时,他把烟摁灭在易拉罐里,指缝间夹着那张请柬,边角被捏得发皱。
你说,他声音哑得厉害,咱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多了
我没说话。想起昨天晚上,苏晚让我帮她整理书房,书架最高层藏着个旧相册,里面有张她穿高中校服的照片,扎着马尾,笑得露出虎牙。她进来时我正拿着相册,她慌忙抢过去合上,耳尖红得像樱桃: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那时我以为,冰山是会融化的。
周铭,你看这个。陆野突然指着请柬上的日期,下周六,正好是苏晓晓生日。去年她生日,非拉着我去山顶看日出,说那是她第一次跟人过生日。他笑了笑,眼眶却红了,原来都是假的。
傍晚苏晚回来时,我正在收拾客房的东西。她倚在门框上,看着我把那件她送的西装叠进箱子:你在做什么
我想,订婚宴之后,我就不用再来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助理的工作,我可能不太适合。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转身离开,却听见她说:上周你说想吃城南的糖糕,我让司机去买了。她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来时指尖冰凉,还热着。
我没接。那包糖糕的甜香,突然变得像嘲讽。
晚上陆野敲开我房门,手里攥着两张银行卡:这是我这半年攒的‘工资’,加上你的,够咱们去东南亚玩半年了。他眼里闪着孤注一掷的光,跑吧,周铭,再不走就真成笑话了。
我望着窗外,苏晚的书房还亮着灯。她大概还在处理工作,或许,也在为下周的订婚宴做准备。
好。我听见自己说,跑。
陆野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你说……她们会不会有点舍不得
我想起苏晓晓给陆野贴创可贴时发抖的手,想起苏晚把暖手宝塞进我怀里时说的别感冒了影响工作。那些瞬间像碎玻璃,扎得人心慌。
不知道。我摇摇头,但咱们该走了。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书房的灯亮到凌晨。手机屏幕亮了又暗,苏晚发来一条消息:明天的文件,放在我桌上就行。
我没回。黑暗里,那两份烫金请柬像两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原来这场软饭计划,从来都不是我们说了算。
第七章:《深夜密谈:跑路资金够买一张单程票吗》
后半夜的厨房只剩下冰箱的嗡鸣,我和陆野蹲在地板上,把所有家当倒在料理台上。
两张银行卡、一堆苏晚给的购物卡、陆野裤兜里揣着的几块碎银子——那是苏晓晓上次打拳赢了他,硬塞给他的零花钱。陆野数到第三遍,突然把计算器拍在台面上:加上你那只金表,总共不到二十万。
金表不能卖。我按住他要去翻抽屉的手,那是苏晚上个月给我的生日礼物,她说见客户得有块像样的表。
陆野嗤笑一声:都要跑路了还在乎这个难不成你还想留着当念想他说着掏出手机查机票,屏幕光照亮他眼下的青黑,东南亚机票涨了,两张单程票就得三万,剩下的钱省着点花,顶多撑一年。
一年够了。我盯着窗外的月光,等风头过了,咱们找个小城市开家火锅店,总比在这当笑话强。
话虽如此,指尖却忍不住摩挲着那张没拆封的糖糕。刚才收拾行李时,它不知被谁塞进了我的背包,油纸包上还留着淡淡的温度。
你说她们会不会发现陆野突然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苏晓晓那狗鼻子,我藏在床底的私房钱都能被她找出来。
我想起苏晚书房的监控——上次我偷偷翻她的相册,第二天她就把书架加了锁。这栋别墅里,大概没有什么能瞒过她们的眼睛。
那就得速战速决。我把银行卡塞进钱包,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咱们四点就走。
陆野点头如捣蒜,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铁盒:差点忘了这个。打开一看,里面是堆五颜六色的糖果,苏晓晓给的,说是什么进口软糖,我尝了一颗,齁甜。他倒出两颗塞给我,路上吃,省得饿。
我捏着那颗草莓味的软糖,塑料糖纸在黑暗里发出轻响。突然想起苏晓晓上次练拳崴了脚,陆野背着她走了三公里山路,她趴在他背上,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颗同款糖。
对了,陆野突然拍大腿,我得去拿样东西。他窜进客厅,抱着个半旧的拳击手套跑回来,手套上还沾着点药膏的痕迹,这是她第一次揍我时用的,带走当个纪念……呸,是战利品!
我没戳破他眼里的不舍,转身去拿我的背包。拉开拉链时,发现里面多了件叠得整齐的羊绒衫,是苏晚上周给我的,她说山里晚上冷。当时我还笑她杞人忧天,现在看来,倒像是早有预料。
凌晨三点,我们蹑手蹑脚地摸到玄关。陆野正穿鞋,突然哎呀一声——他的运动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了张纸条,上面是苏晓晓龙飞凤舞的字:跑慢点,别摔死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刚要开口,就见陆野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走、走了!
推开门的瞬间,冷风吹得人一哆嗦。远处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陆野拉着我往路口跑,我回头望了眼别墅二楼,苏晚的书房还亮着灯,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像只沉默的眼睛。
别看了!陆野拽了我一把,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我低下头,加快脚步。背包里的糖糕硌着后背,像块发烫的石头。原来这场精心策划的跑路,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就像我们假装不在意的那些瞬间,早就把真心暴露得一干二净。
第八章:《机场惊魂:行李箱里藏着定位器》
机场值机柜台前,陆野正踮着脚往安检口张望,像只惊弓之鸟。你说她们会不会追过来他第N次摸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连条垃圾短信都没有。
放心吧,四点就溜出来了,现在都五点半了。我把护照递给工作人员,指尖却有点发颤。背包里的羊绒衫被我压在最底层,可那点暖意好像总往骨头缝里钻。
过安检时,扫描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安检员指着我的行李箱:麻烦打开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拉开拉链的手都在抖。陆野凑过来看热闹,突然咦了一声——我的西装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正闪着微弱的红光。
这是什么安检员拿起来看了看,像是定位器。
定位器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苏晚。那个总把效率挂在嘴边的女人,大概早就防着我这一步了。
操!陆野突然把自己的行李箱摔在地上,拉链崩开,里面的衣服滚了一地。他扒拉着翻了半天,从一条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装置,我这也有!肯定是苏晓晓那疯女人搞的鬼!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陆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抓起定位器就要往地上砸。我赶紧按住他:别惹事,赶紧扔了。
把定位器丢进垃圾桶时,我好像听见陆野磨牙的声音:果然没猜错,她们根本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们要跑,还放我们到机场,这是耍我们玩呢
我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如果真要拦我们,何必等到现在苏晚大可以直接让保镖把我们扣下,苏晓晓也能一拳把我们揍得爬不起来。
登机口开始检票时,陆野还在嘟囔:不行,我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他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屏幕却突然亮起,是苏晓晓发来的微信:定位器好玩吗机场咖啡厅的蓝莓蛋糕不错,记得给我带一块。
陆野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我凑过去看,苏晚也给我发了消息,只有一句话:林辰对芒果过敏,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上周陪苏晚参加晚宴,林辰不小心吃了口芒果慕斯,当场就起了疹子。当时我随口说了句过敏挺危险的,她居然记到了现在。
登机了。我把手机塞回口袋,拉起行李箱就走。陆野愣了愣: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我看了眼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难道真要回去跟她们理论
飞机滑行时,陆野还在碎碎念:等咱们到了东南亚,换个手机号,让她们再也找不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声叹息,你说,她们到底想干嘛
我望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突然想起苏晚塞给我糖糕时,指尖的冰凉;想起苏晓晓把定位器藏进陆野口袋时,会不会也像上次贴创可贴那样,手指在发抖。
广播里传来机长的声音,说因空中管制,飞机需要临时返航。陆野猛地站起来:什么返航!
周围的乘客一片抱怨,我却突然笑了。原来不是耍我们玩,也不是故意放水,只是这场跑路,从一开始就没给我们留后路。
飞机降落在原地时,陆野瘫在座位上,面如死灰:完了,这下真成笑话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时摸了摸口袋,那张没拆封的糖糕还安安稳稳地躺着。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把定位器曾经待过的西装口袋,晒得暖烘烘的。
第九章:《被押回家后,她们说跑什么,没说不要你》
机场出口的黑色宾利太扎眼,陆野刚看见就想往柱子后面躲,被我一把拽住。车窗降下,苏晚坐在后座,指尖敲着膝盖,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副驾驶座上的苏晓晓探出头,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上车,别耽误我吃蛋糕。
我俩像被提溜的小鸡,一前一后塞进了车里。后座的空气稀薄得让人窒息,苏晚没看我,却突然开口:定位器是我让晓晓放的。
我攥紧了拳头,没说话。陆野在前面哼哼:所以你们就是故意看我们笑话
不然呢苏晓晓回头瞪他,难道真让你们揣着二十万去东南亚当难民她把一个纸袋扔过来,喏,你要的蓝莓蛋糕,再不吃化了。
陆野捏着蛋糕盒,脸涨得通红,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车开进苏家别墅时,我看见花园里的躺椅换了新的坐垫,是我上次随口说舒服的那款。客厅茶几上摆着两碗醒酒汤,还冒着热气——明明我们根本没喝酒。
苏晚脱外套时,我瞥见她手腕上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拢了拢袖子:昨天整理文件时不小心刮到的。
姐,别装了。苏晓晓把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昨天晚上你在书房砸了三个杯子,动静大得我以为进贼了。
苏晚的耳尖红了,转身往厨房走:我去看看汤。
陆野捅了捅我,朝楼梯口努嘴。我跟着他溜到二楼,他指着苏晓晓房间的门缝:你听。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夹杂着苏晓晓的嘟囔:明明放这了……那家伙的创可贴用完了都不知道买……
我们对视一眼,突然都没了声音。
晚饭时,苏晚把一盘糖醋排骨推到我面前:你上次说想吃。苏晓晓则往陆野碗里塞了个荷包蛋:多吃点,省得明天练拳又喊累。
陆野戳着鸡蛋,突然抬头: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订婚
苏晓晓的叉子顿了顿,苏晚放下筷子,语气平淡:商业联姻,苏家需要林氏的技术支持。
那我们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们算什么
空气突然凝固。苏晚看着我,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你以为,我让你陪我应酬、给你讲故事、甚至在你口袋里放定位器,只是因为你是个好用的助理
她的话像惊雷,炸得我脑子一片空白。陆野张了张嘴,苏晓晓却突然站起来,把一份文件拍在他面前:自己看!
那是份解除婚约的协议,签字处已经有了苏晓晓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份,是苏晚的。
林辰说,他更喜欢男人。苏晚的嘴角难得带了点笑意,赵宇昨天跟他的健身教练表白了。
陆野的筷子掉在地上,我手里的碗差点没端稳。
所以……我结结巴巴地问,订婚是假的
不全是。苏晚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我身上,本来是真的,但有人好像不喜欢。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跑什么,我又没说不要你。
苏晓晓踹了陆野一脚:听见没我姐都把话说这份上了,你还跑
陆野摸着头笑,眼眶却红了。我看着苏晚,她正低头喝汤,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顶,温柔得不像样子。
原来那些口是心非的关心,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在意,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错觉。这场看似被拿捏的软饭,早就变成了我们都舍不得放手的牵挂。
深夜我路过书房,看见苏晚在改文件,桌角放着那本旧相册,翻开的那页,正是她穿校服的照片。她抬头看见我,没像往常那样赶我走,只是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还有个故事没讲完。
第十章:《软饭王的终极觉悟:好像……被拿捏得挺开心》
一周后的苏家别墅,清晨的阳光把客厅照得透亮。我窝在沙发上看财经报,苏晚坐在对面改方案,钢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和窗外的鸟鸣混在一起,居然有种奇异的和谐。
陆野呢我翻过一页报纸,头也不抬地问。
在健身房被晓晓揍呢。苏晚笔尖一顿,嘴角弯了个极浅的弧度,昨天他说晓晓新买的运动鞋像小丑鞋,今天估计得被揍到求饶。
我失笑。自从解除婚约后,这俩人的相处模式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陆野天天变着法地招惹苏晓晓,挨揍后又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讨药膏;苏晓晓嘴上喊着烦死了,却会在陆野假装咳嗽时,默默把空调调高两度。
正想着,陆野鼻青脸肿地闯进来,后面跟着叉着腰的苏晓晓。周铭!你看她!他指着自己的熊猫眼,就因为我说她煮的粥太咸,她就动手!
难道不咸苏晓晓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摔在桌上,给你,喝了!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败火汤’。
陆野一看那颜色就缩了脖子,我凑过去闻了闻,一股中药味直冲脑门——分明是上次苏晓晓崴脚时,陆野跑遍全城才买到的活血汤配方。
喝啊。苏晓晓挑眉,眼里却藏着笑意。陆野苦着脸端起碗,居然真的一口闷了。
苏晚放下钢笔,看着我们闹,突然说:下周有个慈善晚宴,林辰也会去。
我手一顿。她补充道:他想请你当他的舞伴,说上次你提醒他芒果过敏的事,他很感激。
陆野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啥林辰不是喜欢男人吗
是啊。苏晚淡淡道,但他没说喜欢你这种类型。
我被逗笑,刚要说话,就见苏晚起身走到我面前,弯腰抽走我手里的报纸。她的头发垂下来,扫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别理他们。她轻声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糖醋排骨。我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这已经是我连续一周点这道菜了。
她眼里闪过笑意: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苏晚卧室的沙发上,听她讲小时候的事。她说自己以前很怕黑,总躲在姐姐的衣柜里睡觉;说苏晓晓其实最怕虫子,上次看见蟑螂,吓得抱着陆野的胳膊哭了半小时。
你知道吗她突然转头看我,台灯的光在她眼里跳跃,第一次在电梯里见你,你说我的西装沾了糖霜,我就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意思。
我心里一暖,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又硬生生收回手。她却主动靠过来,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像只终于放下防备的猫。别跑了,她声音很轻,这里不好吗
我低头看她,她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客厅里传来陆野和苏晓晓的吵嚷声,大概又是在抢电视遥控器。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
是啊,这里不好吗
有会在你加班时默默递上枸杞茶的人,有会把揍你当成关心的人,有吵吵闹闹却让人安心的烟火气。我们曾经以为自己是在吃软饭,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份带着烟火气的温柔牢牢拿捏。
陆野大概是吵累了,突然在客厅喊:周铭!明天陪我去买护具!苏晓晓说要教我新招式!
苏晓晓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买厚点的!不然揍坏了没人洗碗!
我笑着应了一声,低头看怀里的人,她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原来所谓的躺平,所谓的软饭王,都只是借口。我们真正想要的,不过是这样一个可以放下防备、安心被拿捏的地方。
至于这场谁先动心的较量
管他呢,被拿捏得这么开心,输了也心甘情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