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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牧野僵在原地,他以为自己是来宣示主权的,他以为只要他出现,姜望舒就会马上跟自己走。
可他却忘了,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身份卑微的保姆了。
但刚才那瞬间,顾牧野清楚捕捉到她眼底掠过的那点慌乱,哪怕只有半秒,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婚礼上她拿着照片失声痛哭的模样,阿辞......他低声念出那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和自己相似的容貌,姜望舒此刻的疏离,还有刚才那点藏不住的慌乱......无数碎片在脑海里拼凑,一个荒谬却让他心惊的念头浮了上来。
顾牧野抓起手机打给了秘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查与姜望舒前几年关系亲密的一个男人,叫阿辞,十分钟内,立刻送到我这里。
电话那头的秘书被他从未有过的语气惊了一下,连忙应道:是,总裁!
挂了电话,顾牧野便上了车,回到别墅内后他靠在沙发上,那股不好的预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如果......如果一切真如他猜想的那样,那他之前的愤怒、质问,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另一边姜望舒正处理着贺璟行的伤口,带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贺璟行摇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伤口,倒没怎么在意疼,反而看向姜望舒,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那张脸就是一直以来你留在他身边的原因吗
姜望舒的动作猛地一顿,手里的碘伏棉签差点掉在地上。
是。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不想再提起,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再像,他终究不是阿辞。
贺璟行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多问。姜望舒处理完伤口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医务室,脚步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
整理好心情后,她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没过多久,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助理手里拿着个烫金信封走进来:姜总,刚收到的请柬,说是明晚在洲际酒店有场行业酒会。
姜望舒头也没抬,目光仍锁定在屏幕上:谁发的
好像是家新来的集团,叫......助理翻看了下信封背面,顾氏集团听说是来本地拓展业务的,场面搞得挺大,请了不少公司。
顾氏姜望舒指尖在键盘上顿了半秒,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敲打,只当是重名的小公司,知道了,就是个普通的应酬吧
应该是,看着挺正式的,但流程上就是认识些人脉。助理把请柬放在桌角,那我就帮您回了说是您会出席。
嗯。姜望舒随口应下,视线扫过那精致的信封时毫无波澜,甚至没注意到落款处顾牧野三个字的烫金小字。
助理走后,办公室重归安静。桌角的请柬静静躺着,烫金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一张早已写好的入场券,正等着她毫无防备地踏进去。
姜望舒保存好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正起身拿包准备走,办公室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
望舒姐!推门进来的正是墨听辞的妹妹墨听晚,你都回来快一周了,居然都不找我!太不够意思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姜望舒无奈地笑了笑:刚回来就赶上项目收尾,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琢磨玩的事。
借口!墨听晚撇撇嘴,凑到她身边晃了晃胳膊,不行,你得补偿我带我出去嗨皮,不然我就赖着不走了。
姜望舒正想着晚上那场酒会不过是走个过场,没什么要紧事,看着墨听晚期待的眼神,便指了指桌角的请柬:正好,明天晚上有个行业宴会,在洲际酒店,带你去
宴会阿晚眼睛一亮,贺璟行也去吗
当然。姜望舒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墨听晚欢呼一声,转身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回头冲她抛了个媚眼:保证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