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婚二十五年,我和丈夫顾明轩一直没有孩子。
不是不能生,是不想生。
婚前我们就商量好了,两个人过,自由自在,不被孩子束缚。
可今天,七十二岁的婆婆顾老太太,竟然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站在我面前。
暖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苏,明轩的女儿。
我手中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
女儿
顾明轩坐在我对面,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闪烁着躲避我的目光。
那个叫苏苏的姑娘长得很漂亮,眉眼间竟然和顾明轩有五分相似。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江阿姨好。
我缓缓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得可怕：什么意思
顾老太太在苏苏身边坐下,拍拍她的手：苏苏的妈妈是明轩的大学同学,当年有过一段情,后来分手了,她带着孩子嫁了人。前段时间她丈夫出车祸去世了,苏苏这才找到我们。
我看向顾明轩：你早就知道
他张了张嘴,最终点了点头：暖暖,我...
不用解释。我打断他的话,我只问你一件事,既然有了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还要和我商量丁克
包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苏苏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搅着衣角。
顾老太太却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理直气壮：暖暖,苏苏是我们顾家的血脉,现在她没有依靠了,我们当然要认回来。你也别怪明轩,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
我冷笑一声：犯错那为什么要瞒我二十五年
我们也是刚知道苏苏的存在。顾明轩终于开口,白雪梅从来没告诉过我,她有了我的孩子。
白雪梅,我记得这个名字。
顾明轩的大学初恋,分手后她很快嫁给了别人。
原来,她嫁人的时候已经怀了顾明轩的孩子。
现在知道了,你们想怎么办我问。
顾老太太抢着回答：当然是把苏苏接回家啊！她是我们顾家的人,理应回来。暖暖,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个女儿陪着也好。
我不需要。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顾老太太拍桌子,苏苏是个好孩子,又乖又懂事,你们没有孩子,她回来正好能给你们养老送终。
我看着顾老太太,又看看顾明轩和苏苏。
三个人都等着我表态。
顾明轩眼中带着祈求,苏苏满脸期待,顾老太太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们商量好了吧我站起身,认回来就认回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顾明轩松了一口气：你说。
我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小雨,带着弟弟们过来吧,在状元茶楼208包间。
挂断电话,我对他们说：既然要认孩子,那就一起认吧。
顾老太太皱眉：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包间的门被推开。
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
姑娘二十岁左右,五官精致,气质优雅。两个男孩十八九岁的样子,清秀帅气。
妈,我们来了。姑娘甜甜地叫我。
两个男孩也齐声道：妈妈。
顾明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顾老太太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我搂过女孩的肩膀,温柔地说：来,妈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们的爸爸,顾明轩。这位是奶奶,这位是你们的姐姐苏苏。
三个孩子礼貌地打招呼：爸爸好,奶奶好,姐姐好。
顾明轩的声音都在颤抖：暖暖,这是怎么回事
我平静地说：小雨是我二十年前收养的,那时候她还不到一岁,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小风和小云是双胞胎,十八年前我收养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刚满月。
收养顾老太太的声音尖锐,你瞒着我们收养了三个孩子
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反问,当年顾明轩不是说不想要孩子吗我只是尊重他的想法,没有生孩子。但我喜欢孩子,所以我选择收养。
顾明轩站起身,情绪激动：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说好的丁克呢
我确实没有生孩子啊。我无辜地眨眨眼,收养又不是生育。而且,你不是也有了苏苏吗既然你都能接受苏苏,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三个孩子
包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苏苏小声问：奶奶,这样的话,家产要怎么分
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
2
顾老太太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她指着我,声音颤抖：江暖,你太阴险了！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我算计什么了我无辜地问,我只是觉得既然都是孩子,就应该一视同仁。苏苏是顾明轩的女儿,小雨、小风、小云是我的孩子,大家都是一家人。
顾明轩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二十五年了,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收养了孩子。
小雨乖巧地说：爸爸,妈妈说要给你一个惊喜,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你。没想到今天就说了。
小风和小云也点头：是的,妈妈一直说爸爸还没有准备好当父亲。
顾明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当然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这些年我确实经常出差,一去就是几个月。他以为我是去旅游散心,实际上我是去陪孩子们。
小雨在省城上大学,小风小云在市里读高中。我经常往返两地,顾明轩从来不过问。
有时候我会说要去看朋友,或者参加同学聚会,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
他更不会怀疑,因为他自己也经常出差,而且回来得比我还晚。
现在想想,他那些出差,说不定就是去见白雪梅母女的。
妈妈,这位奶奶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小云天真地问。
顾老太太咬牙切齿：因为你们不是我们顾家的孩子！
但是妈妈是爸爸的妻子,我们就是爸爸的孩子啊。小雨眨着大眼睛,而且我们有收养证的,法律上认定我们就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顾老太太摇摇欲坠。
苏苏急忙扶住她：奶奶,您没事吧
我从包里拿出三份文件,放在桌子上：这是收养证,都是合法的。按照法律,我收养的这三个孩子享有完全的继承权。
顾明轩抓起文件翻看,越看脸色越白。
所有的收养手续都是真的,而且都是在我们结婚后办理的。
也就是说,从法律角度来看,这三个孩子就是我们夫妻的子女。
你什么时候办的这些手续顾明轩质问。
小雨是结婚第五年收养的,小风小云是结婚第七年收养的。我淡定地回答,所有手续都齐全,你要不要看看
顾老太太终于回过神来,她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们二十五年！
我怎么骗你们了我反问,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没有孩子,我只是说我没有生孩子。顾明轩,你仔细想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谎
顾明轩愣住了。
仔细回想,我确实从来没有说过没有孩子。
每次别人问起,我都说：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或者说：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
再或者说：我觉得两个人也很幸福。
从来没有明确说过没有孩子。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顾明轩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因为你说过不想要孩子,说孩子会成为负担。我收养这些孩子,就是为了不给你造成负担。
那你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我笑了：因为苏苏啊。既然你能接受苏苏,说明你已经准备好当父亲了。那我的三个孩子,你应该也能接受吧
包间里再次陷入沉寂。
苏苏小声说：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小雨礼貌地反驳：姐姐,血缘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爱和陪伴。妈妈陪伴我们二十年,这份感情比血缘更珍贵。
小风接着说：而且从法律角度,我们和姐姐是一样的,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小云点头：是的,我们都有继承权。
三个孩子的话句句戳心,顾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
她站起身,拍着桌子：不行！绝对不行！我们顾家的财产凭什么给三个外人
我也站了起来,声音冷得像冰：顾老太太,您这话说得不对。他们是我的孩子,也是顾明轩的孩子。从法律角度,他们有完全的继承权。您要是不承认,我们可以打官司。
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我把孩子们带来,就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既然你们不欢迎,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招呼三个孩子：小雨,小风,小云,我们回家。
三个孩子乖巧地站起身,对着包间里的人鞠躬：奶奶,爸爸,姐姐,我们先走了。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对了,明天我们一家四口会去律师事务所,商量一下财产分割的事情。有兴趣的话,你们也可以参加。
说完,我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包间。
身后传来顾老太太的怒吼声和顾明轩的叹息声。
苏苏的哭声若隐若现。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
3
当天晚上,顾明轩很晚才回家。
我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床上看书。
他推门进来,脸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
暖暖,我们谈谈。他在床边坐下。
我放下书,看着他：谈什么
关于孩子的事情。他的声音很低,你真的收养了三个孩子
你今天不是都见过了吗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转过身面对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喜欢孩子,你不想要孩子,我就收养几个。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明轩沉默了很久,才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苏苏的存在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觉得呢
顾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当然知道答案。
以我的性格,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怎么可能在今天那种情况下如此淡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声音颤抖着。
很早。我淡淡地说,早到你自己都不知道苏苏存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这不是撒谎。
二十多年前,我就怀疑顾明轩和白雪梅还有联系。
虽然他们表面上分手了,但是顾明轩总是会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心情不好。
比如白雪梅的生日,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
我是个细心的人,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些异常。
后来我托人调查,发现白雪梅结婚后不久就生了个女儿。
时间算起来,刚好是她和顾明轩分手后不久。
再加上那个孩子的长相,傻子都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顾明轩问。
说出来有什么用我反问,让你去找她们母女吗让你抛弃我去和她们团聚吗
顾明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为什么要说我继续说道,你都能瞒着我有个女儿,我为什么不能瞒着你有三个孩子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坐起身,你的女儿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你的女儿有继承权,我的孩子就没有继承权了
顾明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房间里陷入沉寂。
过了很久,他才说：暖暖,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我们离婚吧。
我看着他,笑了：离婚你确定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
但是什么我打断他的话,但是你想和白雪梅在一起但是你想让苏苏名正言顺地继承我们的财产
顾明轩的脸红了：我没有这样想。
是吗我冷笑,那你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他说,你瞒了我二十五年,我也瞒了你二十五年。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确实没有信任了。
顾明轩以为我同意了,脸上露出了解脱的表情。
但是我不同意离婚。我话锋一转。
他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们的婚姻还可以继续。我笑着说,虽然没有信任,但是我们还有三个共同的孩子啊。为了孩子,我们应该努力修复关系。
可是那三个孩子...
怎么了他们不是好孩子吗我反问,小雨成绩优异,品学兼优,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小风小云虽然调皮一点,但是也很懂事。他们比苏苏更需要父亲的关爱。
顾明轩的脸色变了又变：暖暖,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躺回床上,既然你能接受苏苏,就应该也能接受我的三个孩子。除非,你是个偏心的父亲。
我...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我拉过被子盖好,明天还要去律师事务所呢。
顾明轩坐在床边,一坐就是大半夜。
我闭着眼睛,嘴角挂着冷笑。
想离婚
没那么容易。
我要让他尝尝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4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三个孩子准时出现在律师事务所。
顾明轩、顾老太太和苏苏也来了,白雪梅也跟着来了。
白雪梅四十五岁,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整个人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
看到我,她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白雪梅。
我握了握她的手：江暖。
谢谢你愿意接受苏苏。她的声音很轻。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我笑着说,你也要接受我的三个孩子哦。
白雪梅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当然。
苏苏躲在白雪梅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小雨、小风、小云。
三个孩子落落大方地和她打招呼,没有一点敌意。
律师是我找的,姓王,四十多岁,经验丰富。
他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大会议室里,开始介绍相关的法律条文。
根据我国的继承法,江女士收养的三个孩子享有完全的继承权。王律师说,而苏苏小姐作为顾先生的非婚生女儿,同样享有继承权。
顾老太太不服：可是苏苏是亲生的,他们三个是收养的,应该不一样吧
王律师摇头：在法律面前,收养关系和血缘关系是平等的。只要收养手续合法,收养的孩子就与亲生孩子享有同等权利。
那财产要怎么分苏苏问。
如果顾先生和江女士都健在,财产由他们自主处置。如果他们去世,按照法定继承,四个孩子平均分配。
听到这话,顾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
原本苏苏可以独自继承所有财产,现在要和三个外人平分,她怎么能接受
有没有办法让那三个孩子放弃继承权她小声问。
王律师严肃地说：继承权是法定权利,不能强迫他人放弃。而且,这三个孩子都是未成年时被收养的,他们对江女士有抚养义务,江女士对他们也有抚养义务。
什么意思顾明轩问。
意思是说,江女士有义务供养这三个孩子到成年,这三个孩子成年后也有义务赡养江女士。王律师解释,这是法律规定的义务,不可推卸。
小雨乖巧地说：王叔叔,我们当然会孝顺妈妈的。妈妈把我们养大,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小风和小云也点头：是的,妈妈对我们恩重如山。
听到这话,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这三个孩子,真的比亲生的还要贴心。
相比之下,苏苏就显得有些冷漠了。
从进门到现在,她只关心财产分配的问题,从来没有表达过对顾明轩的感情。
白雪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脸色有些尴尬。
那如果我们离婚呢顾明轩突然问。
王律师看了看我们：如果离婚,夫妻共同财产一人一半。江女士的那一半,将来由她的三个收养子女继承。顾先生的那一半,由苏苏小姐继承。
顾老太太眼睛一亮：那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笑了：你确定更好吗
什么意思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这是我们的财产清单。房子三套,存款八十万,股票基金一百二十万,公积金六十万。总价值大概四百万。
如果离婚,我分得两百万。我继续说,但是顾明轩还有外债。
顾明轩脸色一变：什么外债
你忘了三年前你炒股亏的那五十万,是我帮你补上的。去年你妈妈住院,花了二十万,也是我出的。还有前年买车的三十万贷款,到现在还没还清。
我一笔一笔地算着：这些加起来,一百万。按照婚姻法,这些都是夫妻共同债务。离婚的时候,要一人承担一半。
顾明轩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这才想起来,这些年虽然我没有赚大钱,但是家里的大额支出都是我出的。
而他的工资,大部分都被他私下接济给了白雪梅母女。
如果离婚,他不仅分不到多少财产,还要承担五十万的债务。
到时候他拿什么养活白雪梅和苏苏
当然,如果不离婚的话,这些债务就不用分了。我笑着说,我们还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寂。
顾明轩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顾老太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苏苏和白雪梅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我的三个孩子,依然淡定从容。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亏待他们。
5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顾明轩一家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我和三个孩子倒是心情不错,决定去商场逛逛。
妈妈,那个白阿姨看起来不像坏人呢。小雨说。
人不可貌相。我淡淡地说,能够瞒着孩子的父亲二十多年,你觉得她是什么好人
小风皱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觉得那样对她更有利。我解释,如果当年告诉你们爸爸怀孕的事,她就嫁不了好人家。等她老公死了,没有经济来源了,才想起来要找孩子的亲生父亲。
三个孩子若有所思。
小云突然问：妈妈,你会不会也抛弃我们
我停下脚步,蹲下身抱住他：傻孩子,妈妈怎么会抛弃你们你们是妈妈最珍贵的宝贝。
可是我们不是你亲生的。小云的眼中有些不安。
谁说不是亲生的就不重要我摸摸他的头,妈妈选择了你们,你们也选择了妈妈,这就是最深的缘分。
小雨拉住我的手：妈妈,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小风也点头：是的,我们是一家人。
看着三个孩子真诚的眼神,我的心里暖暖的。
这种感觉,是和顾明轩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
我们在商场里逛了一下午,给三个孩子买了一些衣服和学习用品。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顾明轩还没回来。
我也不在意,开始准备晚饭。
小雨帮我洗菜,小风小云在客厅里写作业。
这样的场景,温馨而和谐。
晚上八点,顾明轩终于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餐厅里的四副碗筷。
他们也在这里吃饭他皱眉。
这是他们的家,他们不在这里吃饭在哪里吃饭我反问。
顾明轩沉默了一会儿,坐到了餐桌旁。
三个孩子礼貌地向他问好,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
小雨试图缓解气氛：爸爸,您喜欢吃什么菜我和妈妈学会了很多菜,可以做给您吃。
不用了。顾明轩的语气很冷淡。
小风也说：爸爸,我们学校下个月有家长会,您能来参加吗
我很忙。顾明轩依然很冷淡。
小云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
我看在眼里,心里很不舒服。
这三个孩子从小就缺少父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却得到这样的对待。
顾明轩。我放下筷子,他们是你的孩子。
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他直接反驳。
法律上他们就是你的孩子。
法律是法律,感情是感情。顾明轩看着我,你不能强迫我对他们有感情。
三个孩子都低下了头,小云的眼中甚至有了泪水。
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你可以对他们没有感情,但是请你起码的尊重。他们是无辜的孩子,不是你发泄情绪的对象。
我没有对他们不尊重。
你刚才的态度就是不尊重。我的声音有些严厉,小雨想关心你,小风想让你参加家长会,小云什么都没说,你就这样对待他们
顾明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我吃饱了。
说完,他就上楼去了。
餐厅里只剩下我和三个孩子。
小云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我赶紧过去抱住他：不是的,爸爸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可是苏苏姐姐一出现,他就接受了。小风也有些委屈。
小雨虽然没有哭,但是眼中也有些失落：妈妈,我们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呢我抱紧了三个孩子,你们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永远不会是麻烦。至于你们爸爸,给妈妈一点时间,我会让他接受你们的。
三个孩子点点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心中的不安。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
也许,真的应该考虑离婚了。
虽然在财产上我会有损失,但是我不能让三个孩子受到伤害。
他们已经失去了亲生父母,不能再让他们感受到来自继父的冷漠。
我宁愿一个人带着他们,也不要这样的家庭。
6
第二天是周末,我本来想带三个孩子出去玩,没想到顾老太太一大早就来了。
她还带着苏苏和白雪梅。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脸色都不太好。
暖暖,我们谈谈。顾老太太开门见山。
谈什么我让三个孩子先回房间。
关于财产的事情。苏苏直接说,江阿姨,您看能不能让您的三个孩子放弃继承权作为补偿,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钱。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多少钱
五十万。白雪梅说,一人十万,再加个二十万给您。
你们当我是要饭的我冷笑,四百万的财产,你们给我七十万就想买断这笔买卖可真划算。
顾老太太拍桌子：江暖,你不要得寸进尺！那三个孩子本来就不是我们顾家的血脉,凭什么分我们家的财产
就凭他们是我的孩子,我是顾明轩的妻子。我淡定地说,顾老太太,您不会连这点法律常识都不懂吧
法律是法律,道理是道理。苏苏有些激动,您明知道爸爸有女儿,还要让您的孩子来分财产,这样合适吗
我怎么知道你爸爸有女儿我反问,他从来没告诉过我。相反,是我主动告诉你们我有三个孩子。
白雪梅咬了咬嘴唇：江女士,我知道这样对您不公平。但是苏苏她...
她怎么了我打断她的话,她比我的三个孩子更需要钱吗还是说,她的命比我的三个孩子更值钱
不是这个意思。白雪梅急忙解释,我是想说,苏苏是明轩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
血浓于水我站起身,那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顾明轩怀孕的事既然血浓于水,为什么要让苏苏跟着你受苦二十多年
白雪梅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顾老太太见状,换了个策略：暖暖,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你想想,你和明轩结婚二十五年,一直很恩爱。现在因为孩子的事情闹成这样,值得吗
恩爱我笑了,您觉得我们恩爱吗
当然恩爱啊,你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感情一直很好。
是的,我们确实没有吵过架。我点点头,因为我一直在迁就他,忍让他。但是现在我不想忍了。
我看着她们三个：二十五年了,我没有生过一个孩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现在他却告诉我,他在外面有个女儿,要我接受。我接受了,还把我的三个孩子也介绍给他。这还不够吗
顾老太太沉默了。
苏苏却不甘心：可是您的三个孩子和我不一样,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那又怎样我冷冷地看着她,你这个亲生女儿,二十二年来给过你爸爸什么一个电话一张照片还是一句关心的话
苏苏被我问得脸红了。
我的三个孩子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们愿意叫他爸爸,愿意关心他,愿意孝顺他。这样的孩子,不比一个只会要钱的女儿更可贵吗
白雪梅急忙为女儿辩护：苏苏她不知道明轩的存在,所以...
不知道我冷笑,她都二十二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你们母女找上门来,不就是为了钱吗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三个女人被我说得面红耳赤。
这时候,顾明轩从楼上下来了。
他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脸色很难看。
暖暖,你不要这样说苏苏。他护着苏苏,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我看着他,二十二岁的孩子那我的小雨才二十岁,小风小云才十八岁,他们不是孩子吗
顾明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苏苏躲在他身后,眼中带着得意。
我看在眼里,心中更加愤怒。
顾明轩,我最后问你一次。我看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我笑了,什么样的家才算完整
就是...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要的完整的家,就是他、白雪梅、苏苏,还有我来供养他们。
至于我的三个孩子,在他眼里根本不重要。
行,我明白了。我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婚吧。
顾明轩愣住了：暖暖,你...
我想清楚了。我看着他,这样的家,我不要也罢。
7
听到我提离婚,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老太太急了：暖暖,你别冲动。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态度坚决,既然你们看不上我的三个孩子,那就离婚好了。
苏苏在一旁偷偷地笑。
她以为离婚对她更有利。
殊不知,她想错了。
白雪梅却有些担心：江女士,离婚对大家都不好。
对我很好。我淡淡地说,离婚后,我的三个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顾明轩终于回过神来：暖暖,我们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可是财产...顾老太太想到了现实问题。
财产按照法律分割。我看着她,不过提醒你们一句,离婚后我的财产只会给我的三个孩子,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所有人。
如果不离婚,苏苏还能分到四分之一的财产。
如果离婚,苏苏只能分到顾明轩那一半的一半,也就是八分之一。
而且顾明轩还有外债要还,实际上能分给苏苏的钱少得可怜。
顾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了：暖暖,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离婚比较好。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刚才你们不是都希望我的三个孩子滚蛋吗
我们没有这样说。苏苏急忙否认。
是吗我冷笑,那你们的意思是什么
白雪梅尴尬地说：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协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什么方案
比如说...她想了想,您的三个孩子可以分一部分财产,但是不要分那么多。
多少算多我问。
一人分个几万块钱意思意思就行了。顾老太太说。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几万块钱顾老太太,您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那你想要多少苏苏有些不耐烦。
按照法律分配。我坚决地说,四个孩子,每人四分之一。
不可能！苏苏叫了起来,凭什么他们和我分一样多
就凭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我看着她,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法院告我。
苏苏气得脸色发白,但是又无可奈何。
顾明轩在一旁左右为难。
一边是他的女儿和初恋,一边是他的妻子和法律。
无论选择哪一边,他都会失去一些东西。
暖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他最后说。
绝情我看着他,谁绝情我为了你放弃了生育,二十五年来没有一句怨言。现在你告诉我你有女儿了,我也接受了。我还把我的三个孩子介绍给你,让你当他们的父亲。这叫绝情吗
顾明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倒是你,从昨天开始就对我的三个孩子爱理不理。他们想亲近你,你却冷若冰霜。这才叫绝情。
我站起身：既然你不想要我和我的孩子,那我们就成全你。离婚以后,你可以和你的女儿还有初恋过你们的幸福生活。
说完,我就往楼上走。
身后传来他们焦急的讨论声。
我知道,他们正在重新计算离婚后的利益得失。
回到房间,我把三个孩子叫了过来。
妈妈决定和你们爸爸离婚。我直接说。
三个孩子都愣住了。
小雨担心地问：妈妈,是因为我们吗
不是。我摇头,是因为妈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小风问。
有些人,不值得我们去迁就。我抱住三个孩子,妈妈以前太软弱了,总是想着要维持这个家庭的和谐。但是现在妈妈明白了,和谐不是靠一个人的忍让维持的。
小云问：那我们以后住哪里
我会买个新房子,我们四个人住。我笑着说,没有人会再给你们脸色看,也没有人会让你们感到不受欢迎。
三个孩子的眼中都有了光。
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昨天晚上顾明轩的态度让他们很受伤。
现在听说要离开这个家,他们反而松了一口气。
妈妈,我们支持你的决定。小雨认真地说。
小风和小云也点头：是的,我们永远支持妈妈。
看着三个孩子坚定的眼神,我心中充满了力量。
有他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8
晚上,顾明轩主动找我谈话。
暖暖,我想了一整天,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离婚了。他的态度比之前软了很多。
为什么我平静地问。
因为...因为我舍不得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二十五年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生活。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如果是以前,听到他这样说,我可能会心软。
但是现在,我已经看透了他的真面目。
你舍不得的是我,还是我的钱我直接问。
顾明轩的脸红了：暖暖,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那你告诉我,你舍不得我什么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问：舍不得我为你洗衣做饭舍不得我帮你还债还是舍不得我带给你的安稳生活
我...我舍不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他结结巴巴地说。
感情我冷笑,什么感情你背着我和初恋暧昧,背着我有了女儿,这就是你说的感情
顾明轩被我说得无地自容。
过了很久,他才说：暖暖,我承认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好好对待你和三个孩子的。
重新开始我摇头,晚了。
为什么晚了他急了,只要我们都努力,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看着他,说出了这句话。
顾明轩仿佛被雷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平静地说,我对你的爱,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死了。现在的我,对你只有失望和厌恶。
可是...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不敢相信,你以前那么爱我,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
那是以前。我站起身,人会变的,顾明轩。你变了,我也变了。
我没有变！他激动地说,我还是以前的我,我还是爱你的！
爱我我嘲讽地笑了,你爱我什么爱我的温顺爱我的忍让还是爱我对你的无条件付出
顾明轩说不出话来。
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我看着他,你爱的只是我为你提供的便利和安全感。一旦我不再顺从,不再忍让,你就慌了。
不是的,暖暖,我真的爱你。他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退开了：别碰我。
暖暖...
顾明轩,我们结束了。我看着他,二十五年的婚姻,就到此为止吧。
他瘫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垮了。
如果...如果我让苏苏和雪梅离开,你能不能不要离婚他最后挣扎着问。
我摇头：不能。
为什么
因为问题不在她们身上,问题在你身上。我看着他,就算她们离开了,你还是会背叛我。这样的男人,我不要了。
顾明轩的脸彻底白了。
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他可能还会继续瞒下去。
那...那三个孩子呢他问,你真的要带着他们离开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说,他们是我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他们。
可是离婚后,按照法律,我也有他们的监护权。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你想争夺监护权
我...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他有些心虚。
那你试试看。我冷笑,看看法官会把三个孩子判给一个连孩子名字都叫不全的父亲,还是判给一个养育他们二十年的母亲。
顾明轩哑口无言。
确实,这三个孩子是我收养的,我是他们的主要监护人。
而且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照顾他们,顾明轩连他们在哪个学校读书都不知道。
法官不可能把监护权判给他。
好吧。他最终认输了,如果你一定要离婚,我不阻止。但是财产分割...
按照法律分割。我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多要一分钱,但也不会少要一分钱。
顾明轩点点头,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暖暖,我对不起你。他最后说。
知道就好。我淡淡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9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顾明轩没有争夺财产,也没有争夺孩子的监护权。
他好像一夜之间就认清了现实,变得异常配合。
财产分割的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
房子卖掉后,我分得两百万现金。
存款、股票、基金等也是一人一半。
最终我拿到了两百五十万。
而顾明轩除了要承担五十万的债务外,还要拿出一部分钱给苏苏当学费和生活费。
算下来,他手里剩下的钱不到一百万。
对于一个快五十岁的人来说,这点钱根本不够养老。
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同情他。
离婚当天,我带着三个孩子搬出了那套房子。
新房子是我提前买好的,在市区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四室两厅,足够我们四个人住。
小雨、小风、小云都很兴奋,他们在新房子里跑来跑去,就像三只快乐的小鸟。
妈妈,这个房子真漂亮！小雨说。
是啊,比以前的房子温馨多了。小风也很开心。
小云抱住我：妈妈,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
是的,这是我们的新家。我笑着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你们脸色看了。
三个孩子都笑了,笑得那么灿烂。
我知道,他们在顾明轩那里受到的冷遇,让他们一直很压抑。
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
当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我亲手做的饭菜。
没有冷脸,没有指责,没有尴尬的沉默。
有的只是温馨和快乐。
妈妈,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小雨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用再小心翼翼了。小风说,以前总觉得我们是多余的,现在感觉我们就是一家人。
小云点头：是的,现在的家才是真正的家。
听到孩子们的话,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这些年,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孩子们都能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氛围。
对不起。我轻声说,是妈妈让你们受委屈了。
妈妈,您别这样说。小雨急忙摇头,我们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能遇到妈妈,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小风和小云也连连点头：是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我抱住三个孩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是高兴的眼泪,也是解脱的眼泪。
我终于为自己和孩子们争取到了应有的尊严。
两天后,我接到了顾老太太的电话。
暖暖,你怎么能这样绝情明轩他现在很痛苦,你就不能原谅他一次吗
顾老太太,我们已经离婚了,请您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冷淡地说。
可是你想想,你们二十五年的感情啊！
二十五年的感情,抵不过他一个私生女。我平静地说,既然他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但是你们离婚后,对谁都不好。明轩现在身无分文,苏苏的学费都交不起。
我冷笑：那关我什么事
你...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顾老太太气急败坏。
我冷血我反问,当初你们逼我接受苏苏的时候,怎么不说冷血当初你们想要我的三个孩子放弃继承权的时候,怎么不说冷血
顾老太太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顾老太太,我最后说一遍。我的语气很坚决,我和顾明轩已经离婚了,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请您不要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孩子。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把顾明轩一家人的电话号码都拉黑了。
从今以后,我要和过去彻底告别。
10
半年后,我听说顾明轩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苏苏也从大学退学了,因为交不起学费。
白雪梅倒是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目标,一个六十多岁的退休老板。
听说她现在过得不错,但是不愿意再管苏苏的事。
苏苏气不过,经常去找顾明轩要钱,父女俩三天两头吵架。
顾老太太也因为这些事情气病了,住进了医院。
这些消息都是我的前同事告诉我的,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相比之下,我和三个孩子的生活越来越好。
小雨顺利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小风和小云也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
我用离婚分到的钱开了一家小书店,生意虽然不算太好,但足够维持我们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平静生活。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收养这三个孩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我还在那个压抑的家庭里,继续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
继续忍受顾明轩的冷漠,继续看顾老太太的脸色。
而苏苏会理所当然地继承我们的全部财产,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
幸好,我当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选择了爱,选择了那三个无助的孩子。
而他们也用他们的真心回报了我。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真实、充满爱意。
春天的时候,小雨带着男朋友来见我。
那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对小雨很好,也很尊重我。
小风和小云也各自有了心仪的女孩,虽然还在读书,但感情很稳定。
看着三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幸福,我觉得很欣慰。
妈妈,您一个人会不会孤独小雨有一次问我。
不会。我摇头,有你们在,我怎么会孤独
可是我们总有一天会结婚的。小风担心地说。
那又怎样我笑着说,你们结婚了,我就有儿媳妇和女婿了。说不定还会有小外孙和小孙子。到时候我们家就更热闹了。
三个孩子都笑了。
妈妈,我们永远不会抛弃您的。小云认真地说。
我知道。我点点头,因为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真正的一家人,不是靠血缘关系维系的,而是靠爱和信任维系的。
这个道理,我花了四十五年才明白。
但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
我还有下半辈子的时间,来享受这份真正的家庭温暖。
而那个曾经背叛我的男人,那个只会算计财产的女人,那个自私自利的女孩,都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过客。
他们的人生如何,与我无关。
我只要守护好我的三个孩子,守护好我们这个温馨的小家庭就足够了。
夕阳西下,我和三个孩子围坐在新家的阳台上,看着远山如黛,夕阳如血。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因为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而活,为真正爱我的人而活。
余生很长,我要和我的孩子们一起,把每一天都过得精彩而有意义。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关于背叛、觉醒和重生的故事。
我用二十五年学会了什么是真爱,用后半生去守护这份真爱。
这样的人生,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