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1937:慰安妇的抗战 > 第一章

家族灭门,她被送入慰安所,身心俱碎!
这个柔弱外表下的玩物,心藏惊天复仇计划。
她假意亲近敌军医官,偷走细菌战绝密情报,利用自身引爆卡车,假死脱身,炸毁敌军病毒样本!
当她再现身,已是让日军闻风丧胆的黑衣女医官!
这一次,她要让所有仇人,血债血偿!
1.
我叫慕晚棠。
这个名字,连同我作为人的一切,都死在了民国二十六年的那个秋天。
那天,院子里的桂花开得正好,甜香馥郁。
父亲在书房教我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他说我的腕力沉静,风骨自成。
妹妹晚晴在院子里扑蝶,银铃般的笑声穿过窗棂。
一切都和昨日,和昨日之前的每一个日子,一模一样。
直到赵承安带着日本人踹开慕家大门。
赵承安,那个三年前落魄潦倒,被我父亲收留资助的远房亲戚。
他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西装,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向身边的日本军官点头哈腰。
那军官的皮靴,踩碎了满地的桂花。
香气混杂着泥土的腥气,钻进我的鼻子。
父亲站出来,斥责赵承安忘恩负义,引狼入室。
赵承安脸上的笑意不减,眼神却阴毒。
他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了几句,那日本军官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刺刀的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只记得一片血色。
父亲倒下的身体,母亲绝望的哭喊,妹妹晚晴被刺刀挑起又狠狠摔在假山上的闷响。
我扑过去,抱住她小小的,逐渐冰冷的身体。
她最后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
血从她的额角流下来,染红了我的衣裙。
我没有哭,也没有喊。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只剩下死寂。
赵承安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的笑容得意又残忍。
晚棠表妹,别怪表哥,要怪就怪你那个不识时务的爹。现在,你可就是我的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日本兵就粗暴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被拖出了家门,回头望去,只看到冲天的火光,将慕家的一切吞噬。
那场大火,烧光了我的所有过往。
我被扔进一辆卡车,和许多同样惊恐的女孩挤在一起。
车厢里充满了哭泣和哀求。
我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车外飞速倒退的景象。
最终,卡车停在一个挂着第七慰安所牌子的大院前。
我们被赶下车,像是待宰的牲畜。
一个肥胖的日本军官,用鞭子指着我们,挨个打量。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停住了。
我穿着被血染红的衣裙,脸上也沾着血污,头发凌乱。
可我没有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大概是觉得有趣,用鞭柄抬起我的下巴。
这个,不错。
我被带走,清洗,换上一件编号为七十三的和服。
慕晚棠死了。
活下来的,是七十三号。
这里的日子,是无尽的黑暗。
每一天都是对身体和灵魂的反复凌辱。
起初,我麻木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那天,我在院子里倒泔水时,再次看到了赵承安。
他陪着一个高级军官,满脸堆笑地从我身边走过,仿佛没有看到我。
那一瞬间,地狱的业火在我心中轰然燃起。
我要活下去。
我必须活下去。
我要亲眼看着他,看着所有伤害过我家人的人,坠入比我所经历的更深的地狱。
从那天起,我开始改变。
我不再用冰冷的眼神看任何人。
我学会了顺从,学会了用柔弱和恐惧来伪装自己。
我变成了一个最听话的玩物。
在那些屈辱的时刻,我将自己抽离,变成一个旁观者。
我默默地听着那些日本兵的交谈,辨认着他们的词语,模仿着他们的发音。
我把每一个听到的日语单词,都刻在脑子里。
白天,我在慰安所里做着最脏最累的活,洗衣,打扫,倒马桶。
我利用每一个机会,观察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条路,每一个岗哨换班的时间。
我的大脑,成了一张精密的地狱地图。
我蛰伏着,等待着。
像一条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等待着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
2.
我的顺从和无害,终于为我换来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
管事的日本老兵觉得我干净利落,又不会惹是生非,便指派我去打扫军官们的宿舍和会议室。
这让我接触到了慰安所的核心区域。
军官宿舍比我们住的鸽子笼好上百倍,有木地板,有独立的床铺。
我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点擦拭着地板,耳朵却竖得笔直。
我听他们谈论战事,谈论补给,谈论家乡的樱花。
我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所有信息。
一天下午,我正在打扫一间小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平时很少用,今天却突然被征用。
我刚擦完桌子,就听到门外传来皮靴踩踏地板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闪身躲进了墙角的杂物柜里,拉上了柜门。
柜门有一条细小的缝隙,刚好能让我看到外面的情形。
两个穿着军官服的日本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我认得,是这里的最高长官,石田大佐。
另一个则面容清瘦,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穿着一身医官的制服。
石田对他十分客气。
佐藤先生,这次的『天罚』计划,全仰仗您了。
那个叫佐藤的医官推了推眼镜,嘴角挂着一丝傲慢的笑。
石田大佐放心,帝国的圣战,需要最锋利的武器。我的『天罚』,就是献给天皇陛下的最好礼物。
我的呼吸停滞了。
天罚
样品已经培养成功,初步实验效果非常惊人。现在最关键的,是转移到七号基地进行量产。
运输路线绝对安全吗这东西要是泄露出去……石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放心,我亲自规划的路线,会经过城外的观音庙。那里地势偏僻,我们的一个秘密补给点就在附近。时间定在下周三的晚上。
佐藤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少量的疫苗。不过,那东西金贵得很,只够我们几个核心人员使用。
杂物柜里又闷又热,我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但我一动不敢动。
细菌战!
运输路线!
疫苗!
这几个词像一道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这是机会。
是我复仇的唯一机会,也是唯一的生机。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
我从柜子里出来,腿脚早已麻木,几乎站立不稳。
我扶着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复仇的火焰在胸口灼烧,与我弱小的力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痛苦,却又无比坚定。
我必须拿到更详细的情报。
从那天起,我开始进行一些微小的试探。
在给运输卡车清洗帆布的时候,我用指甲在不显眼的地方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
在给物资捆绑绳索的时候,我会故意让某个绳结松动一些。
这些破绽微不足道,不会引起注意,但如果外面有抵抗力量,他们或许能从中发现端倪。
这是我向黑暗中发出的微弱信号。
我的目标,很快锁定在了那个叫佐藤健的医官身上。
他似乎对这个慰安所很感兴趣,或者说,对这里的收藏品很感兴趣。
他来得越来越频繁。
我从其他女孩的口中得知,他不喜欢那些激烈反抗的,也不喜欢那些风尘味太重的。
他喜欢干净的,有故事的。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憔悴的脸,眼中最后一丝属于慕晚棠的清高,彻底熄灭。
我要接近他。
不惜一切代价。
3.
佐藤健对中国的古典文化有一种病态的迷恋。
他喜欢收集瓷器、字画,那些从无数中国家庭里劫掠来的珍宝。
我为自己设计了一场偶遇。
那天,他正站在院子里,对着一尊新得的青花瓷瓶啧啧称奇。
我端着一盆水,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脚下不小心一滑,水盆脱手而出。
水花溅湿了他的裤腿。
我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用破碎的日语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他正要发作,我却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青花瓷瓶上,用带着哭腔的、同样破碎的日语,念出了一句诗。
雨过……天青……云破处……
这是形容汝窑的名句,用在这里并不完全贴切。
但他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了。
他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细细打量我的脸。
你,懂这个
我瑟缩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被他的问题吓到了。
我……我以前……在书上……看过……
他眼中的兴趣愈发浓厚。
一个沦落风尘的慰安妇,居然还懂诗词古董。
这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征服者的虚荣心。
从那天起,他开始指名要我伺候。
每一次,都是一场酷刑。
我必须强忍着深入骨髓的恶心,在他面前扮演一个脆弱、哀婉、又带着一丝书卷气的悲剧角色。
他的手抚过我的头发,我的脸颊。
我感觉像有无数条冰冷的蛇在我身上爬。
但我不能躲。
我只能用那双装满故事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沉醉于这种亵渎美好的快感中。
他很聪明,也很警惕。
他会突然问我一些关于《诗经》或者《楚辞》的句子,试图看我是否在伪装。
我凭借着过去十几年的学识,每一次都给出了让他满意的答案。
但我表现得并不流畅,总是断断续续,仿佛那些知识是埋藏在废墟下的珍珠,需要费力才能扒拉出来。
这让他更加相信我的真实性。
他开始对我炫耀。
他把我带到他的私人办公室,向我展示他搜刮来的各种战利品。
他甚至谈起他的事业,他的天罚计划。
在他的描述里,那种能让一座城市变成死城的病毒,不是杀人武器,而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我微垂着眼帘,做出痴迷又崇拜的样子,听着他癫狂的言论。
我的心,却在滴血。
终于,机会来了。
天罚的最终样本成功培养出来,上级为他记功,他喝得酩酊大醉。
他把我带回他的办公室,像炫耀玩具一样,将我按在桌上。
酒精麻痹了他的警惕。
他醉醺醺地指着桌上的一个金属保险箱。
棠子……我的宝贝……这里面,装着帝国的未来……比你……比所有东西都珍贵……
我顺着他的话,用最温柔的声音问。
那……一定保护得很好吧
当然……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在我身上发泄着。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引导着他。
您的生日吗那太容易猜了。
他发出一声含混的嗤笑。
怎么可能……我的密码……是……是昭和十一年的……樱花祭……
昭和十一年,樱花祭。
我的心脏狂跳。
我等他彻底沉睡过去,像一滩烂泥。
我悄悄地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保险箱前。
我的手在颤抖。
昭和十一年,樱花祭。日期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日本人的习惯,他们喜欢用日期做密码。
我尝试了几个可能的日期组合,三月十五,三月二十……
在尝试到0327时,保险箱发出了轻微的咔哒一声。
开了。
里面放着几份文件和一个小小的金属试管架,上面有三支蓝色的液体。
我认得出来,那是文件里提到的疫苗。
而那份文件,正是天罚病毒的详细资料,以及……运输路线图和时间表!
我没有时间细看,更不可能带走。
我用最快的速度,将路线图和几个关键的病毒数据,死死地刻在脑子里。
然后,我拿出那三支疫苗,将其中一支藏在自己来时穿的破旧和服的夹层里。
我又将保险箱恢复原状,悄悄躺回床上,蜷缩在佐藤健的身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天快亮时,我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骚动声。
4.
警报声尖锐地划破了慰安所黎明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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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声音惊醒,或者说,我根本一夜未眠。
佐藤健也猛地坐了起来,宿醉让他头痛欲裂,脸上的表情狰狞。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卫兵冲了进来,神色慌张。
报告佐藤先生!赵……赵承安死了!被发现吊死在仓库里!他还留下了一封遗书,说……说他把『天罚』的资料卖给了抵抗组织!
佐藤健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踉跄着冲到保险箱前,双手颤抖着输入密码。
打开后,他疯狂地翻检着里面的文件。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这一切,都是我的布局。
昨晚,我离开佐藤健的办公室后,并没有直接回去。
我去了赵承安的住处。
他因为替日本人办事,在这里也分得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我迷晕了他,用他的笔迹,伪造了一封遗书。
然后,我用他自己的腰带,将他吊在了仓库的房梁上。
至于他卖掉情报的证据
我从佐藤健那里偷来的其中一支疫苗,被我藏在了赵承安床下的一个暗格里。
那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藏钱的地方。
而这个秘密,是我在一次打扫时无意中发现的。
现在,它成了赵承安通敌的铁证。
佐藤健检查完文件,似乎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被动过,只是疫苗少了一支。
这恰好与证据吻合。
他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暴怒。
八嘎!这个该死的支那猪!
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
一个完美的替罪羊。
赵承安的死,不仅帮我转移了偷窃疫苗的嫌疑,更让整个营地的搜查重点,从内部失窃转向了外部泄密。
佐藤健为了掩盖自己监管不力的失误,必然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死去的赵承安身上。
他变得更加疯狂,也更加急切地想要将天罚样本转移出去。
运输日期,被提前到了当天晚上。
这正合我意。
我找到佐藤健,哭着跪在他面前。
佐藤先生,我害怕……这里死了人……我听说赵先生是……是被抵抗组织杀死的……他们会不会来这里……
我表现出的巨大恐慌,让他感到一丝烦躁,又有一丝得意。
他大概觉得,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别怕,这里是帝国最安全的地方。
求求您,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裤腿,哀求着。
他犹豫了一下。
也许是为了安抚我这个让他满意的玩物,也许是为了在混乱中找个借口将我安置到别处。
他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晚上有一队车要出城,我会安排你上其中一辆。
我的心,落回了原处。
夜幕降临。
整个营地戒备森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被一个士兵带到车队前。
为首的是一辆密不透风的铁皮卡车,我知道,最重要的天罚样本就在里面。
佐藤健亲自押车。
他把我安排在了后面一辆运送普通物资的卡车上。
车厢里堆满了帆布覆盖的箱子,只有我和两个押车的日本兵。
车队缓缓驶出慰安所,驶入沉沉的夜色。
道路颠簸,我的心也跟着一起一伏。
我脑中飞速地过了一遍那张路线图。
我知道,在前方五公里处,有一段盘山公路,那里有一个接近九十度的急转弯。
那就是我选定的,我们所有人的墓地。
我悄悄地从和服夹层里,摸出了一小片我藏了很久的,磨得锋利的铁片。
那是一个破罐头上撬下来的。
我蜷缩在角落里,利用颠簸的车身作掩护,一点点靠近卡车的油箱位置。
车上的两个日本兵百无聊赖地聊着天,根本没注意我这个看起来已经吓傻了的女人。
机会只有一次。
车子开始进入盘山路段。
我能感觉到明显的倾斜和摇晃。
就是现在!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块铁片狠狠地刺向连接油箱的胶皮管。
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开来。
一个士兵警觉地皱了皱眉。
什么味道
另一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回答,卡车已经冲向了那个急转弯!
司机似乎也发现了车辆的异常,猛地踩下刹车!
但已经晚了。
泄露的汽油在刹车片的剧烈摩擦下,瞬间被引燃!
轰——!
火龙从车底窜起,瞬间吞噬了整个车厢。
卡车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失控地撞向了路边的护栏,然后翻滚着坠下山崖。
前面那辆装载着天罚的卡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和混乱波及,紧急刹车后横在了路上。
我被巨大的力量甩出车外,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疼。
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看到佐藤健和他手下的士兵,正惊慌失措地从他们的车上下来,试图抢救那些装着病毒的箱子。
我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东西。
那是我用偷来的硫磺、木炭和一些化学品,混合制成的简易引火物。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扔向了那辆泄漏汽油的卡车残骸。
轰隆——!
一声比刚才更加剧烈的爆炸响彻山谷。
火光冲天,将半个夜空都映成了血红色。
那辆装着天罚样本的卡车,被彻底卷入了火海。
我看到佐藤健被气浪掀翻在地,发出了绝望而不甘的嘶吼。
他的帝国圣物,他的完美艺术品,都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大火引发了山林火灾,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在浓烟和烈火的掩护下,我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向了山崖下的河水。
我将身上那件写着七十三的和服撕下一角,沾上自己的血,扔在了爆炸现场的边缘。
然后,我纵身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再见了,七十三号。
再见了,慕晚棠。
从今以后,我只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
5.
河水冰冷刺骨,几乎瞬间夺走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在黑暗中沉浮,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将我从水里捞了上来。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婶正在给我喂着热粥。
是山里的游击队救了我。
他们是在爆炸后赶去探查情况时,在下游发现昏迷不醒的我的。
我活了下来。
身体上的伤在草药的治疗下慢慢愈合,但心里的伤口,仍在流血。
带队的是一个叫李大哥的男人,他问我的来历。
我告诉他,我叫晚棠,家在城里,被日本人抓去修工事,趁乱逃了出来。
我隐瞒了慰安所的经历。
那段记忆,是我一个人的地狱。
我把从佐藤健那里偷来的最后一支疫苗交给了他们。
这是日本人的一种疫苗,或许有用。
他们半信半疑,但还是郑重地收下了。
几天后,队里有几个战士染上了日本人投撒的病菌,高烧不退。
在随队医生束手无策时,我想起了那支疫苗。
我凭借着过去在父亲书房里看过的医书,和在佐藤健那里听来的零星知识,将疫苗稀释,分给几个病情最重的战士注射。
奇迹发生了。
他们的烧,退了。
从那一刻起,游击队里再也没有人怀疑我。
李大哥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敬佩。
妹子,你……你还懂医术
我不置可否。
我知道,我拥有的,远不止这些。
我精通日语,我了解日本军队内部的运作方式,我甚至知道一些高级军官的私人癖好。
这些,都是比医药更锋利的武器。
我脱下了那身象征着屈辱的和服,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
我不再是那个柔弱的慕晚棠。
他们都叫我黑衣女医官。
我开始参与游击队的行动。
我能轻易地破译他们截获的日军密电。
我能根据日军的补给习惯,准确地判断出他们后勤路线的薄弱点。
我利用对佐藤健的了解,策划了几次针对性的骚扰行动,让他焦头烂额,却又抓不到我们的影子。
我的存在,成了一个传说。
一个让附近日军闻风丧胆的传说。
他们说,山里有一个神秘的女人,来去如风,算无遗策。
她就像一个幽灵,精准地打击着帝国的每一个要害。
而此时的佐藤健,已经因为天罚计划的彻底失败,被撤销了一切职务,成了一个被边缘化的闲职军官。
他被留在这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地方,每日忍受着同僚的白眼和上级的斥责。
他开始疯狂地调查那场爆炸。
他听到了关于黑衣女医官的传闻。
一个懂医术,懂日语,熟悉帝国军队习惯的女人。
这些线索,像一根根毒针,扎进他敏感的神经。
他开始怀疑,那个被他认定死在爆炸里的七十三号,还活着。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了他的心。
而我,已经将下一个目标,对准了他。
我从一个被俘的日军口中得知,佐藤健为了挽回颜面,急于立功,策划了一次针对我们游击队补给线的围剿行动。
而负责带路的,是一个叫赵全的汉奸。
我笑了。
佐藤健,你终究还是没长进。
那份围剿计划,很快就通过我的内线,摆在了我的桌上。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他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
他想用这次行动,把我引出来。
那我就将计就计,把这场围剿,变成他的葬礼。
行动那天,大雾弥漫。
佐藤健带着他的小队,和汉奸赵全一起,悄悄地摸进了我们预设的包围圈。
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
殊不知,他们早已是网中的猎物。
信号弹升空。
四面八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日军瞬间被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佐藤健在亲卫的保护下,惊恐地寻找着火力点,却只看到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
混乱中,我看到了那个汉奸赵全,他吓得屁滚尿流,正想躲到一块岩石后面。
我端起枪,一枪打中他的腿。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抬起头,看到我这张在噩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瞳孔骤然收缩。
你……你……是慕家……
我来收债了。
我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枪声响起,他脸上惊恐的表情,永远凝固了。
解决完他,我开始寻找佐藤健。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我看到他像一条丧家之犬,正试图趁乱逃跑。
我闪身拦在他面前。
他看到我,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比死人还要难看。
果然……是你……他的声音在发抖。
佐藤先生,好久不见。我微笑着,用最标准的日语跟他打招呼。
你毁了我的『天罚』……毁了我的一切!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我摇了摇头,慢慢走到他面前。
是你,毁了我的家,我的一切。
我要杀了你!他拔出指挥刀,向我砍来。
我侧身躲过,手中的枪托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
指挥刀应声落地。
我没有杀他。
我只是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一步步毁掉他所有骄傲的。
从我念出那句诗开始,到我偷走疫苗,到我引爆卡车。
我看着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那种高高在上的,属于征服者的傲慢,彻底碎裂,变成了屈辱、绝望和恐惧。
这比一枪打死他,更能慰藉我父母妹妹的在天之灵。
你……是魔鬼……他喃喃自语,瘫倒在地。
我把他的指挥刀踢到他面前。
杀你,会脏了我的手。是了结自己,还是等着被俘,你自己选。
说完,我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那是李大哥他们缴获的,属于佐藤健自己的手枪。
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剖腹。
他用最懦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大仇得报,我仰望天空,却没有想象中的狂喜。
那股支撑着我活下来的恨意,如同退潮的海水,缓缓散去。
留下的是一片空旷。
李大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棠,都结束了。
是啊,都结束了。
属于慕晚棠的仇恨,结束了。
但属于这个国家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我看着远处山峦起伏,看着身边那些质朴而坚毅的脸庞。
我知道,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将继续留在这里,用我的医术,我的知识,去拯救更多的人,去守护这片我深爱着的土地。
直到,胜利的曙光,照亮整个中华。
【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