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琛将照片翻到背面，露出一个车牌号码：“这人曾经是苏玉的司机。”
“又是苏玉。”秦婉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病床边的护栏，指节泛白。
顾凛琛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用词：“为什么说‘又’？”
秦婉宁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当年那起绑架案就和她有关。”
“果然如此。”顾凛琛低声喃喃，眉头紧锁。
“你说什么？”秦婉宁没听清。
顾凛琛抬眸，神色凝重：“这事我来调查，你别管，就当不知道。”
他在心里盘算着，为了婉宁的安全，她还是不要直接和苏玉对上比较好。
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可不止苏家那么简单。
秦婉宁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知道了。”
她别过脸去，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疏离。
顾凛琛不愧是苏玉的未婚夫，还没结婚就知道维护自己的妻子了。
顾凛琛察觉到她的异样，刚要解释，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糖糖举着吃了一半的草莓蛋糕跑进来，奶油蹭得小脸上都是。
“阿宁！周阿姨说我们可以回家了！”
小姑娘欢快地扑到床边，却在看到顾凛琛的瞬间缩了缩脖子，躲到秦婉宁身后。
顾凛琛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糖糖，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只做工精巧的银质小铃铛，上面刻着平安二字。
“我不要！”糖糖却突然激动起来，小手一挥打翻了盒子，“你是坏人！你欺负阿宁！”
铃铛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凛琛僵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秦婉宁连忙抱住糖糖：“别怕，没人伤害阿宁。”
她抬头看向顾凛琛，语气冷淡，“顾总，请你离开。”
顾凛琛沉默地捡起铃铛，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我在咖啡厅等你到十二点。”
说完转身离开，背影透着几分落寞。
不一会，周兰探头进来，小声问：“走了？”
秦婉宁点点头，轻拍着糖糖的背安抚。
小姑娘抽抽搭搭地趴在她肩上，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领不放。
“这孩子怎么这么怕他？”周兰疑惑地问。
秦婉宁没有回答，只是问：“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林总去办好了。”周兰撇撇嘴，“不过刚才我看见他和顾凛琛在走廊上说话，气氛怪怪的。”
秦婉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什么了？”
“离得远没听清，就看到顾凛琛脸色特别难看，好像说了句‘离她远点’什么的。”周兰八卦地凑过来，“你说他俩是不是为你争风吃醋啊？”
“胡说什么。”秦婉宁皱眉，“我和林总只是工作关系。”
“得了吧，林嘉树看你的眼神，瞎子都看得出来。”周兰挤眉弄眼，“不过说真的，你到底怎么打算的？顾凛琛都要订婚了还来纠缠你，这也太渣了吧？”
秦婉宁垂下眼眸：“我和他早就结束了。”
“那林嘉树......”
“兰兰，”秦婉宁打断她，“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室做好，其他的并不想考虑。”
周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办完出院手续，林嘉树坚持要送她们回家。
秦婉宁婉拒不过，只好答应。
车上，林嘉树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抱着糖糖的秦婉宁：“直接回家吗？还是先去吃点东西？”
“回家吧，糖糖需要休息。”秦婉宁轻声回答。
等红灯时，林嘉树状似无意地问：“顾凛琛找你有什么事吗？”
秦婉宁犹豫了一下：“是糖糖在幼儿园被狗咬的调查结果。”
“哦？查出什么了？”林嘉树语气平静，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没什么，就是意外。”秦婉宁选择了隐瞒。
她不想把林嘉树也卷进这滩浑水。
林嘉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将母女俩送到公寓楼下，林嘉树帮忙拎着行李上楼。
电梯里，糖糖已经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
“谢谢你，小林。”秦婉宁真诚地说，“这段时间多亏你帮忙。”
林嘉树温柔地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只道，“有事随时联系我。”
目送林嘉树离开后，秦婉宁轻轻关上门，将糖糖小心地放在儿童床上。
她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林嘉树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街角那家咖啡厅的方向，陷入沉思。
时钟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
秦婉宁咬了咬唇，最终拿起外套和手机，让小黑留下后，她独自开车去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