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个时辰后,木盆里盛满血水,和未成形的胎儿。
谢景辞冷冷地捏住陆知凝的下巴,你竟敢如此欺骗我!
陆知凝下身全是血,脸色惨白,满头满脸都是汗。
她微弱的开口,你……还是知道了
谢景辞狠狠甩开她的脸,站起来背过身絮絮开口。
是啊,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毒妇,为了让你腹中的孩子有个名分,如何的使阴谋诡计陷害小慈!
陆知凝放肆地笑了起来,她一路匍匐至此,竟落得如此下场。
她一路走到如今,也没有想过有回头路可走。
是,都是我做的。
她闭上眼,一行泪从脸颊流过。
我没有一天不恨温舒慈,她越是善良就越显得我不堪,而你们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比我多了个好家世,有什么了不起!
陆知凝拍拍自己的胸脯,微微扬起下巴,守着她那点可怜的骄傲。
我,陆知凝不比你们差,为何我就只能做商贾的填房,而她就能嫁进侯府,你谢景辞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到头来连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都不能给我,还要靠我自己去争!
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爱也不过如此吗!
她颤巍巍扶着床榻站起来,白色衣裳下还在滴着血珠。
你!她直直地指向谢景辞,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谢景辞原以为她口中所指的是孩子的事,不欲再听,却还未走就被她说的话震惊到。
你以为当年救你的人是我吗
癫狂失控的笑声盘旋在屋子里,谢景辞愣住在原地。
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愤怒地一把掐住陆知凝的脖子,直到她满脸通红近乎断气才松手。
陆知凝软瘫在地上,长发倾洒,如同疯子。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尖锐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
当年我和温舒慈换了衣衫头饰,救你的人是她不是我,很可笑吧,谢景辞。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认错了人,对我这个毒妇好,对你的救命恩人……
谢景辞不可置信地愣住在屋中,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盲心瞎的蠢货,还我孩子的命!
陆知凝猛地拔下头上插的簪子,直直地朝谢景辞身上插去。
只是她身子太羸弱了,侍卫眼疾手快打掉她手里的簪子,她狠狠扑在了地上。
谢景辞的眼神变得狠戾,带着她来。
想起从前温舒慈刚入府时,他也心有过不甘,可是很快随着和她相处,他发现她果敢聪颖,又有才学,他们也过过几年平静祥和的日子。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陆知凝的到来,毁得一干二净。
谢景辞脑海中浮现柴房那具焦尸,愤怒充满在他体内,化为眼底的猩红。
这一个月内,因陆知凝带来给小慈的疼痛,他要让她百倍奉还。
送走了没谢景辞发问,面前跪着绑起来的陆知凝。
侍卫点头,回禀世子,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谢景辞鞋尖挑起陆知凝的下巴,似有玩味的笑,你想知道我办妥了什么吗
陆知凝不语,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的那个孩子,我已经送到窑子里去了,掌柜的说是嫩苗,以后好好栽培,必然是上京的头牌呢!
陆知凝猛地抬起头,眼里蓄满泪水,嘶吼道,
不!我的墨儿,你,你怎么能!
当初温舒安送到窑子里后,是你找人借由侯府的名义打点的,你不记得了吗
我现在做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谢景辞鄙夷地猛踹一脚,陆知凝飞出几尺开外,猛吐一大口鲜血。
侍卫丝毫没给她喘息的时间,拎起她到侯府后院,绑在了十字支架上。
啊!
昏昏沉沉的陆知凝被一鞭子猛地抽醒,疼得大叫一声。
鞭子却没有停歇,足足在空中挥舞了五十下,陆知凝浑身顿时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漓。
谢景辞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侍卫又将装有食盐的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去。
空气里传来细微的伤口刺激声,陆知凝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给她关进冰窖,不要给她饭吃!
对了,在冰窖里洒满碎瓷片,让她好好跪着反省!
陆知凝被死死地按住在碎瓷片上,白色的冰窖流着满目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