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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老鼠!
傅宗业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紧皱起。
大半夜的,吵什么!他不耐烦地喝道。
管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小雅,怎么回事
管家,好大的老鼠,吓死我了!小雅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惊慌失措。
外面的骚动成功地转移了傅宗业的注意力。他冷哼一声,放弃了检查窗帘,转身走出了书房。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虚脱般地滑坐下去。
是小雅救了我。
我不敢再多待一秒,趁着外面的混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书房,回到了那个禁闭我的房间。
天亮后,小雅来送饭。
她的脸色很差,眼眶通红,显然昨晚被吓得不轻,也一定被管家训斥了。
她把食盒放下,没有看我,转身就要走。
我拉住她。
谢谢你。我低声说。
她摇了摇头,嘴唇微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快步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清楚,傅宗业已经起了疑心。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必须马上离开。
我将拍下的那些照片,用加密的方式,发送到了一个邮箱。
那是我唯一的挚友,林潇的邮箱。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当初我为了嫁给傅辰安,不顾她的劝阻,和她大吵一架,几乎断绝了来往。
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帮我。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手机里所有的痕迹。然后,我开始等待。
等待一个逃离这里的机会。
机会在两天后到来。
那天是傅家的家庭医生来给我复诊的日子。
或许是傅宗业起了疑心,这次来的除了医生,还有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
医生给我做着例行检查,量体温,测血压。
我表现得十分顺从,目光呆滞,仿佛那碗药真的损毁了我的神智。
就在医生俯身,准备给我听心跳的时候,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拔下头上一直藏着的一根发簪,狠狠刺向他的手背。
医生惨叫一声,手里的听诊器掉在地上。
门口的保镖立刻冲了进来。
我趁着这片刻的混乱,撞开他们,疯了一般地向外跑去。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身后传来保镖的怒吼声。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有一个念头——跑!
只要跑出这座囚笼,我就自由了!
傅家的老宅很大,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凭着本能,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跑。我不知道跑了多久,肺里火辣辣的疼,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终于,我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雕花铁门。
门口的保安见我冲出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想要拦住我。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以一个漂亮的甩尾,精准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干练西装,剪着利落短发的女人探出头来。
温阮!上车!
是林潇!
我喜出望外,连滚带爬地上了车。
林潇一脚油门,跑车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
我回头,看到傅家的保镖追出大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消失在车流中。
我终于,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