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看见的是一把剑。
黑色的剑鞘,冷得像深冬最凛冽的风,仿佛能冻结世间一切温情。那上面刻着的龙,并非凡物所能比拟,它盘绕而上,龙身矫健有力,仿佛随时都能破鞘而出,遨游九天。龙首垂在鞘尾,双目虽微睁,却透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仿佛沉睡未醒的帝王,只需一瞬便能唤醒无尽的威严。
它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暗金光泽,那光泽不是凡尘之物所能拥有,像是被岁月埋藏太久的秘语,每一片鳞片都承载着古老的传说和无尽的力量。这剑鞘,仿佛是一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没有名字,不知来自何方,也不知父母是谁。我的记忆如同迷雾中的幻影,模糊不清,唯有这一幕清晰得如同刀刻般深刻——我躺在一片荒草间,四周是无尽的荒芜和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才能打破这份沉寂。手边就是这把剑,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与我有着某种不解之缘。
我那小小的手,正紧紧攥着它的鞘,仿佛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那一刻,我仿佛能感受到剑鞘中传来的阵阵寒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不知道自己几岁,只记得醒来后,肚子里像是揣着一只饿狼,咕咕直叫,饿得发昏的我只能依靠着本能,踉踉跄跄地翻过一座又一座山丘。那山丘高得仿佛能触到天际,而我,就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在巨大的山峦间穿梭。
终于,我在一处破败不堪的破庙里找到了一丝生机。那庙中供奉的神像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残破的躯体诉说着往昔的辉煌。我四处搜寻,竟在供桌上发现了半块干饼!那干饼硬得像石头,但我哪顾得上那么多,一把抓起就往嘴里塞。
正当我狼吞虎咽之时,庙中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我吓得差点噎住,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正瞪大眼睛看着我。他嘴里喃喃自语:龙纹现,血影出……莫非是她
我愣在原地,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老乞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惊惧与敬畏,让我心里直发毛。我不敢多问,抱起身边那把剑,拔腿就跑。
那老乞丐似乎想追,但脚下一软,竟摔倒在地。我趁机逃出了破庙,一路狂奔,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鬼在追赶。
从此,我便带着这把剑行走江湖。
黑鞘龙纹剑之谜
起初,我只是个流浪的孩子,在市井间讨一口饭吃。有人叫我小哑巴,因我不言不语;也有人唤我黑鳞女,因我从不离那把剑。那剑黑得如深渊中的夜幕,鞘上刻着蜿蜒的龙纹,仿佛随时能跃出,吞噬一切光明。
十年过去,我如同荒漠中的荆棘,顽强地长成了少女。那把剑,也从曾经的沉重变得与我心意相通,仿佛是我灵魂的另一半。每当夜深人静,我都能感受到剑中传来阵阵低吟,那是远古的呼唤,还是宿命的纠缠
我开始踏上寻找剑之秘密的征途,如同一头饥饿的狼,四处嗅探着线索。每到一处,提起黑鞘龙纹剑,人们的反应总是让我心生疑惑。有的人面色瞬间煞白,仿佛看到了厉鬼,躲闪不及;有的人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那是死人的东西,别碰。碰了,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不信邪,偏要揭开这剑的神秘面纱。于是,我孤身一人,带着剑,踏入了茫茫人海,寻找真相!
直到那一夜,我在江南一家酒楼歇脚,听见两个武林人士低声议论,他们的声音虽轻,却如同惊雷般在我耳畔炸响。
你可知道二十年前,玄霄门一夜覆灭之事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压低声音,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怎会不知那可是江湖上轰动一时的大事!另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汉子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满门上下七十三口,尽数死于一柄神秘之剑下,鲜血染红了整个山门,那场景,简直是人间地狱啊!
哼,更离奇的是,玄霄门中唯有一婴失踪,据说那孩子手中,正握着一把黑鞘龙纹剑,此剑一出,风云变色,仿佛有鬼神之力!老者说到这里,声音愈发低沉,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中年汉子闻言,脸色骤变,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继续道:那孩子定是玄霄门最后的血脉,而那黑鞘龙纹剑,定是传说中的神器!若是能得到此剑,定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成为一代霸主!
老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霸主那孩子若真活着,恐怕早已长大成人,黑鞘龙纹剑也早已认主。你以为,你能找到他,还能从他手中夺得此剑
中年汉子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老者的话戳中了痛点。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又如何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听说,最近江湖上又出现了一把与黑鞘龙纹剑极为相似的神剑,若能得到它,或许也能一窥神器之威!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哦竟有此事那你可要好好查探一番,莫要错失良机啊!
二人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各自饮了一杯酒,便匆匆离去。
我的心猛地一颤。
玄霄门,这个曾经威震四海的名字,如今却成了我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龙纹剑在我手中颤抖,剑身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我眼前交织成一幅幅血腥的画面。难道,我真的就是那场震惊武林的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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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如注,冲刷着地面的血迹,却无法洗净我心中的疑惑与愤怒。我仰天长啸,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暗撕裂。那两人虽然离去无踪,但他们的话语却如魔咒般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握紧剑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这龙纹剑融入我的身体。记忆依旧是一片空白,但那股熟悉的杀意却如潮水般涌来,让我几乎窒息。我仿佛看到了那夜的火光冲天,听到了人们的惨叫与求饶,还有那鲜血四溅的惨烈场景。
我的双眼变得赤红,仿佛被那夜的鲜血所染。我挥舞着龙纹剑,剑光如龙,划破雨幕,将周围的一切都斩得支离破碎。我疯狂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绝望。我是那场血案的幸存者,但我又何尝不是这场悲剧的缔造者
我狂奔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与灵魂。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充满血腥与回忆的地方。龙纹剑在我手中挥舞,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是在斩断过去的枷锁,却又在无形中将自己束缚得更紧。
我决定前往玄霄旧址。
玄霄门位于北境雪山之巅,早已荒废多年。山路险峻,风雪如刀,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尘埃之上。我背着剑,一步步踏雪而行,心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誓要揭开那隐藏在冰雪下的秘密。
途中遇一老樵夫,他穿着厚重的兽皮,满脸皱纹如同沟壑纵横,眼中闪烁着对这雪山的敬畏与恐惧。见我孤身一人,他颤巍巍地停下脚步,叹道:姑娘,别去了。那山上……有鬼!
什么鬼我眉头一挑,心中却暗自思量,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鬼,不过是人心中的恐惧在作祟罢了。
一个穿白衣的女人,每到子时便在废墟前舞剑,剑光如雪,却从不说话。有人说是门主夫人冤魂不散,也有人说……她在等一个人回来。
我沉默良久,问:她可曾提过一把黑鞘龙纹剑
老樵夫猛地瞪大眼:你怎么知道!那鬼……手中之剑,正是如此!
我继续上山。
三日后,我抵达玄霄遗址。断壁残垣掩于雪中,门匾碎裂,玄霄二字模糊不清。我走进主殿,殿中供桌倾倒,香炉覆地,唯有一幅画像悬于墙上,虽蒙尘,却仍可见画中女子——一袭白衣,眉目清冷,手中握着一把黑鞘剑,剑上龙纹栩栩如生。
那是……我手中的剑。
我颤抖着伸手抚过画像,忽然,背后传来脚步声。
轻,缓,却极稳。
我猛然转身,剑已出鞘三寸。
月光下,站着一个女子。
白衣如雪,长发披肩,面容竟与我有七分相似。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似悲似喜,最终只轻声道: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我握紧剑。
她不答,只望向我手中的剑,低语:它认你了。
这把剑……到底是谁的
是你母亲的。她缓缓走近,也是你的。
我心头巨震:我母亲她在哪
女子摇头:她死了。二十年前,死于自己最信任之人之手。
谁!
玄霄门主,你父亲。
我如遭雷击。
不可能!若他是我父亲,为何要杀我母亲为何要灭门我又为何活下来
女子静静看着我:因为你不是他的孩子。
风雪骤起,吹动她的衣袂。
你母亲本是江湖第一剑客——‘寒月仙子’柳如烟。她与玄霄门主成婚,只为查一桩旧案。那案子,关乎一把剑——黑鞘龙纹剑,乃上古遗物,内藏《天衍剑谱》,得之可掌天下剑道。你母亲追寻此剑多年,终在玄霄门后山密洞中寻得。可她尚未取出剑谱,便被门主发觉。他贪图剑谱,假意恩爱,实则早已与魔教勾结。那一夜,他引魔教入山,血洗全门,只为夺剑。
那我……
我脑中轰鸣,无数碎片如同狂风暴雨般翻涌,仿佛要将我的意识撕裂。那些模糊的画面,如同古老的电影胶片,在我眼前快速闪过,却又转瞬即逝。
我记起梦中常出现的女子,她白衣翩跹,如同仙子下凡,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剑光如龙,绚烂夺目。她教我舞剑,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尽的韵味与力量,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烦恼与束缚。她唤我妄儿,那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易妄!那是我的名字,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我的灵魂深处。我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从这疼痛中找回更多的记忆。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那女子的面容竟与我母亲重叠在一起!她是我母亲不,不可能!母亲不是已经……但那熟悉的眼神,那温暖的笑容,又如此真切,让我无法否认。(丫头,你终于醒了!你可是我从山涧里捞上来的,命大得很呐!猎户大声说道,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我耳边回荡)
那我又是谁我盯着她,声音中带着无尽的震撼与疑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覆。
她苦笑,那笑容中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尽的悲凉:我是你母亲的师妹,苏挽霜。那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因外出采药未归,竟奇迹般地逃过一劫。从此,我背负着愧疚与使命,守在这孤寂的山上,一等就是二十年,只为等你归来,揭开那段尘封的往事。
我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哭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二十年的孤独与痛苦一并宣泄出来。
原来,我不是无名之孤,而是血债之女!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复仇的血液,是母亲的怨恨,是家族的荣耀与耻辱!我咬紧牙关,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苏挽霜急忙上前,将我扶起,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孩子,哭出来吧,哭过之后,我们就要坚强起来。剑中剑谱,乃你母亲毕生心血所在,唯有血脉至亲方可开启。她以心头血封印,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等待你的成长。如今,你已长大成人,唯有你之血,能解这封印,揭开剑谱的秘密。
我颤抖着双手,凝视着手中之剑。这柄剑,陪伴我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它见证了我的成长,也承载了我的仇恨与梦想。如今,我终于明白,为何它始终不离不弃——它在等我,等我揭开那段尘封的历史,等我为家族雪耻!
剑身泛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悲壮。我深吸一口气,将指尖轻轻划过剑刃,一股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剑谱之上。那封印仿佛感受到了血脉的召唤,开始缓缓消散,露出剑谱的真容。
当夜,我割破手指,血滴落剑鞘的那一刻,天地仿佛为之一震。龙纹骤然亮起,犹如龙腾九天,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山谷,回荡不绝。剑鞘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自行脱落,露出其中通体幽黑、寒气逼人的剑身。
那剑身之上,流转着淡淡的黑光,宛如深渊中的星辰,神秘莫测。剑脊之上,细密的古字逐渐浮现,宛如天书降临,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那竟是《天衍剑谱》全篇,以血纹镌刻其上,仿佛是用我的鲜血为引,将这部失传已久的剑法秘籍唤醒。
我闭目凝神,只觉一股磅礴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瞬间将我淹没。那剑谱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拥有了生命,化作一道道流光,在我脑海中盘旋、交织。我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剑海之中,四周剑影重重,剑意滔天。
突然,一道剑光划破黑暗,犹如天际流星,璀璨夺目。我猛然睁开眼,只见那把幽黑长剑在我手中轻轻颤动,剑身上的古字仿佛与我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我体内涌动。
我挥剑一试,只见剑光如龙,破空而出,将前方的一块巨石瞬间劈为两半。那剑光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仿佛连天地都要为之颤抖。
三日后,我下山。
我背剑而行的身影,在晨曦的微光中拉长,仿佛一条孤傲的龙,穿梭在古老的石板路上。苏挽霜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在我心头,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是对它的回响。
剑可复仇,亦可救世。妄儿,别让仇恨蒙了心。
这句话,如同一股清泉,洗涤着我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我开始反思,这一路走来,我是否真的被仇恨所驱使,是否忽略了剑的另一面——救世。
我脚下的步伐逐渐变得坚定,剑尖在地上轻轻划过,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仿佛能听见剑的低语,它在告诉我,它不仅仅是一把复仇的利刃,更是一把能够斩断世间苦难的圣剑。
江湖风云再起。
我以易妄之名行走天下,剑出如龙腾九天,光芒万丈,所到之处,无人敢撄其锋。我的剑,是夜的使者,是血的预言,每一挥动,都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仿佛能斩裂虚空,无人能挡其锋锐。
有人敬畏地称我为黑鳞剑姬,言我剑法诡谲,如黑鳞巨蟒,缠绕绞杀,无无不摧;也有人恐惧地叫我血影修罗,谓我身形如影,所过之处,血光飞溅,犹如修罗降世,收割生命。
我孤身一人,踏遍千山万水,只为寻访当年参与灭我满门之人,一一清算,让他们血债血偿。那些魔教长老,曾在我家族最辉煌时落井下石,如今,他们的头颅已高悬于我剑尖,成为我复仇路上的祭品。
那叛徒仆妇,曾是我家族的忠实仆人,却背主求荣,引领仇敌入门。面对我如霜冷的剑锋,她终是悔恨交加,自尽谢罪,一抹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襟,却也洗不尽她背叛的耻辱。
而那玄霄门主,我名义上的父亲,那个曾给予我生命,却又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男人,他竟隐姓埋名,藏身于遥远的西域小国,企图逃脱我的复仇之火。
我追至大漠,那广袤无垠的黄沙仿佛能吞噬一切,包括我满腔的仇恨与不甘。
他,那个曾在我生命中留下深刻烙印的男人,如今却在一座孤寂的佛寺中出家,法号净尘。多么讽刺啊,一个满身血腥的人,居然妄图用这简单的两个字洗净自己身上的罪孽。
我踏入禅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却让我更加清醒。他睁眼,那双曾经充满柔情的眼眸如今却变得空洞而深邃。见我手中之剑,他的面色骤变,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是她女儿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深深的恐惧。
是。我冷冷地回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可记得,我母亲临死前说了什么
他浑身一颤,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他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她说……‘易妄不死,血债必偿’。
我举剑,剑光如寒电,映照着他那张苍白而扭曲的脸。他却不躲,只是双手合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释然。
我每日诵经百遍,只为赎罪。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杀我,你母亲不会安息。
呵,安息我冷笑,剑锋抵在他的喉间,只要他稍微一动,就会血溅当场,你可知我这十年是如何过来的你夺她剑,毁她门,杀她腹中骨肉——唯独留下我,让我在世间流浪十年,不知自己是谁,不知来处,不知归途。你欠的,不是那些无聊的经文,而是命!是无数条无辜之命的血债!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我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禅房、这佛寺、这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你可知,我这十年里,无数次在梦中回到那个血腥的夜晚。我看到母亲倒在血泊中,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我看到你狰狞的面孔,听到你冷酷的笑声。每一次醒来,我都是满头大汗,心如刀绞。我发誓,我要找到你,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剑光一闪。
血溅佛前。
我转身离去,风沙掩去足迹。
复仇已了,可我心中并无快意。
我开始明白苏挽霜的话。
这把剑,不该只为杀戮而存在。
我游历四方,助弱小,斩奸邪。有人问我姓名,我只答:易妄。
妄者,虚也,空也。我本无名,因剑而生,因仇而行,如今仇尽,我是否仍只是妄
直到那一日,我在边关小镇遇见一个孩子。
他蜷缩在墙角,手中紧握一把木剑,剑鞘上,竟用炭笔画着一条龙。
我蹲下身:你为何画这条龙
他抬头,眼神倔强:我娘说,这剑会认我。她说,我是玄霄门最后的血脉。
我心头一震。
玄霄门……还有后人
你叫什么名字
易承。他答。
我笑了。
原来,我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我将黑鞘龙纹剑交予苏挽霜保管,收易承为徒,传他剑法,也传他善念。
多年后,他成为一代宗师,重建玄霄门,立碑于山巅——碑上刻着两个名字:柳如烟,易妄。
我独自离去,走向远方。
风起,卷起我的衣袍。
身后,有人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头一笑:我叫易妄——妄念虽空,初心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