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生炉鼎圣体,父母以救命之恩换来天玄宗首徒护我余生。
陆青玄靠着和我双修顺利渡劫证道,成为一代大能。
可大宴宾客之际,他却当众揭破我的身份,打断我四肢将我扔上拍卖台。
没有你我也能渡劫证道！若非你们一家挟恩图报,我早已和舒谣双宿双飞,做了神仙眷侣！
你害舒谣遭了魔教毒手,我也让你物尽其用,尝尝舒谣当时的绝望。
从此我不允许来月事,不允许穿衣服,也不允许怀孕,受尽折磨而死。
可他又命人挖出我父母的骸骨,挫骨扬灰。
重生后回到定亲那天,我决定成全他们。
这次,我要嫁给那个魂魄附在我身上的人。
1
云曦,你已经及笄,可有心仪之人等你成了亲,我也不算辜负了你父母的恩情。
及笄礼上,天玄宗宗主笑着看向我,眼里满是慈爱。
来观礼的弟子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宗门里人人皆知,苏云曦钦慕陆青玄,就等着及笄后嫁给他,可算是能得偿所愿了。
苏云曦虽然修为低微,可她父母对宗门有大恩,更是豁出性命救了陆青玄,师尊还曾当众允诺,谁娶了苏云曦就让他进入神境遗址历练,这可是大机缘啊,真是双喜临门了。
就这样陆青玄还整日拉着个脸,跟苏云曦欠了他似的……
众人纷纷看向陆青玄,就等着我说出他的名字。
我下意识地看向陆青玄。
他笔直地站在角落里,唇角轻抿,眼神越过众人深情凝视着小师妹云舒谣,整个人都透着温柔。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迅速收回目光,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不禁自嘲。
陆青玄,前世你怪我坏了你的好姻缘,这一次,我成全你们。
只是,这次没有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那么快渡劫证道,成一代大能。
我笑着上前,在宗主耳边低语。
宗主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含笑点头,又扭头看了陆青玄一眼。
陆青玄脸色大变,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宗主面前,重重磕头。
师尊,我知道苏云曦父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答应了会护她一世周全,只是……
谣谣对徒儿情深义重,徒儿不能负了她,只求师尊允许,准徒儿一同迎娶二人,皆为正妻,不分大小……
胡闹！
陆青玄话未说完,就被宗主沉着脸厉声打断。
苏云曦父母对宗门有大恩,更是舍命救了你,你怎可做忘恩负义之辈！
陆青玄重重磕头,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可谣谣对徒儿情深似海,徒儿更不忍负了她,若做了那薄情负心之人,还如何渡劫证道,修炼大成
陆青玄话音刚落,宗主难掩失望之色,观礼的人群中更是议论纷纷。
他这是笃定苏云曦非他不嫁,才敢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原以为陆青玄德才兼备,没想到竟是这般忘恩负义之辈,还想着齐人之福呢。
宗主沉着脸再三确认：陆青玄,你是铁了心要娶云舒谣吗
陆青玄面色微凝,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请师尊成全。
见他执迷不悟,宗主歉疚地看向我,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沉声宣布。
一个月后大婚,都各自准备去吧。
2
谣谣,师尊同意我们的婚事了,苏云曦只是我的责任,我心里的人只有你,以后我会让苏云曦也好好服侍你的。
陆青玄不等宗主走远,就快步走向云舒谣,眉眼间全是宠溺。
可还不等云舒谣高兴,人群里就传来窃窃私语声,不时夹杂着怪异的目光扫向两人。
云舒谣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细嫩的手指被攥得指尖泛白。
陆青玄心疼地将云舒谣护在身后,转头看向我,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苏云曦,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对谣谣耍手段,成婚后你也是要事事以谣谣为先的。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况且宗主只说一月后大婚,可并没有说我会嫁给他。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见陆青玄护在身前,云舒谣红着眼睛柔声开口。
青玄师兄,我不在意名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你别怪云曦姐姐,日后修炼,你还要多仰仗云曦姐姐的。
陆青玄满脸心疼地将云舒谣紧紧揽在怀里：傻瓜,我是宗门里最有天赋的弟子,修炼大成指日可待,何须依靠别人。
说完冷冷地瞥向我,眼里暗含警告。
苏云曦,你多像谣谣这样乖顺些,等谣谣有了我的嫡子,我会给你一个孩子傍身,其他不该肖想的你就不要动歪心思了……
话里话外,全是警告。
我是天生炉鼎圣体,父母怕我遭人觊觎,小心护着我长大。
六年前,父母为救陆青玄被魔教追杀,临死之际,将我托付给了陆青玄,希望这天下第一宗的首徒能护我一世周全。
漫天的血腥味里,陆青玄红着眼,跪在父母身前,哽咽着承诺：我定会护苏云曦一生平安顺遂。
他满是真挚的漂亮眉眼,从此印在了我的心里。
可前世我们大婚后,云舒谣整日愁容满面,更是常常外出历练,对陆青玄避而不见。
我怀孕的消息传出后,云舒谣恰好失踪在了靠近魔教的密林里。
不顾我胎像不稳,陆青玄脸色铁青地冲了出去,一找就是三个月。
被宗主打晕带回后,他一夜之间恢复如常。
亲手给我炖补品,怕我抽筋日日给我捏腿,天冷了将我冰凉的脚放进他怀里,更是夜夜到我房里过夜,缠着我缠绵,从未间断。
所有人都以为他放下了,我也以为他对我疼爱有加。
可没想到,陆青玄却将云舒谣的死算在了我的头上。
3
若不是你们一家挟恩图报,我和谣谣相互倾慕,又怎会生生错过。
你还用有孕的消息刺激她,才会让她误入魔教尸骨无存！
你让谣谣命丧魔教,我就让你腹中的孩子给她偿命。
我才知道当年我意外流产竟然是他故意为之。
庆贺他修炼大成的喜宴上,他更是当众道破我是天生炉鼎圣体,打断我的四肢将我扔上拍卖台。
一个铜板一夜,一夜修为能提升一个小境界。
陆青玄冷漠的声音响起,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恨意。
人群寂静片刻后瞬间沸腾起来,我被当成最低贱的货物争相竞拍。
从此我被灌药不允许来月事,不允许穿衣服,也不允许怀孕。
在我又一次开始干呕时,陆青玄冰冷的声音从漏风的门缝中飘了进来。
又怀孕了么,真是天生伺候男人的命,送落胎药进去。
后来,我受尽折磨自尽而死,陆青玄更是迁怒我的父母,亲自掘出他们的骸骨,挫骨扬灰。
就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一世没有我相助,我看他还如何渡劫证道。
我垂眸藏起眼中的恨意,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对云舒谣真是情深义重,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陆青玄诧异地看向我。
谢谢云曦姐姐,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吃穿用度定然都会照着我的标准来。云舒谣俨然已经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抬着下巴轻蔑地看着我。
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可别瞎叫。我冷笑一声转身要走,却突然被陆青玄抓住了手腕。
苏云曦,你乖一点,我定会护你余生周全……
陆青玄话还未说完,云舒谣就捂着心口,惨白着脸倒了下去。
陆青玄立刻松开抓着我的手,弯腰抱起云舒谣,慌乱地向外走去,再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云舒谣越过陆青玄肩头,得意地笑着向我无声挑衅：我赢了！
我冷笑着转头,忐忑地试着在脑中呼唤着：墨渊辰,你在吗
嗯。慵懒随性的声音在脑海中轻轻响起,我咬咬唇,紧张了起来。
我答应嫁给你,你还愿意娶我吗
脑海中沉寂一片,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手心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
4
好。
就在我心中涌上阵阵失望时,那道慵懒的声音变得郑重了起来：但是答应我了就不能再反悔,你敢跑,我就把你做成标本挂起来。
不会的。我欣喜地开口。
怎么会跑呢他是天玄宗万年无一的绝世天才,五年前和魔教大战后身受重伤,不知怎么魂魄竟进入我体内养伤。他虽言语狠厉,但却是再温柔不过的一个人。
前世,我欣喜地说出要嫁陆青玄之后,他怕继续留在我体内会影响我,不顾伤势未愈就悄悄离开。后来我不堪受辱,咬舌自尽,濒死之际,体内却被注入一股温暖的灵力。
是正在闭关却强行出关救我的墨渊辰。
怎么我闭个关,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死样子。
男人嘴角血迹未干,言语气人,眼中却满是焦急。大掌覆在我胸口,不顾自己气血逆流,源源不断地将灵力送进我体内。
我苦笑着摇头,却看见陆青玄在他背后出掌偷袭。他分明知道,却固执地不肯放开我。
滚烫的血喷在我身上,一路烫进我的心里。
那时我才发觉他玩世不恭外表下对我隐藏多年的爱意。
那我要回自己的身体了。
墨渊辰慵懒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可是你的伤我迟疑地开口。
我不回去,一个月后你嫁谁墨渊辰轻笑着,声音揶揄。
我等你来娶我。我红着脸轻声道,心想等大婚后拿到那个东西,他的伤势定然能恢复如初。
回到房间,看着满屋子陆青玄的痕迹,我心中涌起阵阵恨意。
父母死后,陆青玄为哄我开心,将山脚下的小镇搜罗了个遍。
神态可掬的泥人,会飞的竹蜻蜓,草编的小兔子,我都小心翼翼地存放在宝盒中,珍藏至今。
可任我再怎么小心保存,这些东西也早已和主人一样,不复从前。
我将房内陆青玄送的东西全部清理了出来,扔了出去。
又唤来婢女如意,去找布料,我不知墨渊辰尺寸,做不了鞋袜,只能先做个荷包了。
夏日天热,我拿着绣绷在湖边凉亭赶工。
姐姐真是用心良苦,青玄师兄,我都没有想到给你绣东西,你不会怪我吧。云舒谣抬手掩唇,看向陆青玄的眼中满是歉意。
陆青玄抬眼,随意瞥过我手里的东西,眼中嫌弃一闪而过。
谣谣的手自然是用来抚琴练剑的,此等俗物只有不思进取的人才有闲心摆弄。
我懒得开口,手下却半分不停。
反正和云舒谣有关的事情,在他眼里,我什么都比不上云舒谣。
云舒谣喜欢琴棋书画,我喜欢养花养草养乌龟,上不得台面。
云舒谣修炼竿头日上,颇有天赋,我修炼到现在还是筑基,朽木不可雕。
她是阳春白雪,我是下里巴人。
前世我为讨陆青玄欢心,甚至暗自模仿云舒谣的一言一行,可非但没让他侧目,却引来一句嘲讽：东施效颦。
我愈加自卑,自此更不敢出门,连院中的花草也不敢再养,整日在房中暗自垂泪,连下人也不愿在我院中伺候,最后只剩了如意一人。
可重活一世,我并不认为养花养草就比琴棋书画差在哪里。
5
我手中一空,绣棚被人劈手夺了去,云舒谣手指染血,染红了荷包。
不等我开口质问,云舒谣已经握着手,红着眼角倚进了陆青玄怀里。
青玄师兄,不怪云曦姐姐,是我看姐姐绣得好,一时新奇,才自己误伤了手。
小姐,这可是你熬了几个晚上绣的,现在全都毁了。如意捡起泥水血渍混成一团的绣棚,气得跺脚。
陆青玄看着如意捧着的东西,眼中闪过惋惜。
可在云舒谣又一声的吸气声中,看向我的眼中又染上了厉色。
道歉,苏云曦。
你不能因为嫉妒就伤了谣谣抚琴的手。
我翻个白眼,都快气笑了。
她抢我东西,还让我给她道歉,你眼瞎了么
陆青玄脸色僵了僵,像是被我的出言不逊气到了,嘴角却随即勾起一贯的轻蔑。
苏云曦,你不用费心引我注意了,我说了会娶你,定然不会食言的。
谣谣近日喜欢琉璃镜,我记得你有一块,就当是给谣谣的赔罪吧。
陆青玄神情倨傲,像是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我嗤笑一声,冷冷开口。
陆青玄,我从未说过要嫁给你,那块琉璃镜是父亲当年悉心给我攒的嫁妆,凭你也配要
苏云曦,你若不道歉,我定不会娶你。陆青玄神色阴郁,沉声道。
快滚！我怒吼。
陆青玄气急败坏地连说三声好,拥着云舒谣转身而去。
大婚前三日,如意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小姐,嫁衣和琉璃镜都不见了。
我怔愣片刻,抽出墙上的佩剑就冲了出去。
一脚踹开房门,相拥着在琉璃镜前画眉的两人转头向我看来。
云舒谣身上穿的正是当年母亲亲手给我绣的嫁衣。
脱下来。我提剑指着云舒谣,红着眼冷声开口。
云舒谣得意地看我一眼,转头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靠近陆青玄。
陆青玄蹙眉看向我,抬手将云舒谣护在了身后。
正好要知会你一声,琉璃镜和这件嫁衣谣谣都喜欢,她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件更衬你肤色的,一件嫁衣而已,用得着你拔剑相向么……
他挥了挥手,婢女呈上一件水红色成衣。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陆青玄！那琉璃镜是我父亲给我的嫁妆,嫁衣是我母亲亲手给我绣的,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给别人。
我从小体质异于常人,父母怕护不了我一生,精心挑选嫁妆,希望能有良人护我一生周全,每一件嫁妆都倾注了父母对我的爱意。
陆青玄自知理亏,脸色难看得厉害。
6
云舒谣看了陆青玄一眼,眼神轻闪,委屈地开了口：都是我不好,没想到云曦姐姐不喜欢这个颜色,你千万别生气,我这就把嫁衣给姐姐换下来。
说完就要去解腰带,却不小心碰到指尖的伤口,轻吸了口气。
这是给你个向谣谣赔罪的机会。陆青玄伸手拦住了云舒谣,看了那水红色的嫁衣一眼,神情了然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介意那嫁衣的颜色,可我都说了你和谣谣不分大小,那颜色不重要,你们皆是正妻。
作为补偿,拜堂后我会先进你的屋子给足你体面。
云舒谣闻言脸色一变,扯了扯陆青玄衣袖。
陆青玄安抚地拍了拍云舒谣的手,神情倨傲地看着我。
只是我答应过谣谣,不会碰你,过了子时,我会去谣谣房里,等谣谣生了嫡子,我会给你一个孩子的。
陆青玄高高在上,像是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我嗤笑一声,红着眼对上他的双眸。
陆青玄,把嫁衣和琉璃镜还给我。
我从未说过要嫁给你。
陆青玄皱眉,语气不耐：好了,不要再闹了,我不会反悔的。
我懒得和他废话,绕过他就要去脱云舒谣身上的嫁衣。
陆青玄伸手要拦,我提剑挥去,他捂着流血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云舒谣大惊,转身要逃,拉扯间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嫁衣被撕裂成两半,琉璃镜在桌脚边碎了一地。
我呆愣在原地。
陆青玄歉疚地看向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云舒谣忽然脸色惨白,闭上眼,捂着心口缓缓倒了下去。
陆青玄再也顾不上我,弯腰抱起云舒谣,高喊着找大夫冲了出去。
我看着满地狼藉,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眼睛酸胀难忍,却连泪也流不出来。
是我没用,连父母都给我的嫁妆也护不住。
大婚这日,如意早早给我穿戴妥当。
喧闹声渐近,锣鼓震天,大门打开,陆青玄一身红衣意气风发。
他高坐在马上看我,眼中闪过惊艳,轻咳一声,清冷地说道：不是嘴硬不嫁给我么,还不是迫不及待出门来等我……
视线落在我精美华贵的大红色嫁衣上,他皱起了眉头,不悦极了。
谣谣不是都给你精心准备了嫁衣么,你那天吓得她心悸晕倒,今天不能再辜负她的心意了。
来人,给苏云曦换那件水红色嫁衣。
两个女弟子听到他的命令,推开护在我身前的如意,牢牢将我扣住。
我奋力挣扎。
可无人理会我,陆青玄更是亲自上前,伸手就要当众扯开我缀着南海珍珠的嫁衣。
住手！
听到墨渊辰熟悉的声音,我抬头望去。
高大的红色身影疾驰而来,轻点马背,转眼间人已在近前,我眼前一花,陆青玄已经倒飞而出。
我轻轻落入一个冷硬的怀抱。
慵懒危险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再敢乱伸手,剁了。
陆青玄捂着胸口起身,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向我身侧时却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小……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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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你为何抢我妻子
哦,是小师侄啊,云曦是我要娶的妻,你要跟我抢亲
墨渊辰扶着我的腰,宣誓主权般地将我往怀里带了带。
陆青玄却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吓人。
苏云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了争宠,竟然利用你父母对宗门的恩情让闭关的小师叔来假抢亲,亏你想得出来！
我答应大婚后会对你和谣谣一视同仁的,你快告诉小师叔你要嫁的人是谁。
我伸手拉住墨渊辰骨节分明的大手,十指相扣,嘲讽地笑了笑。
还需要证明么
陆青玄,我早已说过多次,我不会嫁给你了,可你从来都没有好好听我说过话。
我这嫁衣是墨渊辰连夜赶到皇都最大的珍宝楼取来的镇楼之宝,那件水红色的你要是喜欢,还得麻烦你去后门垃圾堆捡了。
陆青玄难以置信地摇头,脸色惨白地晃了晃身体,艰难地开口：我不信,怎么可能,你喜欢我人尽皆知,你要嫁的只能是我。
他不死心,踉跄着上前要来拉我,不等墨渊辰动手,就被人厉声喝住。
逆徒！你不是非云舒谣不娶么,如今又来这里闹什么
陆青玄回过头,看着沉着脸,负手而立的宗主,彻底愣在了原地。
他忌惮地看了一眼墨渊辰,转头对着宗主低头行礼：师尊,徒儿答应过苏云曦父母,会护苏云曦余生的。
怎么,你觉得你小师叔护不了云曦么
陆青玄僵在了原地,一向笔直的身体竟然佝偻了下去,神情慌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狗。
师尊……您这是什么意思
宗主没有理会他,满脸欣慰地上下打量着墨渊辰,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朗声宣布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和我成婚后,由墨渊辰入神境遗址历练。
另一个则是由墨渊辰接任宗主之位。
五年前和魔教大战之前,老宗主就有传位的想法,墨渊辰是天玄宗万年无一的绝世天才,可惜和魔教一战后身受重伤,闭关不出。
不知墨渊辰何时才能出关,宗门却不能后继无人,陆青玄若能担大任,宗主甚至打算将百年才有一次的入神境遗址历练的机会也作为我的嫁妆给他。
可惜,陆青玄宁愿放弃宗门的支持,也不愿委屈了心爱的女子。
前世,陆青玄不知怎么知道了我和墨渊辰的关系,在墨渊辰闭关的紧要关头,以我为饵诱他强行出关,顺利除掉了这个威胁他宗主之位的隐患。
渊辰,别愣着了,小心误了吉时。
宗主拍了拍墨渊辰的肩膀,笑眯眯地催促着。
墨渊辰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将我的碎发别在耳后,才小心地扶着我上了花轿。
8
丝竹声再次响起,陆青玄才猛地回过神来,冲到花轿前,拉着帘子不肯撒手。
云曦,是我不好,你不要赌气嫁给别人,你不是最爱我的么,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你若是不想和舒谣平起平坐,我答应只娶你一个正妻,舒谣善解人意,让她做小她肯定不会有怨言的,我这就派人去知会她。
墨渊辰看我面色不耐,抬脚将陆青玄踹飞了出去。
红绸漫卷,鼓乐喧天,花轿被一路抬进了天玄宗最大的院子。
红烛摇曳,轻纱帐暖。
红色盖头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掀起,墨渊辰白皙的指尖轻抚上我的肩膀,我却下意识地轻颤,前世那些不堪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我紧咬着下唇,指甲掐进手心,阵阵疼痛让我努力忽略脑海中混乱的记忆。
突然,手被包入一个温暖的掌心,手指被人一根根轻柔地打开。
别紧张,你还太小了,我不碰你。
头顶传来含笑的嗓音,我心中的紧张不安被轻轻抚平。
下巴被人勾起,略带薄茧的指腹拂过我的下唇,我看到红霞爬上男人的耳尖。
睡吧。墨渊辰轻咳一声,将我拥进怀里,抵足而眠。
我睡得安稳,墨渊辰却一晚出去了好几趟。
第二天醒来,我笑着让如意上妆。
墨渊辰接过眉笔,亲自给我描眉,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簪,戴到我发间。
你及笄那日我还在你体内,没法准备,这是补给你的,你勿怪。
想到前世他为救我惨死,如今却温柔地笑看着我,我鼻尖一酸,含泪扑进他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片刻后走出屋门,我就愣在了原地。
父亲曾经亲手给我搭的秋千,挖的鱼池,母亲怕我晒黑,命人给我搭的凉亭一一映入眼帘。
如意满眼揶揄地笑看着我。
小姐,姑爷对你可真好,早上出门我还以为回家了呢,姑爷这是怕你想家,把家都给照搬过来了呢。
我回头看向墨渊辰,不自觉地又红了眼眶,惹得墨渊辰手忙脚乱地低头哄我。
去给老宗主敬茶的路上,不出意外地碰到了同样来敬茶的陆青玄夫妻。
陆青玄一身大红喜服,也掩不住满脸的躁郁和眼底的青黑。
云舒谣小跑着才能跟上陆青玄的步伐,虽然满身的珠光宝气,可也难掩狼狈。
见我眉眼含笑,面若桃花,云舒谣抬手扶了扶朱钗,狠狠瞪了我一眼。
如意含笑靠近我,话里满是揶揄。
小姐,昨天晚上,整个天玄宗都传遍了……
9
我诧异地看向陆青玄,满腹疑惑。
云舒谣不是陆青玄最心爱的女子吗,平日里不愿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洞房花烛夜竟然让她独守空房,居然还传出让她为妾的传言。
这对于任何女子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感受到我的视线,陆青玄眼中闪出亮光,快步向我走来。
可在看到我唇上的痕迹时,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
云曦,昨夜我没有进云舒谣的屋子,我已经知会过她了,以后让她做小,你……
陆青玄,这些事和我无关,我也并不想知道。
从前只要和云舒谣有关,我都是被比下去、无关紧要的那一个。现在我如了他的愿,再不打扰他,他却对我念念不忘,真是可笑极了。
我转身要走,却被陆青玄拉住了手腕。
云曦,你可还记得你父母葬礼后我旧伤复发,病重昏迷……
我狐疑地看向他。
我当然记得,那是一切痛苦回忆的开始。
我骤失双亲,悲痛不已,是他忙前忙后为我父母操持后事,还要在百忙中安慰伤心不已的我。
正是那一段时间的尽心陪伴,我心中有了他。
可他本就重伤未愈,葬礼过后直接昏倒了,高烧不退。
我知道后山有奇药,冒雨进山采药救了他。
可他病好后却从未给我任何回应,反倒是对云舒谣异常关心,处处偏爱。
云曦,我昨天晚上没有洞房,过了子时才去云舒谣房里,却听到她和婢女的谈话……
我一直以为冒着大雨找药救我的是她,原来是她冒领了你的功劳,害我一直认错了人！
陆青玄回到书房枯坐了一夜,脑中不断回想起多年来对我的点点滴滴,心脏像突然坠上巨石,密密麻麻的刺痛传来,连呼吸都成了钝痛的折磨。
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我心中却只有平静。
曾经的执着我早已放下,这些于我早没了意义。
所以你爱的只是当年那个救你的人,是谁都无所谓么
那你的爱真是肤浅。
陆青玄还想说什么,却被牵着我手的墨渊辰挡在了身后。
三日后,我送墨渊辰进了神境遗址。
上一世陆青玄在神境遗址里得了天品丹药养神丹,轻易地扛过了结丹的三九雷劫。
这一次,在我的提示下,墨渊辰顺利找到养神丹,彻底养好了重伤未愈的神魂。
回程的路上,墨渊辰拉着我半路拐道去了京城。
10
吃了天下楼的烤鸭,看了天街边喷火的杂耍。
夜幕降临,花灯如昼,游人如织,又是一年元宵灯会。
灯火阑珊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倒映着小小的我。
你怎么知道……
三年前,我听路过的货郎说起皇都的灯会热闹非凡,想让陆青玄陪我去看。
陆青玄蹙了蹙眉,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高兴了很久,可等到我新买的兔子花灯都破了,才听到陆青玄陪云舒谣下山历练的消息。
我扔了兔子花灯,再也没去看过灯会。
墨渊辰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勾唇含笑。
以后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一个月后,我们才在墨渊辰继任宗主的仪式前赶了回来。
一回来,就听到了陆青玄和云舒谣的事。
我们离开那日,陆青玄强闯了老宗主闭关之地,说他后悔了,要履行对我父母的誓言,娶我为正妻,求宗主成全。
宗主大怒。
陆青玄跪在宗主门口不肯走,宗主闭门不见。
陆青玄日日在书房买醉,一天晚上,云舒谣穿着和我一样的衣裙进了陆青玄的房间才终于圆了房。
陆青玄第二日醒来后,和她大吵一架。
这事动静太大,闹得全宗门人尽皆知,到处都有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当时求婚时说什么非云舒谣不娶,痴情不已,这还没两天就成了蚊子血。
云舒谣原来还一副冰清玉洁的做派,处处看不起别人,没想到圆房还要靠这种下作手段。
陆青玄这次不但失了入神境遗址的机会,更是失尽了人心,以后这修炼一途啊,难喽……
三日后继位大典,墨渊辰成了天玄宗最年轻的宗主。
墨渊辰牵着我一同走上高台,一袭织金法袍衬得我格外高贵明艳。
陆青玄炽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
云舒谣满头珠翠,红裙夺目,却再也吸引不了身旁陆青玄的目光。
仪式结束后,我在湖边休息,就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11
云曦,怪我以前有眼无珠,认错了人,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定然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陆青玄单膝跪在地上,抬头卑微地看着我。
见我不说话,又邀功似的从怀里掏出掏出一个个物件,双手捧到我面前。
苏云曦,那日不小心摔碎了你的琉璃镜,我将碎片全部捡了起来,一片片拼了起来,不曾假手于人！
嫁衣我也找最好的绣娘补好了,保证你看不出原来的裂痕。
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我编的草兔子么,我又给你编了不同形状的
99
个,你肯定喜欢！
我看着那草编的兔子出神,陆青玄趁机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
墨渊辰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循声看去,墨渊辰浓睫微垂,漂亮的桃花眼底染了薄霜。
云舒谣站在墨渊辰身后挑眉看着我,满眼的幸灾乐祸。
私相授受,我看你以后如何在宗门立足……
看着墨渊辰快步冲向我,云舒谣眼神恶毒地开了口,可话还未说完,就震惊地呆在了原地。
墨渊辰一脚踹开陆青玄,伸手将我拉进了怀里,握着我的微红的手腕仔细查看,眼底全是心疼。
那混账东西没有抓疼你吧,再敢动手,我剁了他的手。
云舒谣！
陆青玄扬手就是一耳光,咬着牙低吼：我不过是给云曦送还旧物,你看不惯我在意云曦就故意栽赃她,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云舒谣捂着脸看着陆青玄,满眼的不可置信。
陆青玄不顾云舒谣伤心,快步走近我,着急地向我解释,生怕我误会。
云曦,是云舒谣自作主张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她,让她乖乖服侍你。
我抬手拍了拍墨渊辰的手,转头平静地看向陆青玄。
我早已经不爱你了,破镜难重圆,拼得再好也还是会有裂痕。
还有,以后记得叫我小师母,别叫错了。
陆青玄紧紧握着手中已经仔细拼补过,却还是能看到曾经支离破碎痕迹的琉璃镜,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起身,反手拉住墨渊辰的手向前走去,不曾再回头。
12
我在屋前种满了鲜花,又在后院中种满了时令蔬菜。
墨渊辰平时最是爱洁,却也挽起袖口弯腰帮我除草施肥。
你不觉得我只会摆弄花草,修炼上却毫无寸进,什么都做不好么
看着墨渊辰衣摆上的污泥,我终是忍不住,试探地开了口。
墨渊辰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我做的葱油小饼,屈指刮了刮我的鼻尖,眼底全是温柔。
不会啊,你种出的花草是全山开得最好看的,做的饭菜也是最好吃的,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怎么会什么都做不好呢。
何况,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因为你会什么才喜欢你,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我看着墨渊辰眸子里氤氲着的流光,红着脸垂下了眼。
清冽的青草味袭来,唇上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耳边愉悦的笑声一路传进了我的心里。
几日后,墨渊辰将后山灵气最富足的山谷亲手开荒出来给我做药田。
我带着弟子,将种出的草药制成强身健体的丹药,定期分发给山下的百姓。
我虽然修为不高,可庇佑苍生,自当尽力。
渐渐地,宗门的弟子也总爱到我的药田帮忙打理,去布施丹药时,山下的百姓也总拿着自己抓的鱼、种的菜硬塞给我。
我虽然不再关注陆青玄,可总会不时听到他们的消息。
陆青玄一心求取云舒谣,让老宗主大失所望,对他闭门不见。
宗门上下对他忘恩负义的行为都颇为介怀,墨渊辰领到的宗门任务都是些颇为麻烦却奖励不多的棘手任务。
没了老宗主的格外偏爱,又拿不到好的奖励,更没了我这个修炼外挂,墨渊辰的修为别说和上一世一样一日千里,就是连普通人的修炼进度都要格外努力才能勉强跟上。
云舒谣更是一改往日温柔,常常嫌弃陆青玄没用,两人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渐渐成了宗门上下的笑话。
一年后,我和墨渊辰圆了房,却意外发现每次云雨过后,不仅墨渊辰的修为会有所增长,连我的修为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随着体内杂质渐渐排除,肌肤也愈加细如凝脂,灵力竟然也有了治愈伤病的奇效,连我种出的药草药效也比普通草药高出一成。
这天我刚到药田,就被陆青玄堵住了去路。
陆青玄眼中惊艳之色一闪而过,眼底墨色翻滚。
云曦,你始终不肯原谅我,难不成你真的爱上他了
就凭他现在是宗主,凭他现在修为比我高么
如果他当不了宗主,你是不是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他神色阴鸷,表情疯魔,无端让我心生寒意。
啪！
我抬手挥去,陆青玄白皙的脸上瞬间浮起鲜红的指印。
陆青玄,你发什么疯！
陆青玄转过脸,猩红的眼睛狠狠盯着我,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苏云曦,我会等你回来找我的。
我看着陆青玄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竹篮,心中涌起浓烈的不安。
13
我拉着墨渊辰的衣角再三提醒他,墨渊辰温柔地拍拍我的头顶,柔声答应会多加小心。
三日后,如意吃惊地和我分享八卦：出了那么大的事,陆青玄和云舒谣不知怎么竟然还和好了,今天竟然还挽着手在山上散步。
我皱了皱眉,心中越发忐忑。
半月后,还是出事了。
陆青玄盗了宗门禁书和至宝天玄丹,带着云舒谣逃走了。
宗门禁书中记载有天品功法,可修炼条件极为苛刻,很容易走火入魔,那天玄丹更是宗门传承下来的至宝,可将证道渡劫的成功率提升一成,其中一味药引早已绝迹,宗门如今也只剩一枚了。
议事大厅里,长老们早早聚在一起,我们刚踏入大厅,责难就迎面而来。
墨渊辰强势压下质疑声,和我对视一眼,转身安排门人捉拿陆青玄和云舒谣。
天玄宗是修真第一宗门,外门弟子更是散布各地,追捕令下,陆青玄和云舒谣成了过街老鼠。
一个月后,云舒谣实则是魔族细作,在陆青玄修炼的关口打伤陆青玄抢了天玄丹和禁书逃回魔族的消息传来,宗门上下一片哗然。
墨渊辰下令悬赏,让人将云舒谣身怀至宝逃亡魔族的消息大肆宣传,更是将陆青玄的悬赏金提了又提。
一晃三个月,墨渊辰雷霆手段压下了宗门里曾支持陆青玄的人,而我竟然有了身孕,灵力的治愈能力更胜从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日我趁着墨渊辰要和长老们议事,终于有机会到药田里查看,我似有所感,起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云曦,我来找你了。
等我看清眼前人的容貌,还是惊讶地愣了愣,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陆青玄怎么狼狈成了这副模样
一向洁白的衣袍灰破旧不堪,通红的眼下一片青黑,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渣,半点看不出原来俊逸如仙的样子,一张口嗓音更是沙哑得不成样子。
云曦,我被云舒谣打伤昏迷后,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你凤冠霞帔地嫁给了我,我没有娶云舒谣,这才是我们的一生对不对！他声音颤抖地开口。
14
我心中一颤。
他竟然……想起来了
陆青玄突然掀开衣摆重重跪了下来,膝行两步,抓住了我的衣摆。
云曦！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云舒谣是魔教细作。
是她骗了我,才害我伤你至此的。
陆青玄！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间漆黑狭小的屋子。
我的四肢被你亲手打断,我不自觉地抬起双手,今生被养得骨节都透着温润玉色的手,却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断骨的剧痛。
我蜷缩在那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每次脚步声响起总期盼着你能救我出去,可你呢你却在门外拿着旧物思念云舒谣！
陆青玄攥紧了拳头,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后来,我不堪受辱,咬舌自尽,我鼻子一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竟然挖出我父母的骸骨,挫骨扬灰,我真希望他们从来就不曾救过你。
陆青玄脸上灰败一片,手指颤了颤,无力地松开了我的衣角。
然后,他突然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他没有停,一下又一下,像要赎罪一般。
很快,他的脸颊就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云曦,对不起！他哽咽地开口,每个字都像裹着碎玻璃,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跪着向前,想要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碰触。
原谅我冷笑一声,陆青玄,你知道被打断四肢有多疼么你知道当时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么
你知道么,我继续道,声音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后来我在别人口中听到了云舒谣的消息,她穿着魔教的衣服,是不是很可笑。
陆青玄发出痛苦的呜咽,整个人蜷缩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不停地撞击。
云曦,对不起！我是畜生,是我害死了你和孩子！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打断他,转身向着不远处神色温柔等着我的人走去。
身后传来陆青玄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我没有回头。
不久后,陆青玄彻底疯魔,嘴里总喃喃念着什么赎罪、对不起的话。后来不知被谁打断了四肢,躺在破庙边靠人施舍度日。
在刻意散播下,云舒谣身怀异宝的消息闹得人尽皆知,被人到处追杀,最终被魔教之人杀人夺宝,身首异处。
后来却传出云舒谣身上的天玄丹和禁书都是假的,真的不知所踪。
上一世,她隐姓埋名多年正是为了这本禁书和天玄丹,只是因为我嫁给了陆青玄,她没机会再利用他下手,只能借机死遁,而这一世我自然早有防备。
一年后,我顺利诞下一个女儿,老宗主靠着真正的天玄丹顺利渡劫证道。
我的修为大增,治愈灵力更上一层,种出的草药被各宗门奉为至宝,每月聚在山脚下求药的百姓络绎不绝,我成了最受人尊敬爱戴的宗主夫人。
这一世,我不仅如父母所愿平安幸福,更是尽我所能护佑了一方百姓,我想,他们定然会以我为傲的吧。
门外传来牙牙学语声,我推开门,含笑向着桃花树下玩闹的两个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