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那晚,我家智能冰箱突然冒东北话：
检测到傻狍子宿主一枚,赠送末日生存大礼包！
我拆开包裹,发现系统绑定了一头啃西兰花的水豚。
它憨态可掬地眨眼：
饿了吧妹子本大爷刚给冰箱植入了自动生产模块。
下一秒冰箱吐出热腾腾披萨,
自动追着饿了三天的我跑......
1
丧尸撞碎超市玻璃那秒,我家那台破冰箱突然蹦出句大碴子味十足的东北话：哎妈呀！
检测到傻狍子宿主一枚,绑定成功！末日生存大礼包,开整！
我缩在角落,死死捂住嘴。
礼包凭空掉在脚下,系着歪扭的红绸带。
我哆嗦着拆开,里头蜷缩着一坨毛茸茸、圆滚滚、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生物——一头正在专心啃西兰花的水豚。
它把最后一片叶子嚼完,绿豆眼懵懂地看向我。
这玩意儿就是我的末日依仗系统,你玩我呢水豚慢悠悠挪到我脚边,打了个哈欠：妹子,饿急眼了吧瞅你那小身板儿……本大爷刚给你冰箱加了个‘自动投喂’模块,瞅着哈！
话音刚落,冰箱门哐当弹开。
一份超大份、热腾腾的夏威夷披萨旋转着滑出底盘,嗖地朝我脸上冲来！
卧槽！我被披萨追着在十几平的客厅里鬼哭狼嚎跑圈,那铁憨憨水豚缩在沙发角,看得直吧唧嘴。
2
三天后,仅存的几包饼干被校霸孙虎盯上了。
他带着俩狗腿子把我堵在臭气熏天的超市废墟巷道里,钢管敲打着断墙。
温眠,识相的交出吃的！不然……
孙虎狞笑逼近。
干啥呢搁这儿聚堆儿吹牛逼呢
一个慢吞吞、带着浓浓睡意的身影贴着地面滚过来。
我家那水豚慢悠悠地挪到巷口,绿豆眼半睁半闭,活像刚睡醒的大爷。
孙虎一愣,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嘲笑：噗哈哈哈！你个废物温眠！以为养个土不拉几的耗子精就能吓唬人还他妈‘秃噜就完事了’老子先给你放点血！
钢管带着风声朝我狠狠抡下。
水豚头顶那撮呆毛猛地支棱起来！
一瞬间,孙虎三人手里的钢管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揉搓,眨眼扭成了三个闪闪发光的巨型粉红色蝴蝶结！
嗤啦——孙虎那条紧绷的牛仔裤裆部应声而裂,绽开一条大缝,露出里面黄灿灿的海绵宝宝四角裤。
3
嗷——！巷子里响起杀猪般的羞愤惨叫。
孙虎捂裆狂奔,两个狗腿子举着扭曲闪亮的钢管蝴蝶结,狼狈追着那抹晃眼的亮黄消失在拐角。
空气里只剩水豚慢悠悠的哈欠声：啧……花裤衩儿还挺骚气。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差点笑岔气。
水豚蹭过来,拿湿漉漉的鼻子拱我的腿。
危机过去,我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抖。
继续往城郊撤离的路上,血腥味浓得呛人。
绕过一处加油站废墟,焦黑的碎石堆里倒着个人,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得像要随时断掉。
水豚突然抽了抽鼻子,异常灵活地滚过去,用脑袋顶起地上一个沾满灰土的军用急救箱,往我这边拱。
搞他我怀疑这二货又在坑我。
水豚的小绿豆眼异常执着地看着我,又拱拱急救箱,再拱拱地上那摊烂肉,意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家里缺个保安！
就他了！
它开始用鼻子把沉重的男人往我脚边推。
4
拖着一个不知生死的男人找了个半塌的地下车库安顿下来。
我把最后半瓶水全用上了,笨手笨脚地给他清洗糊满血污泥巴的伤口,又笨拙地缠上绷带。
水豚趴在一旁,盯着我手里的压缩饼干袋子,就差流口水了。
男人整整昏睡了三天。
我啃着干粮,对着角落里那只已经空了大半的饼干袋子愁得不行。
水豚倒是该吃吃该睡睡,时不时还蹭点我的口粮。
第四天清晨,我抱膝缩在离那男人最远的角落里打瞌睡,鼻尖猛地捕捉到一缕……煎蛋的香气我迷迷瞪瞪睁开眼,昨晚那个还半死不活的男人,正背对着我,在一口不知哪来的破锅前专注地煎着什么。
他身形挺拔得像钢枪,动作却带着一种……过家家的滑稽感
焦糊的蛋饼盛在缺了口的盘子里,杵到我眼前。
男人轮廓锋利,眼神却有点初醒的迷茫：吃饭。
顿了顿,像是思索系统给出的标准答案,补了一句,别挑食……媳妇
语气平淡得像在报菜名。
5
噗——！我一口冷水全喷了出来,咳得天昏地暗,谁、谁是你媳妇！
这大冰坨子脑子被丧尸啃了吧水豚在我脚边发出愉悦的噗噗
声,跟放屁似的。
8陆焰——他终于吐出了名字,人如其名,像把出鞘的冷兵器。
这家伙伤没好利索就展现了非人的武力值：废墟里翻找物资快狠准,对丧尸完全就是碾压。
最大的副作用就是认死了媳妇
这个称呼。
我抗议无效后躺平了,算了,就当请了个便宜保镖。
平静被打破。
孙虎回来了,带着一票满身戾气的凶徒,其中还有一个眼神阴鸷、纹着毒蝎刺青的寸头男,一看就比孙虎级别高得多。
就是这贱人和她的耗子精！蝎子哥,还有那个后来冒出来的小白脸！
孙虎躲在寸头男身后指着我尖叫,眼神淬毒。
蝎子的目光阴冷地在我和陆焰身上扫过。
水豚毛豆慢悠悠地往前挪,对着杀气腾腾的一群人：咋地组团儿来送人头
孙虎狂笑：给老子碾碎它们！
下一秒,只见毛豆头顶那撮呆毛咻地竖得笔直！
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压力骤然降临！
6
轰隆！
大地毫无预兆地裂开蜘蛛网般的缝隙,无数碗口粗的、带着尖刺的荆棘藤蔓破土而出！
它们像有生命的巨蟒,闪电般缠住蝎子哥那群人,越挣扎捆得越紧！
惨叫声瞬间撕破黄昏的寂静。
毛豆淡定地打个哈欠：收工。
荆棘牢笼里一片死寂,蝎子哥眼神彻底被恐惧冻结。
孙虎瘫在一堆藤蔓底下,裤裆又湿了一片。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堆人形藤球,再瞅瞅脚边一脸懵懂无辜、开始啃我鞋带的毛豆……这反差简直能把人搞神经衰弱。
陆焰面无表情地站到我身前,挡住了那边的视线：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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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哥一伙人被捆成藤球粽子滚走后,世界突然安静得不真实。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陆焰默默去废墟里扒拉,捡回一张破沙发,一个缺腿小茶几,甚至还用锈铁皮做了个歪歪扭扭的防盗门。
7
毛豆对家的理解很独特。
它选了个背靠承重墙的位置,原地趴好,伸了个满足的懒腰。
绿意肉眼可见地从它身下的地面蔓延开,苔藓迅速爬上砖石覆盖灰暗,空气里弥漫雨后泥土的清新。
这货……还是个移动绿洲
我们刚铺开晚饭,陆焰煮的糊成一团的压缩饼干粥。
毛豆打了个饱嗝儿,突然从它浓密的背毛里抖落出一颗……绿油油、颤巍巍的小嫩芽小芽扎根在土里,噗嗤一声轻响,瞬间长成一株小臂高、叶片像翡翠般剔透的……小树啥玩意儿
我筷子掉地上了。
陆焰的眼神锐利起来,他走到那株怪树前仔细观察,低声说：不像已知植物。
他指尖凝聚起一点难以察觉的能量波纹,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晶莹的叶片。
叶片竟轻轻合拢,像害羞一样蜷缩起来,又缓缓张开。
8
陆焰把脸转回来,眼神像淬了冰：那株植物在吸收我的能量源,但无法辨识类型。
它或许跟毛豆同源,有进化可能。
夜里,一阵极其微弱的咕噜声把我吵醒。
声音来自墙角那株小嫩树。
借着破窗透进来的月光,我看见树身上渗出一点淡绿色的、微光流转的液体。
毛豆正凑在它旁边,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那些汁液,吃完还满足地蹭蹭那脆弱的小树苗。
日子在打丧尸、找物资、看毛豆搞绿化、被陆焰的爱心料理荼毒中滑过。
那颗小树以蜗牛的速度在生长,叶子越发剔透翠绿。
这天半夜,我起来喝水,意外看到奇异一幕：皎洁月光透过裂缝洒落,那株小树苗的顶端,悄悄探出一片比之前都大的新叶,叶脉流淌着清泉般的银辉。
9
一种奇异的本能驱使着我靠近。
我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片薄如蝉翼的嫩叶。
指尖触碰的刹那,一股清凉纯净的暖流,像初春消融的雪水,温柔地渗入我的指尖,流过疲惫焦灼的四肢百骸,最后沉淀在胸口。
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驱散了末世积攒的所有寒冷和绝望。
原来,这就是新生
的感觉。
墙角的毛豆噗了一声,仿佛在说：丫头,有本大爷罩着,慌啥
看着陆焰手里那锅冒着可疑紫色泡泡的营养菌菇汤,我第一次对毛豆产生强烈共情：被追杀可能没这么煎熬。
那个…我刚收到信号,要去城东巡逻！
我抓起锈铁片做的破刀就想溜。
10
陆焰精准扣住我后衣领,力道刚好把我摁回缺腿小板凳上：信号方圆五百米只有废金属干扰。
他面无表情把碗怼到我嘴边,汤还在诡异地翻腾着细小气泡,喝完,伤口愈合。
呕…谋杀亲…呸,谋杀队友啊！
汤入喉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焦糊、土腥、汽油味的奇怪冲击直冲天灵盖！
毛豆在旁边同情地用爪爪捂住了小眼睛。
陆焰看着我把汤咳得惊天动地,认真思考：火候
11
毛豆大概觉得再这样下去它唯一的铲屎官就要交代在自己保安队长手里了。
当陆焰试图用从废弃防化服里翻出的能量棒给我改善伙食
时,它慢悠悠滚到角落,对着那株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小树苗,噗噗吐了两口不明气体。
奇迹发生了！
小树苗顶端那片最大的、月光一样的叶子轻轻摇摆,滴落下几颗如露珠般纯净、泛着淡金色流光的液体,准确地掉进我面前的破铁罐里。
空气瞬间盈满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
我尝了一口,眼睛噌地亮了：清甜！回甘！是生命的味道！
从此我家食谱诡异分层：陆焰执着地尝试他那套地狱级生化料理,而我和毛豆则虔诚地在树苗下等金露珠滴饭。
陆焰对我的挑剔表示了充分理解——只要我在他做饭时坐旁边欣赏就行。
平静被呼啸的引擎声撕裂。
几辆焊满尖刺、涂着猩红骷髅头的改装越野车凶神恶煞地停在我们刚用废铁垒起来的小院墙外。
蝎子哥的地盘都敢抢滚出来！
一个穿铁背心、扛着霰弹枪的光头壮汉踹飞了我们的防盗门。
12
孙虎从一辆车后钻出来,脖子上的纱布盖不住新伤,眼神怨毒：虎哥！就是他们！那个耗子精,还有那棵妖树！
这个叫虎哥的光头显然比蝎子更暴戾,黑洞洞的枪口直接瞄准了墙角悠然吃草的毛豆：管你什么精,打成筛子就老实了！
扳机扣动！
震耳欲聋的枪响几乎刺破耳膜！
我瞳孔骤缩！
时间仿佛凝固了——散开的弹幕眼看就要将毛豆毛茸茸的身体撕裂！
毛豆动了。
不,它没动。
它只是对着枪口的方向,懒洋洋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哈欠带出的气流…扭曲了空气！
所有霰弹钢珠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带着滑稽波浪纹的橡皮墙,集体叛变方向,噗噗噗又软又慢地弹回去,打在光头虎哥的光头上,噼啪作响像爆了一头小烟花！
13
全场陷入诡异的死寂。
虎哥光头上嵌满了小钢珠,密密麻麻像个金属仙人掌。
他呆滞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仿佛在确认手感。
毛豆慢悠悠爬到小树苗下,蹭了点新滴的露珠,满足地打了个嗝。
泡泡在空气中飘了几秒。
妖…妖怪啊——！虎哥的惨叫惊醒了其他吓傻的恶徒。
枪口集体抬起瞄准我和陆焰！
但比他们更快的是陆焰的身影！
他像一道贴着地面疾掠的阴影,转瞬间出现在虎哥车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半截汽车减震杆！
哐当！减震杆精准无比地卡死了领头越野车的引擎！
陆焰借力翻身跃上车顶,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
下一秒,一把不知从哪个喽啰手里顺来的匕首,冰冷的刃尖已经抵在了虎哥汗涔涔的后颈！
14
虎哥浑身僵住,一滴冷汗顺着珠光闪闪的头顶滑落。
陆焰的声音比金属更冷,在他耳边响起,清晰无比：动她,或者它,
他用下巴点了点吃草的毛豆,试试
凶徒们投鼠忌器,枪口僵在半空。
孙虎腿肚子又开始哆嗦。
陆焰手腕一压,锋利的刀尖在虎哥后颈皮肤上摁出一个清晰的血点：滚。
几辆车拖着黑烟,屁滚尿流地消失在废墟尽头,比来时快了十倍。
危机解除。
我长舒一口气,却发现陆焰并没有马上放开虎哥。
他用刀身拍了拍虎哥油腻的脸：告诉蝎子,
他顿了顿,似乎想找个准确的词汇,……水豚大仙家门前,挂‘闲人免进’的牌子了吗没有那下次我挂。
15
虎哥被一脚踹进同伙车里时,还处在极度懵逼的状态。
毛豆晃悠到门框残骸边,用鼻子拱了拱被踹飞的破铁皮门,又看看陆焰,绿豆眼里分明写着：保安队长……有点东西！
挂牌子
我凑到陆焰面前,笑出了声,你威胁人都这么……清新脱俗吗
陆焰擦着匕首,抬眼看了看我染上笑意的眼睛,眉头几不可查地松开一丝：嗯,下次挂铁的。
夕阳熔金。
废墟中的小院里,水豚在树下酣睡,绿意悄然蔓延。
墙角的月光
树苗,顶端又颤巍巍地抽出了一片银辉流转的新芽。
陆焰默默捡起被踹飞的破门板,叮叮当当开始加固修补。
16
火光跳动,锅里是陆焰不知又用啥神奇原料煮的粥。
我抱着膝盖坐在他刚钉好的小板凳上,看着他冷硬专注的侧脸在火光里柔和下来。
毛豆翻了个身,发出小呼噜声。
热乎乎的、味道似乎……有那么一丁点正常的新粥递过来。
吃,他说,顿了顿,补充道,没糊。
我看着碗里清亮的粥汤,憋着笑舀了一勺,这次好像……确实没糊
没糊在陆焰的标准里大概等于能吃不死人。
捧着那碗味道平淡但至少没怪味的粥,我心里正小感动,毛豆突然噌地从睡梦中蹿起,对着北面焦黑的天际线发出短促、带着警惕的唧！声。
大地传来极其细微、规律的低频震动,像有庞然大物在缓慢呼吸。
陆焰眼神瞬间锋利如刀,一把将我扯到他身后,声音压得极低：地下……很大。
不祥的预感刚升起,我们刚搭建的院墙轰然倒塌！
烟尘弥漫中,一个浑身覆盖着黝黑金属装甲、至少有卡车头那么大的多足机械蜘蛛,硬生生从地底撕裂而出！
猩红的电子眼冰冷地锁定小院里的我们,或者说,锁定了墙角那株月光小树！
17
蝎子哥那垃圾是探路的！这玩意儿他妈才是正主！
孙虎尖利的声音从机械蜘蛛背后传来,他竟还活着,只是半边身子都包裹在闪着金属冷光的神经传感线路里,像个提线木偶。
他操控着连接在蜘蛛头部的两根粗大神经缆,满脸扭曲的狂热：把它献给主人！主人要这树！把它连根拔起！！
敢动！陆焰如同猎豹般挡在树苗前,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紧两把寒光闪烁、形状奇特的合金短刃。
但那机械巨蛛的体型实在太过恐怖,一条装甲节肢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势,径直朝陆焰砸下！
速度与力量远超想象！
吼！千钧一发之际,毛豆炸毛了！
不是恐惧的,是纯粹被吵醒的暴怒！
它像个被抢了胡萝卜的暴躁土拨鼠,四肢张开扑到树苗前,全身厚实的毛像触电般根根立起！
一个覆盖小院的淡黄色、半透明的光球猛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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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机械节肢狠狠砸在光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巨蛛庞大的躯体居然被震得微微后仰！
但光罩也剧烈波动,毛豆小小的身体猛地一沉,鼻孔里喷出两小股白气。
维持这个超大型防护罩,显然对它消耗不小！
好机会！虎哥快！孙虎在驾驶舱里尖叫。
趁着陆焰被防护罩挡住视线,几个装备着机械臂、动作快如鬼魅的改造人匪徒绕过光罩,直扑树苗！
冰冷的机械爪眼看就要抓住那脆弱的枝干！
滚开！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冲过去,手中的破铁片刀狠狠劈下！
当啷！铁片被机械臂弹飞,巨大的反震力让我虎口崩裂,踉跄后退！
但那机械爪也顿了一下！
就在这一秒之间,原本趴在树苗下的毛豆突然化作一道金黄色的闪电！
它竟然原地弹射而起,像一个高速小炮弹,狠狠撞在一个改造人的机械关节连接处！
19
咔嚓！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改造人惨叫一声,手臂直接耷拉下来！
毛豆落地,晃了晃撞得有点晕的小脑袋,然后朝着下一个目标,噗噗！
吐了两口口水！
那口水沾在机械臂上,嗤嗤冒烟,金属竟然被腐蚀出小坑！
这哪儿是水豚,简直是生化武器！
战况混乱而焦灼。
防护罩外是陆焰与机械巨蛛的可怕搏斗,火光、碎片四溅！
罩内是改造人与毛豆的超高速缠斗、撞击！
而我,只能狼狈地利用地形躲避流弹,手边只剩下一把扳手。
眼看又一个改造人的爪子绕开毛豆,探向树苗顶端的嫩芽！
绝望之际,眼角余光瞥见月光树苗顶端那片最大、闪烁着月华般银辉的嫩叶——它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频率剧烈颤抖！
仿佛被这场激烈战斗的能量波动惊醒！
20
嗡！一声低沉悦耳的轻鸣突然在心底响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意念拂过我的脑海,如同山涧清泉流淌。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不是去格挡那机械臂,而是轻轻碰触了那片剧烈抖动的、流溢着月华清辉的叶片！
指尖触碰的刹那,那叶片上流淌的银辉骤然爆发！
仿佛一轮小月亮在废墟中升起！
纯粹、浩瀚、又生机无限的银白光华如同瀑布般向四周奔涌倾泻！
瞬间淹没了整个防护罩内部！
最先触及到光华的改造人动作骤然僵硬,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
覆盖在他们身上、连接神经的冰冷金属铠甲,如同阳光下的残雪,迅速融化、脱落！
露出底下他们原本疲惫痛苦的面容！
改造被强行剥离！
那探向树苗的机械臂停在半空,叮当作响地解体跌落。
21
防护罩外的战场仿佛也被按下了暂停键。
机械巨蛛的动作猛地迟滞,猩红电子眼疯狂闪烁。
陆焰抓住这瞬间迟滞,身影化作流光！
两把短刃精准无比地插入巨蛛前肢的关节缝隙,用力一撬！
咯嘣！一条庞大如巨柱的机械节肢竟被他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轰隆！巨蛛失去平衡,半个身子砸塌了半栋残楼。
驾驶舱内,孙虎尖叫着捶打仪表盘：不可能！主人的赐予……
话音未落,覆盖他身体的神经传感线路也被那穿透防护罩的柔和月华浸染,寸寸崩断！
孙虎像条死鱼一样滚落在瓦砾里,失去所有改造支撑。
22
核心控制装置暴露！
那巨蛛的头部装甲下,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
就是现在！陆焰眼中厉色一闪,猛地跃起,将手中那半截巨大的金属节肢当作攻城锤,用尽全身力量,朝着巨蛛头部那紫色核心装置狠狠掷出！
一道划破烟尘的黑色闪电！
咔嚓——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
紫色核心被瞬间刺穿、撞碎！
无数狂暴的电流如同失控的狂蛇在机械巨蛛体内乱窜！
它整个巨大的金属身躯剧烈颤抖、抽搐,爆发出刺眼的火光和浓烟,然后轰然倒塌,彻底瘫痪成一大堆燃烧的废铁！
23
死寂降临,只有废铁燃烧的噼啪声。
柔和的月华缓缓收敛回树苗那片最大的叶子里,叶片显得更加莹润饱满。
陆焰撑着膝盖剧烈喘息,脸上还沾着黑灰。
毛豆摇摇晃晃走到我脚边,满意地看着满地打回原形的前改造人和烂泥般的孙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艾玛…总算消停了！
秃噜觉都整稀碎！丫头,给大爷我整点露珠润润嗓子
它慢悠悠晃到树下,张嘴去接新滴下的金露珠。
那株吸收了最后光华的小树苗顶端,那片月光般的叶子边缘,悄然卷起一个微小却坚实、如同翡翠般剔透的花苞。
在遍地的硝烟与废墟之上,它静悄悄地孕育着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