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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鞭重重落下,大哥的背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漓。
他倒在地上,我爹气喘吁吁,只留下一句:永远别忘记玉珍对你的恩情!
大哥点点头,昏死过去。
......
大哥在家里修养了一阵,我总觉得不对。
总觉得他心里在憋着什么,但我问他,他也不愿意说。
镇上传来了消息,卢家姐弟害人不浅,卢招娣过度惊吓已经流产,修复好后就下农场改造。
卢耀祖则是直接入狱。
经过了之前的事情,爹娘越发看我看得要紧了,好吃好喝养着,也不怎么管我大哥。
直到一日清晨,我看见我的枕头旁,放着一封信。
我拆开,里面零零碎碎掉出来一些钱。
我没有管,只是看着信上的内容。
玉珍亲启:
见字如晤。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哥已经不在家里了。
哥一直不如你,无论是脑子,还是为人处世。
这几天总想起以前的事,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怕早已经不在家里了,要么就是,早就死了。
哥做工攒了三十块钱,全都放在信封里。
你记得收好,读大学要用,不要跟哥客气。
看到这里也不要哭,哥不是离家出走,也不是不要爹娘不要你了。
哥只是入伍了,报效祖国,守卫家园是每个人都要尽到的责任。
哥知道你读完大学出来就要当老师,教书育人也是报效祖国,所以哥也想跟你一样优秀。
对不起啊,玉珍。
看完信,我将地上散落的钱捡起。
正正好好,三十块钱。
是他攒了好几年的钱。
他一分钱都没带出去,而是留给了我。
我早已经泣不成声,我没有怪他,我知道他的性格向来如此。
可我也没想到,他当时在我窗外的难以启齿和踌躇犹豫。
居然在化成了他脑中的纠结和自责。
我跑出门,想将这件事告诉爹娘。
却发现他们也望着远方的天在沉思。
又在家里呆了几天,爹娘突然说起娃娃亲的事。
我小时候的记忆不多,只知道以前住在城里,别的就没有了。
我娘笑得很是开心:你是不知道,明泽那小子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明泽我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对啊,路明泽,你小时候就说要娶你的那个小子!
我还没结婚,经不起我娘这样开玩笑,脸燥得通红无比:您可别乱说!
我娘拍拍我的肩膀:哪里是乱说!
这会儿,我爹又从房内出来:还有几天开学
我算了算日子,只剩下不到十天了。
如实告诉爹娘后,他们两个对上了眼。
第二天,我就坐到了去城里的车上。
爹娘美其名曰,房子租好了这么久,想必又落灰了。
需要好好清扫一下。
他们还给我安排了接我的人。
我沉默,大概知道了他们打得什么算盘。
直到我爹娘给的地址下,我才发现城里的繁荣。
我租住的房子对面就是大学城,也不知为何,明明是放假的时日,还是有人进进出出。
站在这里,总感觉有些不适应。
在窗前用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装束打扮,还好,没有问题。
我松了口气,正打算搬行李上楼。
手上的行李却被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