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比格姐弟恶搞出轨渣爹 > 第一章

爸爸说他一个大男人,不懂浪漫。
所以哪怕妈妈临死前唯一的愿望是想要爸爸送她一束花。
爸爸却还是从菜市场买了二斤菜花告诉她:菜花也是花,能看又能吃。
妈妈含怨而死。
妈妈死后,爸爸很快找到第二春,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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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玫瑰迎接后妈的到来。
我和弟弟相视一笑,爸爸不知道,我们两个是比格型人格,从前还有妈妈的约束,而现在,话不多说——魔童降世!
1
今天是妈妈的头七。
我跟弟弟摆了一桌子妈妈生前喜欢吃的饭菜,准备叫爸爸过来。
却听见房间里爸爸大声打电话的声音。
给我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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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玫瑰,要最大最好的!
弟弟还以为是订给妈妈的,冷笑一声。
妈都没了,现在才送花有什么用
我也恨的牙痒痒,可听到到了他的下一句话,直接气得我捏断了门把手。
给我放个小卡片,写上:我爱你小柔,署名:你的斌斌宝贝。
我妈不叫小柔,她叫张秀兰。
2
那个年代大多都是相亲认识的。
爸妈也不例外。
其实爸爸一开始没看上妈妈,因为爸爸长得俊,妈妈长得很普通。
可过了一年,两人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又兜兜转转地出现在了同一张桌子面前。
因为爸爸没得选。
他是长得俊,上学的时候也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他,可挨不住家里两个老人都爱赌,赌到他没钱交学费,赌到他不得不放弃上大学的机会。
哪个好人家会把女儿嫁给这种人家呢
只有妈妈傻傻的,对人家一见钟情,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这个家徒四壁的穷小子。
妈妈勤劳又能干,慢慢将他们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最爱蒋文斌那年,张秀兰甚至想打工供他上大学。
或许那时候爸爸还有点良心,苦笑着拒绝了,估计他也知道自己发达后第一件事就是抛弃发妻吧。
还好他一直没发达。
从姑姑嘴里得知爸爸有个被拆散的初恋时,妈妈已经生了我。
妈嫌她矮,给他俩拆散了,后来哥一直相亲失败,妈后悔想回头找那姑娘,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早嫁人了。
妈妈对此耿耿于怀,因为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却先她一步体会过了爱情。
在妈妈的再三追问下,爸爸只是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之后再问什么都不肯回答,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不做正面回答,妈妈的猜忌就只能是猜忌。
到最后,妈妈也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多心。
那之后的某一天,爸爸上班时不小心被砸伤了腿,妈妈心急如焚连接我放学都顾不上,跑去了医院,却被爸爸劈头盖脸骂了一轮。
他说:就是你一天天在那瞎猜,害得我上班分心,不然我根本不会被砸伤,整天想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看见我这样,你满意了吧!
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敢提起这件事情,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爸爸,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他这才算消气。
也许是出于愧疚,妈妈对爸爸越来越好,即便过年的钱不多,也要优先给爸爸买新衣服穿,到她自己,旧衣服凑合了一年又一年。
在家里,首先是爸爸,然后是弟弟,倒数第二是我,最后才是她自己。
3
妈妈操劳了一辈子,还没等到享福,就被查出了子宫癌晚期。
临走前,她虽然对爸爸有怨气,却还是嘱托我们姐弟俩要好好孝顺父亲。
我走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别怨你爸,他只是不懂,其实他还是很关心我的。
而如今妈妈尸骨未寒,我们那个不懂得浪漫的父亲却在妈妈头七这天给别的女人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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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玫瑰,还在小卡片上写下那些从来没对妈妈说过的肉麻情话。
现在看来,他哪里是不懂,他只是觉得妈妈配不上这些罢了。
恶心。
我和弟弟同时出声。
我们对视一眼,脑子里一千个坏主意应运而生。
爸爸怕是忘了未经妈妈约束过的我们有多可怕了。
从出生起,我就是家里的大麻烦,晚上不睡觉,哭得震天响,白天他们也别想休息,只要没人抱着,百分百苏醒开嚎。
姑姑曾经吐槽说:你刚出生那两年,是你爸妈生命中最漫长的五年。
稍微长大一点就开始拆家,趁人不注意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关键牙口还特别好,咬一个坏一个。
害得家里遥控器都只敢放在我够不到的地方。
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爸妈甚至不敢要二胎。
但挨不住爷爷奶奶那种要命的催法。
我五岁那年,第二个魔童降世。
比起我这个姐姐的满腹坏水,弟弟蒋格更是初具人形。
他将屎尿屁运用得炉火纯青,最牛逼那一次,小小的他安安静静地把粑粑拉到了张嘴睡觉的爸爸嘴里。
被粑粑憋醒的爸爸惊恐地往外吐屎,一抬头却看见自己好大儿白嫩嫩的屁股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屎。
一下子就解释清楚了粑粑的来源。
那天,刷了无数次牙的爸爸终于想起来收拾弟弟,抽出皮带刚要抡上去,却被匆匆赶来的爷爷奶奶拦下。
孩子还小,不懂事。
你现在就打他,是想打死他吗
让愤怒的爸爸失了全身的力气。
而一整天都没大喊大叫的我,刚刚好把爸爸新买的电动剃须刀拆完又装了回去。
憋了一肚子气的他,正好路过一脸不明所以的我,上来就给我一巴掌,我捂着火辣辣的脸,死死瞪着他。
死丫头,还有脸瞪我
谁让你没看好弟弟
见我不服,他抬起手似乎是还想给我两巴掌,我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头就往他茶叶里面掺奶奶的番泻叶!
妈妈买完菜回来,人类粪便已经被均匀地涂抹在地板上了,但她却没有责骂弟弟。
她擦干净弟弟的屁屁,又洗了床单被罩,打扫干净屋子后,才拉着弟弟的小手说:
这样是不对的,小格不是答应过妈妈要做个好孩子吗
那时候弟弟还小,不太通人性,我上去给了蒋格的头一拳,他一下就明白了。
错没错
错了!
这还差不多,怎么能留下烂摊子给妈妈收拾呢
把爸爸嘴捂住让他咽下去不就好了
妈妈的香气环绕了一晚上,软软圆圆的东西在我脸上打滚,第二天,我的脸就消肿了。
奇怪的是,第二天爸爸的胡子莫名刮成了梯田。
4
跟你们说个事。
爸爸扒拉着盘子里的菜,眉头紧锁。
怎么弄些我不爱吃的
他好像已经完全忘了今天是妈妈的头七,脸上不见一点伤心,而桌上这些菜,他也从来不知道是妈妈爱吃的,当然,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他自己。
是啊,妈妈活着的时候,从来只做他爱吃的菜,一点也不会想着自己。
妈妈爱吃什么,还是二姨告诉我们的。
家里没个女人还是不行啊。
他什么意思
我和蒋格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发现了鄙夷。
蒋格暗暗将手伸向那锅热汤,我给予肯定的目光。
爸年纪大了,身边没个女人照顾也不方便。
正好你们李阿姨也单身,爸就打算和她搭个伙过日子,也省得你们两个小的操心。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好像这个打算很为我们省心似的。
但其实全是为了他自己,这些年来他总是打着为这个家好的名义为自己谋好处。
出去喝酒喝到烂醉说是为了应酬,拿家里的钱补贴他妹妹说是为了亲戚走动,其实钱只有走没有回来的时候。
明天你们李阿姨会过来,你们好好招待人家!他几乎是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妈妈的位置上还摆着碗筷,她才刚离开七天,蒋文斌就想找另一个女人取代她。
甚至还要送她妈妈到死都没等到的玫瑰花。
出去相亲都没有那么快的,他们肯定在妈妈没去世之前就勾搭上了。
我冷笑一声,按住了蒋格。
混世魔王不解地看着我,我摇摇头,虽然他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阻止他。
但蒋格一向听我的话,因为家里只有我是真的会在他犯错时把他打到半死的人。
好啊,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李阿姨的。
我露出温柔的微笑。
蒋格眼神惊恐,因为他知道每次我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会有人倒大霉了。
老东西,就让你多蹦跶一会吧。
毕竟,要先请君入瓮,我们才能关门打狗呢。
我看向墙上挂着的妈妈的黑白照片。
妈妈,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5
鲜红饱满的玫瑰开得让人生厌。
老登一早就起来去市场买菜了,这给了我和弟弟可乘之机。
我带着手套掏出那把我连夜开车去乡下采的荨麻草,果然,人在干坏事的时候就是精神百倍,一宿没睡一点都不困。
死老头,妈妈活着的时候从来没见他下过厨房,哪怕是妈妈生病发烧他都不肯煮一点粥给她。那时候我还小,第一次煮粥半生不熟,妈妈红了眼眶,握住我烫红的手吹了又吹。
现在连买菜都肯自己去了,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只是,凭什么
不爱她,却占尽了她的好处!
不爱她,却不肯放她离开!
蒋格抄起菜刀就要剁上去,我拦住了他。
他扯着个大嗓门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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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叫。
姐!昨天你不让我泼老头汤就算了,今天你怎么还拦着我砍它
你到底哪一边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弄烂它!
我一把扯住蒋格的嘴皮子,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安静!
我抬起巴掌,蒋格瞬间噤声。
光弄烂花有什么用你听我的……
6
老登是和老三一起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个油腻胖子,应该是她儿子。
好漂亮的花,文斌,是为我准备的吗
老登临走前特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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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玫瑰摆在门口,调整了好几次角度,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乱动。
笑死,根本不可能不乱动。
老三娇嗔一声,她本就矮,又穿着修身的紫色旗袍,扯着老登的袖子撒娇,活像一根大号的紫色茄子。
一把年纪作出这种幼儿姿态,恶心得我隔夜饭都快呕出来了。
偏偏老登就吃这一套。
而更让我恶心的是,老三的儿子落在我身上油腻的眼神,他甚至对着我舔了一下嘴唇。
花哪有你美呀。老登宠溺地勾了一下老三的鼻子,瞬间带走一块粉底,露出暗黄的鼻头。
老登将手背到身后用裤子擦了擦手,我没绷住笑出了声。
快进屋吧,我买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好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我拍了拍手,蒋格捧着妈妈的黑白照片拦在他们面前。
蒋格身高
192,平常又喜欢健身,往那一站,跟个小山似的,又拿着妈妈的遗照,吓得老登和老三同时后退。
蒋格!你要干什么
我眼疾手快往他们头上扣了两顶白色孝帽。
呵,妈妈尸骨未寒你就着急纳妾进门!
蒋碧!你俩要造反是吧老登脸气成了肝色。
我不紧不慢。
但妈妈是个大度的人,想要我们同意她进门也不是不行,你——我指着老三的鼻子,得给我妈执妾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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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叩九拜那种!
老登怒气上头,伸出巴掌就要来扇我,往前一步脚却一滑,正正摔在玫瑰上,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老三急忙上前查看,却没想到今天的地板格外滑,将挣扎起身的老爹又死死地砸了回去。
那必须滑,我特意在进门那块地砖上均匀地抹上了猪油。
啊!疼死了!
什么东西
至于疼那就对了,我特意把荨麻草的刺毛一根根揪下来撒到花上,就怕没作用呢。
老三也不能放过,我薅起她的头发就往花上按。
你要对我妈干什么
油腻胖子想过来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啊!
两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爽了。
蒋格往我前头一挡。
这是我家,你们想干什么
反了,你们真是反了!
老登顾不上他那根心爱的紫茄子,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脱了他特意早起打过蜡的皮鞋就要抽向蒋格,只是他忘了我们再也不是从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了。
蒋格一把擒住老登挥舞的胳膊,奋力挣脱好几下都未能挣开,蒋文斌这才像意识到什么一样,露出畏缩的眼神。
爸,你老了。
文斌,人家好痛。
他哼了一声,露出一副懒得和我们计较,他还要去拯救他心爱的女人的倨傲表情。
紫茄子柔柔地靠在他怀中的模样令他十分受用,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做作模样。母亲从未有过此种举措,她永远温柔坚强,将这个家操持得蒸蒸日上。
但我想,或许她不是不想,只是蒋文斌不允许。
两张布满红点的大脸眉目传情,紫茄子挤出两滴眼泪,整个屋子顿时布满陈年碧螺春的茶香。
文斌,你的孩子们不喜欢我,我不愿让你为难,没关系,我还可以等的,左右都等了那么多年,我总能等到他们接受我的那天。
不行,今天我必须让你进这个家门!
我是他们老子,这个家里只有我说了算!老三以退为进,激得老登更加怜惜。
他爹的,我知道这俩狗男女勾搭上的早,没想到这么早!
我趁老登单脚撑地不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给他一脚,倒地之前他似乎想抓住些什么,可紫茄子却惊恐地后退了。
咔吧一声,老骨头不知道哪断了。
一阵哀嚎过后,老登喘着粗气。
医院,送我去医院。
我和蒋格冷冷地看着他。
见我们如此,蒋文斌望着一脸关切的老三和她殷勤的胖儿子。
叔,我背你去医院。
他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小柔,你放心,等我们结婚了,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一毛都不会给你们!
又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们,就好像他们三个才是幸福的一家人。
老三嘱咐着她那个胖儿子轻一点。
儿子啊,你文斌叔对你比你亲爸都好,你可一定要好好孝顺他啊。
转头又对我们露出挑衅的笑。
房子,我的了。
她无声张口。
7
他哪来的脸将母亲一手打拼下来的家业送给别人
赌鬼的儿子也是赌鬼。
从前蒋文斌憎恨着那个将他学费都赌光的父母,可结婚后没几年,他终究成了和他父母一样的人。
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几十块的输赢,后来他不满足于此,甚至将每个月的工资都输得精光,妈妈常常抱着年幼的我去抓他。
掀开布满脏污的门帘,烟味和臭鞋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往妈妈怀里钻。
呦!母老虎来捉你了,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男男女女的嘲笑声不绝于耳,爸爸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推搡着妈妈出了屋子。
我上班那么辛苦,打两把牌放松放松你都要管!
你让我很没面子!
回家后他们大吵一架。
玩两把这两个月你往家拿过钱吗
那是老子的钱!老子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爸爸脸色阴沉,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所恋慕的那份书卷气,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女儿你也不管吗!
爸爸冷笑一声,看向我的眼中满是轻蔑。
一个丫头片子,也配花我的钱
那是母亲最愤怒的一天,她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砸了。
那你别吃我做的饭,别穿我洗的衣服!
爸爸也破防地砸了家里值钱的电器。
邻居听到声响连忙把爷爷奶奶喊来,连忙将两人分开。听清事情原委后,奶奶开口却是:
男人打两把牌多正常,你抱着孩子去找他,让他多没面子。
妈妈呆呆地望着满地狼藉。
蒋碧终究是个女孩,你再生一个男孩就好了,我保准他把工资全交给你。
闻声而来的亲戚越来越多,在他们口中蒋文斌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而让爸爸丢掉面子的妈妈才是更加不懂事的那一个。
我没生儿子以前,我家那口子也是天天不着家,你看现在,不都好起来了
骗子,真像她说的那样,她又怎么会一年到头四处借钱
大哥不就是打了两把牌吗弄得人尽皆知的,也不嫌丢人!姑姑嘴撅得老高,她今年刚嫁人,回门的时候我分明偷听到她对奶奶哭诉她的丈夫给的生活费不够吃饭。
她们一圈圈环绕着母亲,用陈词滥调对试图挣扎的母亲洗脑,因为她们已身处地狱,便急着拉半清醒的人下地狱。
而男人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他们甚至给蒋文斌点了根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便在不言之中。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听!
有人发现了我还在,半拖半抱把我推出了门。
妈妈生了弟弟。
爸爸还是在赌。
即便早就对蒋文斌失望,可当她发现自己卖菜给我攒的学费钱不见时,瘫坐在地,笑出了声。
弟弟在哭,盆子里还堆着没洗的衣服。
我走上前想把妈妈拉起来,地上凉,妈妈却把我捞到怀里,哽咽。
大宝,妈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那天晚上,爸妈的屋子里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我冲进屋,看到爸爸的右手在不住地流血。
妈妈手里拿着水果刀,刀尖滴血。
被我发现你再赌一次,另一只手也不用要了!
我第一次在爸爸眼里看到了畏惧。
爸爸的手筋断了,不过医院去得及时,顺利接上了。
我留在家里和蒋格面面相觑,这小东西,不仅没哭,我刚刚好像还看见他笑了。
从那以后,爸爸再也不敢去赌了,也是从那时候起,家里才开始攒下钱。
因为知道我爸什么德行,妈妈早就把大部分存款给我和蒋格买了保险,留给老爸的,也就剩那个老房子了。
他会蠢到动那个房子吗
8
一会儿他就得给我打电话,信不信
蒋格正吭哧吭哧地擦地板上的猪油,从小这孩子就特别听我这个姐姐的话。
当然还是那句话——打弟弟要趁早!
并且他每次干坏事都会被抓住,但是加上我这个军师就不一样了,上次爸爸喝了我加番泻叶的茶叶拉了一个月都没找到原因,瘦了十多斤,还以为自己得绝症了。
信!蒋格大眼珠子转了转,兴奋地满地撒泼。
姐你是不是又有想法了
我嘿嘿一笑。
不出所料,备注老登的人打来了电话。
你把咱家存折拿来,妈的看个病花钱这么多!
我不出声,他迟疑了一下,开始破口大骂。
那他妈是老子的钱!存折是我和你妈的名字,现在你妈死了,钱是我的!
听到这句话,我捏紧了手机,那边的老三还在假惺惺地劝架。
别这么和孩子说话,他们就是不懂事,来小超,给你叔削个苹果。
我温声回答:好啊,爸,我这就给您拿过去。
这还差不多!那边很快挂断了电话。
姐蒋格颤颤巍巍地开口,只有他知道,我要彻底疯狂了。
走,去寿材店。
挑好了花圈和孝帽,去结账的时候,老板娘一脸欲言又止。
前几天不是刚为令母,难不成令尊……
我叹了口气:他还不如挂了呢。
老板娘瞪大了双眼。
您听我说……
待我讲清缘由后,老板娘非要送我们一副横幅,白底黑字印着——母亲头七刚过,父亲急添新房。儿替亡母纳小妾,家产都为外人妨。
怎么还没到,想你爹死吗
我和蒋格同时点头。
不过还是先稳住他,一会儿还有场好戏呢。
堵车呢,挂了。
吹手找到了吗
蒋格比了个
OK,我满意地点头。
与此同时,我刚刚发布的视频也不断地收到了点赞和评论。
图片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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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玫瑰,配文——
妈妈这辈子都没收到的玫瑰花,却在她头七这天被爸爸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原来不是爸爸不懂浪漫,是他的爱情早就留给了别人。
妈妈,后悔吗
奔波一生,竟是为别人做的嫁衣。
BGM——《原谅》
这条视频爆了——因为我花钱了。
我在一条捂嘴哭的表情包下面回复:妈妈走之前还求爸爸给她买束花,可爸爸居然去菜市场买了菜花回来,还说什么菜花也是花,妈妈就这么遗憾地走了。
畜牲啊!
各家语言魅力之集大成者纷纷出现在评论区。
我趁着这波热度,又发了另一条视频,配图是刚刚打印的横幅,第二张是他们的结婚照片。
主包和弟弟一起去给妈妈讨回公道了!
评论里有几条点赞较多的:
拿父母起号也是没谁了。
谁说现在起号难的
我在赶去医院的路上一一回复:市医院线下真实老三,假的死爹!
9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病房里的人看了手机之后都开始看自己。
是错觉吗
蒋文斌看了看一脸温柔小意的沈云柔,心想肯定是他们嫉妒自己有人这么温柔地照顾自己。
蒋文斌护士一脸便秘地进来了。
诶,是我!蒋文斌下意识回答。
你女儿和儿子找你,在医院门口,告诉他们小声点。
什么还要我下去接他们俩畜生!
蒋文斌愤愤按下电话,不接,再打,被拉黑了。
小超,推叔下去,看叔怎么收拾他们!
扛着拐杖出病房的时候,蒋文斌听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不那个渣男吗
真是,老婆昨天头七今天就……
蒋文斌纳罕,该不会在说自己吧,不能啊,他和沈云柔的恋情应当是很隐蔽的。
也许是认错人了。
等他到了医院门口,直击灵魂的唢呐声穿透了他的耳膜。
眼见主角登场,我和蒋格对视一眼,眼疾手快地滴上眼药水。
开始表演!
我的亲娘啊!眼泪适时流过我的全包眼线,一道黑色下来更显哀戚。
可怜你头七刚过,爹就要娶新人进门呐!蒋格扯着他的破锣嗓子,笑死他连麦都不需要,就已经盖过了师傅的唢呐声。
我直呼牛逼。
我:蒋文斌你不是人呐!
蒋格接着唱下一句。
母亲尸骨未寒,就要将孩儿们赶出家门!
眼瞅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蒋文斌脸都绿了,转头便要老三的胖儿子推他回去。
我哪能给他这个机会,开足马力向他狂奔,癫狂的神态吓得路人纷纷为我们让路。
蒋文斌你别想跑!哈哈哈!
吓得老登差点没站起来,我跟蒋格一人抓住他一只腿,回头想向老三儿子求助,但人家早跑了。
他想捂住自己的脸,但被我硬把手薅了下来。
我贴近老登耳朵:敢做就要敢当啊,让大家都瞧瞧你这张老脸是怎么丢光的。
我去,真的!
一个博主挤开层层人群,嘴里念念有词。
我去家人们,狗血家庭啊!扣
666,主包带你们采访当事人!
见状我又飞快地滴了两滴眼药水,拿出奥斯卡影后般的演技。
可以采访……
可以。两行泪水落下,美颜相机下的我简直是我见犹怜呢。
不光我这么认为,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是这么想的。
小姐姐哭得好美,怜爱了。
长得就纯良,我站她。
我去这么炸裂,老三在现场不
我擦了擦眼药水,哽咽回答。
陪我爸来看病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唉,你们说这事闹的,我妈的尸骨未寒,我爸就着急把他的旧相好带回家。
我加重了旧相好这三个字,怕吃瓜群众不知道这俩老东西早就旧情复燃,甚至是在妈妈马上就要病逝的时候。
可能也是报应吧,刚到家门口就摔成这样了。
这不,老三阿姨也不肯垫点医药费,我们急忙带着存折来了。
看见存折,老东西眼冒精光,飞快从我手上抢走,护在怀里不肯撒手,骂人也有劲了。
别张口闭口那些难听的话,她是你们长辈,是我一生要保护的女人!
我差点没呕出来,蒋格的拳头也差点没落上去,我连忙拦住。
小声蛐蛐:别在这打,咱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要不还得赔钱。
我正惊讶老登怎么突然这么有种了,却突然看到一个大号紫茄子推开我,飞扑到蒋文斌怀里,对他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尾巴根再添一击!
嘶——
好样的!
她捏紧了拳头,深深哽咽一声,又咽了下去。
我不是第三者!
她刻意对着直播镜头,露出苦笑。
孩子,其实我认识你爸爸,比你妈妈要早,而且当年不是你爷爷奶奶拦着,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如今我们两个老人都没了老伴,想在晚年相互陪伴,完成以前的遗憾,不算过分吧
你们不能这么自私,难道你妈没了,还要你爸孤单一辈子吗
直播间的观众开始倒戈。
虽然这老头找得有点快,但是在道德层面确实没太多可以谴责的。
也是,老年人都怕孤独嘛,子女又不能一直陪在身边,我爸走了,我也劝我妈找个后老伴了。
闹得这么丢人,还不是怕财产分给别人。
开玩笑,我拆了么公司的优秀员工会缺这点钱
还有我弟可是长跑运动员,嘎嘎拿奖那种!
我拿出关键证据——一段视频。
妈刚咽气的时候,老东西只留下两滴鳄鱼的眼泪就偷偷溜走了,还是隔壁病床阿姨提醒我才发现的。我顺着阿姨指的路,在楼梯间发现拥抱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两坨。
我忍着恶心拍下视频。
她终于死了,小柔,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文斌,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苦了你了,不过那个抠娘们也算干了件好事,攒下这么多钱,以后这些钱我都花在你身上。
金项链,喜欢吗
啊,这太贵了,我不能要!矫揉造作的老年女声。
只有你值得,那个老女人求我多少次我都没同意。
你坏!
两人便亲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起来。
my
eyes!
卧槽,恶俗啊!(绿色蛤蟆张嘴)
狗男女,美女和你的帅弟弟,我们支持你夺回失去的一切!
诶,这是不是那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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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玫瑰送给老三主包
两人期间多次试图抢夺手机,但被蒋格拎着领子,只能在半空中急得蹬脚。
啧,老登又呱呱叫什么
是我,让大家见笑了。
他们很快就根据评论区的提示找到了我的视频号,我在那里放了从小到大这个老登干的全部缺德事,很快评论区全部倒戈。
俺娘嘞!这不是俺们村的沈云柔吗
你们可不知道,这女的,老三专业户,专门勾搭俺们村老男人给她买金项链子!
就为了养她那个没出息的胖儿子!
好几年不见了,原来跑城里来当老三了!
我嘞个还有这种瓜!
老登阴沉着脸,好大一顶,啊不,多顶绿帽子啊!
文斌,我不认识她,你别听她乱说!老三吓白了脸,更证实了那女人的说法。
我示意蒋格放下他们,表演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社会性死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蒋文斌这个人渣本该有的结局了。
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存折给你,我们什么都不要。
因为里面只有
250。
房子也留给你,就是千万不要卖房,妈妈一手打拼的家呜——wer——
咳,没憋住。
从此以后,咱们断绝关系!
我拉着蒋格的手跑离这里,刚刚那个主播还想跟过来,但没我们两个跑得快。
跑到一个无人的小巷,我俩才终于绷不住笑出声。
老登一刷存折,诶!250!
桀桀桀!
10
据线人传来的消息。
老登的住院费是老三花的,当然,老三图钱来的,肯定不会那么大方地掏钱。
手术之后哄着老登跟她领了证。
想来想去,应该是看上我家那套房了。
因为老登在网络上黑红了,导致他们三人在小区成了人人唾弃的狗男女。
而且我估计,老登现在兜比脸干净,应该很快就撑不住要卖房了。
我跟蒋格在我家对面租了个房子,每天看老登跟老三是如何从柔情蜜意变得争吵不断的。
蒋格根据口型实时翻译。
你每天都花我的钱,一分都挣不回来,没用的东西!
当初说要对我好,钱都给我花,钱呢
你个贱人!你住我的房子,还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我当初那么信你!
谁让你那么没用,养不起就别娶我啊!
卧槽!姐,打起来了!
老登打了老三一巴掌,胖头鱼起来了!他给老三儿子取的外号。
我连忙从沙发上起来,看这场好戏,很快,老登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把房子卖了,钱给我!不然我打死你!
老三依旧穿着她那身紫色旗袍,睥睨着丧家之犬般趴伏在地的蒋文斌,不复从前的丝毫柔情。
别打了,我卖,我卖。
好儿子,马上就有钱给你娶媳妇了。
我回头看着照片里妈妈温柔的笑脸,叹了口气。
妈妈,阿碧和小格马上就能带你回家了。
这几年二手房不值钱,蒋文斌又着急卖房,所以连具体信息都没问,就急着卖给了我们。十万块,是妈妈打拼一生留给我们最温暖的小窝。
直到签合同这天,蒋文斌才发现是我们。不过短短一个月,他已经从原本满面油光的样子变得枯槁。
没有妈妈,他老得很快。果然,吃人大补啊。
是你们!老三瞪圆了眼睛。
那我们不卖了!
但我们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有些纳闷,但还是挺起了腰,一副施舍的样子。
想要我们卖给你们也可以,得加钱!
我无动于衷,蒋格翻了个白眼。
这可是你们那个死妈留给你们的,不会加点钱都不愿意吧
我们也不多要,二十万!
我哼了一声,真是狮子大开口,玛门背上都得纹个她。
我拍了拍手,门口倏地冲进一群火冒三丈的中年妇女。
上来就给了沈云柔一巴掌,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瞬间从她脸上凸起。
老鳖三,还老娘金项链!
沈云柔被团团围住,明显是怕了,想求助自己那个胖儿子,结果他那身肥肉根本搞不定那些每天干农活的阿姨们,被按在角落里起都起不来。
前几天抽空,把受害者阿姨们都接了过来。
看着他们过得好一点,我真是急得觉都睡不着啊。
而蒋文斌就这样冷眼看着这一切,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第一次低下头,很不甘地开口。
爸错了,你们跟我回家吧。
蒋格,你听到了吗
什么蒋格瞪着大眼珠子,时不时趁乱在老三身上补两脚。
有狗在叫耶!
蒋格看了看老登,很肯定我的说法。
嗯嗯!狗在叫。
你们——!
蒋文斌气急攻心,差点没厥过去,蒋格上去就是啪啪两巴掌,给他扇醒了。
不孝啊!
急救。
我淡定地回怼。
背后给蒋格竖了个大拇指。
俺弟怪有劲嘞!
别睡啊,还得把房子过户给我们呢!
眼看着那边的战况有点减弱的趋势,我加了把火。
阿姨们,你们知道这两年黄金涨得有多厉害吗
她打得更起劲了,我甚至看到她们一把把项链从老三脖子上薅了下来,连带着还有她的头发。
老三尖叫一声。
我嫁给那男的了,你们找他要钱!
他要卖房了,他有钱,啊,别薅我头发!
阿姨们迅速将老登围住。
你是她老公那你得替她还钱!
我坐在沙发上喝着蒋格递来的茶水,勾唇一笑。
现在,是你们着急把房子卖给我了。
11
老房子最终以十万元价格成交。
不过钱一打过去,很快就用来给老三还钱了。
三人现在只能在一个二十平的地下室里生活。
老三的胖儿子没有一点工作能力,只能靠老登每天捡点纸壳子卖钱生活。
老三还想重操旧业,不过她的名声已经臭了,走到哪都会被认出来。
三人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前几天老登把我们告了,要我们履行赡养义务。
我跟蒋格商量好了,每个月给他按最低标准的同等价格邮一箱纸尿裤过去,反正他早晚用得上。
因为我听说老三那儿子正打算逼他出去卖。
啧,猎奇。
他们不是很爱吗
不是有着那么多年的遗憾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真奇怪,我眨巴眨巴自己美丽的大眼睛。
我擦拭着妈妈的照片。
妈妈,阿碧想你了。
蒋格听到我的话,也开始悲伤。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满屋子乱
wer——wer——叫。
我上去给他脑袋一拳。
他闭上眼睛瞬间安静,无辜地看着我。
安静,吵到妈妈了!
可是我也想妈妈。
你过来,我有个好主意!
他眼睛瞬间放光。
我对他勾了勾手指,详述我的整蛊计划。
赌鬼这辈子忘不了赌博的刺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