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经过和顾佳聊天后,慕清瑶越来越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曾经有多可恶。
她一遍遍查看顾晏的社交媒体,看着他越来越成功,越来越有魅力,那种愧疚感几乎要冲上脑袋。
她想解释,自己已经醒悟,和沈砚之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慕清瑶每天都在顾晏的公寓楼下等着,渴望能得到一个和他对话的机会。
雨幕如瀑,整个城市笼罩在潮湿的阴郁中。
慕清瑶站在顾晏公寓楼下,浑身湿透,昂贵的西装被雨水浸透,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
她已经连续来了七天,从清晨等到深夜,只为了见他一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可她知道,她现在根本不能没有顾晏。
阿晏……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从楼道里走出来,她立刻上前几步追了过去。
对不起阿晏……我错了,回来好不好
顾晏撑着一把黑伞,擦过她的肩膀离开,目不斜视,脚步未停。
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平静地说道：慕总,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慕清瑶伸手想拉住他,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凉的空气。
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她心如刀绞。
隔日,慕清瑶卖掉了曾经和顾晏共同生活的别墅,搬到了他公寓对面的高层。
每天清晨,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江乐言在楼下等着顾晏,随后并肩走出公寓,有说有笑地送他去上班。
傍晚,她又看着他们一起回来,手里拎着新鲜的食材,偶尔还会带一束花。
她像个可悲的偷窥者,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窗户里的灯光,看着顾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江乐言坐在沙发上翻看他的设计稿,偶尔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那些曾经属于她的温柔,如今全都给了别人。
夜里,慕清瑶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遍遍翻看过去的相册。
照片里的顾晏总是安静地站在角落,微笑着看向镜头,而她的目光却从未真正停留在他身上。
她这才发现,她连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甚至他的生日是哪天,都记不清。
她摩挲着照片上那个男人的微笑,像是要把他刻进记忆里。
阿晏……对不起……
一滴泪滑落脸颊,慕清瑶紧攥着照片睡着了。
为了道歉,慕清瑶在顾晏的公寓楼下站了一整夜,顾晏下班路过她身边时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顾晏！如果你不见我,我就一直站在这等你！
她不肯放弃,就这么痴痴等着他,可却不想当晚竟下起了暴雨。
第二天清晨,她被路过的保安发现昏倒在花坛边,高烧不退,被紧急送往医院。
病房里,她虚弱地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他……来了吗
助理面露难色,低声道：顾先生让助理送来了这个。
她递过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早日康复。
慕清瑶盯着那张纸条,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他连恨我都不愿意了……
高烧退去后,慕清瑶站在医院的天台上,望着远处顾晏公寓的方向。
她想起他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等她回家,想起他默默为她熨烫的每一件衬衫,想起他在她胃痛时熬的那一碗热粥。
而她回报他的,只有冷漠、忽视和背叛。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之前拟的财产转让协议,再加一条。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把我名下所有慕氏集团的股份,转到顾佳名下,由顾晏代为监管。
挂断电话后,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座亮着温暖灯光的公寓,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