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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依依不明所以,仍想着争宠,递过一杯水却被他扬手打翻。
顿时她吓得缩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顾弘时坐在空荡荡的屋里,望着铜镜里他身着的这身衣裳。
是前不久我给他绣的,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仍被他穿在身上一次又一次不舍得换。
思及此他捂住脸,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满脑子都是我递婚书时的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想不通,怎么才几日功夫,我怎么变了。
三日后。
顾弘时的下属查到消息时,报童已经在街面上喊得震天响。
号外!号外!
都督千金莫冉曦与少帅宫景澜三日后勤亲!
成亲当日。
都督府张灯结彩,红绸从大门缠到正厅的匾额,院里摆着百桌流水席。
父亲穿着军装从前线赶回来,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穿着凤冠霞帔,站在穿着同色的喜服,袖口绣着暗纹的宫景澜身侧,握着他的手。
他的掌心有些烫,大概和我一样紧张。
吉时到,新人拜堂!
司仪的唱喏刚落,正厅的门突然被撞开。
顾弘时站在门口,藏青色的常服上沾着尘土,步履匆匆地模样。
他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我和宫景澜牵着的手。
顾弘时吼道:冉曦!这堂不能拜!
宾客们哗然,纷纷转头看他。
顾弘时几步冲到我们面前,视线扫过宫景澜:宫景澜,你敢不敢跟我单挑
宫景澜眼也不抬,并未说话,只是捏着我的手把玩。
顾弘时笑了,带着点嘲讽:
你不敢
也是,你这少帅的名声,不过是靠着手里的枪杆子堆出来的,可我不一样,我是冉曦请德国教官特训了三年的人,当年在码头以一敌十,你能比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顾副官常年练拳,看着就厉害,少帅看着文气,怕是悬啊。
就是,哪有常年护镖的能打
父亲皱了皱眉,刚要叫卫兵,被我按住了。
顾弘时那点功夫,不过是这几年练的花架子,哪抵得过宫景澜自幼扎下的根基。
只是他向来不爱张扬。
他总说功夫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是站在人前耍给人看的。
宫景澜将我护在身后,声音平静:顾副官,今日是我与冉曦的好日子,不要闹事。
顾弘时脸色铁青,语气更差:你就说敢不敢比我赢了,你把冉曦还给我。
宫景澜点头应允,松开我的手脱下外褂。
冉曦不是物件,谈不上还。
但我若赢了,你永不能再靠近她,更不能扰她的日子。
顾弘时恼羞成怒,挥拳就打,拳风凌厉带着狠劲。
宫景澜侧身避开,动作快得像阵风,反手扣住顾弘时的腕骨。
那是他在战场上练出的搏杀术,招招直击要害,没有半分花哨。
不过三回合,顾弘时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承让。
宫景澜松开手,掸了掸衣袖上的灰。
周围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低低的惊叹。
顾弘时挣扎着要起来,被卫队长使了个眼色,两个卫兵上前,架着他往外拖。
冉曦!你不能嫁给他!我才是真心对你的!
他的嘶吼越来越远,最后被关在了府门外。