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庭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线，映照在苏婉宁精致的侧脸上。
她挺直腰背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放在膝盖上的文件袋，里面装着她精心准备的离婚协议和结婚证。
顾凛琛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修长的身影被窗外的城市灯火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他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协议我已经带来了。”苏婉宁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今晚就可以签字。”
顾凛琛没有转身，只是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么着急？”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三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晚？”
苏婉宁的指尖微微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早该习惯他的冷嘲热讽，但每次听到，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刺痛一下。
“顾凛琛，我们早就说好的。”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
顾凛琛终于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直直地刺入她的眼底。
他缓步走近，“好聚好散？”
顾凛琛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苏设计师今天在公司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苏婉宁瞳孔微缩，后背瞬间绷直。“你监视我？”
“关心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问题吗？”顾凛琛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长腿交叠，姿态优雅而危险。
“听说你让几个女同事明天交辞职信？真是......雷厉风行。”
苏婉宁冷笑一声：“她们在背后议论上司私生活，违反公司规定，我目前作为公司首席设计师，有权处理这种事。”
“用异父异母的亲弟弟这种借口？”顾凛琛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秦佑恒知道你这么称呼他吗？”
苏婉宁呼吸微微一滞，但很快调整过来：“这不关你的事，顾凛琛，我们今天来是谈离婚的，不是讨论我的社交关系。”
她果断打开文件袋，抽出两份文件和那本鲜红的结婚证，推到顾凛琛面前。
“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条款，财产分割很公平，我只要我应得的那部分。”
顾凛琛看都没看那些文件一眼，目光始终锁定在苏婉宁的脸上，像是在欣赏她强装镇定的模样。
“你知道吗？”他突然说，“这三年来，我一直在等。”
“等什么？”苏婉宁皱眉。
“等你主动提出离婚。”顾凛琛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结婚证的封面，“我好奇你能坚持多久，没想到......整整三年零四个月十六天。”
苏婉宁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什么意思？”
顾凛琛突然笑了，那笑容英俊得令人窒息，却也危险得让人战栗。
“意思是......”他慢条斯理地翻开结婚证，看着上面两人合影的照片，“这场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话音刚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结婚证和离婚协议一并抓起，在苏婉宁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退到了窗边。
“顾凛琛！”苏婉宁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怒火，“把东西还给我！”
顾凛琛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动着离婚协议，然后---刺啦一声，纸张在他手中一分为二。
“你！”苏婉宁冲上前去，却被他一个侧身躲开。
她踉跄了一下，高跟鞋差点崴到，狼狈地扶住沙发才稳住身体。
“急什么？”顾凛琛的声音带着戏谑，“还有这个。”
他说着，将结婚证也举到面前。
苏婉宁的心跳几乎停止：“不要！”
太迟了。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顾凛琛毫不犹豫地将结婚证也撕成两半，然后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壁炉。
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碎片，化作一缕青烟。
“现在，”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面对脸色苍白的苏婉宁，“我们可以重新谈谈了。”
苏婉宁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胸口剧烈起伏。
“你......你这个疯子！你知道重新补办这些证件有多麻烦吗？”
顾凛琛一步步逼近她，直到将她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麻烦？”顾凛琛轻笑，“比起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这点麻烦算什么？”
苏婉宁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