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晚会散场时,已经快午夜了。
许知遥早就趴在段钰的背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巧克力的痕迹。
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许知遥均匀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快到公寓楼下时,段钰忽然停下脚步,轻轻把许知遥抱给她。
你先上去,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许知意抱着熟睡的许知遥,点了点头。
等她把许知遥安顿好,下楼时,看到段钰还站在原地。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怎么了许知意走过去,轻声问。
段钰转过身,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紧张和认真。
知意,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有些话,我藏了很多年,现在......我想告诉你。
许知意的心跳开始加速,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从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你把半个馒头分给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段钰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时候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只能拼命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好,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后来我被收养,临走前跟你说......等我回来接你,不是玩笑,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承诺。
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子亮着光。
我知道你心里有过别人,也知道那些过去对你伤害有多深。我不想逼你,只想让你知道,我会一直在。
我不会像霍沉舟那样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猜,不会让你等。
我会每天给你做早餐,会记得你有哮喘,记得你喜欢洋桔梗,会陪你去看孤儿院的孩子,会......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
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让你觉得踏实,觉得幸福。
知意,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照顾你,爱你。
许知意看着他,眼眶一热,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些年,段钰的好,她不是不知道。
他的陪伴,他的守护,他的小心翼翼,像温水一样,一点点渗透她的生活,治愈她的伤口。
只是她总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还没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
可此刻,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和紧张,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她忽然明白了。
过去已经过去,那些伤害,那些痛楚,都该放下了。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声音还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
好。
段钰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猛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谢谢你,知意......谢谢你......
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许知意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忽然变得无比踏实。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
远处,万圣节的烟花突然绽放,在夜空中划出绚烂的光芒。
许知意抬起头,看着那片璀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未来还有很长,但这一次,她知道。
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