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为她家鞠躬尽瘁,受尽白眼。
可当她嫌弃我脏,连洗个脚都不允许时,我彻底清醒了。
一纸离婚协议甩出,她和她全家震惊了,以为我在赌气,却不知这只是我反击的第一步。
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废物赘婿死了,取而代之的,是让所有人后悔莫及的王者归来!
1
凌晨一点,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林家别墅。
身上廉价的西装沾满了酒气和客户的烟味,胃里还在隐隐作痛。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地灯,将昂贵的大理石地板映照得冰冷刺骨。
结婚三年,这里是林婉清的家,却从来不是我的。
我蹑手蹑脚地换了鞋,正准备回那个保姆房改造的卧室,岳母周芬的声音就从二楼的阴影里传了过来。
站住!一身的穷酸味,别把地板给我弄脏了。
我停下脚步,低着头,妈,我回来了。
呵,还知道回来周芬穿着真丝睡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今天张总家的女婿又给亲家母送了一套海蓝之谜,你呢除了会给我们林家丢人,还会干什么
我攥了攥拳,整个人都在颤抖,嘴里却只能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废物!
她骂完,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补充道:婉清的生日快到了,你最好有点眼力见,别到时候空着手,让我们全家跟着你一起丢脸。
说完,她转身进了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这样的话,三年来我听了没有一万遍,也有八千遍。
我曾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包容,就能捂热林婉清那颗石头做的心。
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她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喊我李霄哥哥,会把她最喜欢的糖分我一半。
可从我父母失踪,家道中落,入赘林家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她眼里的温柔,变成了厌恶和不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翻腾,走向浴室。
连续加了三天班,脚又酸又胀,我只想泡个热水脚,缓解一下深入骨髓的疲劳。
我拿出那个平时只有我才会用的旧塑料盆,小心地接好热水,试了试水温,正准备把脚放进去。
浴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林婉清站在门口,她刚洗完澡,身上裹着浴巾,露着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她皱着眉,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目光落在我脚边的水盆上。
你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又冷又硬。
我……泡个脚。我小声说。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随即脸上布满了嫌恶:用我的脚盆
我愣住了,连忙解释:婉清,这不是你的,这是我……
话没说完,她已经一脚踹了过来。
哗啦——
滚烫的热水混着塑料盆,翻倒在地。
热水溅在我的小腿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可这点疼,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李霄,你还要不要脸林婉清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别碰我的东西!你那双脏脚,会弄脏我的水!
我的脚……脏
我低头看了看。
为了谈下那个该死的合同,我在工地上跑了一天,皮鞋上沾满了泥点,裤腿上也溅了不少泥水。
可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换鞋,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脱下袜子。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美艳却刻薄的脸,三年的委屈、羞辱、不甘,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积聚。
我以为我早已麻木,可心脏还是被她这句话刺得鲜血淋漓。
青梅竹马的情谊,三年的夫妻名分,在她眼里,我连碰一下她的洗脚水都不配。
她见我不说话,脸上的厌恶更浓了,指着旁边的马桶,用命令的语气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去把厕所刷了!一身臭味,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我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她拔高了音调:你聋了我让你去刷厕所!
我缓缓站直了身体,迎上她的目光。
我的眼神或许太过平静,平静得让她有些陌生。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我,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心里最后一丝温情,随着那盆被踢翻的热水,彻底凉了。
够了。
真的,够了。
那个逆来顺受的废物赘婿李霄,就在刚才,被她亲手杀死了。
2
那一晚,我没有回那个保姆房。
我就在客厅冰冷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一夜,看着窗外的天色从墨黑变成鱼肚白。
三年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每一次低头,每一次忍让,每一次被当众羞辱的场景,都无比清晰。
我曾以为我的忍耐是一场漫长的投资,总有一天能换回她的心。
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在投资,我是在给自己掘墓。
天亮时,我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今天是林婉清二十六岁的生日,林家别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宾客络绎不绝,个个衣着光鲜,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空气中混合着香水、红酒和金钱的味道。
我就像个幽灵,站在角落里,与这片繁华格格不入。
李霄!
林婉清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高定礼服,众星捧月般地被一群富家小姐围着,此刻正蹙着眉,满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杵在那儿当门神吗还不快去给我把蛋糕取回来!‘梦幻庄园’的定制款,别给我弄错了!
她的语气,就像在使唤一条狗。
周围的宾客投来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的沉默让她觉得失了面子,她提高了音量,脸上带着一丝恶意的笑容,对身边的闺蜜们说: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可笑。
昨晚加班回来,非要用我的脚盆洗他那双臭脚,脏死了,被我一脚踹翻了,还敢给我摆脸色。
哄堂大笑。
天啊婉清,你家李霄也太不讲究了吧
就是,赘婿也要有赘婿的自觉嘛,怎么能碰你的东西呢
林婉清听着朋友们的附和,脸上的得意更浓了,她像女王一样看着我,带着施舍的口吻说:听见了吗还不快去把我伺候高兴了,说不定赏你块蛋糕吃。
那一句句嘲讽,一声声讥笑,像无数根针扎进我心里。
我笑了。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向林婉清。
她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又扬起下巴,以为我终于要服软道歉。
我走到她面前,在她以为我会开口求饶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件。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我将文件展开。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林婉清,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既然我这么让你嫌弃,那么,我们离婚吧。
整个客厅瞬间死寂。
音乐停了,笑声没了,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婉清的脸瞬间煞白,她愣了几秒,随即勃然大怒,尖叫道:李霄!你疯了!今天是我生日,你敢在这里跟我闹
她以为我在演戏,在用这种方式博取关注。
岳母周芬第一个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想离婚你做梦!
我没理会她的叫嚣,只是看着林婉清,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我不是在闹,我很认真。
你……林婉清气得浑身发抖,还想说什么。
我却懒得再看她一眼,平静地掏出那个用了多年的旧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无比的声音:主上,有何吩咐
林家的亲戚们看我煞有介事地打电话,又开始嗤笑起来。
装什么呢他能叫来谁收废品的吗
一个废物,演戏还演上瘾了。
我对着电话,淡淡地说道:计划提前,过来接我。
挂断电话,我便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
不到一分钟,一阵低沉而震撼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
一辆全球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如一头黑色猛兽,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林家别墅门口。
那独特的车标和流畅的车身,让在场所有懂车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顶级手工西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下来。
在场的几个商界老板看到他,脸色瞬间剧变,像是见了鬼一样。
那……那不是天擎集团的总裁,秦伯吗
不可能!秦总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个被他们称为秦总的传奇人物,径直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用一种无比恭敬的语气低声汇报道:
少爷,车备好了,老太爷正在等您回家。
3
少爷
秦伯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死寂的客厅里轰然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那身廉价西装和秦伯那张价值连城的脸上来回扫视,表情从震惊转为荒诞,最后定格在恐惧。
岳母周芬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她指着秦伯,又指着我,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们……搞什么鬼李霄,你请演员来演戏是不是你哪里来的钱!
林婉清的父亲林建国,也强作镇定地喝道:保安!把这两个骗子给我轰出去!
可没有一个保安敢动。
秦伯,天擎集团的掌舵人,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谁敢轰他
秦伯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对着我,更加恭敬地弯了弯腰。
少爷,家族给您的三年考验期已经结束。老太爷说,您在逆境中的隐忍和心性都磨练得很好,是时候回家,接管欧洲区的事务了。
考验期
这三个字,像三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家每一个人的脸上。
原来我这三年的窝囊,不是因为我无能,而是一场被设计好的考验。
我,李霄,不是攀附他们林家的废物赘婿。
他们林家,才是我人生考验里的一块垫脚石,一个……笑话。
我能清晰地看到,林婉清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踉跄了一步,扶住了身边的餐桌,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可我只回了她一片冰冷的死寂。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然后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冲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手冰凉,力气却大得惊人。
李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是为了报复我昨天不让你洗脚
她仰着那张曾让我心动的脸,此刻却布满了慌乱和乞求。
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给你洗脚好不好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我轻轻拨开她的手,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林婉清,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资格碰我吗
我的话音刚落,林婉清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不是伤心,是恐惧。
是意识到自己亲手将一座金山推下了悬崖的悔恨。
一旁的林建国脸色铁青,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厉声对我吼道:李霄!就算你是天擎集团的人又怎么样!
你别忘了,你和婉清还没离婚!你还是我林家的女婿!你想毁约,想败坏我女儿的名声,我告诉你,没门!
我会找媒体,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以为,他还能用舆论和道德来绑架我。
真是天真。
我甚至懒得亲自回应,只是对秦伯使了个眼色。
秦伯心领神会,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开了免提。
把林氏集团偷税漏税、以及‘滨江一号’项目偷工减料的所有证据,发给全城各大媒体。五分钟,我要看到头条。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脆利落的是。
林建国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宴会厅里宾客们的手机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新闻推送的提示音。
惊爆!林氏集团涉嫌巨额偷税漏税,税务部门已介入调查!
滨江一号豆腐渣工程内幕曝光!数百户业主人身安全堪忧!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闻标题,像一把把尖刀,插进了林家的心脏。
林建国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知道,林家完了。
他猛地转向我,眼神里不再是威胁,而是彻骨的恐惧: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我还可以让全城的原材料供应商都断了你的货!我让你天擎集团的项目寸步难行!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也是最无力的嘶吼。
我终于笑了,笑得无比畅快。
秦伯。
少爷,已经办妥了。秦伯微微一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听清,就在十分钟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对‘环球建材’的收购。林总您口中所有的原材料供应商,现在都是我们天擎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空气,彻底凝固了。
林家最后的底牌,在我面前,不过是一个无聊的玩笑。
我看着面如死灰的林家众人,看着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的林婉清,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快意。
我一步步走向大门,秦伯为我拉开车门。
在我即将上车的那一刻,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家。
林婉清正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向我冲来,嘴里哭喊着:李霄哥哥,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当初,你嫌我的脚脏了你的水盆。
现在,是你们整个林家,脏了我的眼。
4
我离开后,林家这棵大树倒塌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天擎集团的雷霆手段,就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断了林氏赖以生存的所有命脉。
股票跌停,银行催债,合作伙伴连夜解约,墙倒众人推。
曾经门庭若市的林家别墅,如今只剩下催债的电话和满地的狼藉。
我坐在天擎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秦伯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我面前。
少爷,林家名下所有资产都已被冻结,林建国想找人托关系,但没人敢接他的电话。
我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窗外。
他们会来找我的。我语气平淡。
果不其然。
下午三点,前台传来消息,林建国一家三口,正在楼下大厅,指名要见我。
没有预约,被保安拦着,但他们不肯走,就在那耗着。
让他们上来。
电梯门打开时,我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林建国,那个曾经对我颐指气使,骂我废物,动辄让我滚出去的岳父,此刻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眼窝深陷,哪还有半分董事长的气派。
周芬,那个嫌我一身穷酸味,不准我踩脏她家地板的岳母,脸上精致的妆容花了,眼泪和粉底混在一起,抓着林建国的手臂,像个受惊的鹌鹑。
而林婉清……
她穿着那身生日宴上的高定礼服,此刻却显得滑稽又可悲。
她瘦了,也憔悴了,那双曾满是傲慢和嫌恶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血丝和哀求。
三人走进办公室,看到我,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扑通一声。
林建国和周芬,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李霄……不,李少爷!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林建国老泪纵横,一边说一边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林家这一次吧!
周芬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是我的错,是我狗眼看人低,天天刁难你!我不是人!只要您能放过林家,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的冷漠,让他们更加恐惧。
林婉清浑身一颤,也跟着跪了下来,她膝行到我脚边,伸手想去抓我的裤脚,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似乎想起了我那句你还有资格碰我吗。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李霄哥哥……
她又叫起了这个称呼,这个我入赘林家后,再也没从她嘴里听到过的称呼。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看不起你,不该羞辱你,更不该……不该不让你洗脚……她哽咽着,声音沙哑,我混蛋,我骄纵,我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我……我把世界上最好的人给弄丢了……
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眼中满是悔恨与乞求: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给你洗脚,我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别不要我,也别毁了我们家……
看着她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觉得讽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现在知道错了我轻轻开口,声音冰冷,当初你们当众羞辱我,把我当狗一样使唤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林婉清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
我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心里那股被压抑了三年的怨气,终于得到了释放。
但我并不满足于此。
我忽然叹了口气,脸上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目光落在林婉清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这轻轻的一句话,让跪在地上的三个人猛地抬起头,绝望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光。
尤其是林婉清,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点头:对!李霄哥哥,你还记得!你心里还有我的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只是踱步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世界,慢悠悠地说道:想让我给林家一个机会,也可以。
林建国和周芬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谢谢李少爷!谢谢李少爷!
我转过身,看着林婉清,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林婉清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我指了指办公室外的走廊,淡淡道,当初你嫌我的脚脏了你的水盆,命令我去刷厕所。现在,你去把这一整层楼的厕所,都给我刷干净。
如果你能做到,我们就谈谈给林家一个机会的事。
5
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林建国和周芬脸上的狂喜凝固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自己那曾经金枝玉叶的女儿。
去刷厕所
让堂堂林家大小姐,去干保洁的活
林婉清的身体僵在原地,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屈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李霄……她声音发颤,你……你这是在羞辱我。
是啊。我承认得坦坦荡荡,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我就是在羞辱你。就像三年来,你和你的家人,无数次羞辱我一样。
我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跪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怎么,不愿意那门在那边,不送。
周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破口大骂,可看到我冰冷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林建国一把抓住了林婉清的手臂,咬着牙低吼:去!婉清,快去!不就是刷个厕所吗为了我们家,你忍一忍!
为了他们家。
看,这就是他们。
自私到了骨子里!
林婉清绝望地闭上眼,两行清泪终于滑落。
她知道,她没得选。
她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身昂贵的高定礼服,此刻像个天大的笑话。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走向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
我回到办公桌后,秦伯无声地打开了墙上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林婉清拿着拖把和刷子,站在男厕所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她笨拙地冲洗着便池,刺鼻的气味让她不住地干呕。
有路过的员工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随即开始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曾经是何等骄傲,何等不可一世。
如今,却在我公司的厕所里,干着最卑贱的活。
林建国和周芬就守在办公室门口,坐立不安,像两条等待主人施舍的狗。
一个小时后,林婉清回来了。
她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昂贵的礼服沾满了污渍,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眼神空洞。
李……李霄哥哥,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乞求,我……我刷完了,所有的……都刷干净了。
林建国和周芬也赶紧冲了进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李少爷,您看,婉清都照您说的做了。您大人有大量,就……
我抬起手,打断了他们。
我站起身,缓步走到林婉清面前,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何必呢。我轻声说,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我们从小就认识。
这一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了三人的身体。
他们绝望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光芒。
李霄哥哥!林婉清激动地抓住我的衣角,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你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你原谅我了
我没有抽回手,只是任由她抓着,语气似乎也柔和了下来。
你们起来吧。
三人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我转身,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用一种疲惫的口吻说:林家的事,我会让秦伯处理。偷税的窟窿,我来填。银行的贷款,我来还。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林建国和周芬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个劲地鞠躬:谢谢李少爷!谢谢李少爷!您真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啊!
林婉清更是喜极而泣,看着我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她以为,她受尽屈辱,终于换回了我的心软,他们林家得救了,她甚至可以和我重归于好。
他们转身,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让他们备受煎熬的地方。
就在他们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我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我让你们走了吗
三人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们缓缓转过身,看到了我脸上那抹早已消失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讥讽和冰冷。
李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建国的心沉了下去。
我笑了,笑得无比畅快。
我的意思是,游戏结束了。
我一步步走向他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脆弱的心脏上。
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刷几个厕所,就能抵消三年的羞辱是不是真的以为,几句廉价的道歉,就能让我忘记你们刻在骨子里的傲慢和卑劣
我盯着林婉清那张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后悔,你只是害怕。你爱的不是我,是我现在的身份和财富。如果今天我还是那个窝囊的赘婿,你只会把我踩进更深的泥里!
不……不是的……林婉清拼命摇头,可她的辩解是那么的无力。
我懒得再听,对秦伯使了个眼色。
秦伯会意,拨通了一个电话。
可以了,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手铐。
林建国,周芬,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声音威严,你们涉嫌商业诈骗,巨额偷税漏税,以及挪用公款,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建国和周芬两眼一黑,直接瘫软在地。
不!这不可能!李霄,你陷害我!
我冷眼看着他最后的挣扎。
陷害我只是把你做的那些事,摆到了阳光下而已。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在我眼里,全是漏洞。
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
林婉清疯了一样地扑过来,却被警察拦住。
她只能绝望地看着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李霄!你好狠的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哪里对不起我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
当初,你一脚踹翻我的洗脚水,嫌我的脚脏了你的盆。
我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残忍地低语。
现在,我不过是掀翻了你的整个人生。
你放心,林家破产只是开始。你的父母会在牢里度过余生,而你,将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你会尝到,比我当初痛苦百倍的滋味。
说完,我直起身,再也没看她一眼。
我看着窗外,这座城市依旧繁华。
而我,终于亲手埋葬了那段屈辱的过去。
秦伯走上前来,恭敬地递上一杯温水。
少爷,去欧洲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老太爷说,那边有一个全新的商业帝国,在等您接手。
我接过水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从今往后,我的人生,再无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