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哭求我替她考教资:我哥是考官,他脸盲认不出!
我咬牙答应,却在考场撞见巡视的哥哥——
他正是我暗恋三年的消防员。
他红着眼扯松领带:当年火场里说长大嫁我的,是你
我笔尖一抖,把教育心理学写成了心恋心理学。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室友消息:
姐姐,你当年救的女孩好像坐在第三排。
深秋清晨的风像浸了冰水的刀片,刮在脸上生疼。林晚缩着脖子,把下半张脸更深地埋进那条洗得发白起球的旧围巾里,只露出一双因为缺乏睡眠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她站在市三中考场入口处冰冷的铁栅栏外,身体因为寒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而微微发抖。
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准考证。照片上那张妆容精致、笑容甜美的脸,属于她的室友——沈薇薇。而照片下方打印的名字,也是沈薇薇。
这是一场豪赌。一场被沈薇薇的眼泪和承诺推上赌桌的、孤注一掷的豪赌。
晚晚!求你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昨晚熄灯后,沈薇薇抱着她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砸在林晚洗得发硬的棉布睡衣上,留下深色的湿痕。宿舍里弥漫着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混合着眼泪的咸涩。我哥是这次教资考试的总巡考!他从小就有严重的脸盲症!除了我和爸妈,他谁都认不清!连我换了发型他都要反应半天!你替我去考,他绝对看不出来!
林晚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脸盲症总巡考沈薇薇的哥哥那个据说在教育局工作、前途无量的年轻领导
可是……指纹……林晚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她知道考场入口有指纹验证机。
指纹我搞定了!沈薇薇立刻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隐秘的得意,我托人做了个超薄的指纹膜!跟你食指指纹一模一样!就贴在你准考证后面!你按的时候小心点,用点力,绝对没问题!她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透明塑料盒,里面躺着一片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软膜。
林晚看着那片承载着巨大风险的薄膜,喉咙发紧。她需要钱。下学期的学费还差一大截,家里已经山穷水尽。沈薇薇承诺的三千块辛苦费,是她无法拒绝的诱惑。有了这笔钱,她就能喘口气,不用再同时打三份工累到晕倒。
晚晚,你成绩那么好,闭着眼睛都能过!帮帮我嘛!我要是这次再不过,我妈非得打断我的腿!我哥也会骂死我!沈薇薇摇着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你就当……就当是帮你自己!那三千块,我考完立刻给你!一分不少!
帮自己林晚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她看着沈薇薇那张梨花带雨、写满恳求的脸,看着她眼底深处那抹不易察觉的、属于富家千金的骄纵和笃定——笃定林晚无法拒绝这笔钱。
最终,在沈薇薇的眼泪攻势和那三千块沉甸甸的诱惑下,林晚僵硬地点了头。她接过那张属于沈薇薇的准考证,和那片薄得几乎没有重量的指纹膜,像接过了潘多拉的魔盒。
此刻,站在考场外,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带着铁锈般的寒意。林晚看着周围或紧张或自信的考生,再看看自己手里这张虚假的通行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请考生出示准考证和身份证,排队入场!工作人员冰冷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
队伍开始缓慢移动。林晚深吸一口气,将那片冰凉的指纹膜小心翼翼地贴在右手食指指腹上,又用指腹用力按了按,确认它牢牢附着。她学着前面考生的样子,将准考证和身份证递过去。
扫描身份证。机器发出嘀的一声轻响。
然后是……指纹验证。
林晚的心跳骤然停止!她屏住呼吸,将贴着指纹膜的食指,用力按在了那个小小的、闪着红光的感应区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验证通过。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闸机门咔哒一声弹开。
林晚悬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回胸腔,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不敢停留,低着头,快步走进考场大楼,按照准考证上的信息找到对应的教室——三楼,307。
教室是老式的阶梯教室,空间很大,能容纳上百人。空气里弥漫着旧木头、粉笔灰和消毒水混合的沉闷气味。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光线惨白,照着一张张或紧张或麻木的脸。林晚找到贴着沈薇薇名字的座位,在靠窗的倒数第三排。她拉开硬塑椅子坐下,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牛仔裤传来。
她将笔袋和那张假准考证放在桌角,手心全是冷汗。她不敢抬头,不敢看周围,更不敢想象如果被发现会是什么后果。只能强迫自己低下头,假装在检查文具,实则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在耳边疯狂鼓噪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行,像拖着沉重的镣铐。考生陆续进场,脚步声、拉椅子的声音、低低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背景噪音。
请监考老师分发试卷和答题卡。广播里传来清晰的女声。
林晚猛地一激灵,抬起头。
教室前门被推开,两个穿着深色西装、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女走了进来,手里抱着密封的试卷袋。他们是监考老师。
林晚的心稍稍放下一点。还好,不是沈薇薇的哥哥……她哥是总巡考,应该不会亲自监考……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
教室的后门,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线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剪裁完美,衬得肩宽腿长。白衬衫的领口挺括,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巡考记录夹板。
他步伐沉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和威严,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缓缓扫过整个考场。那目光所及之处,原本还有些细微声响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考生都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林晚的视线,在触及那个身影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在瞬间冻结成冰,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耳膜里充斥着血液奔涌的巨大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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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
冷峻,深刻,如同刀削斧凿。眉骨很高,鼻梁挺直,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线清晰而锋利。最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是那双眼睛!
深邃,沉静,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此刻,那潭水深处正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暗流——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强行压抑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滔天怒意!
是他!
沈聿白!
沈薇薇的哥哥!那个据说有严重脸盲症的总巡考!
更是……更是林晚藏在心底整整三年、如同信仰般仰望、却连靠近都不敢的……消防员!
三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那场惨烈的车祸!那辆被撞得扭曲变形、随时可能爆炸的轿车!是她!被卡在变形的后座里,意识模糊,浑身剧痛,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温热的血液糊住了眼睛!
是他!穿着橙黄色的救援服,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光!他浑身湿透,脸上沾满泥泞和油污,只有那双眼睛,在车灯和闪电的映照下,亮得惊人!他趴在变形的车门上,徒手撕扯着冰冷的金属,手臂肌肉因为极度用力而虬结暴起!碎裂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手套和手臂,鲜血混着雨水淌下,他却浑然不觉!
坚持住!别睡!看着我!他嘶吼着,声音被暴雨和狂风撕扯得破碎,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车马上破开!坚持住!
他的脸,在那一刻,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和令人心安的强大力量,如同烙印般深深刻进了林晚濒临崩溃的意识里!
后来,她辗转打听到,他叫沈聿白。是市消防支队的尖兵。再后来,他因伤退役,转入了教育系统。而她,只能像一个最卑微的影子,在每一次他回母校做安全讲座时,坐在礼堂最角落的位置,远远地望着讲台上那个依旧耀眼、却似乎离她更远的身影。
她从未想过,也不敢奢望,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情境下,与他如此近距离地……重逢!
沈聿白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穿透了半个教室的距离,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林晚!
那眼神里翻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她吞噬!他认出来了!他根本没有脸盲症!或者说,他的脸盲症,在她面前……失效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晚!她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脸颊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羞耻而烧得滚烫,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她猛地低下头,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桌洞里!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痛感来对抗那灭顶的恐慌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
完了!
全完了!
被他发现了!
替考!还是替他亲妹妹替考!
他会怎么看她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骗子一个玷污神圣考场的无耻之徒
巨大的羞耻感和绝望如同藤蔓般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勒得她无法呼吸!她甚至不敢想象沈聿白此刻的眼神里包含了多少鄙夷和愤怒!
广播里开始宣读考场规则,声音冰冷而刻板。试卷和答题卡被分发下来,雪白的纸张在眼前摊开,上面的铅字像无数只嘲弄的眼睛。
林晚浑浑噩噩地拿起笔,笔尖悬在答题卡上方,却抖得不成样子,在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颤抖的墨点。她强迫自己去看第一道选择题,那些熟悉的字句却像天书般在眼前扭曲、跳跃,根本无法进入大脑。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冰冷而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芒刺,始终钉在她的后背上!沈聿白没有离开!他就站在教室的后方,那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像一尊沉默的审判者!
时间在极度的煎熬中缓慢流逝。林晚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答题卡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机械地涂着选择题的答案,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凭本能和残存的记忆在答题。填空题和大题更是写得乱七八糟,字迹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脚步声,从教室后方响起。
那脚步声沉稳,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步一步,朝着林晚所在的这一排座位走来。
林晚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冲破喉咙!她死死地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试卷里,握着笔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指尖冰凉。
脚步声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一股清冽的、带着淡淡松木冷香的气息,混合着一种无形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场,瞬间笼罩了她!那是属于沈聿白的味道!近在咫尺!
林晚的呼吸彻底停滞!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她能感觉到那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那目光如同有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头顶!
他要干什么当场揭穿她吗在众目睽睽之下
极度的恐惧让她几乎要窒息!她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然而,预想中的厉声呵斥并没有响起。
一片死寂。
只有日光灯管发出的嗡嗡低鸣,和她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疯狂地放大、回响。
就在林晚几乎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逼疯时——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手,毫无预兆地伸到了她的桌沿下方。
那只手的目标,似乎是她脚边不远处——一支不知何时滚落到地上的黑色中性笔。
沈聿白弯下了腰。
这个动作,让他靠得更近!林晚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西装布料摩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和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带着体温的松木冷香气息,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
他离得太近了!近到林晚几乎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近到她能清晰地看到他因为弯腰而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下,那一小片紧实冷白的肌肤,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蜿蜒没入衣领深处的……一道狰狞的、暗红色的陈旧疤痕!
那是……那是三年前救援时留下的伤疤吗!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猛地涌了上来!
就在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而心神剧震的瞬间——
沈聿白已经捡起了那支笔。
但他并没有立刻直起身。
他的动作停顿了。
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林晚因为紧张而死死按在答题卡上的左手手腕上
林晚的左手手腕内侧,靠近掌根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的白色疤痕。那是她小时候顽皮,被碎玻璃划伤的。很不起眼。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或者更久
沈聿白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直起了身体。
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就站在林晚的课桌旁,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他手里捏着那支捡起的笔,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林晚依旧死死地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能看到他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尖,和她自己因为紧张而不停颤抖的膝盖。
教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挂钟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如同催命符般的咔哒声。
然后。
林晚听到了极其细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沈聿白那只垂在身侧的、没有拿笔的手,抬了起来。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此刻,它正伸向他自己衬衫领口的位置。
动作有些……粗暴
他抓住了那条系得一丝不苟的深蓝色领带结!
猛地用力一扯!
刺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领带结被强行扯松的声音,在死寂的教室里突兀地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林晚紧绷欲裂的神经上!
她猛地抬起头!
撞进了沈聿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此刻如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深渊!里面翻涌着林晚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痛苦、难以置信、还有一股被压抑到极致、即将喷薄而出的……滔天怒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灼热!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般冷硬。
然后。
他开口了。
声音低沉沙哑到了极点,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粗粝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足以焚毁一切的重量,清晰地、不容错辨地砸在林晚的耳膜上:
当年火场里……
他微微停顿,呼吸似乎都变得粗重,那双燃烧的眼睛死死锁住林晚瞬间惨白如纸的脸。
抓着我的手……
说长大就嫁给我的……
是你
轰——!!!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万钧雷霆狠狠劈中!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
火场
抓着我的手
长大嫁给我
那些被她深埋在记忆最深处、刻意遗忘的、如同梦魇般的碎片,被沈聿白这短短几句话,如同最锋利的钩子,猛地从血淋淋的伤口里勾了出来!
不是车祸!
是火场!
三年前……那个吞噬一切的仓库大火!
浓烟!刺鼻的焦糊味!灼人的热浪!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她被浓烟呛得无法呼吸,绝望地蜷缩在冰冷的铁架子后面,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是他!穿着厚重的防火服,像天神般冲破火海!他找到了她!他的面罩给了另一个昏迷的孩子,他自己的脸被高温炙烤得通红,甚至起了水泡!他一把抓住她冰冷颤抖的手!他的手那么烫!那么有力!
别怕!跟我走!他嘶吼着,声音被火焰的咆哮淹没大半。
她被浓烟呛得意识模糊,死亡的恐惧让她死死抓住他的手,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在被他半拖半抱地冲出火海、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冰冷的雨水打在滚烫的脸上,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让她情绪彻底崩溃!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哭喊着什么……
她当时喊了什么
呜……一声短促破碎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林晚喉咙里溢出。
她想起来了!
在那个冰冷的雨夜里,在消防车刺耳的鸣笛和周围混乱的呼喊声中,她死死抱着那个救她出来的消防员哥哥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地喊着:
哥哥……谢谢你……我……我长大……长大嫁给你……好不好……
那个消防员哥哥……是沈聿白!
那个她后来在无数个夜晚默默思念、仰望的消防英雄……是沈聿白!
而她……现在……正顶着他亲妹妹的名字……在他的监考下……替考!
巨大的荒谬感!灭顶的羞耻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林晚彻底淹没!她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脸颊烧得滚烫,身体却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撕扯,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我……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只有破碎的气音和抑制不住的颤抖。
就在这时——
嗡!嗡!嗡!
被她塞在裤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疯狂震动起来!在死寂的教室里,这震动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僵持!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得浑身一哆嗦!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她握着笔的手猛地一抖!
笔尖失控地滑过答题卡!
在教育心理学那道大题的答题区域,她颤抖的笔尖,在极度的混乱和巨大的冲击下,完全偏离了轨道!
教育心理学……
她写下的却是……
心恋心理学!
四个歪歪扭扭、带着明显颤抖痕迹的字,如同一个巨大的、荒谬的、带着血色的惊叹号,狠狠地戳在了雪白的答题卡上!
林晚看着那四个字,大脑彻底宕机!一片空白!
而裤袋里的手机,还在疯狂地震动着!屏幕隔着布料透出微弱的光。
她如同被烫到般,颤抖着、僵硬地、几乎是凭着本能,从裤袋里摸出了那个还在疯狂叫嚣的手机。
屏幕亮着。
一条新消息,来自——沈薇薇。
林晚的视线一片模糊,她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条信息。
屏幕上,清晰地跳出一行字:
【姐姐,你当年救的女孩,好像坐在第三排。】
第三排
林晚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茫然地扫向前方。
她的座位……是倒数第三排。
沈薇薇的消息……指的是谁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地站在她桌旁、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沈聿白,动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举起了手里那支刚刚捡起的黑色中性笔。
笔尖,精准地指向了林晚……斜前方……隔着一条过道……正数第三排的某个位置!
林晚的视线,顺着那支笔所指的方向,如同被牵引的木偶,僵硬地移了过去——
正数第三排,靠过道的座位上。
一个穿着米白色毛衣、长发及腰的女生,正微微侧着身,似乎也在因为刚才的骚动而疑惑地回头张望。
当她的脸完全转过来,清晰地映入林晚的眼帘时——
嗡——!!!
林晚的脑子里再次炸开一片惊雷!
那张脸!
清秀,温婉,眉眼间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是她!
三年前那个仓库大火里,被沈聿白先救出来的、陷入昏迷的女孩!那个……沈聿白把自己的呼吸面罩给了她的女孩!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也是考生!
沈薇薇那条消息……你当年救的女孩……指的是她!
那沈聿白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质问……火场里说长大嫁给我的……问的……也是她!
巨大的误会如同一个冰冷的漩涡,瞬间将林晚吞噬!羞耻、难堪、绝望……无数种情绪如同毒藤般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她刚才的反应……她写在答题卡上那荒谬的四个字……在沈聿白眼里……是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林晚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沈聿白的眼睛,更不敢看那个女孩。她的视线死死钉在答题卡上那四个刺眼的字——心恋心理学上。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沈聿白,再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教室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林晚的耳膜:
现在……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扫过林晚惨白如纸的脸,扫过答题卡上那荒谬的四个字,最后,落在了那个正数第三排、一脸茫然的女孩身上。
能告诉我……
这‘心恋心理学’……
是写给谁的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