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霸总文里疯狂针对男主、最后被送进局子的疯批反派,沈砚看着剧本里绑架女主逼男主下跪的剧情节点,默默松开了抓着女主手腕的手,还顺手递了颗糖：抱歉,认错人了。
全网哗然：这反派是被夺舍了
原书白月光带球找上门沈砚反手拨通亲子鉴定中心电话：费用AA,结果出来前别联系。
家族长老逼他争夺家产、搞垮男主公司沈砚直接提交股权转让书：钱太多看着累,捐了。
至于和男主不死不休的恩怨沈砚窝在出租屋啃着泡面刷剧：争来斗去多累,躺平它不香吗
所有人都等着看摆烂反派的凄惨结局,谁知——
他靠摆烂式避坑成了全网心疼的清醒哥,靠摆烂式发言意外爆火出圈,就连曾经的死对头男主,都天天堵在他门口：求你了,跟我斗一场吧,你不营业我失业了！
第一章：穿成反派这局我摆了
沈砚是被手腕上的金属凉意冻醒的。
睁眼就是昏暗的废弃仓库,空气中飘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在身后,嘴里还塞着团破布。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后脑勺传来钝痛,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正疯狂往脑子里钻——
《霸总的契约甜心》,一本他睡前吐槽过的狗血小说。而他,穿成了书里同名同姓的疯批反派沈砚。
原主是沈氏集团的二公子,疯狂迷恋女主苏晚,为了得到她,屡次针对男主顾言琛,从商业打压到人身攻击,手段越来越极端。而今天,正是原主剧情里的高光时刻——绑架女主苏晚,逼男主顾言琛单膝下跪,最后被忍无可忍的男主送进局子,潦草收场。
唔……
旁边传来细微的呜咽声。沈砚偏头,看见不远处的铁椅子上绑着个女孩,白色连衣裙沾了灰,眼眶红红的,正是书里的女主苏晚。
记忆里,原主此刻应该正拿着刀威胁苏晚,顺便对着手机直播镜头狂笑,等着顾言琛飞扑过来求他。
但沈砚现在只想叹气。
疯了才会按剧本走。绑架威胁这可是犯法的！原主怕不是没带脑子出门。
他动了动手腕,麻绳绑得不算紧。大概是原主太自信,觉得一个女生和一个即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自己翻不了天。
沈砚悄悄磨着绳结,余光瞥见苏晚惊恐的眼神,还以为他要像记忆里那样发疯,吓得身体都在抖。
别紧张。沈砚含糊地说,嘴里的破布硌得慌。他费了点劲把布吐出来,声音有点哑,我不是来绑架你的。
苏晚愣住了,眼里满是你骗谁的警惕。
沈砚也懒得解释,专注于解绳子。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屏幕亮着,正是和顾言琛的通话界面,还开了免提。
沈砚！你把晚晚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顾言琛气急败坏的声音,背景里还有汽车鸣笛,显然是在赶来的路上。
按照剧本,原主该嚣张地喊：顾言琛,想让苏晚没事,就独自来城西仓库,给我跪下！
但沈砚盯着手机屏幕,沉默两秒,淡定地开口：哦,你说苏晚啊,她在我旁边,挺好的。
电话那头的顾言琛：
旁边的苏晚：
沈砚已经解开了一只手的绳子,正忙着解另一只。他一边解一边对着电话说：其实吧,我就是找她问点事,没想到她一见到我就跑,我追的时候不小心把她带这儿来了,误会,都是误会。
他解开最后一个结,活动了下手腕,走到苏晚面前,蹲下身帮她解绳子。
苏晚吓得缩了缩,沈砚抬头看她,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颗用糖纸包着的水果糖,是原主之前想送苏晚没送出去的。
他把糖递过去,语气诚恳：抱歉啊,吓到你了。这糖给你压惊,就当赔罪了。
苏晚看着那颗粉嫩嫩的糖,又看看眼前这个眼神清明、丝毫没有疯批样的沈砚,彻底懵了。
仓库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接着是脚步声和顾言琛的怒吼：沈砚！你敢动晚晚一根手指头试试！
沈砚刚解开苏晚的绳子,闻言站起身,对着门口摊了摊手,一脸你看我像动手的样子吗的表情。
冲进来的顾言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女主好好地站着,手里还捏着颗糖,而他的死对头沈砚,正悠哉悠哉地拍着裤子上的灰。
顾言琛：
这剧情……好像哪里不对
沈砚迎上顾言琛的目光,不仅没像往常一样炸毛,反而友好地笑了笑：人给你带来了,没缺胳膊没少腿。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们聊。
说完,他真的转身就走,背影潇洒得像是刚逛完街。
留下顾言琛和苏晚在原地面面相觑,满脑子都是同一个问题：
沈砚,他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第二章：绑架现场不如去喝奶茶
沈砚走出仓库时,正午的阳光有点晃眼。他抬手挡了挡,听见身后传来顾言琛和苏晚的对话,无非是你没事吧他好奇怪之类的,懒得回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原主的助理打来的。沈砚划开接听,那边立刻传来焦急的声音：二少,您让我准备的直播设备都放车上了,您现在要开始吗顾总那边已经快到仓库了,按照计划……
计划取消。沈砚打断他,设备你拉回公司,顺便帮我订杯珍珠奶茶,三分糖少冰,送到我出租屋。
助理懵了：……出租屋二少,您不是住沈宅吗还有,直播呢您不是说要让顾总在全网面前丢脸……
那是他要丢脸,跟我没关系。沈砚打了个哈欠,我辞职了,以后别叫我二少,叫沈砚就行。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把助理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原主这助理就是个帮凶,跟着瞎掺和,离远点好。
他没开车,沿着路边慢慢走。原主的记忆里,这附近有家奶茶店味道不错,正好去坐坐。
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砚回头,看见顾言琛追了上来,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搭在肩上,领带也松了,脸上还带着没散去的怒气,却又夹杂着困惑。
沈砚,你站住！顾言琛拦住他,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
按照原书剧情,此刻两人应该已经打起来了,顾言琛会不小心把沈砚推倒在地,让他在直播镜头前出丑,顺便坐实绑架未遂的罪名。
但沈砚只是抬眼看他,表情平静：没什么意思。就是突然想通了,绑架犯法,不值得。
顾言琛：……
他准备了一肚子怒斥和反击的话,全被这句犯法堵了回去。这还是那个为了苏晚能跟他同归于尽的沈砚吗
你耍我顾言琛皱眉,还是想玩什么新花样
没精力耍你。沈砚侧身想绕开他,我赶着去喝奶茶,没空陪你演戏。
顾言琛却不让开,盯着他的眼睛：你对晚晚……
哦,你说苏晚啊。沈砚想起刚才递出去的那颗糖,随口道,挺可爱的小姑娘,就是眼神不太好,居然会看上你。
顾言琛：
这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
沈砚没理他,绕开人径直往前走。顾言琛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对自己的反派雷达产生了怀疑。这沈砚,是真转性了,还是在憋大招
他拿出手机,给特助发消息：查一下沈砚最近的行踪,还有,他是不是偷偷接触过什么心理医生。
沈砚不知道顾言琛的脑补,他已经走到了奶茶店门口。店里人不多,他刚点完单,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那边传来娇滴滴的女声,带着哭腔：阿砚,你在哪里呀我听说你绑架了苏晚,是不是真的你别做傻事啊,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沈砚想了想,从原主的记忆里扒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林薇薇,原书里的白月光女配,一直吊着原主,拿他当备胎,偶尔还会挑拨他和顾言琛的关系。
按照剧情,原主这会儿应该被她的关心感动,哭诉自己的委屈,然后被她哄着继续针对顾言琛。
但沈砚只是掏了掏耳朵：打错了。
说完就挂了,顺手也拉黑了这个号码。
旁边的店员把奶茶递过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沈砚接过奶茶,插好吸管吸了一大口,珍珠Q弹,甜度刚好。
嗯,果然比搞绑架香多了。
他捧着奶茶往出租屋走,那是他穿来之前,用自己仅剩的积蓄租的小房子,离沈家和顾言琛的公司都远,清净。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单元门口,身姿窈窕,手里拎着个精致的保温桶,正是沈砚的继母,原书里笑到最后的幕后黑手之一。
女人看见他,脸上立刻堆起温柔的笑：阿砚,你可算回来了。妈听说你今天不舒服,特意给你炖了汤……
沈砚看着她,记忆里,这碗汤里大概率加了点料,能让原主情绪更暴躁,更冲动地去找顾言琛麻烦。
他后退一步,避开女人递过来的保温桶,笑得客气又疏离：谢谢,不用了。我乳糖不耐受,喝不了汤。
继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阿砚,你以前不……
人是会变的。沈砚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比起汤,我更爱喝这个。阿姨要是没事,就请回吧,我要上楼躺平了。
说完没再看她,转身进了单元楼,留下继母站在原地,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没端稳。
电梯里,沈砚对着反光的金属壁看了看自己。这张脸和他原来的样子有七分像,就是眼神太凶,得改改。
叮——电梯到了。
沈砚走出电梯,掏出钥匙开门,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又吸了口奶茶。
手机在这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标题赫然是：沈砚绑架苏晚反转
疯批反派突然佛系
点进去,是刚才仓库附近的路人拍的视频,虽然模糊,但能看清他解开苏晚的绳子,还递了颗糖,最后和顾言琛和平交流后离开。
评论区已经炸了：
这是我认识的沈砚
他居然说绑架犯法我没听错吧！
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顾总那表情,像被夺舍了一样哈哈哈哈
沈砚扫了几眼,关掉手机,把奶茶放在茶几上,往沙发上一瘫。
管他什么热搜,什么反派剧本。
现在,奶茶在手,沙发我有,谁爱卷谁卷去。
他闭上眼睛,准备补个觉,却没注意到,茶几底下,一个闪烁着红光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他,把他摆烂的样子,实时传输到了某个神秘的监控屏上。
第三章：白月光先做个鉴定吧
沈砚是被门铃吵醒的。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窗外天都黑了。茶几上的奶茶杯空了,手机屏幕亮着,全是推送的消息,懒得看。
门铃还在锲而不舍地响,带着点急促。沈砚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烦他,门一开,却愣住了。
门口站着个女人,穿着浅粉色风衣,头发微卷,眼眶红肿,手里紧紧攥着个文件袋,正是昨天被他拉黑的林薇薇。
阿砚……林薇薇看见他,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声音哽咽,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找了你好久……
沈砚侧身让她进来,关上门,语气平淡：有事说事,我困。
林薇薇被他这态度弄得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在她的预想里,原主要么会心疼地哄她,要么会暴躁地质问她为什么现在才来,总之绝不会这么冷淡。
她吸了吸鼻子,走到客厅中央,把文件袋往茶几上一放,带着哭腔说：阿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怪我之前跟你闹别扭……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沈砚靠在门框上,没动：哦,什么事。
林薇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双手按着小腹,声音带着颤抖：我……我怀孕了,是你的。
按照原书剧情,原主听到这话会欣喜若狂,立刻表示要对她负责,甚至会为了给她和孩子未来,更加疯狂地和顾言琛斗,最后把自己彻底作死。
但沈砚只是挑了挑眉,视线在她小腹上扫了一圈,又落回文件袋上。
所以呢他问。
林薇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了愣才说：阿砚,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难道不想负责吗我知道你喜欢苏晚,但我和孩子……
负责可以。沈砚打断她,转身去抽屉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市里最权威的亲子鉴定中心,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明天上午九点有空档。你要是方便,就一起去做个鉴定。
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沈砚靠在沙发上,指尖敲了敲茶几,孩子是不是我的,得科学说了算。鉴定结果出来前,你我就当没这回事。费用AA,谁也不占谁便宜。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鉴定结果没出来前,别来我这儿了。影响我睡觉。
林薇薇手里的文件袋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出来,是几张孕检单。她看着沈砚,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沈砚,你居然怀疑我！我们在一起那么多次,你居然……
‘那么多次’是多久前的事了沈砚挖了挖耳朵,语气漫不经心,原主的记忆里,你上次跟他见面,还是三个月前吧这期间你跟谁见过面,做过什么,我哪知道。
他可不是原主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子。书里这段剧情他记得清楚,林薇薇这孩子根本不是原主的,是她跟别的男人怀的,故意赖给原主,想让他当冤大头,顺便利用他的钱和沈家的势力。
林薇薇被他堵得说不出话,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带着点慌乱：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沈砚打了个哈欠,我只清楚,未婚先孕不代表孩子一定是我的。明天去不去随你,不去我就当你默认孩子不是我的了。
他起身想去卧室,林薇薇却突然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沈砚！你不能这么对我！这孩子就是你的！你必须负责！
沈砚皱眉,甩开她的手：放手,不然报警了。
报警林薇薇像是被刺激到了,突然拔高声音,你敢报警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始乱终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她大概是想用舆论逼沈砚就范,毕竟原主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在圈子里的面子。
但沈砚只是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正好,让警察来做个见证,省得你回头说我欺负你。
说着就要拨号,林薇薇吓得赶紧按住他的手,脸色惨白。她哪敢真报警,这孩子的来历根本经不起查。
我……我明天去。林薇薇咬着唇,声音带着不甘,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沈砚收回手机,指了指门口：现在可以走了吗
林薇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文件袋,转身摔门而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沈砚终于松了口气,回卧室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沈砚被闹钟叫醒,洗漱完刚准备出门,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划开接听,那边传来林薇薇的声音,带着点犹豫：阿砚,我……我今天有点不舒服,鉴定能不能改到下周
不能。沈砚干脆地说,我已经约好了,不去算违约,要赔钱的。你要是不去,就先把一半的违约金打给我,五千块。
林薇薇：……
她大概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前男友,沉默了几秒,咬牙道：我去！等着！
沈砚挂了电话,心情不错。对付这种想空手套白狼的,就得用最实在的办法——谈钱。
他到亲子鉴定中心的时候,林薇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脸色不太好,像是没睡好。看见沈砚,别过脸去不说话。
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填了表,采了样。整个过程林薇薇都坐立不安,眼神躲闪,沈砚倒是坦然得很,还跟护士聊了两句天气。
走出鉴定中心,林薇薇突然叫住他：沈砚,如果……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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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那最好,省得麻烦。
林薇薇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转身快步走了。
沈砚没在意,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吃早饭。路过一家包子铺,刚买了两屉小笼包,手机响了,是顾言琛的特助打来的。
沈先生,我们顾总想请您吃个饭,不知道您有空吗
沈砚咬了口包子,含糊地问：他请我吃饭鸿门宴啊
特助干笑两声：顾总就是想跟您聊聊天,没别的意思。
沈砚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这男主又想搞什么花样。
行啊,他说,地址发我,我吃完早饭过去。
第四章：争家产不如捐了省心
顾言琛约的地方是家私房菜馆,隐蔽得很,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沈砚跟着服务员往里走,穿过种满竹子的小院,才到包厢门口。
推开门,顾言琛正坐在窗边喝茶,看见他进来,抬了抬下巴：坐。
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看着挺精致。沈砚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就夹了块红烧肉：谢了啊,请我吃这么好。
顾言琛放下茶杯,看着他：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请你吃饭
不好奇。沈砚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反正不是鸿门宴就行,我怕麻烦。
顾言琛：……
他发现跟沈砚聊天,永远能被噎得说不出话。这人的脑回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昨天的事,顾言琛斟酌着开口,你是认真的
哪件沈砚头也不抬,不去绑架还是怀疑孩子不是我的
都算。
哦,都是认真的。沈砚咽下嘴里的肉,绑架犯法,孩子得讲科学,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顾言琛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沈砚,你要是早这样,我们也不用斗这么多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沈砚夹了只虾,人总是要进步的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没提苏晚,也没说商场上的事,居然意外地和谐。沈砚吃得差不多了,正想告辞,手机响了。
是沈家的老宅电话,原主的爷爷打来的。
沈砚划开接听,那边立刻传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沈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绑架直播还敢说要辞职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给我立刻滚回老宅！
沈砚把手机拿远了点,等老爷子吼完,才慢悠悠地说：爷爷,绑架是误会,辞职是认真的。沈家那点家产,谁爱要谁要,我不争了。
你说什么！老爷子的声音更响了,沈家的产业将来有你一份！你不争,难道要让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继母和她儿子全吞了
原书里,沈家的家产争夺战是后期的重头戏。继母联合自己的儿子,设计陷害原主,最后把他踢出沈家,独占了所有产业。而原主为了抢回家产,跟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结果把自己赔了进去。
但沈砚对那些家产没兴趣。钱多了操心,还得天天防着被人算计,不如穷点自在。
吞就吞呗,沈砚打了个饱嗝,反正那些钱也不是我赚的,谁爱要谁拿去。我嫌麻烦。
你！你这个逆子！老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告诉你,今天下午家族会议,你必须回来！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孙子！
电话啪地挂了。
沈砚看着手机,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手机揣回兜里。
顾言琛一直在旁边听着,此刻忍不住问：你真打算放弃沈家的产业那可是几十亿。
几十亿又怎么样沈砚擦了擦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再说了,争来争去,最后说不定还得进去踩缝纫机,不值当。
他想起原书里的结局,沈家最后因为继母和她儿子的操作,偷税漏税被查,整个家族都受了牵连。原主作为前反派,更是被当成替罪羊,判了好多年。
你就不怕他们把你赶出去,让你一无所有顾言琛皱眉。
我现在就一无所有啊。沈砚笑了笑,出租屋是我自己租的,兜里还有几百块,够活几天了。实在不行,找个班上也行。
顾言琛看着他,眼神复杂。他从小就跟沈砚不对付,两人斗了十几年,他一直以为沈砚最在乎的就是沈家二少的身份和那些家产,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你想找什么工作顾言琛突然问。
还没想好。沈砚站起身,谢了你的饭,我先走了,下午还得去趟沈家,把话说清楚。
他没回出租屋,直接去了沈氏集团。原主名下还有点股份,虽然不多,但也是笔钱。沈砚找到律师,直接签了股权转让书,受益人写的是慈善基金会。
律师看着他,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二少,这可是好几千万……
知道,沈砚签完最后一个字,把笔一扔,捐了,眼不见心不烦。
从集团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沈家老宅在郊区,沈砚打了个车过去,刚进门,就被老爷子拿着拐杖指着鼻子骂：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把股份捐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客厅里还坐着不少人,继母和她儿子沈浩也在,两人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
爷爷,您消消气。沈砚往后退了退,避开拐杖,股份在我手里也是浪费,捐了还能积点德。
积德我看你是想气死我！老爷子气得发抖,沈家的产业,将来是要传给你们兄弟的！你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传给沈浩吧,沈砚看向旁边的沈浩,笑得客气,我没兴趣,让给他卷。
沈浩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扬起下巴：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不后悔。沈砚摊摊手,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大家,沈家的事,以后别找我了。家产、股份、争斗,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个普通人,想躺平过日子。
继母假惺惺地开口：阿砚,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一家人……
阿姨,沈砚打断她,我妈走得早,您也不是我亲妈,就别演了。沈浩想争,就让他争,反正最后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他说完,转身就走,不管身后老爷子的怒骂和沈浩的嘲讽。
走出沈家大门,沈砚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手机响了,是慈善基金会打来的,说股权转让手续已经办好了,感谢他的捐赠。
沈砚挂了电话,摸了摸兜,掏出仅剩的几十块钱,叹了口气。
得赶紧找个工作了,不然真要喝西北风了。
他正想着,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沈砚接起来,那边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惊讶：沈砚是我,苏晚。
第五章：男主找上门请你吃泡面
沈砚握着手机,有点意外：苏晚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苏晚犹豫的声音：我……我想谢谢你。昨天的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还是要谢谢你没伤害我。
应该的,绑架犯法。沈砚说得理所当然,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正琢磨晚上吃什么呢。
等等！苏晚急忙说,我听说你把沈家的股份都捐了还被爷爷骂了
嗯,听谁说的
顾言琛告诉我的……苏晚的声音更低了,他说你可能需要帮忙,我……我有点担心你。
沈砚乐了：担心我什么担心我没地方住,还是担心我没饭吃
都……都有点。苏晚小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借你点钱,或者帮你找找工作……
不用,谢谢。沈砚拒绝得干脆,我自己能搞定。
挂了电话,他刚转身,就看见顾言琛的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露出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
干嘛沈砚挑眉。
送你回去。顾言琛指了指他身后,你刚从沈家出来,沈浩肯定派人跟着你,想找你麻烦。
沈砚回头看了看,果然有辆黑色的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也没客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谢了。
车里没放音乐,一路沉默。快到出租屋楼下时,顾言琛突然开口：苏晚给你打电话了
嗯。
她想帮你。
我知道。沈砚看着窗外,但我不需要。
顾言琛转头看他：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以前你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以前是以前。沈砚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是原主,对苏晚没兴趣,对你也没兴趣斗。我们能不能别总提以前的事
顾言琛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车停在楼下,沈砚解开安全带：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改天。顾言琛突然说,就今晚吧,我没地方吃饭。
沈砚：
堂堂顾氏集团总裁,会没地方吃饭
但看着顾言琛一脸你不请我我就赖着不走的表情,沈砚还是妥协了：行吧,上来坐坐。不过我家没什么好吃的。
他的出租屋很小,一室一厅,家具都是最简单的。顾言琛走进来,环顾了一圈,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你就住这儿
不然呢沈砚踢掉鞋,从冰箱里翻了翻,只有两包泡面和一根火腿肠,将就一下,吃泡面
顾言琛看着那包装简陋的泡面,沉默了。他从小到大连外卖都很少吃,更别说泡面了。
不吃拉倒。沈砚拆开一包,往锅里加水,我自己吃。
吃。顾言琛在沙发上坐下,语气生硬,总比饿着强。
沈砚煮了两包泡面,加了火腿肠和两个鸡蛋,端到客厅的小桌上。顾言琛看着碗里卷曲的面条,犹豫了半天,才拿起筷子夹了一根。
出乎意料,味道居然还不错。
怎么样沈砚吸溜着面条,比你那些山珍海味好吃吧
顾言琛没说话,但筷子没停。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泡面,沈砚收拾碗筷,顾言琛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茶几底下——那里的微型摄像头还在闪着红光,但他好像没看见。
你真打算找工作顾言琛突然问。
不然呢喝西北风沈砚擦着碗,我投了几份简历,看看能不能中。
来我公司吧。顾言琛说,我给你个副总当当,年薪七位数。
沈砚差点把碗摔了：你没事吧让我去你公司当副总你不怕我给你使绊子
你不会。顾言琛很肯定,你现在只想躺平,懒得搞事。
那也不去。沈砚把碗放好,在你手下干活,还得看你脸色,太累。我找个不用动脑的活就行,比如保安、收银员什么的。
顾言琛：……
沈家二少去当保安说出去谁信
你就这么想跟过去划清界限
不然呢沈砚靠在厨房门口,难道还跟你斗一辈子我没那精力。
顾言琛看着他,突然笑了,是那种很淡的笑,却让沈砚觉得有点晃眼。
行,随便你。他站起身,我走了。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泡面不错,下次再请我吃。
沈砚：……
谁想再请你吃啊！
关上门,沈砚靠在门上叹了口气。这男主也太奇怪了,居然赖在他家吃泡面,还想让他去当副总
他转身想去洗澡,手机响了,是亲子鉴定中心发来的短信,说结果出来了,让他有空去取。
沈砚挑了挑眉,看来林薇薇的好戏要上演了。
他拿起手机,给鉴定中心回了条消息：麻烦寄到我出租屋,谢谢。
不管结果怎么样,总算能了了一桩事。沈砚伸了个懒腰,走到沙发上躺下,打开手机刷招聘软件。
找个什么工作好呢保安好像挺轻松的,就是得站岗……收银员也不错,就是得算钱,怕算错……
正琢磨着,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车灯,是顾言琛的车。沈砚看着那辆车停在楼下,没走。
他皱了皱眉,这男主到底想干嘛
第六章：全网热搜：这反派不对劲
沈砚第二天是被手机震醒的。
不是电话,是铺天盖地的消息推送,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他迷迷糊糊抓过手机,扫了一眼标题,瞬间清醒了——
顾氏总裁深夜出入神秘小区
沈砚出租屋地址曝光
顾言琛沈砚同居实锤
沈砚：
他点进热搜,第一条是昨晚有人拍的照片：顾言琛的车停在他楼下,两人一前一后上楼,照片角度刁钻,看着确实像深夜同回住所。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我没看错吧这是顾总和沈二少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怎么会一起回家
楼上的别傻了,肯定是沈砚又想搞事,故意引诱顾总！
不对啊,你们看沈砚的穿着,T恤牛仔裤,哪有以前那嚣张样倒像是……过日子
只有我注意到顾总手里没拿文件,反而像空着手去串门的吗
沈砚揉了揉太阳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沈浩巴不得他和顾言琛闹得更难看,好坐收渔利。
他刚想放下手机,门铃响了。透过猫眼一看,是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正堵在门口。
沈先生,请问您和顾总是不是已经和解了
网上说你们同居了,是真的吗
您放弃沈家产业,是不是为了和顾总在一起
沈砚：……
这届网友的想象力真是没谁了。
他懒得开门,直接把门锁死,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
刚转身,手机又响了,是顾言琛打来的。
看到热搜了顾言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看到了。沈砚叹了口气,你粉丝想象力挺丰富。
是沈浩干的。顾言琛说,我已经让人处理了,热搜很快会下。
随便吧。沈砚没所谓,反正我现在是普通人,黑红也是红,说不定还能帮我找工作。
顾言琛：……
他发现沈砚总能把糟心事说得像好事。
我让人送点吃的过去,你别出门,记者还在楼下。
不用……
嘟——
顾言琛直接挂了电话。
沈砚看着手机,无奈地笑了。这男主,有时候还挺霸道。
他打开社交软件,想看看有没有新的工作消息,却发现自己的名字已经挂在热搜第一了,词条是沈砚
摆烂式反派。
点进去,是有人整理的沈砚近期迷惑行为大赏：
1.
绑架现场放了女主,还递糖。
2.
白月光说怀孕,他让先做鉴定。
3.
放弃亿万家产,转头捐了。
4.
请死对头吃泡面,还被拍到深夜同回。
下面的评论画风突变：
突然觉得沈砚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这哪是反派,分明是清醒第一人！知道绑架犯法,知道孩子要鉴定,知道钱是身外物,比某些恋爱脑强多了！
以前觉得他疯批,现在看来,是整个剧本太疯批,只有他正常！
路转粉了！这种摆烂反派,请给我来一打！
沈砚看着这些评论,有点懵。他就是想躺平避坑,怎么还圈粉了
正看着,有人给他发了私信,是个陌生账号,头像是只猫：沈先生,我们是《生活大赢家》节目组的,想邀请您参加我们的真人秀,请问您有兴趣吗
沈砚挑眉。《生活大赢家》他知道,是个让嘉宾体验普通人生活的节目,挺火的。
他回复：多少钱
对方秒回：一期五万,包吃住。
沈砚眼睛亮了。一期五万,比上班强多了！还包吃住,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接了。他回复。
刚发出去,顾言琛派的人就到了,送来一大箱吃的,从生鲜到零食,应有尽有。
沈砚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澳洲龙虾和进口水果,突然觉得——
摆烂好像也没那么难,不仅没饿死,还意外有了赚钱的路子。
他拿出手机,给顾言琛发了条消息：谢了,吃的收到了。对了,我接了个综艺,以后可能要上电视了,记得看啊。
顾言琛很快回复：什么综艺我投资的
沈砚：……
不愧是霸总,张口就是投资。
他回了句不是,就没再理,转身研究起综艺合同。
窗外的记者还在蹲守,但沈砚已经不在乎了。
全网讨论又怎么样死对头关注又怎么样
有钱赚,有饭吃,能躺平,这就够了。
至于那些纷纷扰扰
关他沈砚什么事。
第七章：被迫营业我选择装死
《生活大赢家》的录制定在三天后。沈砚签完合同,把五万块预付款转到银行卡里,看着余额数字,第一次觉得摆烂好像也能活得不错。
他正窝在沙发上研究节目组给的流程表,门铃响了。这次不是记者,是快递员,送来个挺大的箱子。
拆开一看,是套全新的户外装备,帐篷、睡袋、登山鞋,全是顶级品牌,标签都没拆。箱子里还有张纸条,是顾言琛的字迹：节目组说要去山里录,这些用得上。
沈砚挑眉。这男主消息挺灵通,连节目组的行程都知道。他拿出手机想道谢,却发现顾言琛发来条新消息：我让特助跟你去,有麻烦随时找他。
沈砚回了个不用,顺手把装备塞进衣柜。他是去录综艺体验生活的,带这么贵的装备,怕不是要被网友骂炫富。
三天后,节目组的车来接他。沈砚背着个旧双肩包,里面只装了换洗衣物和充电器,跟其他嘉宾的大包小包形成鲜明对比。
导演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看见他就笑：沈先生,就带这么点东西
够了。沈砚点点头,多了累。
其他嘉宾里有当红小花、退役运动员,还有个喜剧演员,都是熟面孔。看见沈砚,几人脸上都带着惊讶,显然也刷到了热搜。
沈老师,久仰。喜剧演员率先打招呼,我是你的粉丝,特喜欢你那‘科学鉴定’的发言,太清醒了！
沈砚：……
这粉丝的关注点有点清奇。
车开了三个小时,到了目的地——一个偏远的山村。节目组安排的任务是体验山村生活,每天完成村民交代的活计,赚积分换食物。
第一天的任务是帮张大爷摘玉米。太阳当头照,玉米地里闷热得很。当红小花摘了两个就喊累,找了棵树躲着玩手机。退役运动员倒是体力好,闷头干得起劲。
沈砚看了看玉米地,又看了看树荫下的石头,果断走过去坐下,拿出手机刷起了剧。
跟拍他的摄像大哥都愣住了：沈老师,不摘吗
等太阳小点再说。沈砚头也不抬,现在去,容易中暑,不值当。
摄像大哥：……
这是他拍过最惜命的嘉宾。
中午吃饭,积分最高的运动员换了红烧肉,小花换了蔬菜沙拉,沈砚靠捡别人丢的玉米须换了个窝窝头,吃得还挺香。
沈老师,就吃这个喜剧演员凑过来,递给他半个馒头。
够了。沈砚咬了口窝窝头,减肥。
网友在直播间里笑疯了：
哈哈哈哈沈砚是来度假的吧别人摘玉米他看剧！
这窝窝头看着就干,他居然吃得这么香
只有我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吗不内卷,不硬撑,真实！
前面的加一！比起某些装模作样的,我更爱沈砚的摆烂！
下午的任务是帮李奶奶喂猪。猪圈里臭气熏天,当红小花直接干呕着跑了。沈砚站在门口看了看,跟李奶奶说：奶奶,我帮你劈柴吧,喂猪我怕被拱。
李奶奶乐了：行啊,正好柴火不够了。
沈砚拿起斧头,慢悠悠地劈柴,动作不快,但每下都挺准。比起喂猪,劈柴至少干净点。
傍晚算积分,沈砚排在倒数第二,只够换个红薯。他也不介意,拿着红薯坐在门槛上,边吃边看别人抢着换肉。
喜剧演员凑过来,小声问：沈老师,你这是故意的吧欲扬先抑
不是。沈砚咽下红薯,是真不想动。
夜里节目组安排住帐篷。当红小花嫌帐篷漏风,让助理去镇上买酒店的被子。沈砚把节目组发的薄睡袋铺开,倒头就睡,睡得比谁都香。
半夜,喜剧演员被冻醒,看见沈砚缩在睡袋里,嘴角还带着笑,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忍不住对着镜头说：我算是看明白了,沈老师不是摆烂,是真·佛系,这心态我服！
第二天一早,导演宣布加赛任务：谁能第一个爬到山顶,奖励十斤猪肉！
运动员眼睛一亮,立刻开始热身。当红小花也来了劲,说要减肥。只有沈砚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不去,太累,猪肉哪有睡觉香。
直播间的弹幕又炸了：
笑死！十斤猪肉都诱惑不了他！
这才是真摆烂！我愿称之为摆烂界的天花板！
突然觉得他好可爱,不争不抢,活得通透！
沈砚不知道自己又凭睡懒觉上了热搜。他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其他人都还没回来。他走到厨房,看见锅里还有点剩饭,热了热,就着咸菜吃得津津有味。
刚吃完,就看见顾言琛的特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桶：沈先生,顾总让我给您送点吃的,怕您吃不惯村里的饭。
保温桶里是红烧肉和米饭,香气扑鼻。沈砚看着肉,又看了看特助满头的汗,突然觉得——
这被迫营业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第八章：原主烂账关我沈砚什么事
顾言琛特助送来的红烧肉,最终被沈砚分给了同组的嘉宾。喜剧演员吃得满嘴流油,感慨道：沈老师,你这朋友够意思啊,知道我们在这儿啃红薯。
不是朋友,是死对头。沈砚纠正道,往嘴里塞了块肉。
众人：……
死对头还特意送红烧肉这剧情越来越看不懂了。
下午没什么任务,节目组让自由活动。沈砚正躺在树荫下晒太阳,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老家。
他划开接听,那边传来个暴躁的男声：沈砚！你个小兔崽子！欠我的五十万什么时候还！我告诉你,再不还钱,我就去你家堵你！
沈砚皱眉：谁啊我不认识你。
装什么蒜！对方骂道,去年你跟我借的钱,说要给苏晚买限量版包包,还写了借条！现在苏晚跟顾言琛好了,你就想赖账没门！
原主的烂账。沈砚瞬间反应过来。原主为了追苏晚,确实跟不少人借过钱,数额还不小。
借条呢沈砚语气平静,发个照片过来,我看看。
对方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冷静,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发来张借条照片。上面确实有原主的签名,日期是去年,金额五十万,用途写着个人消费。
沈砚看着照片,回复：知道了,钱我不会还。
对方秒回：你敢！我现在就去沈家闹！让你爷爷评评理！
随意。沈砚回了两个字,直接拉黑。
他站起身,跟导演说要去打个电话。走到村口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拨通了沈宅的号码,接电话的是管家。
让沈浩接电话。沈砚说。
二少您找少爷有事管家的声音带着惊讶。
让他接。沈砚重复道。
片刻后,沈浩的声音传来,带着幸灾乐祸：哟,这不是我哥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在山里待不下去,想求我接你回来
原主欠了外面五十万,债主说要去沈家闹。沈砚开门见山,那是他的债,跟我没关系。要是有人去沈家,你自己处理,别算在我头上。
沈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哥,你是不是傻那可是以你的名义借的钱,你不还谁还难不成让爷爷还
谁借的谁还,天经地义。沈砚语气平淡,我已经跟债主说了不还,他要去闹,你看着办。反正我现在是穷光蛋,他拿我没办法。
沈浩：……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哥哥了。以前为了面子,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会把钱还了,现在居然能说出谁借的谁还这种话。
你就不怕他闹到网上,让你名声更臭沈浩威胁道。
我现在还有名声吗沈砚笑了,黑红也是红,正好帮我综艺涨热度。挂了。
他放下电话,付了钱,慢悠悠地往回走。刚到村口,就看见喜剧演员和跟拍摄像站在路边,表情有点尴尬。显然,刚才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沈老师……喜剧演员小心翼翼地问,没事吧五十万不是小数目……
没事。沈砚摆摆手,原主的债,跟我沈砚没关系。
可借条上是你的名字啊……
那是他的名字,不是我的。沈砚说得理所当然,我现在是沈砚,不是以前那个为了女人借钱的傻子。
这话被摄像机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直播间的弹幕又开始刷屏：
说得对！原主的债凭什么让现在的沈砚还
支持沈老师！谁借的谁还,这才叫拎得清！
突然觉得‘人格分裂’也挺好,至少能摆脱烂账哈哈哈哈
前面的别瞎说,这叫‘重新做人’！
傍晚,那个债主果然没去沈家,而是给节目组打了电话,闹着要找沈砚。导演怕影响拍摄,想私下调解,被沈砚拒绝了。
让他来。沈砚说,正好对着镜头说清楚,省得以后还有人来找麻烦。
债主真的找来了,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来就指着沈砚骂：你个骗子！还钱！
沈砚没理他,对着摄像机说：去年借的钱,用于给苏晚买包,借条是原主签的。但现在我不是原主,这笔钱跟我没关系。如果他觉得不合理,可以去法院告,法院判我还,我就还。
男人被他这阵仗弄懵了,对着镜头也不敢太嚣张,嘟囔了几句没见过你这样的,被节目组保安劝走了。
夜里,喜剧演员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凑到沈砚帐篷边：沈老师,你真不怕他告你啊
不怕。沈砚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法院讲究证据,他得证明我是‘原主’,这很难。
可……可那毕竟是你的名字啊。
名字只是个代号。沈砚打了个哈欠,重要的是内里的人变了。以前的沈砚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我,只想躺平过日子,不想替别人还烂账。
喜剧演员沉默了。他突然觉得,沈砚的摆烂不是逃避,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清醒——拎得清过去和现在,分得清自己和他人。
第二天一早,沈砚收到条短信,是法院发来的,那个债主真的起诉了。
沈砚看完短信,随手删了,拿起节目组发的馒头啃了起来。
告就告呗。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原主的烂账
关他沈砚什么事。
第九章：系统警告摆烂到底没在怕
法院传票寄到了节目组,导演拿着信封,表情为难地递给沈砚：沈老师,这……
沈砚接过来,拆开扫了一眼,开庭日期在下个月。他随手把传票塞进背包：知道了。
你真打算去应诉啊导演急了,这要是闹上法庭,对你对节目都不好。要不我帮你想想办法,找个律师调解一下
不用。沈砚摇摇头,调解就是让我还钱,没必要。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原主的锅,他没道理替人背。再说了,真闹上法庭,他未必会输——原主借钱时的精神状态、资金用途是否合法,都能做文章。
正说着,脑子里突然响起个机械音：【警告！警告！宿主行为严重偏离剧情！原主债务必须偿还,否则将触发惩罚机制！】
沈砚皱眉。系统穿书标配居然现在才出现
他没出声,在心里问：【什么惩罚】
【电击惩罚！一次比一次严重,直至宿主修正行为为止！】系统的声音带着威胁。
沈砚乐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拒还烂账的时候跳出来,看来这系统是铁了心要按原剧情走。
【不还。】他干脆地回了两个字,继续跟导演讨论下午的拍摄。
刚说完,一股电流突然窜过全身,不算太痛,但麻得人胳膊发麻。沈砚踉跄了一下,脸色微白。
沈老师,你怎么了导演吓了一跳。
没事,有点低血糖。沈砚摆摆手,强装镇定。
系统在脑子里叫嚣：【看到了吗这只是轻微惩罚！再不还钱,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沈砚没理它,心里却有数了。这系统是来逼他按原剧情当冤大头的,门儿都没有。
下午的任务是帮村民挖土豆。太阳依旧很大,沈砚挖了两个就觉得累,找了棵树坐下,拿出手机刷起了招聘软件。
【警告！宿主未完成剧情外任务,触发惩罚！】
电流再次袭来,比刚才更强烈,沈砚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跟拍的摄像大哥赶紧过来：沈老师,你脸色好差,要不休息一下
没事。沈砚擦了擦汗,心里把系统骂了千百遍。这破系统,居然连挖土豆都管
他刚想站起来继续挖,系统又说话了：【宿主需主动联系苏晚,要求她替原主偿还债务,否则将触发三级惩罚！】
沈砚差点笑出声。让苏晚还钱亏系统想得出来。原主为了追苏晚借钱,现在让苏晚还,这不是把人往顾言琛怀里推吗
【不去。】他硬气地回了句。
这次的电流来得又快又猛,沈砚直接疼得蹲在地上,手指都在发抖。喜剧演员路过看见,赶紧扶他：沈老师,你这哪是低血糖啊是不是中暑了我去找医生！
不用……沈砚咬着牙,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老毛病,过会儿就好。
他知道,这系统是来真的了。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服软。一旦松口,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破事等着他。
【宿主执迷不悟！剧情线已严重紊乱！若24小时内不修正,将强制抹杀！】系统的声音带着疯狂。
沈砚心里一凛。抹杀这么狠
他靠在树上,闭着眼想对策。硬刚肯定不行,他这小身板扛不住几次电击。但让他按系统说的做,也不可能。
正琢磨着,手机响了,是顾言琛打来的。
听说你被人告了顾言琛的声音听着有点急,我让我的律师联系你,他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
不用。沈砚拒绝,我自己能搞定。
沈砚。顾言琛的语气严肃起来,别硬撑。那个债主背景不简单,跟沈浩有勾结,想借这事儿逼你回沈家低头。
沈砚挑眉。难怪债主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沈浩在背后搞鬼。
【警告！宿主不得接受顾言琛帮助！必须独自承担债务！】系统又开始叫。
沈砚没理会,对着电话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人查到的。顾言琛说,律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别拒绝,就当……还我上次的泡面情。
沈砚忍不住笑了。这男主,还挺会找借口。
【惩罚！惩罚！】系统急了,电流再次袭来。
这次沈砚有了准备,强忍着没出声,只是脸色更白了。
你怎么了顾言琛听出他声音不对,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沈砚吸了口气,让你律师来吧,地址发给他。
挂了电话,他在心里对系统说：【想电就电,反正我不会按你说的做。抹杀也随便,大不了穿回去,总比在这儿当冤大头强。】
系统似乎没料到他这么刚,沉默了半天,没再说话。
傍晚,顾言琛的律师到了,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递过来一份文件：沈先生,这是对方的资料,还有我们的应对方案。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后续交给我就行。
沈砚大致翻了翻,方案很专业,不仅能帮他脱罪,还能反告对方高利贷。
谢了。他签了字。
律师笑了笑：顾总吩咐过,一定要办好。对了,顾总说,晚上给您送点吃的,让您别太累。
沈砚：……
这男主,比系统还执着。
夜里,他躺在帐篷里,系统没再出现,大概是放弃了。沈砚摸了摸胳膊,还有点麻,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不管是系统还是烂账,他都没在怕的。
摆烂归摆烂,但该硬气的时候,他从来不含糊。
反正都穿书了,还能
worse
到哪去
第十章：男主：求你卷我一次吧！
《生活大赢家》的录制到了最后一天,节目组搞了场乡村晚会,让嘉宾们各出一个节目。当红小花唱了首情歌,退役运动员表演了武术,喜剧演员说了段脱口秀,轮到沈砚时,他抱着个搪瓷缸子,坐在台上喝起了茶。
沈老师,您的节目呢主持人笑着问。
这就是我的节目。沈砚举了举缸子,《悠闲品茶图》,主打一个松弛。
台下的村民和工作人员都笑了,直播间的弹幕更是刷成一片：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摆烂都摆得这么清新脱俗！
这节目我给满分！比那些假唱的强多了！
建议申遗！《沈砚式摆烂》值得拥有姓名！
晚会结束后,导演握着沈砚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沈老师,太感谢了！这季节目收视率破纪录了,全靠您这‘真实感’！
沈砚抽回手,打了个哈欠：应该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收拾好行李,刚走出民宿,就看见顾言琛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顾言琛探出头：上车,送你回去。
不用,节目组有车。
我有事儿跟你说。顾言琛的语气不容拒绝。
沈砚无奈,只好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车里放着轻音乐,顾言琛没立刻开车,而是转头看他：法院那边胜诉了,债主不仅撤诉,还得赔你精神损失费。
哦,知道了。沈砚漫不经心。
沈浩因为勾结债主,被你爷爷罚禁足了,沈家的事暂时没你的麻烦。
嗯。
林薇薇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孩子不是你的,她已经跟那个男人走了。
挺好。
顾言琛看着他这副万事与我无关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沈砚,你就没别的想法吗
有啊。沈砚看着窗外,回去睡个三天三夜,然后找个清闲的工作,混吃等死。
顾言琛：……
他发现自己跟沈砚之间,好像隔着一条摆烂与内卷的鸿沟。
车开了半小时,停在沈砚的出租屋楼下。顾言琛突然说：我公司最近在竞标一个项目,对手是李氏集团,你以前最擅长对付他们的手段。
沈砚挑眉：所以呢
帮我。顾言琛看着他,眼神认真,我知道你不想斗,但就这一次,算我求你。
沈砚笑了：顾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是死对头,我没理由帮你。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顾言琛说,这几个月,我看着你避开所有坑,活得比谁都清醒,突然觉得……以前斗得挺没意思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而且,你不跟我斗,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公司里的人都说我最近太闲了,连开会都没精神。
沈砚差点被他逗笑：所以你是想让我陪你演戏,帮你保持‘战斗状态’
可以这么说。顾言琛点头,就一次,事成之后,我付你咨询费,七位数。
不去。沈砚拒绝得干脆,费脑子,七位数也不干。
那你想怎么样顾言琛皱眉,我把顾氏的股份分你一半
不要。沈砚推开车门,钱太多看着烦。我走了,再见。
沈砚！顾言琛叫住他,声音里带着点罕见的急切,求你了,卷我一次吧！就一次！你不跟我斗,我都不知道该跟谁斗了！
这话太离谱,沈砚回头看他,发现顾言琛的表情居然是认真的。他突然想起书里的设定——男主存在的意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打败反派。现在反派摆烂了,男主的战斗值无处安放,居然开始求着被卷
顾总,沈砚靠在车门上,笑得玩味,你这是……没我不行啊
顾言琛的耳根有点红,别过脸：我只是不想让李氏那种公司得逞。
行吧。沈砚想了想,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不用我出面,也能让李氏出局。
什么建议顾言琛立刻追问。
李氏的项目负责人,上个月刚生了二胎,老婆正催他辞职回家带娃。沈砚说,你派个人去跟他老婆聊聊天,强调一下‘家庭责任感’,比你花几千万打商业战管用。
顾言琛愣住了：这……有用
试试不就知道了。沈砚拎起行李,咨询费就免了,记得下次请我吃泡面。
他转身走进单元楼,没回头。顾言琛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拿出手机给特助发消息：查一下李氏项目负责人的家庭情况,重点是他老婆的态度。
特助秒回：顾总,您最近怎么总跟沈先生混在一起还研究起这种‘旁门左道’了
顾言琛看着屏幕,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回了句：学着点,这叫智慧。
沈砚回到出租屋,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拿出手机刷起了剧。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地板上暖洋洋的。
手机响了,是《生活大赢家》节目组发来的下期邀请,说给他涨了酬劳。沈砚想了想,回了两个字：再说。
他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只想先躺够三天三夜。
至于顾言琛会不会采纳他的建议,李氏会不会出局,沈浩会不会再找他麻烦……
管他呢。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摆烂到底,总能找到活路。
沈砚打了个哈欠,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脸上,他咂咂嘴,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微微上扬。
这摆烂的日子,果然比卷来卷去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