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印着清华大学四个烫金大字的录取通知书,像一团火,灼烧着我的眼睛。
我叫林晚,十八年来,我的人生就是一本教科书式的别人家的孩子。我以为,这封信,是我通往光明未来的门票。
可我没想到,它也是我通往地狱的请柬。
姐,给我看看。妹妹林瑶笑着从我手中抽走通知书,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贪婪。
林瑶只比我小一岁,却是全家人的心头肉、掌上珠。因为她嘴甜,会撒娇,而我,只会埋头学习。
一张纸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我伸手去拿,她却猛地后退一步,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
姐,你说,如果拥有它的人是我,那该多好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当着我的面,划燃了打火机。那橘红色的火焰,舔上了通知书的一角,瞬间将我的未来,烧成了卷曲的黑灰。
你疯了!我尖叫着扑过去,可一切都晚了。
灰烬,从她指尖飘落,像一场绝望的黑雪。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不是林瑶,是我的母亲。
你对你妹妹大吼大叫什么!不就是一张通知书吗!烧了就烧了,你妹妹喜欢,你就该让给她!她指着我的鼻子,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妈,那是我拼了命才考上的清华!是保送!你说让就让
让又怎么了我的父亲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解着皮带,林瑶是女孩子,心思敏感,她也想上好大学,你当姐姐的,就该多为她着想!为了这点小事就跟你妹妹急眼,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那根泛着黑光的皮带,带着风声,一下下地抽在我的身上。我没有哭,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们。这对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父母,此刻的嘴脸,比魔鬼还要狰狞。
林瑶躲在母亲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感。
爸,妈,别打了……她假惺惺地劝着,却火上浇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姐姐抢……可我真的好喜欢清华啊……听说,只要有这封信,再加上学籍档案,就能去……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父母心中那扇名为偏爱的、最黑暗的闸门。
父亲停了手,他和我母亲对视了一眼,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们眼中迅速成型。
晚晚,你妹妹说的对,她还小,不懂事,你就让让她吧。母亲换上了一副慈悲的面孔,走过来拉我的手,你就装病,休学一年,明年再考。你成绩这么好,肯定没问题的。
不可能!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她的手,那是我的大学,谁也抢不走!我现在就去教育局,去揭发你们!
我说着,就要往外冲。
拦住她!父亲怒吼一声。
我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他一把抓住头发,狠狠地拖了回来。
反了你了!还想去告我们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是你爹,这个家,就我说了算!
他将我死死按在地上,林瑶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根粗重的木棍。
爸,她把木棍递过去,声音甜得发腻,姐姐跑太快了,万一她想不开,从楼上跳下去怎么办打断她的腿,她就跑不掉了,我们也能好好‘照顾’她。
我浑身冰冷。
我看着我的亲生父亲,接过了那根木棍。我看着我的亲生母亲,关上了房门,堵住了我所有求救的希望。
不要……我绝望地哀求。
回应我的,是木棍落下时,那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剧痛,如同海啸,瞬间将我淹没。
在我昏过去前的最后一秒,我听见母亲温柔地对林瑶说:瑶瑶,别怕,以后你就是林晚了。家里的户口本和档案,妈妈会帮你搞定。你就安心地,去上你的清大家。
地狱,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第二章:阁楼里的疯人,与手机屏幕里的K线图
我没有死,但比死更难受。
他们把我关进了顶楼那间又小又暗的阁楼里。这里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堆满了废弃的杂物,空气中永远飘荡着一股霉味和尘土味。
我的腿被草草地用木板固定着,钻心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他们每天会从门缝里塞进来一点残羹冷炙,像喂狗一样。
林瑶偶尔会来看我。她穿着漂亮的新裙子,化着精致的妆,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我在泥泞里挣扎的样子。
姐,你看,这是清华的校园卡,漂亮吧她晃了晃手里的卡片,上面的照片,是我的,名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改成了林瑶。
爸妈已经帮我把学籍搞定了。他们对外说,你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病,在乡下静养。以后,我就是他们唯一的、骄傲的女儿了。
她掩着嘴笑,那笑声,像淬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里。
我蜷缩在角落里,头发枯黄,面容消瘦,身上散发着馊味。我不再哭喊,也不再咒骂。我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他们都以为,我疯了。
疯了,也好。
只有疯子,才能在这样的地狱里活下去。只有疯子,才会被他们放下戒心。
我开始装疯卖傻。他们送饭来,我就学狗叫。林瑶来看我,我就冲她吐口水,撕扯自己的头发。
渐渐地,他们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阁楼的门,彻底成了我与世隔绝的屏障。
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里,我开始了我真正的计划。
一次,林瑶为了炫耀,把她淘汰下来的一部旧智能手机,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我。赏你的,疯子。让你也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我过得有多好。
她以为这会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她不知道,这部手机,成了我爬出地狱的、第一根救命稻草。
阁楼里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能勉强偷到邻居家的Wi-Fi信号。我用林瑶的生日,试出了开机密码。
手机里,全是她和朋友们吃喝玩乐的照片,每一张,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面无表情地,将它们一张张全部删除。
然后,我打开了浏览器。
我该做什么报警求救
不。没用的。在一个父母可以只手遮天的城市里,一个被鉴定为精神病的废人,说的话,谁会信
我要的,不是廉价的同情,不是迟来的正义。
我要的,是复仇。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偶然间,点进了一个股票论坛。红红绿绿的K线图,像心电图一样,在我眼前跳动。无数的代码,无数的术语,我一个也看不懂。
但我知道,这里,是一个没有人在乎你身份、只认钱和脑子的地方。
我那颗因为仇恨而变得冰冷、却也因此而前所未有的清醒的大脑,开始疯狂地运转。我忘了疼痛,忘了饥饿,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吸收着关于金融、关于股市的一切知识。
我白天装疯,晚上,就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死死地盯着那块小小的屏幕。
那跳动的K线图,在我眼中,不再是冰冷的数字。它们是人性的贪婪,是资本的博弈,是血淋淋的战场。
而我,要做这个战场上,最可怕的幽灵。
第三章:代号夜莺,我在地狱里赚到了第一桶金
我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来自于林瑶。
她为了向新交的男朋友炫耀,把一张存有两万块钱的银行卡,连同密码一起,大大咧咧地发在了社交软件的仅自己可见里,配文是:烦死了,零花钱又用不完了~
我用那部旧手机,看到了这条动态。
我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我记下了卡号和密码。然后,通过一个极其复杂的操作,我利用网上学到的知识,将这笔钱,神不知鬼-觉地,转入了一个新开的、匿名的证券账户里。
账户的开户人,是我虚构的。而操盘手,只有一个代号——夜莺。
夜莺,一种只在黑夜中啼哭的鸟。
我用这两万块钱,买下了我的第一支股票。
那是一家濒临破产的医药公司。所有的分析师,都在唱衰它。但我从一篇不起眼的、被淹没在海量信息里的学术论文中,发现这家公司正在研发的一种新药,其核心技术,有颠覆整个行业的可能。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才有活下去的资本。赌输了,我将万劫不复。
接下来的三天,我没有合眼。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根绿色的线,它每一次微小的波动,都牵动着我的心脏。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断腿的痛楚,似乎也变得更加剧烈。
我是在地狱里,与魔鬼交易。
第三天下午两点五十九分,收盘前的最后一分钟。
那家医药公司,突然发布公告:新药三期临床试验,取得重大突破!
屏幕上,那根代表着我全部身家的绿线,像坐上了火箭,轰的一声,直线拉升!封死在了涨停板上!
我成功了!
短短半个月,两万块,变成了二十万。
我没有收手。我用这二十万,撬动了更大的杠杆。我像一个最冷静、最残忍的猎人,潜伏在股市这座黑暗森林里,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我的操作风格,快、准、狠。我从不贪心,也从不恐惧。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我无所畏惧。
我的每一笔交易,都建立在海量的数据分析和对人性贪婪的精准预判之上。我能从一家公司季度财报一个不起眼的注释里,嗅到危机的味道。我也能从一条被众人忽略的政策新闻中,发现千载难逢的机遇。
那个被父母关在阁楼里的、残废的林晚,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夜莺。一个在股市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短短半年,我的账户里,资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一百万。
五百万。
一千万。
当账户余额的第一个数字,从7变成8的时候,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用一笔钱,通过网络,联系上了一个专门处理特殊事务的地下组织。
我的要求很简单:帮我离开这里,为我伪造一个全新的身份,并找到全世界最好的骨科医生,治好我的腿。
在我支付了一笔他们无法拒绝的佣金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阁楼的锁,被无声地撬开。我被两个沉默的男人,像抬一件货物一样,抬了出去。
离开那个囚禁了我一年的地狱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客厅里,灯火通明。我的父母,正和林瑶坐在一起,看着电视,其乐融融。他们对我的消失,一无所知。
我没有恨,也没有愤怒。我的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因为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我,已经拿到了,掀翻整个牌桌的筹码。
第四章:妹妹成了校花,我成了亿万富翁
我消失了。
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
林家对外宣称,他们那个疯掉的大女儿,在乡下静养时,不慎失足坠崖,尸骨无存。
他们甚至还像模像样地,为我办了一场小小的葬礼。葬礼上,林瑶哭得梨花带雨,说她永远失去了最爱的姐姐。那精湛的演技,骗取了所有亲戚朋友的同情。
而我,在地球的另一端,一间顶级的私人康复中心里,正经历着凤凰涅槃般的、炼狱般的重生。
接骨,复健。每一次拉伸,每一次站立,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我没有吭一声。因为这点痛,比起我心里的恨,根本不值一提。
我一边进行着康复训练,一边,继续以夜莺的身份,在国际资本市场上,掀起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
我的战场,不再是国内的小打小闹。我开始做空华尔街的巨头,狙击欧洲的跨国公司,投资硅谷的新兴科技。
我的操作,依旧精准如手术刀。我的名声,在那个匿名的、顶级的资本圈子里,变得越来越响亮。很多人都想知道,夜莺到底是谁。但我的身份,在K的帮助下,被保护得天衣无缝。
哦,对了,K。
在我赚到第一个千万时,一个代号为K的神秘人,通过加密渠道联系上了我。他似乎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没有问我的来历,只是说,他从我的交易手法里,看到了一种熟悉的、名为复仇的味道。
他成了我的导师,也成了我最坚实的盟友。他教我如何建立复杂的金融模型,如何利用离岸公司避税,如何将金钱,转化为真正的、无法被撼动的权力。
时间,在痛苦的复仇与疯狂的资本积累中,飞速流逝。
三年。
这三年里,林瑶过得风生水起。
她顶着我的名字,用着我的身份,在清华大学里,成了当之无愧的校花。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讨好父母的小镇女孩,她学会了交际,学会了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清华才女的光环,为自己铺路。
她的社交媒体上,每天都更新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在高级餐厅里和富二代约会,在奢侈品店里一掷千金,在学术论坛上发表着剽窃来的、空洞的演讲。
她以为,她偷走的人生,就是如此的璀璨夺目。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阴暗的角落里,我正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切。
她每买一个名牌包的钱,都只是我账户里,一秒钟跳动的数字而已。
她引以为傲的富二代男友,他家的公司,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就能让它在二十四小时内,灰飞烟灭。
我看着她那些肤浅、虚荣的照片,心中毫无波澜。
一只在聚光灯下翩翩起舞的、无知的提线木偶而已。而我,是那个手握着所有丝线的、黑暗中的神。
我十八岁那年,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
我二十一岁这年,我的腿,彻底康复。我站在康复中心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再是那个瘦弱、枯槁的疯女。镜中的女人,身材高挑,眼神冷冽,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强大的气场。
我的私人管家,恭敬地递上一台平板电脑。
上面显示着我的个人资产。
一连串的0,看得人眼花缭乱。而最前面的那个数字,是9。
单位,是亿。美金。
管家低声问道:林小姐,寰宇资本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回国,还是……
我关掉平板,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却又无比熟悉的自己,淡淡地开口。
声音,因为太久没有和人正常交流,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国。
去江城。
是时候了。
我亲手养大的猎物,已经足够肥美。
狩猎游戏,该开始了。
第五章:神秘的K先生,一份来自云端的复仇契约
专机平稳地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
我走出机舱,刺眼的阳光让我微微眯起了眼。三年了,这座我出生、成长,也差点死去的城市,我,林晚,又回来了。
来接我的,不是车队,只有一辆低调但防弹的黑色宾利。车边,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他是K在国内的全权代表,姓周。
林小姐,欢迎回来。周管家为我拉开车门,姿态恭敬,却不显谄媚。
K呢我坐进车里,淡淡地问。
三年来,我和K只通过加密网络联系。他是我最信任的盟友,也是我心中最大的谜。他拥有着通天的能量,却甘愿隐于幕后,帮助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复告者。
K先生说,当您完成您想做的一切之后,他自然会与您相见。周管家微笑着回答,在此之前,他为您准备了一份小小的‘归国礼物’。
他递给我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我打开它。
第一页,是一家公司的资料——寰宇资本(亚太区)。创始人,赫然写着我的新名字。它不再是我用于在海外市场搏杀的空壳公司,而是一个注册资本高达百亿的、实体化的资本巨鳄。
K,已经为我铺好了,在国内登场的、最华丽的红毯。
第二页,是一份名单。上面罗列着江城所有排得上号的家族、企业、以及他们的掌舵人。每个名字后面,都附有详尽的资料,包括他们的资产状况、人脉关系,甚至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黑料。
这是一份,足以让整个江城商界,为之地震的生死簿。
而最后一页,是一份设计精美的请柬。
江城商业联合会年度晚宴。
K先生说,您需要一个正式的、足够震撼的舞台,来宣告您的回归。周管家解释道,这场晚宴,江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场。
我合上文件夹,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K,总是这么懂我。
他知道我需要的不是偷偷摸摸的报复。我要的,是在最耀眼的聚光灯下,将我的仇人们,一个个地,钉上耻辱柱。
晚宴上,替我安排一个,最引人注目的位置。我吩咐道。
明白。
宾利无声地,驶入江城市中心最顶级的富人区,一号院。K在这里,为我准备了一套可以俯瞰整个江城的顶层复式。
当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这座熟悉的城市时,三年前那一幕幕的绝望和痛苦,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那间阁楼,那根木棍,那张被烧成灰烬的通知书,林瑶得意的笑,父母冰冷的脸……
这些,不再是我的噩梦。
而是我复仇的燃料。
我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是我,夜莺。
电话那头,传来K那经过处理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感觉怎么样
像回到了猎场。我说。
你的猎物们,对你的回归,一无所知。K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他们还在为自己偷来的人生,沾沾自喜。
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偷来的东西,迟早要用血,来偿还。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做一份契约。我说,一份,来自云端的复仇契约。我要让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从今以后,我林晚,就是这里的规则。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如你所愿。K说,女王陛下。
第六章:女王归来,江城所有大佬,为我叩门
江城商业联合会的年度晚宴,在市里最豪华的六星级酒店宴会厅举行。
这里,是江城权力的缩影。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个微笑背后,可能都隐藏着数以亿计的商业算计。
今晚,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一个神秘人物——寰宇资本的创始人。
这个突然空降江城、注册资本高达百亿的庞然大物,像一条深海巨鲨,搅动了所有人的神经。他们都在猜测,这位神秘的创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主持人用一种近乎朝圣的语气,念出下面,有请寰宇资本创始人,林晚女士时,全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入口。
我,出场了。
我穿着一身由意大利顶级设计师为我量身定制的、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天鹅颈。我的脸上,没有多余的妆容,只有一抹烈焰红唇,和一双冷得足以让任何人不敢直视的眼睛。
我的身后,只跟着周管家一人。
我一步一步地,走在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红毯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规律,像死神的秒表,敲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全场,一片死寂。
他们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搅动了整个江城风云的资本巨鳄,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美丽,却又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女人。
我的座位,被安排在主桌,最核心的位置。我平静地落座,对周围投来的、各种探究、震惊、仰慕的目光,视若无睹。
晚宴的主持者,江城商会的会长,本地最大的地产商,王德发,一个脑满肠肥的油腻中年男人,立刻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哎呀,林总,真是年轻有为,久仰久仰!
我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他,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淡淡地开口:王总,我听说,你上个月,刚从我父母手上,低价收购了一块地
王德发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的父母,在我死后,怕惹上麻烦,便变卖了所有家产,搬到了另一个城市。那块地,是他们最后的资产。
这个……商业合作而已。王德-发额头开始冒汗。
那块地,三年前的估值,是八千万。你五百万就拿下了。我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你这生意,做得不错。
王德发噗通一声,冷汗就下来了。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好惹。
林总,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抬起眼,第一次正眼看他,三天之内,把那块地,连同这三年的利息,一起,送到我父母的新住址。不然,明天一早,我不想再在江城,看到‘德发地产’这四个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所有人都被我的狂妄和霸道,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王德发,在江城作威作福了半辈子,何曾受过这种威胁他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刚想发作,他身边的秘书,就凑到他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急促地说了几句。
王德发的脸,瞬间,从猪肝色,变成了死灰色。
秘书告诉他,就在刚才,寰-宇资本,已经开始在二级市场上,全面狙击德发地产的股票。短短五分钟,股价已经跌停。
王德发毫不怀疑,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明天,他就会从一个亿万富翁,变成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他颤抖着,举起酒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总……您说得是……是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自罚三杯!
他说着,就将杯中昂贵的红酒,像喝水一样,一杯接一杯地灌了下去。
周围的大佬们,看着这一幕,都噤若寒蝉。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探究和轻视,只剩下了,最纯粹的,恐惧。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江城的天,变了。
我,林晚,回来了。
如女王,君临。
第七章:爸妈上门,让我给妹妹买千万婚房
我高调回归的消息,像长了翅es,一夜之间,传遍了江城的大街小巷。
自然,也传到了我那对亲生父母的耳朵里。
王德发果然没让我失望。他不仅把地契和一张一亿的支票,毕恭毕敬地送到了我父母面前,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我在晚宴上,是如何的威风八面。
于是,在我回国的第五天,我的门铃,被按响了。
监控屏幕上,出现两张又贪婪、又谄媚的脸。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是通过对讲机,冷冷地问:哪位
晚晚!是妈妈啊!母亲那让我恶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刻意的、虚伪的激动,我的好女儿,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快开门让妈妈看看你!
我妈,三年前,已经死了。我说。
门外的两人,脸色一僵。
父亲抢过话头,陪着笑脸:晚晚,别说气话。以前是爸妈不对,爸妈跟你道歉。我们也是没办法,你妹妹她……总之,我们知道错了。你就让我们进去,我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行吗
一家人
我冷笑一声。
我按下开门键。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我想亲眼看看,这两个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他们一进门,就被我这间顶层复式,堪比皇宫的奢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了。
我的天……晚晚,你……你这是发了多大的财啊母亲抚摸着昂贵的真皮沙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有事说事。我靠在沙发上,懒得看他们一眼。
他们对视了一眼,还是母亲先开了口。她搓着手,一脸讨好地说:晚晚啊,你看,你现在这么有钱,住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也冷清。你妹妹,林瑶,她也毕业了,在江城找工作呢。要不,让她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姐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我抬起眼,看着她:林瑶那是谁我不认识。
你……你怎么能不认你妹妹呢!父亲急了,晚晚,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我们终究是你的亲生父母,血浓于水啊!你妹妹她,最近交了个男朋友,是城南张家的公子,两人都准备谈婚论嫁了。
哦那恭喜啊。我面无表情。
可是……张家那边,提出个要求。母亲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他们说,结婚,必须得在市中心,有一套不低于两百平的婚房。瑶瑶为了这个事,都愁哭了。晚晚,你看你这么有钱,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就够你妹妹一辈子的幸福了。你就帮帮你妹妹,给她买套婚房,行不行
她说完,就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仿佛,我给她女儿买千万豪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看着他们那两张丑陋的嘴脸,突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让他们,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可以啊。我说。
他们一听,立刻喜上眉梢。
我不仅可以给她买婚房,我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还可以,给她一份,整个江城,最好的工作。
真的吗晚晚,你真是我们的好女儿!母亲激动地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那肮脏的触碰。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周管家的电话,按下了免提。
周管家,我让你收购的‘云巅会所’,手续办完了吗
回林小姐,已经全部办妥。从今天起,‘云巅会所’,是您名下全资产业。
我挂掉电话,看着眼前一脸错愕的父母,缓缓地,说出了下半句话:
明天,让林瑶,去‘云巅会所’报道。就说,是我林晚,赏给她的工作。
去那里……做什么工作父亲下意识地问。
我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端茶,送水。
或者,跪下来,给客人,洗脚。
第八章:我砸出黑卡:这家顶级会所,现在姓林
我的父母,是被我叫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的。
他们在我身后,疯狂地咒骂,说我六亲不认,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我充耳不闻。
第二天,林瑶果然还是去了云巅会所。
想来,是我的父母,觉得我只是在说气话,想借机羞辱他们一下。但云巅会所毕竟是江城最顶级的地方,能在里面当个服务员,说出去,也比找不到工作强。
或许,他们还抱着一丝幻想,觉得林瑶能凭借她的美貌,在会所里,钓上一个比张家公子更厉害的金龟婿。
云巅会所,坐落在江城最繁华的地段,会员制,非富即贵。这里的服务人员,要求极高,堪比空姐。林瑶仗着自己清华毕业和一张漂亮的脸蛋,还真就顺利通过了面试。
她被分到了VIP区,专门服务最顶级的客户。
入职的第一天,经理就对她们进行了严格的培训,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记住会所里,那几个绝对不能得罪的、神仙级别的客人。
而挂在第一位的名字,就是林晚。
经理指着我的照片,用一种近乎敬畏的语气说:这位林总,是将会所买下来送给宠物狗玩,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人物。你们见到她,别说说话,连呼吸,都给我放轻点。谁要是惹了林总不高兴,别说在江城,就是在整个华夏,都别想再找到一份工作!
林瑶看着那张她以为早该腐烂在泥土里的脸,震惊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我前一天说的,不是玩笑。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想逃,可她不敢。她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让她消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而我,就是要让她,在恐惧中,等待着我的审判。
我给了她三天的时间,来适应她高级服务员的新身份。
这三天,我没有出现。
这三天,对林瑶来说,却比三年还要漫长。她每天都活在惶恐和不安中,生怕在下一个转角,就看到我那张带着冰冷微笑的脸。
第四天,我来了。
我约了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在云巅会所最大的、也是最奢华的天字一号包厢,谈事情。
林瑶那天,正好当班。
当她跟着经理,端着昂贵的红酒,走进包厢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我。
我穿着一身慵懒的丝质睡袍,赤着脚,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我的身边,坐着几个在财经新闻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他们在我面前,都显得毕恭毕敬。
林瑶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端着托盘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林总,这位是新来的服务员,叫……叫林瑶。经理看她不对劲,赶紧打圆场。
林瑶我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抬起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清华大学毕业的
林瑶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错。我点点头,朝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林瑶僵在原地,不敢动。
听不懂人话吗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经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推了她一把:快去啊!林总叫你呢!
林瑶这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一斜,将那价值数十万的液体,全部倒在了地上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呀,手滑了。我轻描淡写地说,弄脏了,你来处理一下吧。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在故意刁难她。
林瑶的眼中,充满了屈辱的泪水。她可是天之骄女,是众星捧月的清华校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但她不敢反抗。
她咬着牙,放下托盘,从旁边拿起干净的毛巾,然后,在我冰冷的注视下,缓缓地,跪了下来。
她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我亲手制造的污渍。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
我看着她卑微的、跪在地上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还只是个开始。
我端起另一杯酒,轻轻晃动着,看着杯中那鲜红如血的液体,淡淡地开口:
对了,忘了告诉你。
这家会所,现在,姓林。
我,林晚的林。
第九章:洗脚妹林瑶,抬头看到了王座上的我
接下来的日子,对林瑶而言,是活生生的地狱。
我没有开除她,而是让她成了我的专属服务员。我每天都会来云巅会所,每一次,都会点名让她来服务。
我让她跪在地上给我穿鞋。
我让她在我用餐时,像个木桩一样,站在旁边,不许动,不许出声。
我故意把文件洒在地上,让她一张一张地,卑微地捡起来。
每一次,我都能从她那双极力隐忍的眼睛里,看到屈辱、不甘,和越来越深的,恐惧。
而我,享受着这一切。
我享受着,将她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加倍地,还给她。
这天晚上,我谈完一笔生意,觉得有些疲惫。
去,准备一盆水,我要洗脚。我对站在角落里的林瑶说。
林瑶的身体,猛地一僵。
洗脚。
这两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棍,狠狠地烙在了她的自尊上。
在云巅会所,虽然有各种服务项目,但让服务员亲自为客人洗脚,是只有最低等的技师才会做的事。而她,林瑶,可是清华毕业的高材生!
怎么,不愿意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声音懒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我去准备。林瑶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撒着玫瑰花瓣的洗脚水,走进来的时候,包厢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没有睁眼,只是将双脚,随意地伸了出去。
那是一双,经过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精心呵护的、完美无瑕的脚。皮肤白皙,脚踝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
林瑶看着那双脚,再看看自己因为长期站立而有些浮肿的脚,眼中,嫉妒的火焰,一闪而过。
她蹲下身,将我的脚,轻轻地,放入了水盆中。
那一天,在阁楼里,她和父母,亲手打断了我的腿,想让我一辈子,都只能在地上爬行。
而今天,她,这个天之骄女,正跪在地上,为我这个曾经的残废,洗脚。
多么讽-刺。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她低垂的、屈辱的头颅,淡淡地开口,说出了那句,我演练了无数遍的台词:
妹妹。
林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水温,有点烫。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情人间的耳语。
但听在林瑶的耳朵里,却比魔鬼的诅咒,还要可怕。
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哇的一声,她失声痛哭起来。
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她抱着我的脚,哭得涕泗横流,像一条可怜的、无家可归的狗。
她以为,她低下高傲的头颅,流下鳄鱼的眼泪,就能换来我的原谅
太天真了。
我缓缓地,抽出自己的脚,用旁边的毛巾,擦干净。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抬起了她那张挂满了泪痕的、楚楚可怜的脸。
饶了你我笑了,笑得灿烂而冰冷,别急啊,妹妹。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进行到一半呢。
第十章:水有点烫,你的膝盖比水更软吗
林瑶的哭声,没能换来我一丝一毫的怜悯。
我只是觉得,很吵。
哭够了吗我冷冷地看着她,哭够了,就给我滚出去。
她不敢再哭,只是抽噎着,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包厢。那狼狈的样子,和我当年,没有任何区别。
我并没有就此罢手。
第二天,我让人给林瑶换了身衣服。不再是那套显得高级的服务员制服,而是一套更暴露、更廉价的技师服。
我让她跪在会所的大厅门口,给每一个进来的客人,递上拖鞋。
云巅会所的客人,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林瑶在大学期间,巴结过的富二代,和追求过她的青年才俊。
当他们看到,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清华校花,如今,像个卑贱的婢女一样,跪在地上,为他们递鞋时,那精彩的表情,足够拍成一部年度大戏。
有的人,震惊。
有的人,鄙夷。
更多的人,是幸灾乐祸。
林瑶的脸,像被人反复地、用鞋底抽打,火辣辣地疼。她的尊严,被我一片片地剥下来,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她想死。
但她连死的权力,都没有。
因为我知道,她现在最大的精神支柱,不是她自己,而是她那个即将嫁入豪门的美梦。她那个所谓的顶流男友,城南张家的公子,张昊。
于是,我把张昊,也请到了云巅会所。
我让人把他,带到我的专属包厢。
张昊一进来,就满脸堆笑:林总,您找我是不是我爸那笔贷款,您批下来了
张家,看似风光,实则,早已是个空壳子。全靠银行贷款,和寰宇资本的投资,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而我,林晚,就是他们最大的债主。
张公子,请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没有跟他谈贷款的事,而是聊起了风月。
听说,你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林瑶,快要结婚了我问。
张昊一愣,随即笑道:是啊,瑶瑶她,温柔善良,又知书达理,我们很相爱。
是吗我笑了,你爱的,是‘林瑶’,还是‘清华高材生’这个光环或者说,你爱的,是她背后,可能存在的,我这个‘首富姐姐’
张昊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林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张氏集团的股权收购意向书。我准备,全资收购你们公司。
张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当然,我话锋一转,我也可以不收购。
他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张地看着我。
我缓缓地,靠在沙发上,用一种猫捉老鼠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的条件:
明天,我要在江城所有的媒体上,看到你和林瑶,解除婚约的消息。
并且,你要告诉所有人,你之所以甩了她,是因为,你发现她,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你真正爱慕的,是我,林晚。
张昊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魔鬼。
我没有逼他。
我只是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轻柔,却带着致命的威胁:
张公子,好好选。
是选一个,让你倾家荡产的‘爱情’。
还是选一个,能让你继续当阔少的,光明的‘未来’。
我看着他脸上,那精彩纷呈的、天人交战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
林瑶,你看到了吗
你引以为傲的一切,你的美貌,你的学历,你的爱情……
在我面前,都廉价得,一文不值。
第十一章:妹妹的顶流男友,跪求我别收购他家公司
张昊没有让我失望。
或者说,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所谓的爱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第二天,江城所有的八卦媒体、社交平台,都被一则消息引爆了。
【豪门公子张昊高调宣布与清华校花林瑶分手,疑因女方学历造假,真实身份竟是会所洗脚妹!】
【张昊隔空示爱神秘女首富林晚:她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女王!】
新闻配图,是张昊在接受采访时,那张深情款款的脸,和他身后,林瑶在云巅会所门口,跪地迎宾的、被打了马赛克的照片。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瑶,彻底地,身败名裂了。
她被云巅会所毫不留情地开除。她曾经的大学同学、朋友,都对她避之不及。网络上,对她的谩骂和侮辱,铺天盖地。
她成了江城最大的笑话。
当她哭着去找张昊,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她时,张昊只是冷漠地,给了她一张支票。
这是一百万,分手费。拿着钱,滚出我的世界。你这种女人,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林瑶最后的精神支-柱,那个她以为可以带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男人,就这样,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看着张氏集团,因为得到了寰宇资本的注资,而股价大涨的新闻。
周管家走进来,低声报告:林小姐,林瑶在楼下,闹着要见您。
让她上来。我说。
几分钟后,林瑶冲了进来。
她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校花,而是像一个疯子。头发散乱,双眼通红,脸上还带着泪痕。
林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嘶吼着,像一头绝望的困兽,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毁了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哪里对不起我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三年前,是谁,烧了我的通知书
林瑶的身体,一颤。
是谁,和我父母一起,打断了我的腿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
是谁,顶着我的名字,偷走了我的人生,还在我被关在阁楼里的时候,对我百般羞辱
她的嘴唇,开始哆嗦。
林瑶,我的声音,像来自九幽的寒冰,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欠了我一条命。
你所经历的这一切,不过是,我向你讨要的,一点点利息而已。
不……不是的……我没有……她还在徒劳地狡辩。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
我按下了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墙上的巨大屏幕,亮了起来。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是三年前,我家客厅的监控录像。
是我花了大价钱,从负责安装的师傅那里,恢复出来的。
视频里,她是如何烧掉通知书,是如何怂恿父母打断我的腿,他们丑陋的嘴脸,恶毒的对话……一帧一帧,清晰无比。
林瑶看着屏幕,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现在,你还觉得,你对得起我吗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张昊,竟然也来了。
他一进来,看到瘫在地上的林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狂热的表情。
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闪瞎人眼的钻戒。
林总!不,晚晚!他仰着头,深情地看着我,我错了,我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林瑶这种虚伪的女人!我爱的,一直都是您!您的才华,您的气场,深深地吸引着我!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嫁给我!只要您嫁给我,我愿意,把整个张氏集团,都当做聘礼,送给您!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我妹妹的顶流男友,此刻,正跪在地上,向我,求婚。
而我的妹妹,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旁边,绝望地,看着这一切。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讽刺,更痛快的,复仇吗
第十二章:爸妈的忏悔地狱门票,我已经给你们买好
我当然没有答应张昊的求婚。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笑。
张公子,你的‘爱情’,太过廉价。我没有兴趣。我淡淡地说,至于张氏集团,我随时可以拿过来,不需要通过‘联姻’这种,迂回的方式。
我让保安,把这对前情侣,都扔了出去。
林瑶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凄惨。
身败名裂的她,在江城,已经没有了任何立足之地。她曾经巴结过的朋友,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她只能租住在最破旧的城中村,每天靠着泡面度日。
而我的父母,在得知了张昊和我求婚的消息后,也彻底坐不住了。
他们以为,我即将成为张家的儿媳妇,那他们,作为我的亲生父母,岂不是也能跟着飞黄腾达
他们又一次,找上了门。
这一次,他们的态度,和上次,截然不同。
他们没有了理所当然的索取,而是,带来了忏悔。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一进门,就噗通一声,双双跪在了我的面前。
晚晚!我的好女儿啊!母亲抱着我的腿,开始嚎啕大哭,是妈妈错了!妈妈当年是鬼迷了心窍,才会那么对你啊!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你能原谅妈妈!
父亲也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痛哭流涕:晚晚,爸爸不是人!爸爸是畜生!这三年来,爸爸没有一天,是不在后悔中度过的。你就看在我们生你养你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他们哭得声泪俱下,仿佛是天底下,最悔不当初的父母。
如果我还是三年前那个天真的林晚,或许,真的会心软。
可惜,我不是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在地上,卖力地表演。
等他们哭累了,哭声小了,我才缓缓地开口。
演完了吗
他们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这里,有两份礼物,要送给你们。我说。
我将两份文件,扔在了他们面前。
第一份,是一张法院的传票。
我正式起诉你们,罪名是,故意伤害罪,和非法拘禁罪。我冷冷地说,三年前的监控录像,和我的伤情鉴定,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们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第二份,我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如同地狱里盛开的曼陀罗,是一份,亲子关系断绝协议。
从今天起,我,林晚,和你们,再无任何瓜葛。你们的生,你们的死,都与我无关。
不!晚晚!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母亲尖叫起来,我们是你的父母啊!你告我们,是要让我们去坐牢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狠心我笑了,跟我当年,躺在阁楼里,腿被你们亲手打断,像条狗一样,等着发霉,等着烂掉的时候比,到底谁,更狠心
我给过你们机会的。我的声音,变得飘忽而冰冷,在你们第一次,上门找我要钱,而不是关心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时候,你们,就已经亲手,把最后的机会,给扔掉了。
现在,说后悔
晚了。
我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滚。
在我改变主意,让你们,把牢底坐穿之前,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
他们看着我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他们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我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
我知道,我的复仇,还差最后一步。
我要的,不只是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要的,是让他们,像我当年一样,被全世界,所抛弃。
我拿起了手机,拨通了K的电话。
K,我需要一场,最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我要把,三年前,那场偷走人生的罪恶,公之于众。
我要的地狱,不是监狱。而是,人心。
第十三章:真相直播,那场偷走人生的罪恶,公之于众
寰宇资本的新闻发布会,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在江城国际会展中心举行。
我向全城,乃至全国的媒体,都发出了邀请。
发布会的主题,是真相。
当我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缓缓走上发布台时,台下,数百家媒体的闪光灯,瞬间,将整个会场,照得亮如白昼。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发布会,是寰宇资本要宣布什么重大的商业计划。
他们猜错了。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到来。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以寰宇资本创始人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曾经的受害者,林晚的身份。
我要在这里,讲述一个,关于‘偷窃’的故事。
全场哗然。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只是平静地,按下了遥控器。
我身后巨大的LED屏幕上,开始播放那段,我看了无数遍的,客厅里的监控录像。
从林瑶抢走我的通知书,到她亲手将其烧毁。
从我父母对我恶毒的咒骂,到我父亲,举起木棍,狠狠砸向我的腿。
那清脆的骨裂声,通过顶级的音响设备,在整个会场里回荡,清晰得,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录像播放完毕,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令人发指的罪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故事。我平静地,看着台下,一个,被亲生父母和妹妹,联手偷走了人生,打断了双腿,囚禁在阁楼里,差点死掉的,女孩的故事。
我将那份,烧得只剩下残角的通知书,展示在镜头前。
我将我当年的伤情鉴定报告,一份份地,投影在大屏幕上。
我还请来了,当年为我父母,伪造学籍档案的那个,教育系统的内部人员。他在K的说服下,声泪俱下地,交代了当年所有的犯罪事实。
证据链,完整,清晰,无可辩驳。
林瑶,我的好妹妹,我对着镜头,缓缓地开口,我知道,她一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着这场直播,你偷走了我的清华,偷走了我的名字,你以为,你偷走的是光明和未来。
但你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偷不走的。
比如,刻在骨子里的,才华与韧性。
你用偷来的身份,在大学里,浑浑噩噩,勉强毕业。
而我,林晚,用你丢给我的那部旧手机,在阁楼里,为自己,挣下了一个,金钱的帝国。
你告诉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我的话,像一颗颗重磅炸弹,通过直播信号,传向了全世界。
网络,彻底爆炸了。
妹妹顶替姐姐上清华
父母联手打断亲生女儿双腿
年度最恶毒家人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话题,以病毒式的速度,席卷了所有的社交平台,瞬间,冲上了热搜第一。
亿万网友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对林瑶,对我父母的咒骂,铺天盖地。他们的人肉信息,家庭住址,被愤怒的网友,扒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他们将永远地,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被亿万人的唾沫,所淹没。
这,就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最盛大,也最残忍的,公开处刑。
发布会的最后,我看着镜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而我的正义,从不迟到。
因为,我,就是正义。
第十四章:尘埃落定,K先生从云端走到我面前
发布会结束,一切,尘埃落定。
我的父母和林瑶,因为涉嫌故意伤害罪、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等数项罪名,被警方正式逮捕。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而网络上,对他们的审判,才刚刚开始。他们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的余生,将在无尽的悔恨和世人的唾骂中度过。
我的复仇,结束了。
可我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
只有一片,巨大的,空虚和茫-然。
我一个人,回到了一号院那间空旷得,有些冷清的家里。
我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江城的万家灯火。璀璨,繁华,却又那么遥远。
我好像,赢了全世界。
可我,也好像,只剩下了,我自己。
这三年来,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唯一的信念,就是复仇。
现在,大仇得报,我的人生,仿佛,也失去了方向。
我该做什么继续在资本市场里,翻云覆雨去收购更多的公司去赚更多的钱
这些,对我来说,已经只是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周管家。
可我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他很高,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服,气质干净得,像冬日初雪。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包含了整片星空。
你好,夜莺。他开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却和我记忆中,那个在加密电话里,陪伴了我无数个日夜的,K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是K
我叫,顾景辞。他微笑着,伸出手,很高兴,正式认识你,林晚。
我没有动。
我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因为,顾景辞缓缓地,收回手,他的目光,穿透了我的伪装,看到了我内心深处,那片最荒芜的角落,我们,是同一种人。
他顿了顿,轻声说:
我也是一个,被人,偷走了人生的人。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的父亲,曾经是顾氏集团的创始人。但在我十岁那年,他被他最信任的副手,也就是张昊的父亲,联合外人,做局陷害,不但抢走了公司,还背负了巨额债务,最后,抑郁而终。
而我,被他们,送到了国外的孤儿院,自生自灭。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K会对我的一切,感同身受。为什么他会不遗余力地,帮助我。
因为,他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那你……
我用了十五年,才亲手,拿回了,属于我的一切。顾景辞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在你狙击张氏集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你和我很像,但你,比我更狠,也更纯粹。
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把。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欣赏,有怜惜,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更复杂的情愫。
现在,你的仇,报完了。
那么,林晚,他向我,发出了邀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
第十五章:废墟之上,他对我说:林晚,你的光,该照亮自己了
我没有办法拒绝顾景辞。
在他的面前,我那身用来抵御全世界的、冰冷的铠甲,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们聊了很久。
从黄昏,聊到深夜。
他给我讲,他那比小说还要曲折、还要惊心动魄的复仇之路。他讲他如何在孤儿院里忍辱负重,如何靠着打黑工和奖学金完成了学业,如何白手起家,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又如何,一步步地,将当年所有的仇人,都送进了地狱。
他的故事里,没有我那么多的戏剧性和爆发力,却充满了,长年累月的、隐忍的、坚韧的力量。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和我一样,走过同样黑暗的、漫长的隧道。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仿佛,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现在,你打算做什么顾景-辞问我。
我摇了摇头,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那就,从回到原点,开始吧。他说。
第二天,他开着车,载着我,来到了一个,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地方。
——我家的那栋,已经彻底被废弃的,老房子。
这里,已经被愤怒的网友,打砸得一片狼藉。墙上,被喷满了各种恶毒的诅咒。
而那间,囚禁了我一年的阁楼,门还敞开着。里面,依旧是那么的,阴暗,潮湿。
我站在这里,仿佛还能闻到,当年,绝望的味道。
这里,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也是你重生的起点。顾景辞站在我的身边,轻声说,但它,不应该,成为你一辈子的囚笼。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可以开始了。
几分钟后,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台巨大的挖掘机,开到了老房子的面前。
在我的注视下,那只钢铁巨臂,高高扬起,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
轰——!
墙壁,坍塌了。
屋顶,陷落了。
那座承载了我所有噩梦的房子,那座囚禁了我青春和尊严的地狱,就在我的眼前,被一点点地,夷为平地。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当一切,尘埃落定。
眼前,只剩下一片,空旷的,狼藉的,废墟。
一缕阳光,穿透尘埃,照在了我的脸上。
很温暖。
林晚,顾景辞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过去,你是一只,在黑夜里啼哭的夜莺。你的光,都用来,灼烧你的仇人。
现在,仇人都已化为灰烬。
他向我,伸出手。
那是一双,温暖的,有力的,可以支撑起整个世界的手。
从今天起,你的光,该用来,照亮你自己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片比星空,还要璀璨的温柔。
我迟疑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将我那只冰冷的、习惯了杀伐决断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废墟之上,新生的太阳,正缓缓升起。
我知道,我的人生,那条真正通往光明的路,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