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泽躲在矿洞不远处警戒,身后抵着粗粝的石壁,远处不时传来变异兽的叫声,他眯起眼睛,灰紫色的天幕上最后几缕光正被黑暗蚕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不知道木空青这会在干什么?她又在做什么美食呢?陆慎泽的手指亲捻。
这几天,那些压抑的念头如同附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理智。木空青的一举一动,在他脑海里噼啪作响。
而现在,在这片危机四伏的荒原,思念突然如野火般燎原——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想通了,他不能再逃避,不能再假装若无其事,更不能......继续和木空青保持这样若即若离的距离——
“滴——”
全息屏突然迸出的信息提醒打断了陆慎泽眼底翻滚的决意,是章辞。
“陆慎泽,好久不见啊!”章辞的声音传出来,不同于往日的清脆,声音里带着一些沙哑。
“你状态怎么样?”
“还好,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吧?我们明早再走吧,黑夜太危险了。”
陆慎泽瞥了眼远处游荡的飞舞蝴蝶的轮廓。他们从小认识,从军校演习到前线侦查,这种程度的危险对章辞来说本该不值一提。他调整了下倚靠的姿势,仔细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你还能撑得住吗?”
章辞的轻笑声从对面传来:“放心吧,死不了。”
陆慎泽的手指悬在终止通讯的按钮上方,停顿了两秒。他能清晰地听见她呼吸间细微的杂音,像是破损的风箱——这绝不是“还好”的状态。但最终,他只是沉默地切断了通讯。有些话,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说透。
章辞结束了通讯,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向后仰去。她深吸一口气,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光,还好照明棒亮度不够,谁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后背的知觉正在逐渐消失,唯有伤口处灼烧般的痛感越发清晰——这不是个好兆头。
为了让她舒服一些,周飞白当起了免费的人肉靠垫。
章辞也没客气,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埋进了周飞白的怀里。周飞白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在荒原刺骨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周飞白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能感到章辞的鼻息喷在自己的皮肤上,痒得让人心慌,一时间思绪乱飞。
他觉得自己离这次来军营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成就感。等这次离开污染区也快到了他离开的日子了,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晨光刺破云层时,陆慎泽正和章辞她们联络调整路线图,矿道口的蝴蝶依然没有散去,这很反常,通常像蝴蝶这样的变异兽,不会长时间蹲守在一个地方,它们智商很低。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木空青踩着高跟鞋走下悬浮车,黎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今天来参加会议,她难得地穿了一套正装,比平时多了一些飒爽。
陆氏大楼门口依然围满了媒体记者,看到一个一小两个女人,却没有围上来,媒体记者通常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他们知道哪些人更有价值,普通员工没有必要浪费她们的精力。
两个人顺利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宋宇正坐在椅子上查看光脑上的信息,这次会议胡茹没有露面,她那边还在紧锣密鼓地做着实验,何况这次事情跟她们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