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绵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萧先生,我记得。”
“你的气色比在医院时好多了。”萧景夜语气温柔,“最近还有头痛吗?”
“偶尔。”楚绵绵简短地回答,身体不自觉地往另一侧倾斜,与他保持距离。
萧景夜并不气馁,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托人从瑞士带的药,对神经修复很有帮助。如果你不介意......”
“谢谢,不用了。”楚绵绵打断他,“我的医生已经开了药。”
萧景夜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礼貌地收回了盒子:“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婚礼进入宴席环节,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
程昱带着周兰逐桌敬酒,每到一桌都引来欢声笑语。
当来到秦婉宁这桌时,周兰紧紧抱住了她。
“谢谢你来了。”周兰在她耳边说,“没有你,我可能坚持不到今天。”
秦婉宁拍拍她的背:“傻丫头,今天是你最幸福的日子,要笑才对。”
程昱举杯:“秦婉宁,也谢谢你一直照顾兰兰。”
秦婉宁笑着饮尽杯中酒,余光看到顾凛琛正向这边走来,心跳又漏了半拍。
“恭喜。”顾凛琛对新人点头致意,然后转向秦婉宁,“能借一步说话吗?”
秦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到庭院角落的桂花树下。
秋日的桂花香气浓郁,与远处飘来的酒香混合在一起。
“苏玉快生了。”顾凛琛开门见山,“但我早就确定孩子不是我的。”
秦婉宁震惊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要定下月结婚?”
“我需要证据。”顾凛琛声音低沉,“等孩子出生,DNA检测会证明一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小心些,苏玉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她不会善罢甘休。”
秦婉宁握紧了拳头:“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警告我?”
“我是在保护你。”顾凛琛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就像上次在工厂那样。”
秦婉宁想起那个被陷害的仓库。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顾总!”程昱在远处喊道,“来切蛋糕了”!
顾凛琛最后看了秦婉宁一眼,转身离去。
秦婉宁站在原地,桂花的香气突然变得刺鼻起来。
回到宴席上,三层高的婚礼蛋糕已经被推了出来。
程昱握着周兰的手一起切下第一刀,宾客们鼓掌欢呼。
艾琳带着糖糖一起拍照,秦佑恒则温柔的注视着她们。
楚绵绵不知何时走到了庭院里,站在鱼池边发呆。
萧景夜跟了过去,但没有靠近,只是保持一定距离站着,仿佛在默默守护她。
婚礼接近尾声时,程昱拉着周兰的手走到院子中央,向来宾致谢:“感谢各位来见证我和兰兰的重要时刻。我们经历了很多波折才走到今天,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转向周兰,声音温柔而坚定:“兰兰,我知道我家给了你很大压力,但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会用一生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的家人。”
周兰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扑进程昱怀里,泣不成声。
宾客中不少女性也跟着抹眼泪,连一向严肃的程夫人也悄悄擦了擦眼角。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谁也没注意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悄悄离开了程家大宅。
他走到街角的黑色轿车前,对着手机低声汇报:“婚礼很顺利,目标人物都在场。顾凛琛和秦婉宁有单独交谈,内容不详。萧景夜一直在接近楚绵绵。完毕。”
电话那头,挺着大肚子的苏玉躺在沙发上,冷笑道:“继续监视,特别是秦婉宁。”
挂断电话,她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宝贝,你可是妈妈最重要的棋子呢。”
只等那人的行动了。
半个月后。
秦氏集团大楼。
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将窗外的霓虹灯光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秦婉宁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设计图纸小心地卷起来收进包里。
墙的挂钟显示已是凌晨一点十五分,整栋大楼几乎空无一人。
她站在窗前,望着对面写字楼零星亮着的几扇窗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最近几天,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电梯里戴着鸭舌帽的陌生男人,公司楼下长时间停着的黑色轿车,还有昨晚回家时身后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大概是太累了。”秦婉宁自言自语,“关掉了办公室的灯。”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对面写字楼七层的一间空置办公室里,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通过高倍望远镜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男人代号影子,是阿枭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三天前被秘密派来执行苏玉的指令。
让秦婉宁永远消失。
影子放下望远镜,在笔记本上又添了一行记录:“7月24日,目标工作至凌晨1:15分,独自离开,习惯走西侧楼梯。”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载着秦婉宁过去72小时的所有活动轨迹:“早上7:30出门,8:00到达公司,中午12:00-13:00在楼下咖啡厅用餐,晚上离开时间不固定但必定走西侧楼梯......”
他合上笔记本,从腰间抽出一把消音手枪检查弹匣。
枪身在昏暗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影子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他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尤其是当老鼠毫无察觉的时候。
“再观察一天。”他对着空气低语,仿佛在向远方的阿枭汇报,“明天就是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