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顾凛琛的名字跳了出来。
秦婉宁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看了三秒，才按下接听键。
“恭喜公司选址成功。”顾凛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而克制。
秦婉宁手中的签字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无意义的线，“谢谢，这只是开始。”
她简短地回应，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选的金融区那栋楼确实不错，价格也合适。”
“你调查我？”秦婉宁的笔尖顿住。
“只是关心。”顾凛琛轻叹，“婉宁，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次？”
秦婉宁合上文件夹，靠向椅背，“谈什么？”
“关于当年的事。”顾凛琛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最近查了一些资料，发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你确定......真的是苏玉绑架了你？”
秦婉宁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陷入掌心。
“顾凛琛，”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在质疑我？”
“不是质疑，只是......”顾凛琛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只是什么？”秦婉宁的声音陡然提高，“只是你发现你的未婚妻其实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接受不了？”
“婉宁！”顾凛琛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我只是觉得事情可能有误会，苏玉她......”
“她什么？”秦婉宁冷笑，她温柔善良？她无辜可怜？顾凛琛，你知道吗当年我被人扔了那么多可怕的长蛇在身上游走，被苏家彻底放弃.....”
“我记得清清楚楚！”顾凛琛的声音也染上怒意，“但证据呢？从头到尾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秦婉宁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桌沿才稳住身体。
“一面之词？”她的声音颤抖着，“顾凛琛，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不是你的不信任，而是你明明知道苏玉是什么样的人，却选择视而不见！”
“她小时候就把我扔在游乐园，让我一个人面对陌生人和黑暗！她从小就恨我，因为我更得父母宠爱！”秦婉宁几乎是在吼，“而现在，你居然来问我是不是误会了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顾凛琛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平静，“我只是觉得，如果真有这么深的仇恨，为什么她这些年都没对你下手？为什么偏偏等到那时候......”
“滚！”秦婉宁猛地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前浮现出被抛弃那天的孤独与害怕，还有被绑架折磨的冰凉触感。
秦婉宁甚至怀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有那人的手笔，毕竟夏瑶和苏玉交情匪浅........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楚棉棉探头进来，“秦总，咖啡......您还好吗？”
她看到秦婉宁铁青的脸色，立刻放下咖啡杯走过来。
“没事。”秦婉宁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文件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明天签约用的材料也都......”楚棉棉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秦婉宁皱眉看向沙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捡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是楚棉棉的号码，但楚棉棉明明就站在她面前。
“你的电话。”秦婉宁将手机递给楚棉棉，却看到对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的手机在包里......”楚棉棉颤抖着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一片漆黑。
两人对视一眼，秦婉宁按下接听键并打开扬声器。
“喂？请问是楚棉棉小姐的朋友吗？”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急诊科，患者刚才遭遇车祸，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